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看到慕金玉在打量自己,眼神稍显怪异,心里有些微微发毛,慌忙瞪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干嘛?我不会拜你为师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舒窈!”沈长春不容她放肆,沉声呵斥道。mengyuanshucheng
“爷爷……”沈舒窈拉着沈长春的胳膊,语气弱了下去。
慕金玉见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嗯,刺激归刺激,吃不消啊。
还是算了吧。
慕金玉轻轻摇头,道:“算了吧,其实我的医术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玄妙,我也刚出师没多久,这点鸡毛蒜皮的本事,我还是不拿出来误人子弟了。”
“您这怎么能叫鸡毛蒜皮的本事?怎么可能误人子弟……”沈长春连忙劝道。
可惜,慕金玉意已决,还是没准备收沈舒窈为徒,始终不松口。
沈舒窈在一旁见状,心里稍松口气的同时,又免不了有些小失落。
女人总是如此,当别人上赶着的时候,她总不会当一回事,而当别人无视她的时候,她又会忍不住幽怨埋怨起来。
沈长春反复与慕金玉劝说,见慕金玉始终不松口,甚至有些不耐烦了,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了。
心里遗憾,他又有了个想法,提议道:“既然慕神医您不愿收舒窈为徒,看来是她资质不行,注定没有这个福气了,那……慕神医您能否接受我的邀请,来我江城第一医院做个主任医师,不用您每天过来,只是挂个名,您偶尔有空过来看看,顺便给我们医院束手无策的病人治治?!”
沈舒窈站在一旁,听到自己爷爷的提议,登时又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爷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为了一个医术还不错的家伙,至于这样吗?!
居然要让他去他们医院做主任医师,要不要这样夸张?!
主任医师那是什么等级的医生?那可是当前医生职称中的最高级别,属于正高级别啊。
他慕金玉何德何能,能让自己爷爷跪着要拜师学医,最后又觍着脸邀请人家去他们医院做主任医师?!
沈舒窈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一下子让她很不适应。
而一直旁观的梅隐雪等人,虽然心中也很惊讶,但却没有太多难以接受的感觉。
他们几人早已被接二连三的反转给弄得有些免疫了,感觉什么都见怪不怪,感觉沈长春接下来说什么,都有可能。
他就算下一秒说出,要将孙女嫁给慕金玉,他们也都不感到奇怪。
“去医院做主任医师?!”慕金玉听到沈长春的提议,稍稍有些惊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意动。
但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神灰暗了下去,摇头道:“还是算了吧,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没有你那么崇高的理想,想尽可能地治好所有身患重病的病人,我现在只想赚点小钱,而不想做那悬壶济世,人人敬服的所谓仁医。”
他又拒绝了。
沈舒窈瞪大眼睛,感觉难以置信,但心里,竟又有些感觉理所当然。
毕竟,他已经拒绝了爷爷的三次请求了。
而梅隐雪等人,看到慕金玉又再次拒绝,已经身心麻痹的他们,感觉那真是太理所当然了,他要是答应下来,反而才会让他们感到惊讶。
连续厚脸相求被拒绝,纵然沈长春感觉自己的脸皮很厚,此时也有些不适,他望着慕金玉,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慕金玉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有空的话,我会去你们医院转转,帮着给一些人看看病吧,算是做点好事吧,但我不会去你们医院挂职的。”
说完,慕金玉无论沈长春再如何劝说,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去,要离开此地。
梅隐雪自然是要过去送他的,她转头对失魂落魄的沈长春歉然道:“沈教授,沈医生,你们先坐,我去送下慕神医。”
说完,便追了过去。
而沈舒窈站在一旁,双眸紧紧地盯着慕金玉离去的黯然背影,那小眼神幽怨的,就宛如新婚之际,被丈夫丢在一旁不管的小媳妇,怨气冲霄啊。
病房内的几个刚刚恢复过来的壮汉,看到沈舒窈这幽怨至极的眼神,心一颤,小心翼翼地道:“沈医生,您……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沈舒窈回头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
……
慕金玉走出那间病房不久,梅隐雪便追了上来。
“慕神医,您是要回去了吗?那让我送送您吧。”
慕金玉回头看了她一眼。
梅隐雪今天还是穿得一袭白裙,虽朴素,但却掩盖不住那风华绝代的冷艳气质。
她没怎么化妆,脸色很白,有种病态般的苍白,而她的樱唇,却涂有极其红艳的口红。
那种感觉,就好似凛冽的风雪中,一朵傲然而立的寒梅,歃饮了血,凄艳绽放。
孤绝,亦艳绝。
“梅隐雪,梅饮血……”
慕金玉在心里呢喃念叨了句,笑了笑,点头道:“嗯。”
两人并肩同行,在走道上走着,然后走到外面的大堂,慕金玉走到柜台前,双臂压着柜台,对收银员道:“麻烦给我那支笔和一张纸。”
收银员早从周围人对慕金玉的恭敬态度中,知道他是个大人物,连忙给他递给递纸。
梅隐雪不知道慕金玉是要干嘛,就站在一旁等着。
慕金玉字写得很快,一分钟左右,就将写好的纸条递给梅隐雪,然后将笔还给收银员。
“什么东西?”梅隐雪接过纸条,问道。
慕金玉道:“药方,配合着喝上几天,能让阿彪他们恢复得更快,同时不会留下后遗症,我之前有跟你们说过。”
梅隐雪看着慕金玉清秀字迹写下的药方,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记得这些,自己可都忘了,心里不由一暖。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目光从纸条上收回,忽地抬头凝视着慕金玉,玩味道:“那我呢?”
“你什么?”慕金玉眼神茫然。
“你昨天救了我一命,但我也是元气大伤,你怎么没给我写一张疗养药方?”梅隐雪没好气地道,眉眼间带着些许嗔怪,有些少女的娇俏,没了平日里待人的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