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安眼中流露出希冀。
楚姝怡笑道:“怎么现在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呢?”
苏云安面红耳赤。
“你这院子也不算小,总该有我住的地方吧?”
苏云安脸上涩意还未褪去,声音清浅:“有,旁侧还有一处屋子。”
“只是还未做清理……”
楚姝怡摆了摆手:“没事,等会儿我自己去打扫一下便可。”
随后的日子里楚姝怡便在这里住下了。
这期间那当初害得苏云安被打的人来了一次。
苏焕玉那日落水便得了风寒,整个人被折磨的瘦骨嶙峋,脸色惨白如纸。
病一好,他便特意来找苏云安的麻烦。
楚姝怡听着外头的喊声,不耐烦道:“这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吗?谁对谁错,他心里没有点数吗?!”
苏云安:“那人是当初的小胖子。”
“什么?”楚姝怡惊讶道,“那人便是当初总爱欺负你的人?”
楚姝怡突然就理解了这苏焕玉的心思,她咬牙切齿道:“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苏云安伸手拦住了楚姝怡,认真地道:“姐姐,让我自己去处理这件事吧。”
楚姝怡有点不放心。
苏云安坚定道:“姐姐,你且放宽心,安安不再是以前那个被人欺负都没办法还手的小孩子了……”
楚姝怡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苏云安对着楚姝怡弯了弯眼,然后走了出去。
那脸上的温意瞬间消散,变成了寒意。
他冷冷地看着不请自来的苏焕玉,没好气道:“你这是来找场子的吗?”
苏焕玉见苏云安掀了掀眼皮子,眼中的冷意骇的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梗着脖子,指着苏云安的鼻子道:“怎么?你这是心虚呢?”
苏云安挑了挑眉:“心虚?”
“你将我推入湖中,难道不心虚吗?”
苏焕玉自从落水醒过来之后,身边的人便都在说他是被苏云安给推下水的。
一开始他还知道是自己欲推苏云安不成,反而自己摔了进去的。但身边的人说的多了,再加上自己的自我暗示,他便忘了自己干的事,反而越发相信就是苏云安推自己下水的!
苏云安见苏焕玉的神色,便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呢,觉得好笑,面上也是真的笑了。
“你笑什么笑?!”苏焕玉怒道,同时心里还有几分心虚,“今日你若是跪下认错,我便原谅你啦!”
苏云安向苏焕玉缓缓走近。
苏焕玉发着抖往后退去,见苏云安不停步,便瞪道:“你给我站住!你想做甚?!”
苏焕玉身边的人往前迈了一步,虎视眈眈地看着苏云安。
见状,苏焕玉乐道:“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今日你便会被我揍的趴下!”
“事实究竟如何,难不成你真忘了?”
本来故意忘记了真相的苏焕玉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想了起来。
苏云安:“怎么还想再谈谈吗?”
“谈!为什么不谈!”苏焕玉一声令下,“你们给我退下!我要一个人好好跟他好好算账!”
苏焕玉俨然忘了当初独自面对苏云安时,心中的害怕。
苏云安眼中闪过一丝无趣。
这对手太蠢,让他一点想对付的**都没有。
于是苏云安只冷冷的看着他。
苏焕玉揣揣不安着,可嘴上还是要扒拉一句:“听闻你被我父亲给打了一鞭子?”
面上全是得意忘形。
“与你何干?”
“听说你还得到了端王的欣赏?”苏焕玉笑道,只是这笑意怎么看都像是奸笑,“真是好运气啊……”
端王其人,谁人不知?说一句欣赏,那可是没几人会信。
只可惜这苏云安平日里不理世事,若是知晓那端王是何人,他此时哪还能如此淡定?
苏焕玉端详着面前人的容貌,感叹道:“长的确实不错,也难怪会引起端王的注意。”
这话里话外的意味,让苏云安变了脸色。
他动手将苏焕玉的手摁脱臼了,顺势将他压到了地上。
苏焕玉疼的哭喊着。
“你再说一次?”
苏焕玉听着这冷冰冰的,毫无人气的声音,心里发颤,“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苏云安知道事情不能闹大了,不然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便又将苏焕玉的手给“咔擦”一声安好了。
苏焕玉劫后余生般的甩了甩手,急忙远离苏云安,狠狠地瞪着他:“你给我等着!”
放了一句狠话,便跑了。
他眯着眼,心里骂道:狗屁苏云安!你给我等着!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苏!
从苏云安这边落荒而逃之后,苏焕玉便跑到他父亲苏昶枫的书房里去了。
“爹!”
苏昶枫挥了挥手,让传话的人走了,这才问道:“你这般匆匆忙忙像什么样子?!”
苏焕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凑到苏昶枫面前,轻声道:“爹,我听说那端王看上苏云安呢?”
“放肆!”苏昶枫严厉道,“这种事你从哪里听说的?!”
苏焕玉耸了耸肩:“爹,你就说是也不是?”
苏焕玉想到刚才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见他有点眼熟,试探地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那是端王的人。”
苏焕玉眼前一亮:“端王是不是真的……!”
“闭嘴!”苏昶枫厉声道,“我苏家儿郎再不济也不会去做那种勾当!”
苏焕玉知道自己爹对苏云安还是有一丝丝感情的。
他眼珠子转着,“爹,你近日不是为升官这事,忙的脚不沾地吗?这不是有捷径可走吗?”
见苏昶枫态度似乎有点松动,他抓大力度道:“况且爹你真的放心让这样一个残害孩儿的人待在府里吗?就算你不担心我,那你也要担心那沈姨娘啊!”
“这跟沈姨娘有何关系?”
苏焕玉凑到苏昶枫耳边,嘀咕了半天。
苏昶枫瞪大了双眼,气的额间青筋都露了出来,嘴上一直重复道:“岂有其理!岂有其理!”
“这苏云安留不得啊!”
苏焕玉早已忘记他口口声声念着的苏云安,是他的堂哥。
他正在为自己坑了苏云安而洋洋得意着。
苏昶枫怒道:“那苏云安怎敢?怎敢?”
“想我苏府对他百般好,他竟如此回报我?!”
苏昶枫也忘记了,这苏府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而是属于苏云安的父亲,他的兄长。
若不是苏云安父亲突遭横灾,这苏府怎么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可时间一长,这苏昶枫便当真以为这苏府是他自己挣过来的。
这二人,不可谓是父子,连这无耻的想法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