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沐家小郡主 第35章 风花雪月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

建宁公主沉默了半晌，终于是憋出来一句，她肚中墨水虽然没有在座其他人的多，但是并不代表一点儿墨水也没有。

馨宁格格没说什么，但是嘴角却牵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笑容。

游戏仍在继续，几轮下来，众人的对诗速度已大不如前。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古时和桃花有关的诗句就那些，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何况就算饱读诗书也不可能读过并背下来所有诗词，因此每个人脑中的库存也是有限的，这时候拼的，也不过就是夜半青灯下，谁正好多读了一页书罢了。

已经有些人因对不上而败下阵来，但是馨宁格格依旧淡定从容地背着诗，沐剑屏看她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想起这游戏本就是她提议的，心下便已明白了几分，想必这位格格来之前已经做了不少功课了。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要在宴会上大出风头？亦或是想借此机会赢得小玄子的喜爱？可是她本来就生得极美，方才跳的那支舞更是艳惊四座，还有必要这么锦上添花，多此一举吗？

暂时想不通。

“皇姑，实在对不出来就算了吧，您方才对了好几句诗已经非常难得了，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就在此时，忽听得对面的馨宁和建宁公主浅笑着说道。

这话听着像安慰劝解之言，但是字里行间却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尤其那句“您方才对了好几句诗已经非常难得了”，明显是在暗示建宁公主平时不学无术，只不过馨宁一直笑眯眯的，从她的神态和语气完全看不出来是在讽刺对方。

可建宁公主却听出来对方言语上的侮辱，再加之她本来就很不喜欢这个馨宁，若不是今天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又不想让皇帝哥哥难堪，火爆脾气的她估计早就掀桌子了。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建宁心想一定不能让对方看了自己笑话，便苦思冥想到底还有哪些和桃花有关的诗词，可惜想了半天她已知的那几句方才别人都已经说过了，而坐在对面的馨宁正等着看她出丑呢。

看着建宁窘迫的样子，沐剑屏忙上前弯身给她的杯子里添了酒，并用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提醒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至于在现代世界是理科生的沐剑屏为什么对于那些诗词可以张口就来，说来还要感谢她的那个喜爱附庸风雅的老妈，没事就拉着自己和哥哥玩儿这种对诗游戏，而且是不分任何时间和地点，有一次他们一家四口去爬山，老妈一时兴起非要以“山”为主题玩儿对诗游戏，那天温度非常高体力消耗又大，偏偏大脑也不能得到休息，游戏的最后便以沐剑屏中暑晕倒而落下了帷幕……

在这样经年累月的“折磨”下，沐剑屏兄妹二人脑中的诗词库存自然比常人多了很多，别说今天只是对一个桃花而已，就算现在从御花园随便找来一个花的品种，沐剑屏也能随口说上数句。

建宁公主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大声说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

馨宁挑了挑眉，脸上闪过了一丝计谋没有得逞般的不快。

游戏又继续了一小会儿，每次沐剑屏都是用这个方法悄悄帮助的建宁公主，然而次数一多，就让馨宁格格发现了问题。

“我们都不知道，原来皇姑身边竟有一个厉害的伴读，难怪先前一直都能对答如流。”馨宁故意大声说道，此前她还纳闷这建宁肚子里总共就没几两墨水，怎么今天这么能耐，原来是背后找了帮手。

“馨宁说这话，难道是影射背后有人帮我不成？”建宁也是从小长在深宫里的，绝非省油的灯，立时反驳出口：“不过一个游戏而已，你太当真了。”

“皇姑说的是，这的确就是个游戏，不过游戏也有游戏的规则，不然没人输也没人赢，这游戏又有什么意义呢？”馨宁盈盈一笑，外人看来只当是二人之间普通的对话，决计想不到馨宁句句话都是在针对建宁：“是皇姑继续和我们玩儿，还是您身旁这个伴读代劳？又或者皇姑就直接认输，也让我们做小辈的赢一把？”

建宁咬了咬牙，这馨宁连辈分都搬了出来，自己若再多说什么便会显得很不懂事，何况前两日因为流星锤那件事已经在皇帝哥哥面前失了脸面，如今更不可能在这宴会上又失了分寸，遂忍了半天才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这脸上却明显红一阵白一阵，可见是又恼又气，郁闷非常。

沐剑屏低眉顺眼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她不愿意多说任何话或做任何动作引人注目，既然现在还身处在宫中，那么少说话少做事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道理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对于馨宁这样欺辱建宁，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替建宁出头，只是选择当一个旁观者。

就在此时，脑中突然毫无预兆地就蹿出了当初她被人诬陷成宫女太监失踪案的凶手之时，建宁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自己这边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建宁公主，是否也如自己现在这样，经过了深思熟虑且权衡过利弊？又或许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只是一门心思信任着自己，单纯地想要帮助自己吧……

沐剑屏抬起了眸子，看着馨宁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又看建宁那委屈却不能发泄的模样，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攥了攥拳头，心想：算了，死就死吧。

于是缓缓往前一步，向馨宁的那个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格格切莫误会，公主是因为今天宴会高兴多饮了几杯，方才奴才一直在劝公主少喝些酒，并没有说旁的，至于对诗这个游戏，公主不胜酒力，这会儿应当休息片刻，奴才虽然才疏学浅，但如果格格有兴致将这个游戏进行下去，那奴才倒是有义务替公主代劳。”

“小桂子，你……”建宁公主看沐剑屏这是要替自己出头的意思，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沐剑屏则冲她点了点头，还给她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康熙先前见下面对诗的气氛热烈，便没有打扰众人的兴致，只是转头和康亲王还有裕亲王私下谈了一会儿国事，等再回过神来，发现底下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馨宁和建宁身边的跟班在说着什么，而那个跟班，似乎看上去……有些眼熟？

再一细看，康熙不禁微怔，怎么又是她？

她今日穿的既不是初见时的小太监衣服，也不是平日最常见的宽松的侍卫服装，而是一件颜色暗灰非常不起眼的常服，只是虽是常服却极为修身，尤其中间系着一条腰带，更衬得此人腰如束素，盈盈一握。

至于瓜皮帽下面的那张脸，虽然极为俊俏，但是这宫中从来不缺长得漂亮的男子女子，远的不说，就说当前这乾清宫的家宴上，最美的莫过于那生得秀美绝伦的索绰络馨宁了。

想到这里，康熙也觉得很是奇怪，明明那馨宁明艳不可方物，让人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可这个带瓜皮帽的一站出来，自己的目光就转而全被她吸引了过去，不由自主地就是想要多看她几眼。

那馨宁眼高于顶，连建宁公主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小小一个伴读了，她娇笑了一声，道：“好啊，该到你对诗了。”

康熙因着和康亲王他们聊国事，所以对先前下面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这会儿低声问了身旁伺候的小太监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昂首站立在馨宁对面的沐剑屏，康熙不禁摇了摇头，心说：光站姿好有什么用，这馨宁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不过一介武夫在她面前卖弄什么学问？净会在这逞能出风头，别一会儿弄得下不来台，朕可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听得沐剑屏微微颔首，不慌不忙地答道：“赤栏干外桃花雨。飞花已觉春归去。”

馨宁秀眉微蹙：“桃花雨过碎红飞，半逐溪流半染泥。”

沐剑屏又对：“冷红飘起桃花片，青春意绪阑珊。”

……

不知何时起，这宴会上对诗的只剩下这两个人了，沐剑屏神色淡然，除了张口背诗外脸上并不显露出多余的表情，而这馨宁心下却隐隐有些焦急了，她本来想给建宁公主一个难堪，又根本没把这穿着朴素的跟班放在眼里，可却没成想这小小的伴读居然还有些本事。

主位上的康熙方才还是一直正襟危坐的，此刻却已经斜倚在龙椅上，用单手支撑着头，看上去慵懒而又惬意，神态也是悠然自得，一副少年不羁的模样。

他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小桂子功夫不错，又有点小聪明，却从没想过她竟然还读过书，并且看起来书读得不错的样子……这倒实在是有趣得很。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沐剑屏，再也看不到其他。

游戏又持续了一小会儿，沐剑屏注意到，馨宁对诗的速度已经大不如前，几乎每对上一句都要想上好一会儿，沐剑屏心里明白，看来这馨宁脑中的库存也快耗光了。

嘴角牵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沐剑屏心道，这游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于是道：“那时那日此门中，桃花树下初相逢。”

是唐寅唐伯虎的《桃花庵遇仙记》。

馨宁：“崦里桃花逢女冠，林间杏叶落仙坛。”

沐剑屏：“只见仙人种桃树，未闻仙人看花红。”

馨宁：“桃花萼。雨肥红绽东风恶。”

沐剑屏：“朝朝期待仙人顾，日日桃花笑春风。”

馨宁实在忍不住了，怒道：“你方才对的这几句不都是同一首诗里的吗？”

沐剑屏点了点头，礼貌而不失优雅地笑着。

“你这根本是投机取巧，是犯规。”馨宁咬着牙说道。

“格格说笑了，奴才怎么敢犯规呢？当时您只说是每人都对上一句桃花有关的诗词，并且不能重复，可并没有说不能背同一首诗里的啊。”沐剑屏闪着一双大眼睛，不留痕迹地反驳了回去：“还是说，格格您定下的规则连您自己都忘了。”

建宁在旁边看着馨宁那副气愤至极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暗爽，但是嘴上又故意说道：“小桂子无礼，馨宁格格千金之躯岂容你质疑？她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了的。”

“是，奴才失言了，请格格恕罪。”沐剑屏与建宁二人配合的极好。

馨宁心里这个气啊，但是又不好当众发火以免失了她大家闺秀的风范，于是暗暗地看了主位上的康熙一眼。

大殿上的气氛的确是有一丝尴尬，有不少贝勒格格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康熙那边，都在等着康熙发话。

“朕记得方才馨宁的确没说过不能用同一首诗词里的句子，所以并不算犯规。”此时坐在龙椅上的康熙终于发话了，他已经由一条胳膊换了另一条胳膊，依旧是单手撑着头的姿势，有一丝要将好戏看到底的心态：“继续吧。”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下面站着的沐剑屏一眼，却见对方也正笑着冲自己点头以示感谢，那双眼明眸似水，笑容灿若桃花，二人双目交汇的一瞬间，康熙竟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

馨宁心中既气愤又不甘心，同时也很疑惑，她没想到康熙居然没站在她这边，但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遂只好咽下这口气继续对着诗。

而这边的小郡主沐剑屏依旧不慌不忙地背着《桃花庵遇仙记》接下来的几句。

要说唐伯虎这首诗做得真是妙，前六句里每一句都带着桃花二字，只用一首诗就能消耗掉馨宁六首诗的库存，沐剑屏暗自想着，让你使心眼儿欺负人，看我不玩儿死你。

“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这是馨宁对的最后一句诗。

听完这句诗，沐剑屏眉毛轻轻一挑，看来胜负已分了。

于是后退了两步，重新站回到建宁公主的身边，又向馨宁格格恭敬地行了个礼，淡淡说道：“格格，您刚刚对的这句诗，方才已经有人说过了。”言罢还故意加了一句：“正是我们家公主说的。”

“啊……”馨宁忍不住惊呼出声，她脑中不禁有些混乱，没想到最后竟然输在她最不想输的人手上。

“请问格格还要继续另外的游戏吗，比如御花园还开有梨花、海棠、牡丹，再不然对以风、雪、月为主题的诗也是可以的。”沐剑屏说这话时语气很是恭敬，可话里话外均是故意让馨宁难堪，算是给建宁出了最后一口气。

建宁公主高兴地拍了两下手，用眼睛死死地剜了对面的馨宁一眼，这才转向康熙的方向，笑着说道：“皇帝哥哥，是我们赢了这个游戏，赢了的人是不是该有奖励啊？”

康熙看着坐在下面兴高采烈，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皇妹建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旁边伺候的太监说道：“去把上次番邦进贡的那对夜明珠取来。”

于是小太监取来了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着两颗硕大饱满极其珍贵罕见的夜明珠，建宁公主认真地把玩着那两颗夜明珠，自然是爱不释手，又抬眼瞧了瞧对面一脸不快的馨宁，故意冷声说道：“皇帝哥哥，这馨宁作为小辈也算是很厉害了，你也该赏点儿什么给她才是，以免其他小辈看了不服气嘛。”

康熙面无表情，对着旁边那个小太监不咸不淡地说道：“去取两锭元宝赏给馨宁格格吧。”

乾清宫的家宴仍在继续，只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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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气，真是太解气了。”回公主宫的一路上，建宁公主心情非常愉悦，不住地说道：“你没看到刚才馨宁气得那个模样，本公主心里真是舒坦，她还想着耍些什么手段，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活该！”

旁边的沐剑屏一直默不作声，此刻她琢磨的是，这馨宁虽然不住在皇宫，但好歹是个格格身份尊贵，要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侍卫简直易如反掌，何况如果以后康熙真把她娶进宫来，那就更容易见着面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早作防范才是？

但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在皇宫也待不了多久，到时候早出宫远走高飞了，还担心这些干什么？

“这次你替本公主立下了大功，本公主一定重重赏你。”建宁公主在旁边继续说道：“赏你点儿什么呢……对了！”

思考了片刻，建宁公主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打开了她一直紧紧握在手的盒子，并从里面拿出了一颗夜明珠递予沐剑屏：“这个给你吧，就当是对你的赏赐。”

“这可不行，公主，这夜明珠太过名贵了。”沐剑屏摇了摇头。

“给你就拿着吧，这夜明珠都是一颗一颗进贡的，从来没有一对儿之说，皇帝哥哥特意赏了一对儿夜明珠，说不定从一开始就已经算了你那份儿了。”建宁公主笑道：“何况这次本来就都是你的功劳，给你赏赐也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沐剑屏不再推辞，接过了那颗名贵的夜明珠。

“对了，你想吃什么，本公主让小厨房给你做。”建宁公主又说道。

沐剑屏愣住：“这饭还没做呢？”

“是啊，又不知道你吃什么，没办法提前安排。”建宁回道。

沐剑屏无语，她本来以为关于自己晚饭这件事，建宁公主会吩咐小厨房提前做出来，她不要求那些饭菜是自己爱吃的，只要好吃和能填饱肚子就行，毕竟现在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结果这位公主根本就什么都没准备，就算是现在安排下去那做饭也得做一会儿了，自己还得多挨饿很久。

二人和一众随行的宫女太监又走了会儿，建宁公主突然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惊呼道：“糟了，本公主的簪子不见了！”

看对方那么大反应，沐剑屏好奇，忍不住问道：“什么簪子，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那是本公主十四岁生辰的时候皇帝哥哥送的礼物，这掉哪儿去了呢？”建宁公主四下找了一圈，却不见那发簪的影子，遂又说道：“糟了，会不会是掉在乾清宫了，我们赶快回去找找。”

说罢转身就惦记着回头去寻找，忙让沐剑屏拦住：“公主你还是先回宫休息吧，由我去趟乾清宫就行了，我跑着去跑着回，用不了多长时间。”末尾不忘了加上一句：“回去别忘了让小厨房先把饭做上，做什么都行。”

沐剑屏此时一门心思都在吃饭上，心说这建宁公主行动起来慢吞吞的，她现在折返回乾清宫，找簪子又不知道会找多久，然后找完再回来，前前后后又得耽误好多时间，倒不如我用轻功直接来回，而她利用这时间让小厨房做上饭，等我进了门之后，她拿了簪子，我吃上了饭，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

待沐剑屏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和其他宾客早已离席，殿中只有收拾碗碟和负责打扫的太监和宫女。

沐剑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建宁公主先前用膳的地方，果然在桌下找了一个发簪，这簪子造型别致做工又精细，还是小玄子送的，难怪建宁会那么喜欢。

将簪子揣进袖子里，沐剑屏不做丝毫停留，转身就往回跑。

不知跑了多远，至某处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拐角的暗处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沐剑屏一向听觉甚好，这若是旁人恐怕发现不了那两个人的存在，但是她却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你只管吸引皇上的注意，让皇上喜欢你就够了，没事招惹建宁公主做什么？皇上就这么一个妹妹，你招惹了她，皇上怕是也不会高兴。”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责备。

“阿玛您多虑了，这建宁平时一向疯疯癫癫的，女儿还听说昨天她用流星锤差点儿打伤了索额图索大人，皇上为这事正恼着她呢。”这会儿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沐剑屏听这声音就觉得很耳熟，又听到什么得罪建宁还有阿玛女儿的之类的话，立时就推断出，躲在暗处说话的二人一个是馨宁格格，另一个则是他的义父齐正额。

“皇上一向疼爱建宁公主，只要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过错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何况日后你进了宫，那是要好好争宠去的，你的对手是那些嫔妃，现在你跟一个公主较什么劲儿？”齐正额又说道。

馨宁冷笑一声，说道：“我就是要和她较劲，就是要针对于她，我们同样都是皇室贵胄，我们年龄相仿，名字也不过就差一个字而已，凭什么她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最为尊贵的公主，我就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格格？凭什么她在宫里就可以横行无忌，为所欲为，而我就只能天天关在府中练什么针线女红，琴棋书画？论美貌论才情我不知强过她多少倍，可为什么偏偏什么好事都被这个草包公主占了？就连这辈分，我也要无缘无故矮她一辈，这是为什么？”

馨宁这话是越说越激动，到后来明显都能听到她话语中的颤音：“就说今天家宴上的对诗游戏，她建宁赢了比赛，皇上毫不犹豫就把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赏给了他，而到了我这，随便两锭元宝就把我打发了，这建宁到底何德何能，皇上贵为天子竟然那么疼爱她？”

齐正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待馨宁的情绪平复了些，才说道：“很好，你要记得现在的这个心情，就是要有这种不甘屈居人后的想法，待到他日进宫以后，就要越发努力地去和那些妃嫔争夺皇上的宠爱，我们这一脉虽无缘争得皇位，若是你能夺得了后位也是好的。”

馨宁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只见她缓缓开了口，那声音犹如鬼魅一般：“请阿玛放心，待到日后进了宫，若是哪个嫔妃敢挡我的路，我就收拾掉她，至于那个建宁……我同样也不会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这番话听得小郡主沐剑屏是心惊肉跳，暗想这建宁公主虽然平日喜欢胡闹，但是看人的眼光却是很准确，她方才宴会上说这馨宁虚情假意且极有心机，果然所言不差啊。

只是这馨宁的为人，又怎一个虚伪和有心机就能概括的？她只是因为嫉妒建宁公主比她身份尊贵，就可以有那种恐怖歹毒的想法，这活脱脱就是个蛇蝎美人啊，至于那齐正额也是动机不纯，一心想送这馨宁入宫争夺后位，父女俩简直是一丘之貉。

沐剑屏挺佩服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这双连骰子都能听的耳朵，全靠这双耳朵，上次救了多隆，这次也能提前保护建宁。

然而就在此时，忽听得那个齐正额往自己这个方向吼了一句：“什么人在那边？”

沐剑屏一惊：我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隐藏了气息的啊。

“来人！有刺客！抓刺客啊！”

下一秒，齐正额和馨宁同时喊了起来。

听到叫喊声，附近巡逻的侍卫很快赶了过来，看到慌忙逃离的沐剑屏，便齐齐地追赶了上去。

索绰罗馨宁看着那个逃走的背影，目光露出一丝凶狠：“阿玛，方才你我二人说的话不会让此人听了去吧，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除掉此人以绝后患？”

齐正额毕竟比馨宁岁数年长许多，人自然也不如她那般冲动：“先不要急，且看看再说。”

一边被侍卫追赶一边慌不择路逃跑的沐剑屏，此时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好端端地藏在柱子后面，又小心翼翼地隐藏了气息，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轻易被别人发现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光忽地停留在自己手中的夜明珠上面，那夜明珠因为很大一颗自己没办法放在袖子里，所以只能一直用手抓着。

看着那颗夜明珠在黑夜中绽放出的耀眼光芒，沐剑屏忍不住在心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倒霉的小玄子，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这章终于写完了，可以安心地继续去玩儿异度之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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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