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那个,我口渴了”陆羽指着酒葫芦,舔了舔嘴唇。jiujiuzuowen
实际上口渴是假,他上了酒瘾是真。
上官凝霜将酒葫芦抛了过去。
陆羽接过,也没有客气,一仰头,就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
上官凝霜望向陆羽,明眸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她并不是不相信陆羽所说,或是说差一点,她就被说服了,只是也如她所言,万事万物,都得遵从天地大道的运转规律。
修行者可以逆行天地大道,却不能违背天地大道的规定。
“呃!”
打了个饱嗝,也过足了瘾,陆羽满面通红,将酒葫芦递了回去。
“傻狗,你还没跟我说,如果你不想我遵从天地大道,那么我该如何在三日之内,晋升到元婴境。”
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羽脸上。
只是,陆羽憨笑起来,或是这酒的凶猛劲头,使他有了醉意。
接着在下一刻,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
他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上官凝霜的额头。
“哈哈,主人你也傻了吗?既然你都知道怎么晋升到元婴境了,那为什么你还不能晋升到元婴境啊!”
与其说是一拍,还不如说是一推。
这一推,推得上官凝霜就是脑袋向上一扬。
也是这一推。
上官凝霜像被施了定身术,不动了。
她似是出了神的望着天,那双明眸依旧如两潭清泉,却是变得空洞,失去了焦距。
只是她的神情,现起了浓浓的震惊之色。
而她身上的气息,这时出现了变化,竟逐步往上攀升。
四周的天地灵气,也出现了波动,都如潮水那般,迅速地朝着她的体内汇聚。
“主,主人?”
陆羽面露忐忑,小心翼翼地点了上官凝霜的手臂两下。
然而他的举动,却没有换取到任何回应。
倒是她汲取天地灵气的速度,猛然就加快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陆羽又蹦又跳地逃出了十几米远。
“主人,你怎么了啊?”他又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只是在这个时候,上官凝霜已是无法再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其实,陆羽推了她一下,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然而先是陆羽的话,让她心生一种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感。
之后又是一推,而这一推。
不知为何,她就如受到了醍醐灌顶。
这种无法言明的巧合,或者是说契机,就让他抓住了。
因为陆羽说得对,既然都知道怎么晋升到元婴境了,怎么她还不能晋升到元婴境?
可是,单凭这短短几句话,就真的能如心所愿?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懂得这些道理的修行者,是何其之多。
若是明悟其理,就能冲破束缚自身的无形桎梏,那么,哪里还有修行者苦苦修行。
她不一样。
应该说,她应该是一样的。
只是给陆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她突然感觉到这天地不一样了。
陆羽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此刻都在她的脑海缠绕,而她,正在一条一条地逐一理清。
实际上,世人明白很多道理。
只是这个明白,又分真明白和假明白。
比如世俗界的普通人,都知道考取功名是唯一的出路,但又有几人,有去寒窗苦读十年的觉悟。
他们明明知道,下苦功做十几年学徒,苦学一门技艺,余生就能过上富足日子。
又为何那么多人执迷不悟,总想投机取巧最后却落得个穷困潦倒。
因为他们是假明白,而不是真明白。
他们以为投机取巧要比学艺容易,孰知这其中的门道,远远要比学精一门技艺高深无数。
他们以为寒窗苦读十年很难,却不知蹉跎了时日,导致少年就跌宕不停,中年庸碌无为,老年凄惨落魄。
修行,亦是如此。
真明白,就是真明白,假明白,就是假明白。
有多少人自以为抓住了捷径,却又不屑于,甚至直接无视了,明明摆在眼前的捷径。
他们不是让这天地大道束缚住了,而是让自以为是蒙蔽了双眼。
方圆千里的天地灵气,纷纷朝着上官凝霜汇聚而来。
天上的云彩,也呈一个巨大的螺旋状。
这一幕天地异象,吓得陆羽躲在一棵大树的背后,只伸出半颗脑袋,警惕而惊恐地看着前方。
他也不知到底这么看了多久。
可能有半个时辰,也可能有一个时辰。
这时,天陡然就是一黑。
“呲啦!”
一道刺眼的闪电,从漩涡云的重心急速落下。
“哎呀!吓死我了!”
陆羽吓得一蹦而起,惊慌失措地逃了出去。
这是天劫!
元婴境天劫!
“刺啦啦啦”
这天劫,和陆羽经历的不同。
上官凝霜的天劫,一道雷霆落下之后,就是连闪九下。
其后,天劫一共落下九次。
九次之后,天色放明,这来也来得快,去也去得快。
前后,都不够三分钟。
这给人的感觉是要么一二三劈死这个渡劫之人,要么一二三劈完收工。
但只要细想,更像是在放水?
这没有旁人,陆羽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出了几百里外。
却不意味着上官凝霜不这么想。
她轻皱秀眉,抬头望天,似是也同样对这来得快去得快的天劫,感到了不解。
雷劫的威力不是不强,而是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强。
由于重伤未愈,甚至她都准备好了,随时消融金丹的准备。
金丹消融,就意味着渡劫失败,试问金丹都没了,元婴又怎么来?
这不是说不可能再次迈入元婴,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
她没有思考多久。
只因,她离谱且荒诞的成功了。
从区区金丹初成,直接连跨两个小境界,以金丹为胎,孕育元神,直至元神圆满,破茧化蝶。
至此,她已是元婴境。
这不可思议的晋升速度,仅仅是来自陆羽的几句疯癫提示。
“傻狗,你到底是谁”
上官凝霜喃喃自语,下一刻身形就诡异消失不见。
当她再出现时,已是来到了几百里外,陆羽的藏身之处。
这是一只不大的窄坑,刚好可以让陆羽扑下去,而她到来之时,正看到陆羽蜷缩跪在地上,掀着屁股瑟瑟发抖。
“好可怕啊!太太可怕了!”
他还捂着双耳,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语。
“傻狗,给我起来!”上官凝霜不满地皱起秀眉,踹了两脚陆羽的屁股。
她很难想像,眼前这个陆羽,和她认识的陆羽,还有她曾看到的陆羽,居然是同一个人。
“啊啊?主人?”
“主人,我好怕啊!你有没有看到,那个雷真大啊!”
“震得我的小心肝都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