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同人——沐家小郡主 第31章 回宫

韦小宝和多隆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事儿一口气惊动了两个红人，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而且传得还挺快。

去客栈取回了寄存的书包，刚进皇宫没多久，多隆表示侍卫处还有事便先行离开，沐剑屏见多隆走远，这才和韦小宝低声说道：“我不想回宫，不如我们现在再出宫去？”

韦小宝当然更不希望沐剑屏留在皇宫里，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好无奈地说道：“这一会儿又出又进的恐怕更招人怀疑，何况你现在成了御前侍卫，出了什么事多大哥那儿也不好交代。”

刚说了两句话，便有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对这二人说道：“皇上宣二位去尚书房。”

“你爷爷的，这小玄子消息也太灵通了吧。”韦小宝忍不住脱口而出，其实他不是没有私心的，他并不想小郡主和康熙有过多的接触。

沐剑屏知道现在的自己蓬头垢面，又因着在牢里关了大半日身上隐隐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只想先回尚膳监好好洗个澡，便婉转和那传话的小太监解释了一下，看能不能晚些再去。

小太监也有些为难，因为皇上也就这会儿还稍微有些空闲，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晚膳过后还召了几个大臣商议国事，到时候可就没空理他们了。

沐剑屏心想去就去吧，康熙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到时候看见脏兮兮的自己肯定会心生厌恶，再和身边这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韦小宝一对比，他肯定就知道韦小宝的好了。

万一一高兴晚上留韦小宝在养心殿过夜，那么既成全了这对cp，自己又可以独自一人霸占着尚膳监的大屋子，真是再两全其美不过的一件事了。

脑补了很多情节之后顿觉十分满意，索性一拍手，道：“那就走吧，请公公头前带路。”

没见着沐剑屏之前，康熙想了很多开场白，训斥的也有，嘲笑的也有，但是在见着沐剑屏之后，这些想法就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眼前的沐剑屏，多日不见，已不是自己印象中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模样了，这回见到她，衣服是脏破不堪，而且还粘着几根类似干草一样的东西，头发蓬松凌乱，一脸的黑灰不说，目光也是松散呆滞，好在看样子似乎倒是没受什么伤，康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这礼节沐剑屏倒是没忘。

康熙记得，自从他第一眼见着沐剑屏，就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见到主子也是没少下跪磕头，但是那腰板永远是挺得笔直，且说话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远没有其他人那副卑躬屈膝，谄媚逢迎的奴才样。

只是今次沐剑屏的腰板却没有往次挺得那么直，现在她的跪姿，倒是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

一坨烂泥……康熙也不知道这样的形容是否贴切，总之事实情况大致就是如此。

康熙坐在龙案后面的身子不由得又往上直了直，因为只要稍微坐下去哪怕一点儿，下面那坨泥自己就看不见了。

他本想说“免礼平身”，但是看到沐剑屏无精打采甚是疲惫的样子，又觉得她现在的这个姿势相比站着来说可能更加舒服，索性也就什么都没说。

看康熙不说话，甚至连“平身”二字都不说，一旁的韦小宝以为康熙在生气，遂赶紧打圆场道：“皇上，奴才这堂弟刚刚才回宫，污手垢面，衣衫不洁，怕是脏了皇上圣眼，不如先让她退下去吧。”

康熙没搭理韦小宝这个话茬，又对沐剑屏说道：“朕一直觉得，平日遇事你倒是很能随机应变，怎么这次却让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言外之意，看你每次和朕说话都那么能耐，那么巧言善辩，怎么今天一个小小的刑部官员你反而却对付不了了？

沐剑屏抬了抬那没什么精气神的眼皮，回道：“皇上可知有句俗语，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句话是好话还是坏话，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如果往坏处想，那就是在变相斥责刑部的官员粗鄙不堪，蛮不讲理，办事不力，就算再巧舌如簧的人也跟他们说不清道理。

不过很显然，康熙并没有这么想，而是往另一个方向，也就是往好处想的，他觉得沐剑屏说这话是在侧面衬托自己温和而且讲道理的。

康熙心里倒是有几分高兴，但是脸上却一丝也没表现出来，早些时候他刚听说采花大盗这件事，惊诧之余险些笑了出来，一方面觉得这事儿实在匪夷所思，一方面又觉得很是新鲜有趣，不过想归这么想，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他天子的威严。

于是轻拍了一下龙案，佯怒道：“朕许你出宫，是让你替朕办事的，可什么都没办成不说，还让人安了罪名关进了牢里，这件事不论谁对谁错，传出去总是有损朕的颜面。”

沐剑屏侧耳一听这番话，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小皇帝这是变着法的在找茬儿，和自己过不去呢。

思及此，这脾气登时也就上来了，心说到底是我丢人，还是你们大清官员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丢人？我这折腾了一天回来得不到半分休息不说，还得在这跪着听你一顿抢白。

于是挺直了身子，刚想给康熙来上两句，余光却瞥见旁边的韦小宝拼了命冲自己摇头使眼色。

海大富在原作中虽然被描写成一个恐怖阴暗的老太监，但是不得不说，某些事情上他却给予了韦小宝莫大的帮助。

当初布库房摔跤后，韦小宝得知康熙的真实身份，张口闭口都是他和皇上成为了朋友，海大富听完这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厉声提醒韦小宝，皇上这话不过是因为高兴随口一说，切不可当真，如果真的把皇上当成了朋友，总有一天会因此掉了脑袋。

彼时的韦小宝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透，他知道小玄子贵为天子又掌管生杀大权，是不可能会和他成为真正的朋友，所以从那之后，即便他与康熙的感情再深厚，很多话他依旧不会去说，最多也不过就是点到即止。

至于当面顶撞这种事，即使他和小玄子私下独处的时候，也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这道理韦小宝懂，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沐剑屏更懂，稍稍平复了下心情，沐剑屏把方才的那股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暗自想道：你愿意说什么就由得你说罢了，反正马上就到了晚膳时间，晚膳过后你还得召集大臣商议国事，你总不能吃着饭或者和大臣商讨国事的时候还训斥着我吧，所以就这会儿时间，我不说话，忍忍也就过去了。

康熙觉得奇了，这一贯伶牙俐齿的沐剑屏，竟没像自己预想中的一样反唇相讥，反倒是低眉顺眼地跪在下面，又抬眼看了看她那落魄可怜的模样，康熙猜想她这次应该受了不少委屈，其实实话实说，这次的事情也的确和她没有关系。

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又说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朕已经了解了，抓你的那个官员当初还是刑部侍郎和朕举荐的，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办案能手，只是这官当得久了头脑也渐渐迟钝了，朕已经训斥并责罚过他了。”

沐剑屏还是不说话，只在心下默默数着绵羊，盼望晚膳时间早点到来。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也为了让小郡主尽早摆脱当前的困境，韦小宝嬉皮笑脸地对康熙说道：“皇上，不如让奴才这堂弟赶紧退下去吧，皇上就快晚膳了，别让她脏兮兮的样子影响用膳的心情。”

影响不影响用膳的心情康熙不知道，但是自从早上得知先帝顺治的消息后，他就一直心烦意冗，闷闷不乐，却没想到让这采花大盗的事儿一搅和，自己的心情反倒渐渐好转了起来。

于是点了点头，对韦小宝说道：“小宝，你留下，朕还有事要和你说。”又转头对下面数绵羊的沐剑屏说道：“你先退下吧，这些日子就暂时先不要出宫了，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御前侍卫，以免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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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剑屏记得上次洗澡还是在去五台山路上的客栈里。

五台山上面肯定是洗不了，来京城的客船也没有这个条件，之后又被关进了又脏又臭的天牢，现在自己的身上已经是脏得不行了。

回尚膳监的一路上，沐剑屏采摘了不少花朵打算回来好好泡一个花瓣澡，还笑言自己此时倒成了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了。

把那身脏衣服一扔，锁上房门，在木桶放好热水，又洒上花瓣，沐剑屏躺在里面是说不出的舒服惬意，这几天的疲惫很快便一扫而光。

过了很久，当洗澡水已经渐渐变凉，沐剑屏才依依不舍地从木桶里出来，擦干头发重新编好辫子，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与美貌。

走出院子想要透会儿气，却发现院中竹制躺椅上好像躺着个人。

这会儿天虽然还没完全黑下来，但是光线也暗下了很多，再加上小郡主沐剑屏方才在屋里泡澡泡得双眼雾气迷蒙的也看不太清楚，还以为那人是韦小宝，便随口问道：“你不好好留在养心殿伺候又跑回来干什么？”

“谁留在养心殿伺候啊？”躺椅上的那个人说话了。

听声音不是韦小宝，但又似乎很耳熟，沐剑屏赶忙走了过来，却发现四肢伸平躺在躺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大人纯亲王隆禧。

“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沐剑屏急忙请安道。

“哎呀，这又没有外人，无需多礼。”隆禧冲沐剑屏眨了眨眼。

“不知王爷这次来有何吩咐？”沐剑屏问道。

“本王刚听说你回宫了，晚膳过后闲来无事，想找你来玩儿一会儿寻宝游戏。”隆禧的嘴形成了一个等比例的弧度。

“王爷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您的寝宫读书温习功课吗？怎会闲来无事？”沐剑屏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隆禧时候的情形，心说这回对方不会又是为了躲康熙才跑到自己这来的吧。

“谁说本王没有读书就到你这儿来的？昨天皇兄刚刚夸过本王最近的功课做得好！”

隆禧奶凶奶凶的，但在沐剑屏看起来倒是非常天真可爱，不由得笑道：“既然王爷有这个兴致，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在那之前让我先吃碗面条再说。”

沐剑屏这一天就没吃过一口东西，早上从客栈出来本来是打算觅食的，结果就被稀里糊涂当成采花大盗关进牢房大半天，中午给犯人准备的吃食又是那般惨不忍睹，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是水米未进。

把那碗洗澡之前就泡上，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坨了的方便面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沐剑屏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坐在石桌另一端的隆禧用双手托着下巴，他看沐剑屏吃得香，又好奇碗里的面条和自己寻常见到的完全不一样，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已经用过膳，一定得尝上几口。

于是便旁敲侧击地问起这面条是什么面，怎么个做法之类的，沐剑屏只是随口敷衍了对方几句，她可不敢给隆禧吃方便面，想当初自己刚穿越来的时候，韦小宝和方怡就因为吃了她带过来的方便面，半条命都差点儿没了，从那时起沐剑屏就总结出来古人吃不惯现代人食物的这个真理。

何况这隆禧年纪又小还是皇亲贵胄，要真出点儿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看沐剑屏也吃得差不多了，隆禧向她伸出了一只小手：“快，先让本王过目一下这次要寻的宝物是什么。”

沐剑屏不明白这是何意，回道：“就还是那些寻常物件，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

“上次皇兄不是让你去广储司挑一件宝物吗，你选了什么啊？”隆禧又问道。

沐剑屏这才记起，出宫之前曾发生了那起宫女太监失踪案，当时在养心殿的康熙听说扮成小太监的隆禧在尚膳监和沐剑屏玩儿什么寻宝游戏，的确说了一句让她去广储司选一件东西，只是那个时候她忙着查案和救蕊初，早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沐剑屏沉默了半晌，隆禧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没去吧？”

沐剑屏只得苦笑道：“的确没去，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隆禧微微一怔，心说这真是奇了，居然连这事儿都能忘，要是换了别人得了皇上的赏赐，早就欢天喜地颠儿颠儿的领赏去了。

于是一拍石桌，道：“趁着现在天色不算太晚，本王就陪你去一趟广储司，尽早选了东西回来，省着过了今天你又忘了。”（广储司前身御用监，康熙十六年才改为广储司，因写文方便故提前使用了广储司这一称呼）

就在准备动身之时，黑灯瞎火的，建宁公主突然抱着个包袱跳到了院子里来，吓了二人一大跳。

“公主，你不会打算大晚上的溜出皇宫吧？”沐剑屏看着建宁手中的包袱，又看着对方那一脸兴奋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这次不是。”建宁环顾了院子一圈，嘟囔道：“你们两个都不来找本公主玩儿，那本公主就来找你们。”

隆禧算是听明白建宁的来意了，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皇姐，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小桂子已经答应弟弟要玩儿寻宝游戏了。”

“什么寻宝游戏啊，多无聊。”建宁公主胡乱在隆禧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笑道：“乖，听话啊，皇姐带来的这些东西可是好玩儿多了。”

“你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隆禧撇撇嘴，不甘心地说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建宁说完就把怀里的包袱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并快速地解开了包袱皮。

只见那里面放着三样东西——

炮竹、蒙汗药、流星锤。

于是，小郡主又暂时被关在皇宫里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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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