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局的看着仇遇深,神情有些复杂。
这孩子……
“顾校,这两位同学的事情等一会儿处理,现在有个事儿关于景夭,我可能要和您先说一声。”关局长眼神灼灼地盯着顾校。
顾校听到这话,直接越过关局询问地看向景夭。
景夭神情淡漠,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关局长,不知道景夭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情,要劳烦您亲自给我说?”顾校眼皮跳了跳,有一种不确定地忧虑感从心头涌现。
对于景夭的身份,他也是最清楚的。
云霓的外甥女,也是言总亲自交代下来的要好好照顾的。
这次他照顾景夭确实有些失职。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要给她请两个月的假,帝京那边有些事情,我需要带景夭一同去开个会。”
带景夭去开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困惑的看向景夭。
这小姑娘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局长亲自带去帝京开会?
仇遇深从地上爬起来,无视众人的目光,伸手将景夭揪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问:“景夭!你什么情况?”
景夭抿了抿唇,就在不久前,她才拜托仇遇深帮自己请假,但谁知林源那家伙想的周到,直接从关局长这儿就给她捎了个口信。
直接让关局给顾校说一声,这事儿就处理了。
“不是,这事儿是言叔叔的意思,我也是刚知道的。”景夭垂下头,她撒谎的时候,一般都不敢直视仇遇深那双看透一切的双眼。
仇遇深咬着牙,抓着景夭手腕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
“我和你一起去帝京!”仇遇深不由分说地做出决定。
关局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直接道:“这次行动,我和景夭地行踪不允许暴露,还有你地校园霸凌事件目前还没有得到妥善地处理,警局暂时不会让你俩离开。”
关局表情异常严肃,连顾校想帮这三个人说话,都不知道改从何开口。
仇遇深抓着景夭地手腕不放,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等景夭亲口和他解释这件事儿。
最终,景夭只能默默地把自己的手腕从仇遇深的大掌中抽出来。
“这件事等我回来以后再和你说吧。一会儿会有一位新局长来接替关叔叔的职位,他会妥善处理你和秦仁宇这件事儿的。”
说完,景夭侧头看向秦仁宇,脖子处的吻痕隐隐发烫。
秦仁宇一直在盯着她看,景夭转头的瞬间,就已经和秦仁宇对视,两人的对视让景夭面上一红,迅速的把头转回去。
秦仁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盯着她,反而被识破后更加不收敛他眼神中的深意,甚至过了一会儿直接盯着景夭的脖子,欣赏自己留下的印记。
这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中不再那么嫉妒仇遇深。
“一会儿来的新局长姓孟,我已经让刘局和他打招呼了,伤害过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景夭低着头,声音细小软糯的说着。
她不敢抬头看仇遇深,害怕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害怕看到仇遇深对她的失望。
过了很久,很久。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样,仇遇深突然开口:“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回来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去机场接你。”
仇遇深说完,径直走向旁边的审讯室。
他的自觉和浑身的冷漠,让原本该审讯他的警官不由的心底发毛。
说实在的,这个少年身上的力气太重,尤其是在这种时刻,没有人想要去触他的霉头。
关局和顾校不约而同地叹息。
不过顾校对关局很羡慕,竟然因为这么一件轰动全国地事情升职了!
真是命运弄人。
秦仁宇一直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注视着景夭。
看着她跟着关局从警察局离开。
少女走的决绝,几乎没有任何留恋。
秦仁宇之于她来讲仿佛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的任何举动,都不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除非他做出对仇遇深不利的事情,否则,她对他,真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明明坐在前后桌,明明他在危急时刻救了她一命,明明他父亲是因为救她而死,明明她亲手帮他洗过头,明明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明明他吻了她的脖子……
可她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如此薄凉寡淡。
他的任何行为在她的心上只能惊起一丝细微的愤怒波澜。
到头来,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在景夭的眼里,曾经的那些过往,仿佛只是一场不太愉快的梦。
梦醒即逝。
秦仁宇挫败的垂下头。
不论如何,事已至此,他一定要先将最大的敌人铲除!
秦仁宇握了握拳头,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景夭,你等着吧,等你回来的那天,去机场接你的人,一定是我!
一定是!
下定决心后,秦仁宇也转身快步走进另一间审讯室。
站在原地的警员面面相觑。
他们束手无策,只好等待那位新局长来作定夺。
顾校也没走,他必须亲眼见证这件事做个了解。
……
傍晚时分,景夭和关局抵达帝京,但是并没有离开飞机场,关局直接把景夭送上了去m国的飞机。
那些来帝京的借口在一瞬间化作烟雾。
关局去帝京的警察局报道,这次上面给他的任务,他已经顺利完成。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完成的很出色。
另一边崮城警局,新来的孟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
一来就面对这么一件棘手的案件。
孟局长简单的和警员了解了下情况,率先走进关押仇遇深的小房子。
还遣散了所有人。
审讯室中,只剩孟局和仇遇深两个人。
仇遇深深深的埋着头,听到孟局进来的声音也毫不理会。
因为,他知道……
“仇遇深?你父亲已经和我交代了。不过这事儿的舆论一时半会儿消不去热度,你还是要在警局待几天,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几天。”
孟局像个长辈一样坐在仇遇深面前,直截了当的把走后门做的决定直言。
仇遇深恹恹地,对他的话提不起任何兴趣。
孟局见他情绪不高,也不多说,做样子的问了几句,就走出了审讯室。
顾校第一次与这个叫做孟局的新官打招呼,有些拘束。
孟局先开始还挺看不上顾校的,后来得知顾校身份后,态度这才好转了些许。
“孟局长,不知道遇深这孩子是怎么说的?”顾校揣着手,紧张的询问。
孟局深深的皱了个川字眉,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唉,这孩子脾气太硬,只说不是他干的。我看过这孩子的资料,我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具体的还要等我们警方仔细调查搜证后,才好下定论。”孟局冲着顾校点了点头转身匆匆忙忙的走进秦仁宇的审讯室。
顾校心中斟酌刚才孟局的一席话。
仇遇深这孩子在学校表现优秀,除了性格有些冷淡之外,其他方面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学长学弟,怎么会大打出手?
顾校怎么想也想不通。
孟局过了一段时间,才从秦仁宇的审讯室出来,而且染了一脸的怒容。
看得出来,他与秦仁宇的对话,并不如和仇遇深对话那边顺利。
顾校赶忙贴着笑脸迎上去,问孟局里面的情况。
孟局黑着脸,什么都没说,任由顾校一直跟在他身后询问,他一句都没回,最后还给顾校一个闭门羹。
看着面前被狠狠关上的办公室门,顾校愣了几秒。
秦仁宇这崽子到底和孟局说什么了?
顾校快要愁死了。
他这都摊上一群什么玩意儿啊!
……
翌日。
太阳从东山缓缓升起,阳光普照大地。
万物从黑暗的沉睡中苏醒。
一架飞机缓缓从高空滑翔而降,平稳的落在它的航道上,渐渐停下。
飞机上播放着空姐甜美温柔的提示音。
飞机已到达m国国际机场。
这里一个距离崮城九千二百九十公里的另一个国度。
这个国度崇尚自由民主,这个国度开放又热情。
景夭从机场出来的瞬间,看着机场外的高楼林立,瞬间心里空落落的。
周围匆匆经过的人,大多是金发碧眼。
少数是编着脏辫的潮流黑种人。
这里种族文化鲜明,但又是大融合所构成。
一个身穿西装的白人美女从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上下来,直接走向人群中迷失自我的景夭。
“hi,mynameisailing。”白皮肤的大波浪美女自信的和景夭打招呼,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景夭点了点头,言简意赅,“y。”
女人有些困惑,眉峰微微耸起,“y?”
景夭点头,没有多说话。
女人眼中顿现鄙夷,在她看来,景夭的表现是因为她对英语的不熟悉。
英语这么差,还来参加国际研讨会,怕不是林那小子送来给他们国家丢人的吧。
ailing鄙夷的想着,看向景夭的眼神都变了色。
但是景夭毫不在意,大步走向ailing下来的那辆车,打开门,坐在后座上。
ailing对她与生俱来的那股子高傲劲儿嗤之以鼻。
扭着垮坐进车里,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景夭坐在后面,她在前面开车。
车子开的极快,通往会场的路正好路过好莱坞那个着名景点。
景夭的眼神一直落在窗外。
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新鲜又陌生。
之前她虽然满世界的跑,但是来m国,这是第一次。
景夭是一个很热爱旅游事业的人,不过她至今所经历的旅游都是因为公事出差。
“切。”前面开车的ailing不屑的冷哼一声,从后视镜里看景夭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她万分看不起这个华国来的小姑娘。
ailing心中不乐意,车技自然也渐渐跑偏。
时不时故意加速,又突然急刹车。时不时拐一个大弯,差点将后座的景夭甩出去,又突然一下停止。
这车坐的恶心。
“别糟蹋车,如果你会开车的话。”景夭冷冷的用地道的英语对前面戏耍景夭不亦乐乎的ailing说。
她的表情很严肃,用词和语气都极凶,也没有很尊重。
ailing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停止了自己幼稚的行为。
她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转头看向景夭,一脸惊讶,“你会说英语?”
景夭抿了抿唇,见她正常开车,反倒又不搭理她了。
但是这次换ailing穷追不舍的问,“你会说英语,你为什么之前不理我?你真的只叫y么?你为什么只叫y?你还有别的名字么?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ailing嘴里蹦出来,她一脸兴奋的从后视镜看着景夭。
殊不知,景夭压根不理会她在说什么。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心只顾欣赏沿途的异国风景。
景夭侧眸,此时此刻没有人更想比景夭用一个耳塞塞住自己的耳朵,让这个聒噪的外国人闭嘴。
只不过,景夭不知道的是,她越是不搭理ailing,ailing就越是觉得她神秘。
神秘的东西往往都很吸引人。
“喂,我会中文,如果你不想用英语交流的话,我可以和你说中文。”ailing用蹩脚的发音试图和景夭沟通。
景夭见她都说了中文,终于肯收回目光,用正眼打量这个正在开车的女人。
“所以,你的中文名字其实就是ailing的英译?”景夭终于开口说话。
爱玲十分激动。
“是的是的。是爱情的爱,亡灵的玲。”爱玲蹩脚中文,让景夭听后忍不住发笑。
亡灵的玲。
真是有趣。
“是亡灵的灵?还是王字加一个令的玲?”景夭字正腔圆的重复道。
爱玲思索了一会儿,猛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华国人好像都很避讳亡灵这个词的意思吧。
“不是不是!我是王字旁的那个玲。玲玲。”爱玲急忙解释。
“这个名字是lu给我起的。他说,这样很好听。”爱玲提到这个叫做'鹿'的人,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
lu是她见过的,华国男人中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尤其是在执行任务和研发技术时,他专注的模样,简直要将她的心都掏空了。
lu可是个数学奇才,他的数学十分好,之前几次的研讨会上,lu都会大放异彩,惊艳众人。
爱玲原本以为这次研讨会来的还是lu,但是没想到,林源和她说这次来的是个小女生。
爱玲有些失望。
景夭挑眉。
看来这个m国大美妞,对这位神秘的lu很是感兴趣啊,不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
“哦,那你的英文名字叫什么?”景夭问。
“其实,我叫艾迪塔·莉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