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成为主角的金大腿 第43章 眼瞳

按照苏子述对作者的了解，这个连便桶都要考据的细节控是不可能突然改设定，让点染药水有这么大的副作用的。

别的不说，现在黄碧玺领上少说得有几百名异族间谍使用点染药水，如果存在这么大的纰漏，他们岂不是全都露馅了。那帮专业人士的使用时长，频次和密度都比兰恩这大半年里高上许多，一些人甚至经年累月的使用这种药剂来支持长期身份。

“不是药水，难道是我自己有问题？”苏子述不太确定，在一次次的染红仪式后，胸口的元素核慢慢改变了他的体质，产生些独一无二的副作用也有可能。

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往自己身上安元素核了。唯一能进行类比的，就是原著的兰恩伯格，但那位符文天才可不需要使用点染药水来摧残自己的视力。

如果要改变瞳色，原身只需要持续过载元素核就可以了。

“唉……本质上还是我太菜了，才会遇上这种问题。”一想到原著里兰恩是开着过载模式，打完整场元素之乱，苏子述就感到一股真切的绝望。

今年长子次子角力，明年南北二郡下场，再加上日益见长的寒潮……人口降低，资源减产。

“别急，一件件的来。”苏子述翻阅着计划表。

他本来的计划是跟着主线走，想办法给主角团更多的便利。现在计划被打断，他决定前往三子的势力范围逛逛，但还没确定好具体的计划。

在长子次子两派互掐之前，对三子派的压制和排斥就已经初见端倪。连血公爵自己都看不上这个小儿子，全都仰赖三夫人为他博取关怜。

随着血公爵愈发苍老，对三夫人也慢慢失去了兴趣。三子派近乎处于偏安一隅的状态，没人认为他能赢下继承人战争，甚至没人觉得他应该加入继承人战争。

谁能想到，这个权利斗争中的边缘人，反而会捅出最大的娄子呢？

苏子述耸耸肩膀，合上地图。

如果要了解三子派近况，最好去问流星会。

组织建立之初，便是在三子势力范围内发展的最好。这些地方治理混乱，监管不当，民怨沸腾，给了流星会极大的发展空间。

一些地方的流星会已经获得了实权，成为城市和乡村的实际控制者……比如红枫城。

苏子述隐约记得，自己刚拉队伍的时候，这座城市就有人主动找上来过。

那时的红枫城非常糟糕，就连孩子都要靠卖血为生。

而现在……

“我不喜欢你们对地头蛇的妥协，但总的来说，办的不错。”兰恩伯格笑起来，他合上账本，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里的状况已经比两年前好多了，在继承人战争开始后，虽然法律愈发高压，但三子对自己领地的实际控制力更弱了。

至于他不久之后会搞出来的麻烦事，其实本质上和他父亲一样，只是一场临终的疯狂。

“这不止我们的功绩。”一位别着流星徽章的商人赶紧摆摆手，“大家都想过的松快一点嘛。”

“好了，不说那么多，红枫城里面居然有城市贵族也加入了流星会？这位巴诺特先生是何许人？”苏子述有些好奇。

“他是血玛瑙的旁支，您知道的，那位对自己的亲戚们下手最狠。平民百姓只需要每个月交一次“血税”，而这些沾亲带故的，反而倒了大霉。”商人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的眨眨眼，“这些旁支里，自然不乏抵制血税的人。而巴诺特先生，他和平民也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比一般的市民还要忠诚于流星会。”

“看样子这位巴诺特的内部评价不低？”苏子述侧目而视，但转念一想，烟水晶里面都出了个叛逆的兰恩伯格。

血玛瑙人口更多，出几个同情平民的贵族，也不奇怪。

“大贵族里也有好人，这事我们一开始就知道。”商人隐晦的看了一眼兰恩伯格，他还记得几年前见过的，那双漂亮的灰眼睛。

“好吧，不说这个，莱姆斯在哪儿？”苏子述摆摆手，换了个话题。

莱姆斯，退役药剂师，隐居红枫城。此人过往灰暗，但能力极为出众。

“莱姆斯？”商人看了眼天色，“这个时间，他该在老跛子商店里睡午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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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跛子商店，说是商店，其实卖的只有杂货。老跛子本人曾是个木匠，在一场斗殴后腿部受伤感染，成了跛子。红枫城的手艺人们都喜欢去他店里歇脚聊天，这让老跛子商店成为了一个人员喧闹而又乱糟糟的地方……

苏子述打扮的像个学徒工，他走进店铺里，自角落里的一堆零碎边角料中翻出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脑袋。

“莱姆斯，起床。”

“有活儿？呃……”睡眼惺忪的男人看见兰恩伯格的紫眸，顿时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认出来这位许久未见的信使，“你眼睛咋了？”

“摊上点麻烦事，从南边搞了瓶点染药水，颜色回不去了。”

莱姆斯和流星会的大多数人一样，不知道苏子述的先知身份，只以为他是个流星会的老牌信使。但作为一个学识丰富的药剂师，他清楚苏子述那双灰眸子的含义，因此对他格外尊重。

“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苏子述往杂物堆边上一坐。

“点染药水……稀罕货色。你想改变自己眼睛的颜色？可现在流星会的信使已经不需要担心身份暴露了。”莱姆斯有些奇怪的侧过头。

至少在红枫城附近，流星会的信使和话事人早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以易容更名的办法隐匿于街道和乡村，那已经是挺久的过去了。

“不是因为流星会。”苏子述摆摆手，“我这双眼睛，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就像巴诺特先生一样，我们的出身是种桎梏。”

听闻此言，莱姆斯愣了一下，发出一声含义复杂的咂舌音。

“啧，我活到现在，看见无数人削尖脑袋想当个贵族。倒是进了流星会后，你一个，巴诺特一个，都想当个平头百姓……真是稀奇。”莱姆斯翻开兰恩伯格的眼皮，对着瞳孔仔细观察，“眼底出血挺严重，你没掌握好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