落神 第21章 人呢？

“你们下一处考核的长老行踪隐秘，令人难以捉摸，有时连我也见不着几面。也罢，怕你们找不到人，我还是与你们一同前往。”文书长老很是客气地把他们送往到下一处地方。

他环顾寝殿周围，桌椅上都落了一层灰，看来是许久未住人。他抱着试探的心态，大声叫唤着“江痴剑，你在吗？”

见未有人回应，文书长老转身道：“看来他并不在这，我们换个地方去。”

几人转辗小世界各处，在虚空中行来驶去，把小世界绕了个遍，却连江痴剑的人影都未见着。

好不容易有喘气的间隙，司清翌见文书长老又要迈开腿脚，带他们继续寻找。他赶忙出声道：“文书长老，我看这人越是想找就越是找不着。你们相处在这小世界不知多少年头，连你都见不上几面，更何况我们。不如这关就算我们通过，直接送我们去下一位长老那。”

“你小子年纪虽小，想得倒是挺美，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萧千策抱怨道：“我们都找了那么久，还不是没找着，总不能在找人上就花个百八十年。”

文书长老自信道：“别急，还有一地未寻，他一定在那。”

三人跟着文书长老来到一座塔前，宝塔共有七层，这第七层此时正亮着光。

除了江痴剑那家伙，还会有谁在这？见找着人，文书长老底气十足指着塔道：“你们看，人不就在那？”

司清翌询问道：“那我们上去找他？”

“这塔可没有那么容易闯，你们别看它虽只有七层，每一层都会幻化小人，一层更比一层强。连江痴剑那种嗜剑如命，在剑道天赋上略有小成的家伙，尝试过很多次，依然止步于最后一层。你们就在这乖乖等他失败出来就行。”

萧千策道：“那要等多久？”

文书长老思考片刻，有些迟疑地回复道：“十天半月？”

萧千策不满道：“不是，要等这么久？这不是折磨人？”

司清翌双手抱臂，漫不经心提出一个想也不用想，就会被否决的小建议“文书长老，不如你留在这等江痴剑长老，我们先去休息，到时候他出来通知我们即可。”

萧千策点头附和道：“司兄，你这提议甚好。”

文书长老扶额道：“是你们完成考核，还是我完成考核？你们怎不直接要求我替你们完成？”

司清翌仿佛没有听明白文书长老话中的意思，赞同道：“也不是不可以，不如你直接把仙经交于我们，我们好尽快修炼，到时候大家都能早点出去。”

文书长老语重心长道：“这神月仙经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老祖宗曾立下规矩，只有历代宗主和宗主传承人才有资格修炼。你们现在有机会修炼，还是我们违背老祖宗的意志，几次三番商讨后的得到结果。我们是想出去，但也不想把出去的希望交给空有一身志气，却百无一用的人，所以你们还是脚踏实地完成考核。别老想着耍小聪明，不管用！”

司清翌完全没被文书长老的长篇大论改变想法，那叫一个左耳进右耳出，他反而劝道：“既然你们已经打破一次规矩，不妨就破到底。神月仙经对你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功法，可对我们来说只是出去的钥匙。

至于它是不是天级功法，我们根本就不感兴趣。区区一部天级功法，我身边这两位看起来像是能缺的主儿？你们将一部功法奉为传世之宝，或许它对你们有特殊的含义，是你们对宗门归属感的情绪寄托，可它终归是死物。”

文书长老德高望重，深受弟子与其他长老的尊敬，何时被小辈训诫过。他反驳的话还未脱口，只听塔内传出振聋发聩的爆鸣声，有一黑影快速从第七层掉落，不知是何物。

黑影撞击地面的威力极大，地面上被砸出一个不规则形状深坑。黑影从坑中利落爬起，施了个口诀，将身上的灰除去，似乎这样的场景他早已习以为常。

待司清翌看清黑影的模样，这才知晓黑影是个人。只见男子披头散发，头发长短不一，些许发丝乱糟糟成一团。穿着很有特色的衣袍，破破烂烂，似渔网一般，才堪堪遮住一点肌肤。

文书长老频频摇头，叹息道：“真是有伤风俗。”他一个闪身出现在黑影身旁，从储物空间随手取了一件长袍递给江痴剑“别丢人现眼，快换上。”

江痴剑接过长袍，长袍直接从他手上瞬至身上。沾染尘土的脸和脏乱不堪的发，在这瞬间也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他瞄了眼文书长老身后的三位男子，看着十分眼生“这几位是？”

“宗主不是给我们传音过，说是有三位有缘人到来，要我们对他们进行考核，你到底有没有把宗主的话放在心上？”

江痴剑挠头，面对文书长老的质问丝毫不在意，他爽朗一笑“我这不是在专心闯关吗，我这次坚持整整一月有余，比上一次可是多了好几天。感觉再有几次，我就能闯过第七层，成功战胜自己。”

“行，这三位我就交到你手中，我先回去了。”文书长老对江痴剑的闯关进度兴致缺缺，他急着回去参悟君浔璟的那副字。

江痴剑见好友离去，场上只剩他和三位小辈。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摆出长辈的范儿，拿腔作调道：“你们可知剑的最强境界是什么？”

不等司清翌几人作答，江痴剑自问自答道：“是无剑境界。手中无剑，剑在心中，化任意为剑气，杀敌于千里之外。”

司清翌若有所思道：“听起来很厉害，所以你是达到这最高的无剑境界？”

江痴剑尴尬一咳“鄙人不才，潜心专研剑道，才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

怕几人不懂人剑合一的含金量，他贴心解释道：“而所谓的人剑合一境界就是人和剑合为一体，剑随心发，剑既是身体的延展部分。虽然不及无剑境界，但也是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度。不仅需要对剑道有极高的悟性，还需要一遍接一遍重复训练，使身体适应剑，两者达成最协调状态。”

一提起这个，江痴剑就满脸自豪。他看司清翌三人表情淡淡，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和崇拜，直呼这波失策了。他难以置信，有些失落道：“你们就不能给点反应？”

司清翌转头对萧千道道：“萧兄，我看你嘴皮子利索，性格奔放热情，最会哄人开心。我和浔璟两人，一个是不爱说话，一个是嘴里说不出好话，不如你去给个反应。”

萧千策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他踌躇半天，脑中忽然像触电一般，似乎意识到什么，把刚要迈出的脚缩回去，理直气壮道：“司兄，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做哄人开心的事，管他高不高兴，反正他又不能对我们怎样。”

通过方才的观察，司清翌早已把江痴剑的性格摸个门清。江痴剑不是那种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的人。他瞥了眼江痴剑，有意对着江痴剑的方向大喊道：“小心他考核给我们穿小鞋。”

江痴剑循声否认道：“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们不给反应就不给，搞得谁稀罕一样。”

萧千策闻言左看看，右瞧瞧，最后眼神定格在司清翌脸上。他语气迟疑，向司清翌求助道：“司兄，那我还用···”

未等萧千策说完，江痴剑轻咳几声用以掩饰尴尬，他中气十足道：“我们现在进入正题，我对你们的考验就是闯过第六层塔即可，至于塔里有什么，你们自行去感受。”

闻言，司清翌和君浔璟、萧千策三人一起走到塔下，塔下瞬间出现三个入口，他们各自进入相近的入口。

当司清翌身体全部没入塔内时，他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迷你版自己，小家伙身高只到他膝盖处，看着着实可爱。

虽然小家伙看起来‘小巧玲珑’，长得特别乖巧，但动起手来，十分凶残，挥着小剑嗷嗷向司清翌扑来。那手中的小剑，司清翌看着也是眼熟。他避开小家伙的攻击，把自己的剑召唤出来与之对比，这可不就是他剑的简化版。

小家伙用的一招一式也全然是司清翌会的，只不过威力不足。司清翌完全没有因为是缩小的自己就手下留情，一剑劈在小家伙身上。小家伙的身体被劈成两半，瞬间消散。塔内又出现一个入口，看来是去往第二层的通道。

第二层的凝化的小人有司清翌一半高，手上挥的剑也做了升级，无论是剑气和剑意都比第一层小人要凌厉得多，不过依然不是司清翌的对手。

前面几层都是一个小人，小人的实力按照层高依次递进。到了第四层，足足有百来个小人，而小人的身高也是长到了司清翌眉间的程度，实力就比司清翌差个分毫。面对上百个小人的攻击，司清翌不慌不忙，打起架来游刃有余，一个接一个把小人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