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右小卒 第二十章 加入关陇集团

大朝会这边刚散李冰才准备溜走，就被老程和尉迟老傻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抬出了皇宫，尉迟老傻嘴里一直嘟囔着我和你爹喝过好几回酒也算是生死兄弟，到长安竟然不去拜见云云，非要拽着李冰上演全武行表演，李冰拗不过两位国公，值得招呼孟合赶紧回家把泾阳运来的二锅头搬个几十坛到老程家，就被老程和尉迟老傻扔进马车直奔老程家，随行的还有十几位秦王府出来的国公侯爷。

刚到老程家李冰就被老程按住拜见各位叔叔伯伯，分别有霍国公柴绍、长平郡公张亮、河间郡王李孝恭、夔国公刘弘基……足足十几位国公王爷，一路李冰是装傻卖笑叔叔伯伯的叫了一遍，也收到了几块玉佩之类小见面礼，老程才放过李冰。

这功夫孟合等一众侍卫也赶着几辆大马车到了卢国公府，几十个写着酒字的坛子摆在李冰身后，李冰才躬身说道：“小子在陇右时和西域商人学了个酿酒的法子，能将一般烈酒的浓烈程度提升数倍，小子草草制作了一批就想着让各位叔叔伯伯点评一二，小子以后也好多个进项。”

老程跟尉迟老傻还没等李冰说完，就一把拉开李冰一人戳开一坛子酒，顿顿顿倒了一大口，两人还未说话整张脸瞬间就憋的通红，直到双眼通红才哈出一口酒气说道：“好酒！好酒！天下第一的好酒！”李冰看到这俩人喝酒的姿势当场就吓傻了，什么人能把三四十度的白酒当啤酒那么大口大口的喝？老程晃晃悠悠的招呼家丁侍女摆席，然后就抱着怀里的酒坛子不撒手，瘫坐在李冰送来的太师椅上不肯下来。

众人一看老程这样好酒之人喝了一大口都变得醉醺醺的，自然是好酒无疑！也一人抱着一坛子坐下，却不敢像老程尉迟老傻那般大口大口的喝，而是在李冰的招呼下倒进酒壶里，一小杯一小杯的就着下酒菜喝的舒服。

李冰见各位国公王爷都有些微醺了，就站起身提酒说道：“诸位叔叔伯伯，小侄家中无甚长辈全靠各位叔叔伯伯帮持才能走到今日，小侄于陇右跟西域商旅学了一些发财的法子，希望各位叔叔伯伯能帮着经营维持，也免得小子没了娶妻的家当才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了李冰初为勋贵，除了老程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傅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亲近之人，现在把这些赚钱的法子散给在场的众人，无非是想把当年李龟年的人脉再次经营起来罢了。这法子还是老程教给李冰的，勋贵之间除了亲缘关系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了，在勋贵里能给大家带来好处的勋贵才是好勋贵，有啥事大家都愿意帮持一把，没法给所有人带来利益的勋贵，自然就会慢慢消亡。

老秦闻言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李龟年当年还欠老夫一顿酒席没有兑现，今日分他儿子一点财气也是应该，这买卖老夫定然是要掺合一手的！”李冰听到十分的感动，看着秦琼如今因为病痛而瘦弱的身材，哪还有当年那个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英雄气概，但其念在那个死了好几年的父亲的面子上，能第一个站出来帮扶李冰一手，这情意欠的大了！老秦第一个接受李冰放出来的利益，也就意味着老秦接受了李冰成为关陇勋贵集团的一员，日后若是有其它集团的官员找李冰的麻烦，其他人不但不能落井下石，能帮一把的必须也得帮一把！这才是关陇勋贵虽然大部分都是武将，但依旧能够和山东世家这帮子文官斗得不相上下的主要原因！唯团结耳！

李孝恭见秦琼第一个接受了李冰，身为关陇世家也是皇族的他自然不能落于人后，紧跟着说道：“这小子这次进献百万贯钱财，解了十六卫无钱招募新兵之难，更进一步解了朝廷的大难题，同为秦王府旧臣之后，自然是我等子侄！”其他人见代表皇族发声的李孝恭都这么说，就纷纷接纳了李冰口中的发财大计。

李冰见众人兴致不高，就知道众人把酿酒的法子当成李冰要与众人分享的赚钱法子了。去去酿酒的行当若是一两家做，自然能赚个盆满钵满，但若是这十几家一起做，也就能勉勉强强赚点小钱罢了，李冰当然不可能拿出这样的法子打动关陇集团的众多大佬。

李冰从身后的孟合手里接过一本书说道：“诸位叔叔伯伯，小侄初为勋贵，自然要为国分忧，小侄同西域商旅学了个印书的本事，不知诸位叔叔伯伯肯不肯一晒？”老程跟李冰说过朝堂上现在主要分为三个集团，第一个集团就是关陇世家集团，主要是各位大将军等人，第二个集团就是以山东世家为首的文人集团，第三则是江南文人组成的江南集团，江南集团的实力是难以同前两大集团抗衡的，顶多算是个润滑油的作用，也是李二有意扶持的一个结果，而山东集团最强的便是垄断了天下儒学！

杜如晦接过李冰手里的书，见其中字字分明印刷的极为精良，比朝廷命工部印刷的阳版书籍还要精良几分，有些颤抖的问到：“这一本作价几何？一日能印刷几本？”

李冰闻言自信一笑：“一本的成本不过几十个铜钱，若是敞开了印刷的话，一日不下百本！这还是小子那泾阳小作坊太小，人手也太过缺乏的缘故！若是人手物料充足，一日千余不在话下！”杜如晦一听能做到一日千余本，立刻招呼身后的自己侍卫拿出工部尚书的令牌递给李冰说道：“工部人马任你调动，元月结束之前，能否达到一日千本的程度？”

李冰一想，也不能一直用自己安排马三合刻的那套铜活字，有些犹豫的说道：“至少也要三个月！”杜如晦听到李冰的话立刻拍手说道：“好！三个月！就三个月！以后所有事有人攻缄你，自来找老夫！老夫定不于他甘休！”

“哈哈哈……天赐良才啊！大唐之幸啊！”杜如晦连干三大碗烈酒，然后就找房玄龄开始吟诗作对，一众武将自然也知道李冰此举会为山东集团找来多大的麻烦，也都开心的痛饮烈酒，场面一下子变得李冰有些陌生了，刚才都一个个坐姿威严不苟言笑的样子都哪去了？尉迟老傻怎么还穿上盔甲了？柴绍怎么也拿出马朔了？杜如晦喝完酒也耍酒疯？？？

皇宫之中李二把手里的纸条撕碎丢进油灯之中，任由身后的长孙皇后给他披上斗篷。

“二郎，真有一日能印千本书且成本如此低廉的技术么？”长孙此时才会柔弱的靠在李二的肩膀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看到长孙的柔弱。

“我相信他，以那小子的本事不会说自己做不到的话，你看看百骑从陇右传来的情报吧，一场大火阻止了羌人数万大军对他的围剿，同时烧死了足足一万两千多羌人！谁把他当做未成年的孩子，那才是真傻！李龟年那么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怎么就生养了一个儿子？”长孙自然不可能去动李二的奏折，后宫不干政是她的铁律，她只关心李二让她知道的东西。

“他和程知节递上来的密报您也看到了，百骑也确认这个消息了，明年突厥怕是要趁陛下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进犯中原，能把这样掉脑袋的消息提前捅出来，就说明这是个好孩子，对异族狠毒一些也是该的！羌人每年劫掠我百姓不下万人，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三年，不狠毒一些怎么活下来？那孩子原来我是见过的，多白白胖胖的一个孩子，陇右三年竟然黑成那般样子，我看了可是心疼坏了！”李二听到长孙的话，也是一叹：“这是个好孩子！”之后两人便在没有声息，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太极殿前，看着长安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