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米诺反应 第2章 撞枪口

苏齐铭继续他的讲座，自认为没什么可说的，但还是讲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同学们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我提问，没有的话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 苏齐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每个人，好像并没有人要提问，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敢提问。

“苏，苏队！”闻声看去是那位迟到的少年，在众人的注视下少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有问题！”

嗯，确实有问题！苏齐铭心想。

“请问。”

“听说最近盛兴小区发生了命案，想问一下有什么线索吗？”少年的问题让苏齐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案子因为当时发现的时候天气不好，也因为这属于恶性案件，并没有进行公开报道，知道的人并不多。

“此案尚在调查中，不适合向外界透露。”苏齐铭看着那小子有点得意的样子，有些烦躁。

现在的学生都敢这么当面挑衅的吗，而且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真是小瞧他了。

“那好的苏队！”少年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下，周围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啊？最近有命案吗？”

“不知道啊，没听过报道呀！”

“盛兴小区离咱们学校不远吧！”

“……”

“咳！”苏齐铭的脸比之前还要阴沉，“案子有警察处理，不劳大家费心，有结果会立刻通报，请大家放心！”苏齐铭讲完，拿着他的警帽和水杯离开了。

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校长和几位领导，“小苏啊，这次讲座辛苦你了！”

“不辛苦。”苏齐铭的脸还冷着。

“你小子，谁又惹你了，好像我们欠你钱了似的！”孙局教训道。

“嗯，没事的话，我去忙了，案子还没破。”苏齐铭好像是在跟谁较劲一样，说完径直去了学校停车场，打算回去破案！

校长带着孙局进了教室，又和同学们交代了几句，教室里的学生都是今年的毕业生，这算是最后的寄语吧。

等讲座彻底结束后，少年第一个从教室里冲了出来，跑到大门口张望了一圈，似是没看到想看到的，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苏齐铭这次出来开的是警车，直接去了盛兴小区，刚走进小区没几步，就看到几位阿姨围着陆成，陆成被问得手足无措。

“诶，小同志，我们小区真的发生了那什么碎尸案了？”

陆成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天呐警察同志，你们有没有怀疑对象呢，我看小区里那个王老五就不像个好人，你们得重点查查他！”

“对啊，说起王老五，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他？”

“……”

几个阿姨说着说着就开始拉着陆成说小话，一会儿说这个像凶手，一会儿说那个像凶手，陆成本来是调查民情的，结果把自己给调查懵了。

苏齐铭双手插兜，耳边还是别着烟，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陆成看到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队长！队长！你可算来了！”陆成从几位阿姨中间费力挤出来，阿姨们看着苏齐铭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变得稳重了些，但还是好信儿地问道，“你是他们领导吧，警察同志是有什么怀疑对象了吗？”

“无可奉告。”苏齐铭拎着陆成的领子，把他拉走，直奔了小区东头的王老五家。

王老五是个偶尔精神不太正常的酒鬼，但是家里人有钱，所以他娶了一个漂亮媳妇。

苏齐铭带着陆成来到王老五的家，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挡在了门口，他环顾四周，房间里有很多垃圾，像是已经好几天没有收拾过了。

‘哐当！’陆成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苏齐铭身后，小声说道，“队长～有人～”

苏齐铭朝着有声响的房间走去，警惕地推开门，看到一个瘦瘦高高、满脸胡茬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精神不太正常，蜷缩在角落里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话。

根据刚刚街口阿姨们的描述，此人应该就是王老五，“叫人过来把他带走。”陆成连忙去叫人。

“你就是王老五？”苏齐铭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房间里的陈设。

房间里大多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但显然这个家里的女人很久没有回来了，“你老婆去哪了？”苏齐铭继续问。

“老婆……老婆……”王老五说话断断续续，情绪突然失控，“老婆跑了，哈哈哈，老婆跑了！”王老五突然发疯似的往门外跑，“我要找老婆，我要找老婆……”

苏齐铭追了出去，一把拉住王老五，王老五不断挣扎，最后被苏齐铭用王老五的鞋带给绑住了。

“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她多久没回来了？”苏齐铭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被捅破了的结婚照，王老五没有回答，嘴里一直在絮絮叨叨地喊着老婆。

苏齐铭无奈，这时陆成带人赶过来，把他一同带回了警局。

“范彬，查一下王老五，呃，王德凯老婆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记录。”苏齐铭扯开了警服扣子，打算回办公室换衣服。

“好的，头儿！”范彬立刻搜索了王德凯的户籍关系，有点吃惊地看了一眼被两个同事硬拉进来的、有些张牙舞爪的王德凯，“我靠，这小子的媳妇挺漂亮啊，他这是怎么了？”

“犯病了！”陆成回答。

犯病，范彬……

“靠，我怀疑你在骂我。”范彬攥紧了拳头。

苏齐铭很快换完了衣服，一转头看到办公室桌子上放着法医部送来的检测报告。

「死者周慧，性别女，年龄27岁，死亡原因：机械性窒息……尸体内有微量乙/醚残留。」

果然和苏齐铭想得差不多，但是从死者身上没有提取到任何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这很让他头疼，盯着报告看了很久，还是觉得就这些还不够，于是自己亲自去了法医室。

周慧的尸体已经被法医缝合完整，苏齐铭站在尸检台前审视了一圈，“她有纹身？纹身能看出来是什么内容吗？”

“确实有，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字母w，在比较私密的部位，这……很正常吧。”陶安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所有细节都要写在报告上，包括这个小小的字母。”苏齐铭言语中完全不带有任何感情，语气比这具尸体的体温还要冷。

“知道了，下次注意。”陶安然点点头。

“死者没有遭受过性侵？”苏齐铭一边提问一边端详。

“并没有，死者生前应该没有遭受过性侵，但是死者的口腔内部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陶安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苏齐铭皱着眉，凌厉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刚入职的法医，这些应该不需要我问。”

“知道了。”陶安然只是想让苏齐铭能多和她说几句话罢了，“苏队，下次我一定写详细，亲自给您送过去。”

“报告重新写好给陆成。”苏齐铭说完，有些不耐烦地脱掉手套走出解剖室。

“队长！那个王老五刚刚清醒了一会儿，说他老婆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白脸，然后又开始闹，也不知道可不可信。”苏齐铭刚从解剖室出来就撞上了陆成。

“你去问问范彬，周慧最近的活动记录查出来没有，我去个厕所。”苏齐铭有预感，这个案子不会这么容易，凶手选择施暴的对象应该和凶手本人关系不大，所以围绕死者的生活关系来调查大概率也不会有结果，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应该还会有其他受害者。

苏齐铭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回到办公室把接下来的任务交代了一下。

“死者周慧，死因机械性窒息，说明她是被勒死之后才被分尸的；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但口腔内部有挫伤，说明凶手在她生前没有对死者进行暴力殴打，因此口腔内部的挫伤的原因无法得知；死者体内检测出有微量□□，说明死者是迷晕后被勒死，因此没有挣扎。”苏齐铭侧眼看了一圈，大家都没有异议，他翻了一下资料继续道，“根据现场和尸检资料来看，凶手身高大概在178左右，体型偏瘦，善于隐藏自己，又或者说他不会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阴暗面，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

苏齐铭说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凶手可能不是王老五，而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们现在对凶手的信息一无所获，看来又要熬大夜，加晚班了。

案子暂时毫无进展，与其让大家受累，不如回去休息好再战。

“今天不加班，都回去好好休息。”苏齐铭把资料扔在桌子上，抬屁股走人，还没等大家都反应过来，苏齐铭已经下班了。

“不加班？”陆成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范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思宇快走，今天可以约火锅了！”陆成拉着他的好兄弟飞奔下楼。

苏齐铭刚慢悠悠走到楼下，陆成和李思宇就追了上来，“老大，走啊，吃火锅去！他请客！”陆成拍了拍他的好兄弟。

没等苏齐铭拒绝，只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辆摩托直直地停在了他们三个面前，车上的少年慢条斯理地脱下头盔，朝着苏齐铭笑了笑。

苏齐铭看到他就开始皱眉，然后把含在嘴里的薄荷糖嚼得细碎。

陆成和李思宇见阎王表情变了，灰溜溜地向后退了几步。

“嘿嘿，苏队下班啦？那明天见！”打招呼的少年正是苏齐铭给榕城大学讲座时那名迟到的同学。

“警局门口不能随便停外来车。”苏齐铭瞥了一眼那辆摩托车，总觉得有些眼熟，毕竟贴奥特曼贴纸的摩托车也不多。

“好的，苏队。”少年答应完后并没有打算把车挪走，而是抱着头盔朝警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扔下了一句话，“苏队，以后这辆车就不是外来车辆了！”说完摆摆手，和他们几个告别。

“我去，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敢这么和队长说话？！”陆成惊讶地捂着嘴巴。

“一般新人来啊，都这么嚣张，但是也没这么嚣张，现在就祈祷这小子以后不会在咱们队吧！”李思宇和陆成窃窃私语。

“不会，咱们队可是要来一个女生！我在队长办公室偷偷看到了实习生的名字，叫安衍！这一听就是女生嘛！”陆成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苏齐铭听到了，苏齐铭抬眼瞥了他们俩一眼，两人浑身一激灵，赶紧逃之夭夭。

苏齐铭给他交警队的朋友发了一条消息，才开车离开。

苏齐铭：［方队，我们警局门口有人乱停车，麻烦处理一下，谢谢。］

方队：［谢谢苏队为我们创收！］

安衍：［我的车……还真拖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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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衍：［宝贝们，我用摩托换收收行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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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撞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