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白桑轻笑,颇为嘲讽,“仗着自己有点子实力......我迟早要会会这位当世第一的剑尊。”
谈又真笑笑,并未搭话,殿中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在座所有尊者对那位剑尊都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但忌惮其武力,明面上还是会和平往来的。
“嗤——”角落里,一声嗤笑打破沉寂,引得所有尊者的注目。
一身褴褛穿得跟个乞丐般的道人畏畏缩缩地藏在角落里,倚着背后被布条捆住的破铜烂铁似的断剑,与他这副姿态完全不符的是他脸上堪称诡异恶劣的微笑。
“哈?我当是谁呢?剑尊的手下败将也来了。”白桑盯了他许久才依稀忆起这位故人。
“危刑,你在......嘲弄我吗?!”白桑旋开缕金扇,随着他的动作,金扇浮起阵阵白雾,山川百景跃于扇面之上。
危刑,散修剑士,原是剑宗前首徒,剑尊热门候选人。百年前被剑尊打败后脱离剑宗,四处磨砺奔波,听说剑尊收徒的消息才匆匆赶回来。
“怎敢,就凭白桑大能的武力,谁敢置喙。某只是觉得那白涟颇有白桑道君当年的风资。”危刑连忙摆手,更瑟缩了几分,看似谦卑实则句句往白桑肺管子上戳。
在场所有尊者都看过水镜,知道白涟那蠢货蠢的别具一格,这危剑分明是内涵白桑不自量力。
“呵,比不得危刑道人如丧家之犬脱离剑宗,躲避百年。”白桑勾起嘴角,笑得和缓,吐出的话语可就没那么友善了。
“你!”
“哟,这就生气了,道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涵养啊,也亏剑宗先掌门......”
“铮——”危刑还未张口,身后那柄断剑先动作了。断剑周身爆发出巨大的灵气,锋利的剑气横行,割裂寸寸粗布,剑身鸣啸,直冲白桑而去。
分明是想就在这里动手,其他尊者也乐的看戏,修行路漫漫,这又不是自家地盘,看看耍猴也有趣,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来当那只猴了。
“剑灵,好可怕啊。”白桑话是这么说却丝毫不惧,缕金扇微动,那断剑就直直被悬停在半空,再难寸近。
白桑轻抚扇面,漫不经心又十分刻意地弹弹扇身,断剑发出最后的长鸣,不甘又无奈地坠入地面。
“不过一断剑,主人都没说话呢,你先叫嚣起来了。”白桑靠在椅背缓缓合上金扇,肆意狂妄。
“百年前出走,我还以为你能混出什么德行,没想到连本命灵剑都断了。
看在从前的交情上,今日之事我懒得计较,把你剑修好了再来。”
危刑仍是蜷缩在那处角落,没再应声。看着他那副落魄模样,白桑倒生出些气来。百年前剑尊大选时他也来观礼过,当时的危刑作为剑宗大弟子何其意气风发,如今那断剑都比他有气性。
若说他是识时务白桑还能理解,偏偏能登上这殿都是当世大能,有反击能力还听他冷嘲热讽。白桑就像打在棉花上,不疼不痒但憋屈。
殿中氛围有多微妙,林中战况就有多激烈。
幽暗的林间,唐元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寻觅周遭的敌人。白涟的提醒没错,附近也的确有人。为什么呢,为什么信息素一点反馈都没有,这片地儿都全飘着橘子香了。
那箭明明是来自这个方向啊......
唐元揽住白涟腰上,把他甩下来,带着他动作可迟缓多了。力气大了些,白涟落地的同时袖中的身份玉牌也哐当落地。
唐元状似歉意般为白涟拾起玉牌,手却不住摩挲那块玉牌的纹路,一模一样,看来他也是参选者,不是什么山间异兽。
啧,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是能听懂白涟说话,何必这么小心翼翼试探。还要装沉默人设,防止自己文盲属性暴露。
对白涟身份有丝确定后,他能肯定试炼题目与他无关,更能肯定这次试炼的确是混进了邪修,而这位白涟,身份不简单。
就这个脑子,这个武力,唐元只能把对他的刺杀往身份上靠了。
他挡在白涟身前,等待下一波攻击的到来。但不知怎么,下波攻击迟迟不来,而一直保持警惕无用又费力。
况且身后这位他多少也得防着点,有身份玉牌也不可尽信。
......算了,信信也行。
唐元歪头,直接干脆求助身后这位异兽,他俯身贴近白涟的耳畔,低声询问:“你,是如何,发现他的,告诉我,快。”
被语言限制的唐元说话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温热的气流打在白涟耳尖,额前墨色碎发扫过他的额前又暧昧停留在他头顶。哪像什么正经问话,倒像**。
白涟红着脸,在唐元的注视下竖起了一对兽耳。
一对,兽耳?!
虽然清楚白涟是异兽,但看到那双耳朵的时候唐元还是蚌埠住了,信息素流淌围绕在白涟身侧。
唐元承认自己迷恋过兽耳狐娘,但是那个兽不是异兽啊!这和蟑螂成精有什么区别!!!
唐元缓缓闭上眼睛不敢面对这现实,默念这是错觉,唐元满怀期待地睁开眼,很好,白涟的耳朵还是没变,毛茸茸地顶在脑袋上。狐耳好像能察觉唐元的目光般,在唐元的视线下无辜可怜地微微抖动。
谢谢,再也不会喜欢兽耳了。
想想自己攻打对抗了三年异兽,会变成这个样子,唐元只觉得恶心,恶心还是恶心。
白涟不懂唐元的内心所想,他还以为唐元是被自己迷住了,看到他纯白柔软带着光泽的皮毛了吗,白狐族最美的小狐狸,就是如此美貌。
瞧瞧这神识,啧啧啧,他就知道自己魅力无人能敌。
白涟娇娇软软地开口:“妖族的神识与生俱来,更难被蒙蔽,哥哥别怕,涟儿会保护唐元哥哥的~”
这一段可谓是极其矫揉造作,唐元庆幸自己听懂了,但唐元恨不得自己没听懂。
他错了,他应该在见到白涟的第一眼拔腿就跑,也不至于惹上这麻烦。
“咻——”藏匿那人终于出手了。
唐元这次可没有坐以待毙,他反手护住白涟,将其完全遮蔽于身后。从脚边踢起块石子,偏移箭的轨迹,信息素势如破竹,直冲源头而去。
但与唐元意料中的结果相反,信息素没能触碰任何**。
嗯?信息素偏了吗?不可能,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鼻尖味道渐浓,唐元遮掩住口鼻,他好像知道那似曾相识的味道是什么了,**香!被投放在林间,效力微弱但能麻痹神经。
好好好,这玩意不是极其稀少有价无市的吗?怎么哪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