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侦探社的时候,织田作去找社长汇报了,川上绘有些愁眉苦脸的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想着估计只能实话实说了,但是老师作何反应,川上绘实在是不敢想象。
“绘?”与谢野晶子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脸从另一侧贴上她的侧脸,“直美和春野都已经在等我们咯,你不会忘记了吧?”
“啊?!”川上绘猛地回神,脑袋顶撞上与谢野晶子头上的金属蝴蝶发卡,头发被扯了一大下,疼得眼泪汪汪的缩回原位,捂住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晶子姐姐,我和老师说一声,我们马上就可以去了。”
与谢野把自己的蝴蝶发卡扶正,伸手揉乱了川上绘的头发,“刚刚在想些什么呢,反应这么大,”她顿了顿,目光停滞在川上绘的嘴唇上,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自己咬的?”
川上绘眨了眨眼睛,刚刚头发被扯痛的一滴泪珠从眼角划了下来,再加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无辜的回答道,“可能是这两天天气太干燥了吧。”
与谢野晶子把眼泪给她擦掉,一边说着“太娇气了啊绘”,一边双手都伸向了川上绘的脸颊,心满意足的捏了两把她脸颊上这几年养出来的那点软肉,才放开她,让她去社长办公室。
川上绘揉了揉自己有点发红的脸颊,敲响了老师的办公室门。
“啊,笨蛋绘,来得正好哦。”乱步枕着手臂靠着办公桌,福泽谕吉端正的坐在办公椅上,织田作才说完今天发生的事,转头看向了她。
“老师,前两天和晶子姐姐她们约好了今天去购物顺带去吃那家新开的华国餐馆。”川上绘探了脑袋进来,朝福泽谕吉眨了眨眼睛,“晚上就不在家吃饭啦。”
福泽谕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乱步则是睁开眼睛看了她两眼,“港口Mafia追捕绘酱这件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绘酱今天已经见过太宰治了吧。”
“去吧,早点回来,”福泽谕吉对上乱步的眼睛,又补上一句,“注意安全。”朝川上绘点了点头,就放她走了。
“嗨!我会的!”川上绘把小脑袋缩回去,拉上了门。
乱步无聊的眯上眼睛,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道,“总之,笨蛋绘酱就是喜欢那个帽子君,今天应该是跟他表白了,然后被问了‘你认真的吗?’类似于这样的直男话语,所以才会跟织田说出那句话。”
福泽谕吉皱着眉头,说道,“港口Mafia的干部,太危险了。”
“啊,其实还好,帽子君比较单细胞。”乱步把玩着手上的玻璃球,白皙的手指之间漏了些许光下去,“最危险的还是太宰治。”
“不过,当务之急嘛,是先叫与谢野今天吃饭的时候把大笨蛋绘灌醉。”乱步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有点危险的笑容,“这样子的话,晚上教训那个也许会想要跑进别人家小姑娘房间里的帽子君的时候,会方便很多噢。”
福泽谕吉的目光也危险了起来,“你是说,今天这位港口Mafia的干部,会想要翻墙进绘的房间?”
“估计是来哄绘的吧,毕竟今天绘很生气的跑开了。”一直在因为有人来拐女儿/妹妹而变得异常危险的两位之间显得没有半分存在感的织田作之助默默的开了口。
“不管是因为什么,晚上他只要干出这种事——”福泽谕吉顿了顿,和从前孤剑士银狼拔剑时相同的危险气势裹挟着杀机,让织田作之助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并且对于社长未说出口的话语有了一定的猜测。
乱步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上的玻璃珠子,也没有试图告诉社长,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一次,并且那位帽子君还留宿了一晚上。
欸,毕竟是答应过笨蛋绘的,作为哥哥当然不能食言啦,但是要想他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乱步想到这里还得意洋洋的露出一个笑容。
笨蛋绘呀,要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那就不关我的事啦噢。
噢,虽然他并不认为帽子君会傻到晚上再翻一次墙,但是也已经说过了是“也许会”了呀。
傍晚,川上绘抱着一个饮料瓶,乖乖巧巧的坐在与谢野晶子旁边,任由她把自己手里的装着含酒精饮料的饮料瓶拿走,一边的谷崎直美和春野绮罗子双眼放光的抱在了一起,嚎叫着“果然无论看多少次,喝醉了的绘酱都超超超可爱的呀!”的话语对视一眼,默默的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
与谢野晶子伸手抓住了小姑娘伸向被拿走的饮料瓶的手,略带点危险的侧过身子把脸凑上去,“绘,乖乖的告诉妾身,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呀,干燥脱皮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奇怪哦。”
川上绘带着些茫然的金色眼眸对上与谢野晶子的目光,瑟瑟缩缩朝她的方向缩了两下,想要缩进她的怀里。
与谢野晶子按住她的双肩,眼睛直视着她,“一定要乖乖的告诉妾身实话,绘,这样避而不谈,就不乖了哟。”
旁边的春叶绮罗子和谷崎直美对视一眼,再次抱住了对方,“呜呜呜呜呜呜气场全开的与谢野医生和小猫咪似的绘酱好搭啊!也太好磕了吧!”
川上绘歪了歪头,双手伸出来捂着嘴巴又摇了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能告诉别人的。”
“为什么不能说?还是说,晶子姐姐是别人?”与谢野晶子又靠近了一点,额头互相抵住,轻声的诱哄喝醉了降智过分完全不知道撒谎为何的小姑娘,“晶子姐姐是姐姐,不是别人吧?”
“这样擅自的把姐姐划到别人的范围里,妾身会生气的哟。”
川上绘有被威胁到,维持着捂嘴的姿势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委委屈屈的伸手扒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上有些狰狞的牙印,眼泪汪汪的哭诉,“被……被咬了,好痛好痛。”
这下子就连一边的谷崎直美和春叶绮罗子都有点意识到不对劲,一起凑过来,三双眼睛一起盯住了那个牙印。
“该死,是哪个混蛋对我们小可爱绘酱干了这种事情!”谷崎直美握着拳头恨恨的说道,“人家都还没有咬过哥哥大人的锁骨呢!”
“绘酱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吧,嘴上的伤口是今早才出现的,”春野绮罗子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昨晚上是织田先生亲自送绘回家的呀。”
“绘酱乖,”与谢野眯了眯眼睛,手指碰了碰那个牙印,随后勾住了小姑娘的衣领,原样把衣领拉了回去,“乖乖的告诉晶子姐姐,是谁,在什么地方,咬了你,除了这个,那个混蛋,究竟还干了些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语调上扬,透露出来的那股危险意味,让谷崎直美和春叶绮罗子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从前医疗室里传出的那些惨叫,吓得两人都打了个寒颤。
“在家里,阳台上进来了中也,”小姑娘皱着眉头开始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地回想,“被推倒在床上,抓着脚腕拉回去,就被咬了一口。”
这下子,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想法,大概是绘酱在家里,阳台上进来了一个叫中也的人,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她想挣扎着跑掉,结果却被拉着脚腕强行拽了回来,至于后面的事情,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少。
“然后睡着了。”
小姑娘盯着自己的手指半晌,在三人交流完眼神后,皱着眉回忆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最后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就是这样子的。”
与谢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川上绘的双肩,双手握住一双竹筷,咬着牙一脸怒火将其掰成两截,“让妾身抓到这个人,一定要让他好好的被治、愈一下。”
谷崎直美和春叶绮罗子对视一眼,说道,“与谢野医生,绘酱遭遇了这种事情,看乱步先生和社长今天的样子,估计还不知情,我们还是先告诉他们吧,顺带把绘酱送回家。”
“那是肯定的,”与谢野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只有妾身一个人招待,唯恐招待不周啊。”
“啊,哥哥大人发了短消息过来,他们在店外呢。”谷崎直美拿着手机冒出了星星眼,“我们快点下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哥哥大人啦!”
回到港口Mafia大楼,把积压的文件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中原中也靠在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末了突然下定决心似的,把钢笔往桌上一放,朝办公室外走出去。
“大姐回来了吗?”
守门的下属恭敬地弯了弯腰,“尾崎干部昨天就已经出差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又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朝下属投去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下属:“……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唇边,“那个……我记得崛北你已经结婚了?”
下属迷惑的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中原大人。”
“那……崛北你的岳父是做什么工作的?额,我是说,他对你的职业是抱有什么样的看法的?”
“……中原大人,”下属无助的挠了挠脑袋,“我的岳父他,是港口Mafia的合作伙伴,啊不,或者说实话算是缴纳保护费寻求港口Mafia保护的商人更好一点,所以对于自己的女婿是港口Mafia干部的直系下属这件事,大概十分庆幸的?”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那你的岳家就没有一个人对你和你妻子的婚姻表示反对?”
“不……也不能说是这样子的,最主要还是我的妻子和我确实也是互相喜欢的,所以说岳家只是乐见其成吧?”崛北对上了上司复杂中带着些许羡慕的表情,打了个寒颤,迅速的补救道,“中原大人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子担心?要我说来,无论是谁,能够把女儿托付给中原大人这样的好男人,肯定都会很乐意的。”
“不……与其说是担心对方不会同意我和绘在一起,更害怕的是绘因此而为难,或者是因为阻力过多,把对我的感情全都消磨掉了。”
“毕竟……她还只是个小姑娘,被保护得那么好,真的知道自己说的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她要是以后后悔掉,就算我已经把她抓到手了,不可能再逃跑了,我也是……完全无法忽视她的感受的。”
“不只是不想失去她,我想要的,不只是这样。”
中原中也坐在尾崎红叶的对面,刚刚无法对下属说出的话语,最终还是在面对着红叶大姐的时候全都说出来了。
尾崎红叶抿了抿唇,带着玫红色的妩媚眼妆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语气是少见的温和,“中也都这么说了,肯定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了吧?”
“要我看来,中也还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呀,”和服的宽袖遮住了尾崎红叶上扬的嘴角,“不过这样也没有关系,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港口Mafia不会和武侦交恶的,至少……在太宰作为首领的时间里,武侦不会成为港口Mafia的对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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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