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笙紧攥着手,手心出了层薄汗,她点点头。
姥姥一脸紧张,“那现在怎么样了啊?小仇怎么受伤的?”
俞倾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这其中的事情估计只有景夭和李氶学长知道。
……
另一边,景夭带着李氶直抵秦仁宇家楼下。
“夭姐,你咋知道他家?”李氶好奇的问,刚才他还在想要去哪问秦仁宇的住址,结果不出十几分钟景夭就带着他到了这里。
景夭摆摆手,“之前来过,我先上去看看。”
李氶挑了下眉,有些不可置信。
“来过?”
景夭蹭蹭的上了楼,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等一会儿。”
景夭站在门口,一脸冷淡,眼中除了狠,就胜横。
她头微微一歪,那种不良少女的气息就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明显是来挑事儿的。
过了几分钟,门从里面打开。
秦仁宇身上裹着一条浴巾,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腹部的腹肌纵横,很有质感。
不过,更明显的是他身上一块青,一块紫,是昨天被仇遇深暴打后留下的痕迹。
他刚洗完澡,头发丝还滴着水,他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明显没想到打开门后,是景夭。
“你怎么来了?”秦仁宇张了张嘴才问出声。
“来找你算账。”景夭握了握拳头,趁其不备,重拳出击,直直地打在秦仁宇地腹肌上,“出来,打一架吧。”
这一拳像是景夭的宣战。
秦仁宇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拳,顿时皱起了眉头,他抬手毫不留情的揪着景夭的领子,眼神凶狠的盯着她,“给你脸了是不是?”
景夭和他身高差一大截,但是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点既燃。
“这一拳是替仇遇深还给你的,我们俩之前的,出来算。”景夭语气狠,眼神更狠。
“想打架是吧?”秦仁宇松开她的领子,咬了咬牙,“好,我陪你。”
景夭深吸一口气,嫌弃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转身往楼下走去。
秦仁宇重声关上门,回房间里换了身衣服,才不急不慢的往楼下走去。
刚出楼道门,他就看到和景夭站在一起的李氶。
秦仁宇不屑的冷哼一声,抬脚向他们走去。
“不是要打架么?挑个地方吧,别在我家楼下,一会儿奶奶会来。”秦仁宇淡漠的出声,面对大他两届的李氶,他没有丝毫的尊重。
“走吧。”景夭歪了下头,率先往前走去。
这个小区离后面一片废弃修车厂很近,景夭挑小路,三拐两拐就到了她以前经常约架的老地方。
秦仁宇四下环视,似乎在看景夭还有没有叫其他人。
这一片的气氛过于阴恻,就连秦仁宇也忍不住警惕起来。
李氶用胳膊肘碰了碰景夭,低声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李氶虽然经常称霸校园,但是这种真正见血打架的地方,他鲜少来过。
景夭舔了舔唇,看着周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满地的干涸的血迹,地上还有各种修车的工具,上面或多或少都沾了血。
可见在这里打架的人多不要命。
景夭勾唇,“李氶,你回去吧,这有我处理。”
李氶心中生疑,坚定的摇了摇头,“既然是一起来的,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况且我答应过倾笙和遇深,要照顾好你的。”
景夭低头轻笑一声,给他打预防针:“那你一会儿别害怕。”
李氶心中的不安更深。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景夭,好像变了人似的。
“过来吧,不是要打架么,生死在天。”景夭挑衅的对站在后面的秦仁宇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景夭走到一个黑色的脏兮兮的箱子前,缓缓蹲下身,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扳手,放在手上颠了颠。
有些冰手,景夭粗鲁的把扳手扔回箱子里,走到角落里拎起一个填满了恐怖贴纸的棒球棍。
又在手中颠了颠,似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景夭笑了,笑的如一朵美艳的食人花。
秦仁宇也不怯场,拉开外套的拉链,向景夭走过去。
“开始吧?”秦仁宇问道,态度狂傲,眼神嚣张。
景夭抿唇,那着棒球棍指着那边站着的李氶,警告道:“别插手,否则伤了你,我不负责。”
李氶咽了咽口水,皱起眉头。
说完,她直接拿着棒球棍向秦仁宇挥过去,下手快狠准,丝毫不给秦仁宇反应的机会。
而且,直击秦仁宇的头部。
秦仁宇眼神变的认真起来,他往后仰身,才堪堪躲过。
但是景夭的第二手很快接上,寸寸直击秦仁宇要害。
她的眼眶通红,眼中满是痛恨。
秦仁宇没想到,因为仇遇深的事情,竟然能让景夭变成这样。
他自嘲的笑了笑,毫不手下留情的向景夭动手。
两个人焦灼在一起,秦仁宇没有手下留情,完全把景夭当一个男生看,眼看着景夭的拳头就要砸在秦仁宇的太阳穴上。
秦仁宇直接一脚踹在景夭的小腹上。
景夭吃痛,腹部下意识地微弯,但是手上地动作还在继续。
秦仁宇偏头,但是没躲过,景夭一拳落在他的侧脸。
打的秦仁宇嘴角瞬间渗出鲜血。
景夭乘胜追击,直接伸腿想要把秦仁宇别在地上,但是秦仁宇的身高也不是开玩笑的,他直接伸手搂住景夭的腰,狠狠往上一提,重重地将她摔在那边灰扑扑的军用软垫上。
景夭的坠下,让垫子上的尘土被震起一层。
可见秦仁宇多么用力。
景夭被他一摔,一时间有些失神,大脑发懵,更让她难受的是小腹的绞痛。
秦仁宇抬手,那双白皙的手指轻轻一抹,擦掉嘴角的血,有用舌头撑了撑口腔里面的侧面,脸上火辣辣的疼。
景夭那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再差一点,就能把秦仁宇的牙打掉。
一直站在一切观战的李氶看到这一幕,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猛地就冲上去,准备揪着秦仁宇就开打。
不曾想,秦仁宇之前一直隐藏实力,现在爆发了,李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没出一分钟,李氶就被秦仁宇打的头脑发懵,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秦仁宇走过去,挑衅的用脚踢了踢地上浑身是伤,躺尸中的李氶。
李氶不为所动,只有呼吸能证明他此刻还活着。
秦仁宇往地上啐了一口,十分看不起李氶,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开战场。
要是之前景夭估计还能和秦仁宇打成平手,但是此刻,她躺在脏兮兮的垫子上动都动不了。
身下如同废了一般,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搅着她的腹部,一股股血流出来……
向来对血腥味敏感的景夭瞬间嗅出了不对劲,她想从垫子上坐起来,但是腹部的疼,让她冒出层层的冷汗,生不如死。
秦仁宇的身影渐行渐远。
一行人影从破旧的半成品楼梯上走下来。
刚才一直躲在楼上看戏的一行五大三粗,长相奇丑无比的小混混走到景夭身边。
看着她身下的一滩血,为首的‘水滴鱼’老大笑得露出了一口黄牙。
“哟,这不是夭姐吗?”他油腻的开口,让景夭听了就想吐。
景夭咬着牙,硬撑着从垫子上坐起来,看着那滩血,羞耻的心思瞬间浮上大脑。
面对这一行不要脸的混子,她硬是颤抖的从垫子上站起来,她的双腿都在剧烈打颤,但是,气势丝毫不输。
“滚开。”景夭厉声呵斥道,想要从他们这一行人中过去,去扶李氶。
为首的老大转身和小弟们相视一笑,笑容·w·琐又恶心。
“哟,夭姐,今天怎么被打的这么狼狈?还是被一个看起来就是小白脸的男人。”水滴鱼老大没有让路,嘲笑道。
“唉,不对啊,夭姐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怎么今天又回来了?”水滴鱼故意凑近景夭面前。
他身上浓郁的烟酒汗臭,让景夭作呕。
她往后退了一步,强稳着自己的声音,警告这个水滴鱼,“彭城,离我远点,我恶心。”
说完她转身,准备绕过他们走。
现在她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和这一群人打斗。
更何况李氶还被打成了那样,她识时务的。
被叫彭城的水滴鱼老大知道她现在身体虚弱,自然不怕她,伸手拦住景夭的去路,“景夭,既然你今天送上门了,那我们不如就把之前的账算一算?”
身后的小弟瞬间听话的堵住景夭离开的路,个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少女,确实美的吸引人。
彭城的手原本是挡在景夭胸前的,渐渐的,他动了歪心思,猛地往景夭x上一伸。
景夭眼神一狠,忍着腹部的剧痛,伸手打开那只黄黄的,粗糙的脏手。
“彭城,你想死!”景夭咬牙切齿道。
彭城甩了甩被她打红的手,“小丫头几个月没见,劲儿还是这么大?不知道这脾气要是用在房·事上会不会特刺激。”
彭城不要脸的说着。
景夭眼中满是戒备。
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拼了。
景夭突然坐回垫子上。
彭城要抱她的手扑了个空,他看着坐在垫子上景夭,笑道:“哟,连让我s··你的地方都找好了?挺懂事儿啊。”
彭城早就贪图景夭的容貌和身体,要不是言昃和赤炽那两个疯子一直护着她,他早就得手了。
既然今天景夭落了单,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
景夭从垫子底下拿出一个她一直藏起开的锋利刀片,怕被彭城发现,只好紧握着手中,刀片划破了她的手掌心,手中的鲜血和垫子上的鲜血,融为一体,让鹏程看不出来。
他脱了外套,随意往地上一扔,一身的肥肉在空气中抖了抖。
就在他要扑向景夭的时候,景夭猛地起身,刀片直直的划过他的喉咙。
彭城的眼神一瞪,像是要凸出来一样吓人。
就在景夭不放心第一手,正要下第二手的时候,彭城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给脸不要?欠·艹?”彭城脖子上渗出鲜血,他眼神狠毒,抓着景夭手腕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景夭不仅是身体上备受折磨,心理也快要在发疯的边缘徘徊。
她厌恶任何陌生人的触碰,尤其是彭城这种恶心男。
景夭下手狠,但是虚了,彭城膀大腰圆,身上的肉厚,景夭那一划,只伤了他的皮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彭城造成致命伤。
而且,这一下彻底的激怒了彭城。
他夺走景夭手中的刀片,将她狠狠的往地上一甩。
景夭不受控制的倒在垫子上,头重重地磕上去,她的意识被磕的模糊。
最后,她只隐约听到彭城恶心的说,要让那些人轮着s·她。
景夭万念俱灰,缓缓闭上眼,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是上天对她之前作孽的惩罚吗?
就在那一坨肉即将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秒。
她眼前突然一亮,那坨肥肉没有如预期般的倒在她的身上。
景夭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
就见彭城用刀片将去而复返的秦仁宇胳膊划了长长的一道,那一道极深,都能看到白骨……
景夭心中突突的,却不受控制的昏了过去。
眼睛一闭,后续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
唯一安全躺在一边的李氶目睹了全过程……
秦仁宇杀人了。
……
景夭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
周围的一切都平静的让人害怕,景夭猛然从床上坐起,她慌忙地四下张望。
这是在病房里。
沙发上的小姨用手撑着头,睡的正熟,丝毫没有察觉景夭已经醒来。
景夭皱了皱眉,她心中一直记挂着那件事。
后来出现的是秦仁宇!
他救了她。
可是……后来呢?
后来怎么样了?
景夭红了眼眶,她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跌跌撞撞的病床上下去,小姨被她的动静惊醒,看着正要偷跑出去的景夭,尖声喊道:“景夭!你给我站住!”
景夭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站在门口,背对着小姨。
小姨走上前,用力地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扯的转了个圈,面对着小姨。
景夭清楚的看到小姨眼中的红血丝。
她张了张干涸苍白的嘴,“小姨,秦任宇呢?”
小姨没说话,流着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景夭脸上,格外清脆的一声。
景夭的头被扇到了一边,她低着头,发丝盖在她的脸上。
侧脸火辣辣的疼,和那清脆又羞耻的声音相互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