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说要凑农家的热闹,这绝对不是虚言,反正端木蓉那边医治人还需要时间,雪女和赤练这两个女人也不是善茬,不知踪影也不碍事,所以他还是去找找乐子好了,顺便帮扶苏兄长解决农家这个不听话的隐患。
溜了几圈,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天明还发现了聂大叔和卫二叔的影踪,想到端木蓉和赤练都在东郡,天明就有点小心虚,但有聂大叔在肯定是有热闹看的,更别说还有卫庄这个麻烦引.诱.体在。
那还是跟上去看看吧,他就看看,不出现不就没事了。
盖聂和卫庄前往东郡解决农家与神农令之事,却中了他人陷阱被农家人诬陷他们杀了农家的大当家田猛,一路都在被追杀,但盖聂和卫庄却是察觉到大秦内部隐藏着的暗流,并追踪着逃跑的白屠,找到了一直藏在背后的人,那就是罗网天字级一等的杀手—惊鲵。
卫庄和惊鲵交上手,而白屠则被两人斗杀的剑气所攻击,当场死亡,但在此之前惊鲵已是杀死了一个追踪白屠而至的影密卫,岂料这个影密卫临死前还挣扎着发了一个紧急信号弹,招惹了章邯带人前来。
惊鲵察觉不妙,遂逃走,而卫庄和盖聂自是紧跟。
跟至一悬崖处,惊鲵无路可退,只得与卫庄再次交手,几个回合后,卫庄霸气道,“你已无路可逃。”
身穿玄甲的惊鲵倒是不慌不忙,冷笑道,“你以为,能把我逼上绝路吗?”
卫庄冷哼一声,正待说话,章邯已带人到达。
“原来如此。”卫庄明白了惊鲵的设局,是想要他们和影密卫自相残杀,然后罗网当渔翁之利,真是可笑。
章邯看着眼前的局面,道,“若非情况危急,万不得已,影密卫绝不会放出那个信号。我牺牲了一个部下,所以今天,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卫庄道,“看来,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影密卫的死,你应该去问这个人。”
章邯看了过去,卫庄正用剑指着惊鲵。
惊鲵却是不慌,“章邯将军,这就是罗网正在追捕的帝国叛逆。影密卫若是可以从旁协助,将军的擒贼之功,卑职一定会报与中车府令赵高大人。”
章邯却不是那种会被一叶障目之人,“中车府令大人一片忠心,罗网更是为荧惑之石远赴东郡奔走,只不过,之前我却未曾获知半点风声,实在是一个惊喜。”
惊鲵不动声色道,“罗网和影密卫同为帝国效力,但罗网做事有自己的方式,今夜无论有没有影密卫相助,我都要拿下这个叛逆分子。”
此话一路,就有一大堆罗网地字级杀手包围了过来,和影密卫一起将卫庄围困在其中。
“罗网和影密卫的联手,即便是鬼谷传人也插翅难逃。”
前方是悬崖,后面是罗网和影密卫,卫庄确实退无可退,他拔出了鲨齿,道,“这个想法很有趣,今夜注定令人难忘。”
场面一度紧张,这时盖聂也出现在后面,章邯一看,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惊吓,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纵横的两位都来了吗?”看来今夜是个多事不平之夜了,章邯心中想道。
盖聂淡定的说,“章邯将军似乎一直在追寻一个真相,你牺牲的那个手下,杀死他的凶手,就是刺客要和你携手的惊鲵。”
章邯未说话,惊鲵倒是解释起来了,“这话从一个叛逆口中说出,叫人如何能信?”
盖聂再道,“每一把特殊的剑,都会留下特殊的伤口,身为越王八剑之一的惊鲵,恰恰就是这么一把特殊的剑。”
惊鲵冷声道,“莫非将军会因为一个叛逆分子的话,就怀疑同僚么?”
章邯不为所动道,“我要的是事实,是你杀的吗?”
天明隐藏在附近,神色严肃,这惊鲵确实是杀了白屠,这罗网行事是真的依父皇之令吗?还是说,那个叛逆之臣就是罗网,或者说是赵高?可是为什么?赵高是父皇赏识然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样的人如果背叛,那是因为什么?
那边惊鲵已经回答了,“罗网是帝国的凶器,为陛下捉拿叛逆,误杀一二也只是小小的代价而已,想必章邯将军不会忘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章邯背在后面的手已经握紧,他向来爱才,对于下属也是亲切,这无故死一人,章邯绝对是接受不了惊鲵这样无所谓的解释,而且罗网这是在挑衅影密卫的权威吗?
卫庄在一旁说风凉话,“影密卫固然是你杀的,但是最关键的是,你为什么要杀人?尤其是在我们赶到之前。”
“是不是因为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惊鲵被拆穿了面目,冷笑一声,道,“等你们被关在帝国死牢时,会有足够的时间来听我解释的。”
“你根本解释不清,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刚才我说过,惊鲵剑所留下的伤口是独一无二的,我检查过影密卫的尸体,这样的剑伤我曾在另一个死者身上见过,正是农家已故烈山堂的堂主,田猛。”
章邯一惊,罗网为什么要杀农家的大当家,然后挑起农家的内部争端?
卫庄再补充道,“我想这位惊鲵先生想杀的人不止这两个,在我们赶到之前,那个秦**官是不是已经在向你求饶?”
白屠?章邯一皱眉,想起了之前军营里的事,“之前我在白屠的军帐里察觉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杀气,现在我知道了。那天在荧惑之石附近的那股影藏得极其巧妙的气息,就是你,惊鲵先生。”
惊鲵猛的一转剑,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也许现在就是除掉影密卫的好时机,否则章邯一上报情况,皇帝陛下知道了,赵高大人的一切布局都会功亏一篑的。
“没错,的确是我。罗网奉命行事,有何不妥?”惊鲵反问道。
“奉命?”章邯嗤笑,“影密卫奉命专程押运荧惑之石,请问阁下又是奉的什么命?而且……”
“而且什么?”惊鲵问道。
章邯意味深长道,“而且真的荧惑之石已在三公子殿下手里,皇帝陛下也是知道的,那么皇帝陛下又怎么会再派罗网前来东郡来处理荧惑之石头呢?而你们罗网又怎么会不知道军营里的荧惑之石是假的呢?惊鲵先生,你不妨好好想想,怎么样才可以解释清楚这一切呢?”
惊鲵心中大惊,怎么会!三公子殿下不是将荧惑之石运回军营,然后由影密卫押运回咸阳的吗?那军营里的荧惑之石竟然是假的?!
卫庄和盖聂也一惊,荧惑之石居然是假的,那农家还争来争去的,却拿到一个假的荧惑之石,也不知会不会出事端。
天明揉揉鼻子,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公然拿帝国的东西,不过父皇愿意给他,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皇帝陛下对罗网下此命令自有皇帝陛下的深思,卑职不敢多加揣测,章邯将军若有疑惑,可向皇帝陛下回禀。”
章邯,“那好,白屠私自要诛杀大秦子民,乃是重罪,为何他从军营逃脱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你?而负责追踪白屠的影密卫又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却被惊鲵大人不小心“误杀”了?”
卫庄接着分析道,“从桑海海月小筑对扶苏的刺杀,咸阳春日大祭对嬴政的刺杀,刺客都是乔装渗透禁军混入,谋划这些行动的人如果没有内部精准的情报,如何能对时间和地点了如指掌?”
盖聂也道,“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昌平君与农家的渊源很多人都知道,刺客以昌平君之名刺杀嬴政,农家有莫大的嫌疑。而你又杀了农家大当家田猛,让农家陷入内斗,还把白屠和影密卫都杀了,岂不是在杀人灭口?”
惊鲵道,“你们这是在指证罗网谋反么?久闻纵横之名,果然是巧舌如簧,挑拨离间的高手。”
章邯已是信了七八分,他严肃道,“此事涉及帝国重大安危,请惊鲵先生配合影密卫调查。”
“将军难道要受这两人挑拨,怀疑罗网?”
“罗网是帝国最锋利的剑,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毋庸置疑。只是,任何一个组织之中都难免会出现几只蛀虫。”
“将军的意思是?”惊鲵问。
“你的行为,与罗网的一贯准则不符,我怀疑你背着罗网做事,有不臣之心。”章邯说完,影密卫等已是防备警戒起来。
“查我?”惊鲵好笑的转身,道,“影密卫是要和罗网作对?帝国的剑与盾,互相敌对,这样的后果你章邯承担得起吗?”
“你是你,罗网是罗网,如果冤枉了你,我自当在皇帝陛下面前向中车府令亲自请罪。”章邯直接果断道,然后看向那些罗网地字级的杀手,然后道,“影密卫需要缉拿惊鲵配合调查,和罗网无关,诸位若是插手,与此人同罪。”
“罗网轮不到你来做主!”惊鲵此言一出,罗网和影密卫双方都紧张起来,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影密卫执行公务,闲杂人等,一律离开。”章邯说着,看向卫庄和盖聂二人。
“章邯,你要对付罗网,还胆敢将叛逆分子放走!”惊鲵惊道,这章邯怕不是疯了!
章邯却是稳重道,“六国已灭,诸子百家不过是苔藓之疾,影密卫在追查涉及公子与皇帝陛下的刺杀重大案件,乃是帝国安邦之本。”
卫庄嗤笑一声,这章邯还真是浑身是胆,直接硬杠,怕不是会马失前蹄。盖聂与章邯共事多年,却是明白其脾气,因而只道了“告辞”二字。
这战争是一触即发,天明也不能再置身事外,徒看热闹了。
“且慢。”
天明说了一句,然后便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章邯倒是惊喜,这三公子可来得太好了,今夜的恶战是不用进行了。
众人连忙行礼,天明不欲为难人,随意就让人起来。
惊鲵大惊,几乎要惊慌失措了,这三公子怎么会出现在此,那刚刚的对峙是不是也都看在眼里,如果三公子与皇帝陛下说了此事,再扭曲一下,那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也是会遭殃的!倒不如牺牲他一个人为好……反正他也不是真正的罗网惊鲵。
天明道,“罗网惊鲵?刚刚你不方便说与章邯将军听的命令,不知本公子有没有荣幸听一下?还是说,罗网和我父皇的关系是比我和父皇的关系更亲密些,所以有些事我听不得?亦或者,这些谋逆之事就是罗网所为,你惊鲵,还有赵高胡亥,都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篡位?”
罗网惊鲵,章邯将军,两个名称一听就知道孰轻孰重,谁又与三公子比较关系亲密了。
惊鲵哪里有话要说,就像盖聂和章邯说的那样,他和罗网绝对解释不清楚这些事,难道真的就是死局了吗?三公子竟然怀疑上中车府令大人,以及二公子殿下了!
依皇帝陛下对三公子的宠爱,这彻查一事一定会进行的,而且还是由影密卫来执行,那罗网便真的危矣!
“怎么?无话可说?还是说你要到我父皇面前才肯说?”天明厉声问道,那是句句杀人于无形。
惊鲵说不出话来,而天明已经公子风范的显露出来,威严道,“尔等最好束手就擒,若你们真的没有行过那谋逆之事,帝国自不会冤枉你们。可是如果今天胆敢反抗,那就是袭击皇族大罪,即使最后没有谋逆之事,你们也逃不了帝国的重罚。”
至于要罚什么,天明还是没记起来,反正有司会知道了。
那些个地字级的杀手纷纷退却,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放下了兵器,束手就擒了。
影密卫上前去拿下这些人,不一会儿就剩下了惊鲵一人还站着。
“惊鲵,你是要违抗本公子的命令?还是想要寻找机会逃跑?”
惊鲵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纵横皆在,章邯也不会省油的灯,而三公子的修为更是高深莫测,难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