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东西?
骤然出现的狐尾如灵蛇般紧紧缠绕在唐元的腿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把起步逃跑的唐元又拉了回来。唐元原本奋力向前,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猛地拽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倾斜,脚步踉跄,几乎失去平衡。
“等等!”唐元心中一惊,试图挣脱,但那白狐尾却像铁链般牢固,丝毫不动。
懂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啊,我刚刚才救了你,没救完也是救啊!
“唐元!你,不准抛下我。”白涟眼圈通红,眸中蓄满一泡眼泪欲掉不掉,配上泛红的鼻尖,看上去可怜的紧。
“......”
要不是语言限制发挥,唐元真想给这白莲一顿输出,少死一个赚一个,不会数数吗?而且道德绑架些什么啊?有这手段你用我身上?!
“哟,起内讧了啊。”因着助攻的白涟,那邪修轻而易举地就阻止了唐元的逃跑计划,灵力将唐元禁锢在原地。
他望着小白花般楚楚可怜的白涟,莫名发出声嗤笑,猛地一甩手,像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般,将白涟无情地丢开。
白涟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身躯重重撞击地面,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纠缠唐元的狐尾也失去了力气,无力地垂落脱离。
邪修的注意力只在唐元身上,他理理衣袖,踱步上前,目光里好似加了强力胶,黏在唐元脸上就没移开过。
被如此炙热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直勾勾望着,就算唐元心头默念面对敌人不能露怯,但他怒视几秒后,还是招架不住,不禁偏过头去躲避这视线。
这邪修路数不对,不能怪他。这厮那眼神就像要把他吞吃入腹拔骨抽筋一样,瘆人的慌。
面对唐元的躲闪,那人似觉得有趣,轻笑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唐元耳侧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勾起他下巴的手指。
修长有力的手轻抬他的脸蛋,在意识到唐元的抗拒时也不恼,化指为掌,细细地滑过唐元的脸颊,感受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唐元的抗拒偏头倒像是迎合一般,脸肉和掌心牢牢贴合在一起。
唐元服气了,他算是看透这个星球的本质了,表面上一个穿的比一个严实,行为上没有最轻浮只有更轻浮。
瞧瞧,才见两面就动手动脚的色鬼,白瞎了这邪修的这张好脸。
幽暗的森林深处,微风轻拂。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在地面上织出一片片破碎的光斑,光线打在唐元脸上,本就好看的眉眼染上了柔和感。
邪修轻抚唐元的眉眼,从剑眉流连到微微上调的眼尾,连垂下的睫毛都不放过地抚摸。以缱倦到发腻的语气呢喃道:“你长的可真俊啊,真是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一张长在我心坎上的面容。”
唐元被夸了很开心,但唐元不想被变态惦记。他在面前这玩意儿上手的那一刹那就疯狂战术后仰,偏偏身体被禁锢地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
“我名谈诤,记住这个名字,以后你将是我谈诤的道侣。”
你什么东西?道旅?倒滤?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先拒绝总是没错的。
“不?”谈诤勾起的嘴角猛地抿平,“你是在拒绝我吗?唐元。”
“是。”唐元直视谈诤的眼睛,浓烈坚定,目光灼灼。
谈铮面色恢复了之前死寂的苍白,指尖微动,细线如同无形的丝线般缠绕在白涟的四肢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被细线从地面上猛地拉起,悬在半空中。
白涟刚刚因为那剧烈的撞击晕厥过去,还未恢复神智就被谈诤强制清醒。
“我实在不忍对你下手,至于他呢,可就不一定了。”
白涟刚刚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而唐元正被那邪修捏住脸庞轻薄。他咬紧牙关,试图挣扎,但每一次动作都只会让细线勒得更紧,渐渐地,他的手脚腕处被磨出一大片红痕。
“这是傀儡丝,越挣扎越紧。我可以不取你性命......”
谈铮指尖微微发力,将唐元下巴摁出块红印,道:“但是,我需要你求他,你的命就捏在你唐元哥哥的手里了。”
......
水镜外。
“我们快去啊,他们离我灵器还有点距离,再不去真被那谈铮抓走给怎么办。”铁峰这下着急了,他没想到这谈铮这么狂,知道试炼地全被神识覆盖也敢露出真容,现在还敢他们眼皮子底下上演这种老戏码。
白桑怒火中烧,再不济白涟也是自己同族,如今被吊在傀儡丝上威胁。如果他真开口了,那他下半辈子的道心算是毁了,修道修心,心毁了就彻底与修行无缘了。这谈铮,嘴上说得好听,人事是一件不干。
“剑宗在干什么,这么一个邪修都能放进来。他白涟可是白狐族幼子,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他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但冤债如何评判就不一定了。”
这段话分明是威胁了,要是白涟在剑宗的地界出了事,那剑宗就要做好负起责任的准备。
剑宗长老嗫喏再三,此次大会已经是严的不能再严了,没想到剑宗如此大费周章地制定计划,力求稳妥的收徒大会竟变成一个筛子。
“走!”白桑捏住缕金扇,指上青筋暴起。
流云道君也起身欲前行。
“不急。”谭又真按下白桑和流云的肩膀,制止他们的行动后,箭袖微抬直指水镜里唐元的脸,“你看看那唐元的眉宇间。”
唐元的眉头舒缓,在白涟被操控时,也未曾皱眉,看起来相当的不在意。
如果他真是这么冷血冷情的人,完全不会在知道白涟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出手相助了,更不会扛着他躲避追杀。
这副模样,很明显是有底牌在的自信。
信息素,一直释放着的,淡淡的橘香。还记得吗,他的双S级信息素可是有安神放松的功效。
吸了这么久,该漏出一些破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