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阙和松开大手,陨遗光洁的脖子上便赫然晃着红痕。
“出去。”
陨遗从地上站起身向他欠了欠便退了出去。
阙和坐在椅子上,“去把这个女人的底细都找出来,明天我就要知道所有!”
房梁暗处的黑影迅速淡去,游走于廖无人烟的大街上,眨眼间便到了皇城的朱墙边,一束惨淡的月光从打开的一溜门缝中泄进了皇室藏书阁。
阙皇寝宫被主太监打开,至阙皇旁边耳语了几句,阙皇便龙颜大悦地出去了。
南平王府的主室,阙和褪去衣物躺在榻上,被子中还留有那女人的温度,但奇怪的是,这残余的温度和淡淡的芳香却让他有种归属感——好似回到了阿若的草席中。
不,阙和自嘲地勾起嘴角,他的阿若与这冷淡的女人毫无瓜葛,但至于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叫出只属于阿若可以喊的名字却让阙和该死地烦躁。
皇城的东侧白虎门外,一顶雕金凤,漆丹红,四角挂流苏的轿子,莲花帐中坐着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白虎门悄悄地开了,阙皇从中走出至轿下,挑开帏帐,一只纤纤玉手宛若无骨的玉蛇伸了出来,“皇帝哥哥。”
“灵儿,让你久等了。”
“只要皇帝哥哥来了,灵儿就没有白等。”
从帏帐中走出来的,便是真正的,如假包换的郑晓灵。
墙上树影间的黑影微眯了一下眼,转身离去。
辰光微旭,露珠从带细绒的草上凝聚再滴下。
“王爷,有结果了。”
“说。”阙和呡下一口茶,微苦,略带甘甜。
“王妃是丞相府的人,但具体的信息,连皇室藏书阁都没有记载。”
“就这些,影部的效率让本王甚是惊讶。”
“王爷息怒,臣……还有一事禀告。”
阙和看了他一眼,“说。”
“昨晚在白虎门,阙皇接见了一位女子,唤其亲切之甚,叫灵儿。臣观其腰牌,是右丞相府上的,而整个丞相府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中有灵……”
“郑晓灵。”
“是。”
“有趣。”顷刻间,镂花的茶碗被捏个粉碎。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心儿在门口小声说道,王妃昨晚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惨白,脖子上竟还有不少红痕,难道是与王爷闹矛盾了?今天王爷这么早就来传召王妃……希望王妃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陨遗从梳妆台前站起,脖颈间的红痕仍是未全消退,昨夜的惊梦,让她久不能寐,铜镜中的面色更是憔悴了几分。
“王爷金安。”陨遗站在堂中,面对正前方的阙和,周围的下人被阙和屏退。
阙和冷淡地道,“丞相府派你来有什么目的,说。”
“王爷在说什么,晓灵不懂。”陨遗直视着阙和的眼睛,如一枝傲雪的红梅。
“不懂?”阙和来到她面前,陨遗也自然下跪,阙和心中的怒火不禁更添一重,“我要娶的应该是郑家的独女郑晓灵,而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妾身有名字,唤作郑晓灵。”
“不,你不是,真正的郑晓灵昨夜睡在皇帝的龙床上!说,你到底是谁!”面对阙和几乎疯狂的咆哮,陨遗跪直了身子,道,“妾身不管是谁,都已是南平王妃;王爷不管娶谁,都已娶了相府权势。王爷可否满意?”
“满意,”阙和坐回轮椅,“好一个南平王妃,好一个相府权势,皇帝和郑来竟然派一个女人来欺骗我,监视我,本王今日便要你把真相吐出来!”
“圣旨到——”尖细的嗓音在外面聒噪开来,“南平王接旨——”
阙和黑了下脸,“臣,接旨。”
陨遗看看阙和,再看圣旨太监,心中蓦地松了口气。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来听闻南平王妃有些坎坷,特赦家宴慰问,顺庆中秋之喜,钦此。”
“吾皇王岁王岁万万岁。”
阙和双手接过圣旨,升职太监笑意盈盈地说道:“于今夜紫雀堂,铜陵台,王爷切莫误了时辰。”
“本王知道了。”
待太监一走,阙和便将圣旨放入袖中出了大堂。
看来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了么?哼,这次算她命大,下次,定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