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幻术师和咒术师的兼容性 第7章 这里也像

虎杖悠仁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不，他是天使。

五十岚雾确信。

因为小朋友的配合，加之其体质的特殊，五十岚雾十分顺利的入住了虎杖悠仁的身体。不过她暂时没把他标记为她的容器，也没去尝试掌控这具身体。

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虎杖悠仁的真诚让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五十岚雾原本对容器的态度是平等合作互惠互利，就像她一开始设想的那样去医院蹲个命不久矣的小可怜，她帮他续命，他借她身体，谁也不欠谁的。但如今在虎杖悠仁这里，明显是她占便宜了，还是大便宜。

五十岚雾于心不安，想为她的小容器做些什么。

要不教他幻术？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一定能获得觉悟的火焰，但把自己的力量借给小容器用，她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在世界的时候他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可没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些像是鬼怪一样的诅咒虽然没那么多，但终究是潜在的隐患。而虎杖悠仁尽管身体素质过硬也非常适合成为容器，但经过五十岚雾的试验，他似乎不能看到那些诅咒。

五十岚雾挺担心她的小容器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现在确实是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可这样一具身体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彭格列十代目在十四岁之前不也过着普普通通的废柴生活吗，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可真不好说。

五十岚雾正走着神，并且越想越忧心忡忡时，听见她的小容器在心里试探性的呼唤着她：“姐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听见。”

五十岚雾回过神来。她有意放柔声音，用着哄小孩一样的语气问：“有什么事吗，悠仁？”

小容器关心的问她：“你现在在我的身体里有感觉有好些吗？”

五十岚雾心下一暖：“好多了，谢谢你。”

“哦，那就好。”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在我身体里还能看见外面的世界吗？”

“我的视野和你是互通的。”更准确来说，她还可以看的更多一些。

“那姐姐你想看什么电视节目吗？”

虎杖悠仁举着遥控器：“你待在我的身体里面什么都不能做，肯定会无聊的吧。”

他说话时的态度十分自然，仿佛替他人考虑是一件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他的关心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喜欢的电视节目，就不会无聊啦！”

五十岚雾微怔。

没来由的，她想到了她的首领。他们其实两个并没有非常相似，但都给她一种非常温暖的感觉。五十岚雾本能的会喜欢他们这样的人。

不过五十岚雾第一次见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个成熟可靠的大人了。虽然年纪也不算太大，但他的温柔体贴就像长辈一样，给人可以信任依赖的感觉。

而虎杖悠仁现在仅仅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比她小那么多。和沢田纲吉相比，他的关心更容易让人心软，在心里直呼可爱。

五十岚雾现在就心情很不错的想着，她的小容器真可爱，可爱到她想给他讲睡前故事了。

刚好，算算时间。今天她应该有机会哄小朋友入睡。

五十岚雾随意挑了虎杖悠仁刚刚看的电视节目后，就在心里思考晚上该给她的小容器讲个什么故事，和他培养培养感情。最好能让他更多的信赖她，然后她好教他如何变得更加强大。

五十岚雾努力回忆自己白天都看了什么。

好像是公主被恶毒皇后关在高塔之上，每天晚上倍受床垫下一粒豌豆的折磨，直到好心少年种下一粒魔豆长到天上，救下了被困高塔的公主。但公主却因漫长的等待黑化想杀了救她的少年，最后被少年用一颗毒苹果放倒。

……好奇怪的故事，这个真的适合小孩子听吗？

五十岚雾觉得不行。

算了，她还是跟他讲另一个故事吧。一个她从彭格列第一首领控狱寺先生那里听来的，有关他们的首领沢田纲吉的故事。

嗯，再具体一点。

学生时期的沢田纲吉打败六道骸的故事。

……

故事很成功，悠仁也很感兴趣。

小朋友临睡觉前还很意犹未尽，渴望听到接下来的故事。但他最后还是被生物钟打败，没坚持多久就沉沉睡下了。

五十岚雾则是倍受鼓舞，早上一醒来就去跑去敲狱寺隼人的办公室。

彭格列岚守部门和雾守部门关系一直挺微妙的，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狱寺隼人和六道骸关系僵硬，谁也看不惯谁，连带着两个部门间的关系都点些紧张。

但五十岚雾是一个例外。

她跟狱寺隼人关系很不错。整个彭格列撇开雾守部门，她最亲近的除了首领之外，就是这位岚守了。至于原因么，大概是她发自内心的认为整个彭格列最值得尊敬的人是首领沢田纲吉，然后就这一点和狱寺先生达成了共识吧。

简单概括，就是俩个首领控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而有关十代目十四岁时的传奇故事，五十岚雾就是从狱寺隼人这里断断续续听过来的。不过除了和六道骸有关的一些内容，其他事件她记得没有特别清楚。但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给她的小容器讲睡前故事，她打算找狱寺隼人再“补习”一下。

门开了，可惜狱寺隼人说他现在没空。

但对方又丢给她一本书，三番五次叮嘱她一定要妥善保管仔细对待，才继续忙去了。

五十岚雾翻开粗粗一看——嗯，纯手写十代目人物传记，字迹一看就来自于这位彭格列岚守大人。书里面详细记载了狱寺隼人在遇到沢田纲吉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遣词造句十分生动流畅，就像是被专业的作家润色过一样。

五十岚雾：“……”

这大概就是厨力了吧。

这一刻，五十岚雾再一次在心底确认了，在追随彭格列十代目的道路上没人能够打败狱寺隼人。

怀着一颗莫名虔诚的心，五十岚雾拜读了一整天狱寺隼人的著作。别的不说，这玩意儿比那些童话故事好看多了，至少她不会困到让大脑把所有剧情都搅和到一起。

五十岚雾合上书，心满意足的睡了。

再睁开眼时，她站在一间宿舍里，窗外还是深夜。

五十岚雾抬眸看向窗外。枝叶茂盛葱茏的树木叠成窸窸窣窣摇晃着的黑影。再往上看，因为没有云雾的遮掩，夜空更显清晰和辽阔。清亮的月弯如钩，在群星的簇拥之下静静挂在夜幕之上。

月面朝东，下弦月。也就是说，现在不仅是深夜，还是下半夜。

五十岚雾有些意外，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夜晚也方便她行动一些。

借此机会，五十岚雾想了解一些东西，有关诅咒和咒术师。而这所咒术学校也正适合她开展行动，她打算去他们这里的读书馆或者资料室看一看。

因为移动投放点五条悟是这里的学生，她也算来这里不少次了，不过之前心里一直惦记着容器的事情，还没好好看过这所学校。

五十岚雾想着，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目光很自然的移到躺在床上的白发少年身上。比起白天时的桀骜不驯，熟睡的他看起来要安静乖巧许多。再配上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五十岚雾安静欣赏了一会儿五条悟的睡颜，转身准备离开。

然后，她的身后响起了少年含着笑的声音：

“幽灵妹妹，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可是要收费的哟。”

“……”

五十岚雾听到声音后的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的墨镜。

而后才意识到不对，转过身皱着眉看向那个盘膝坐在床上，懒洋洋的勾着唇角看着她笑的少年。手还没忘记继续扶着自己的墨镜。

“……所以，你其实能看见我。”五十岚雾陈述道。

“如果你想问你前几次冷酷无情抛弃我离开的事情，嗯，我确实都看到了。”五条悟语气幽怨。

“……？”

您好，我跟您熟吗？

五十岚雾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但对方看上去也没什么敌意，考虑到自己迟早也要接触这个移动投放点，她打算同他好好聊聊。

“你能看见我，但其他人不能。”

“不过你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不然也不会选择在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拆穿她。

五十岚雾冷静分析，并提出疑问：“为什么？”

五条悟单手托腮眨着眼睛看着她，反问道：“幽灵妹妹，在问我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呢？”

“……”

“五十岚雾，我的名字。”

反正这个世界根本没她这个人，真名假名也都无所谓。五条悟既然这么想知道，五十岚雾也不介意告诉他。

“五十岚雾么……”

五条悟低声重复了一遍，微微拖长的尾音缠绕在口齿之间，许久才消散。然后他笑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

五十岚雾正纳闷自己的名字有那么好笑吗的时候，听见这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喜道：“你看，我的名字是五条悟，你的名字是五十岚雾，我们两个是不是很有缘分？”

“说不定我们上辈子是兄妹呢！”

“……？”

五十岚雾发自内心的感到困惑。

五条悟和五十岚雾这两个名字听起来有哪里是一样的吗？

可惜人与人之间的思维并不想通，五条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自顾自继续说道：“哎呀哎呀，真是有缘啊，要不你就叫我一声哥哥吧。”

“呐，如何？”

“不要。”五十岚雾不假思索。

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五条悟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紧接着又十分不满的质问：“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

五十岚雾的耐心即将告罄：“如果你现在不愿意好好说话，我们也可以改天再聊。”

站在窗边的白发少女表情有些不耐，眉心微微蹙起一道不是很明显的褶皱，眼中的情绪虽然被墨镜镜片全部遮挡了，但那绷直的唇线已经暴露了她的全部情绪。

嗯，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现在她还依旧记得用手扶着自己的墨镜。

五条悟觉得有些好笑。

他想，真的好像。

不喜欢陌生人触碰她所有物的样子，对不顺心的事情永远没耐心的样子，处理突发状况时冷静理智的样子，还有拒绝他时毫不留情的样子。

五条悟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基本不拿正眼看他的妹妹，不过那时他也没怎么拿正眼看她。

兄妹两个，一个人喜欢无视傻逼兄长，一个人喜欢俯视菜鸡妹妹。双方彼此嫌弃，关系十分和谐。

可惜，这段和谐的兄妹关系在五年前终止了。因为妹妹死了。

五条悟怀疑过五十岚雾的来历，也怀疑过她的目的，并且直到现在他都没打消自己内心的警惕。但前段时间他对她装聋作哑暗中观察的经历告诉他，不管对方有什么目的，他应该不是她的目的。

说实话，这让五条悟放下了不少心。如果他不是她的目的，那么她应该也不是谁搞出来用于对付他的手段了。

这样就很好。

因为这样就可以拥有更多也更奇妙的可能性，或许也是他期待着的可能性。

五条悟如是想着。

然后他看见站在窗前的白发少女微微侧了侧身子，背对着月光。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上不耐烦的表情淡了一些，看着他若有所思：“我说……”

“你是不是有个去世的妹妹？”

“她长得还跟我很像？”

“……”

五十岚雾视线徘徊在五条悟的脸上，语气逐渐从迟疑变成笃定：“这就是你刚刚没有解释的原因吧。”

五十岚雾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谁都不认识，按理说也不应当得到五条悟的特殊对待。当然，她不是看不出来两人的外貌有几分相似，不过之前想着两人都是白毛而且好看的皮囊也千篇一律，她也没怎么重视这件事。但刚刚五条悟无缘无故闹的这么一出，让她立刻联想到这里。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一系列行为也解释的通了。

五条悟笑了笑，没有否认，慢悠悠吐字：“嗳，其实也不是很像。”

嗯，就这股聪明劲儿也很像。

从前——

五条妹妹：哥

五条悟：我不占你便宜，你喊我名字就行

现在——

五条悟：呜呜呜喊我一声欧尼桑有这么难吗

五十岚雾：……

*

我这里的私设中，妹妹还活着的时候五条悟根本没有那种妹控属性。

就很真实的年龄相似的兄妹关系——指从小怼到大平时互相嫌弃但感情也不能说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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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里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