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的千层马甲 第63章 六十三

“哐——”

后勤三组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来人力气大到把整扇门全卸了下来，重重捶进后面的墙壁中，值班人员差点以为有外敌入侵到了这里，险些就要破口大骂前线人员竟然无能到这种地步。

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刚刚到成人腰部的粉发小鬼。

“喂！”有人面色不太好看地站起来。

织田作之助拦住他说了一声抱歉，匆匆走向门外，看见虎杖悠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眶中有些泪花在里面打着转，又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织田作之助眼眸暗了一下：“小纯出事了？”

虎杖悠仁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脸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但极为冷静：“有个大哥哥撞了我一下，然后尼尼就不见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街道有监控，但不知道能不能调到。”

织田作之助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道极冷的声音：“可以。”

“记得在哪条街道，还有哪个角度监控拍的最为清晰吗？”橘发黑手党压住帽檐，微微抬头，瞳孔中一闪而过的钴蓝色光芒让人无端从尾椎骨蹿上一股寒意，头皮发麻。

“记得。”虎杖悠仁想了想，除了街道的名字之外，还精准指出来周围的几个标志店铺。

三人赶到监控室，里面传来极为耳熟的声音。

“拜托啦安吾，你绝对可以的吧。”太宰治单手放在办公椅的靠背上，稍稍用力连人带椅转了个圈圈，滑轮在地板上转了两下，太宰治按住椅背让人停下，“快点开始吧！”

“就算你这么说……”卑微的Mafia情报人员推了推眼睛。

“特征很明显吧，那么小的孩子穿着连帽衫，粉色头发，一定很好找的！”太宰治单手撑在办公桌上直接坐了上去，弯腰靠近。

“……”坂口安吾还在思考如何用委婉的语气告诉这位太宰先生，尽管对方是男孩子并且很可爱但这样……发展下去，依旧是触犯日本法律的，即便黑手党也一样。

“太宰先生。”虎杖悠仁从后面探出脑袋，“您找我吗？”

他的神色就随即又带了点歉意：“非常不好意思，我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情！”

太宰治看见他，鸢色瞳孔先是一亮，直起身从书桌上跳下来，随后视线在他肩膀和领口处扫了一遍。

听他说完后眯了眯眼，狭长的眼尾飞出一抹暗色的光芒，说出了和织田作之助类似的话：“小纯不见了。”

他的声音虽轻，但用的明显是肯定句。

虎杖悠仁重重地点头，刚刚揉过的眼眶还红着。

中原中也轻“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你刚刚在做什么呢？”

他说着就带人走进去，根本没打算得到对方的回答，那条街的监控很多，调出来后分成无数个小格子整齐排列在屏幕上。

虎杖悠仁站在椅子上飞速地看过去，突然在某一个格子停住，他指了指屏幕认真地：“这个！应该能看见正脸！”

“大概……十分钟前。”

他指着的格子被放大，上面的人流飞快的后退。

“是他！”虎杖悠仁捏了一下拳头。

画面恢复了正常，能看见戴着兜帽的虎杖悠仁挤在人群中，他对面的一个穿着制服的青年缓缓靠近，身形笔挺，头发梳至脑后扎了一个半丸子头却丝毫也不显得女性化，额角落下来一缕黑色的发丝。

众人看着青年貌似无意地撞了一下虎杖悠仁，极为自然地扶住他手臂，随后就说了一句简短的话，没有任何停留就离开了。

在场两个黑手党天花板，一个前职业杀手，单从画面竟然都无法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

“不是他吗？”虎杖悠仁疑惑。

“就是他。”中原中也眼神冷下来，只不过对方手法相当高明，正常情况下连他们都很难看到什么破绽。

直到放慢几十倍后——

能看到青年说完话后，在松开虎杖悠仁手臂的一瞬间，指尖从他肩膀滑过，动作很快，哪怕在这种程度的慢放下，也只能看到一点残影。

下一秒，原本还能看出一点点白色脑袋的小纸片人瞬间不见。

监控画面定格在青年笑眯眯的脸上。

“查出他的所有资料。”

——

野间纯现在一脸懵逼。

他家虎子买了一份热腾腾的鲷鱼烧，给他撕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儿偷偷塞给他，他抱着都有脑壳儿大了。

兜帽和脖子刚好搭出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场所，他就坐在虎子肩膀上哼哧哼哧地啃，虽然已经不再需要人类的食物，但这些东西也可以化为纯粹的能量，更何况——人类的东西真的挺好吃的。

好不容易啃完，摸了摸丝毫没有变化的平坦纸肚子，他刚满足地正往虎子胸前钻呢，“唰”一下，真就一下，他眼前就黑了。

野间纯：？？？

等眼前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光时，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某人抓在了掌心中，正打算挪进袖口里。

小纸片人眨了眨豆豆眼，吧唧吧唧拍了拍捏住自己身体的手指，他实在太小了，即便把脑袋用力仰起，转了都快一百八十度，也看不见抓住他的人。

只能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又轻又柔，好似吹过树梢的春风，撩得人心头一颤：“乖孩子，安静点。”

“不然吃了你哦。”

野间纯：？？？

系统磕磕巴巴地：［他说的是哪、哪种吃？］

野间纯：？？？

他觉得小系统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说的又是哪种吃？］

系统不吭声了。

野间纯觉得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青年捏着他放进袖子里，随手下了个术式，他认出来是咒术，但还是没想起对方到底是谁。

应该是个咒术师，对方带着他就去了一个咒灵横行的地方，穿过浓重阴沉的帐，即便野间纯现在看不见外面牛鬼蛇神的样子，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诅咒气息。

从他感应到的来看，似乎还有一只特级，混杂着数不清的高级咒灵，抓他的人下手干净利落，唯一有点让他在意的就是，对方的术式在发动的时候……好奇怪。

凭空出现了另外一股咒灵的气息，野间纯猜测要么他是伪装成人类的咒灵，要么就是能操控它们，不过从对方异常多变的气息来看，他更倾向于第二种。

数量太多对方花了一段时间，野间纯也懒得挣开身上的束缚，极为佛系地待在里面，直到几个黑不隆冬的球球咕噜咕噜滚进袖口中，其中一个还从他身上压了过去。

野间纯：什么东西？

那几个黑色的小球球同样被咒术束缚着，漂浮在衣袖中，对方偶尔抬手时，袖口中会落下来几缕光，几个小球球噌光瓦亮，像是黑色巧克力。

小纸片人扒拉着靠近，球球的气息被咒术隔绝什么也闻不到，他也不晓得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被鬼突然摸了一下脑壳壳，竟然靠过去舔了一下，两个咒术溶解，诅咒的味道立马蹿了过来。

野间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小纸片人一边跳脚一边后退，呸呸呸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什么玩意儿！

他的脑子真是最近被太宰治逗坏了，才会想要去啃这种东西！

［你，你舔我做什么！］

野间纯突然听到一声气急败坏的童音，他看向那个被他嘬了一口的黑色小球球：……

［跟你说话呢！］

野间纯：原来不是幻觉吗？

咒术界之前一直猜测，咒灵也会有自己的群体和语言体系，不过从来没有被证实过，居然是真的？！

［你居然还不会说话吗？这么笨，难怪被捉进来！］

野间纯懒懒地盘腿坐起来：［你不是也进来了？］

［我、我不一样！］黑色小球球在束缚中跳了跳，［我兄弟被这个人类抓走了！我是为了救他！］

野间纯第一反应是原来咒灵也分男女，第二反应是：［你兄弟？救他？］

他扫了一眼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成功解救兄弟的球球，懂了，感情是来送的？

［你知道什么！］球球蹦的频率变快了一些，看起来确实是气急了，［那个蠢货居然说什么——被人类吃掉以后感觉还不错，每天都有新鲜的食物，运气好还能出来晒晒太阳什么的，真是气死我了！！！］

［我绝对不是没有打过那个人类，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蠢货说的是不是真的！］

野间纯：那就是没打过了。

不过，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另外一个字眼，“吃掉”？

联想到青年把他放进袖子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正好袖口飞速闪过的路面停下来，应该是到达了目的地，包裹住他们的术式牵引着离开袖子。

野间纯看见了……几个盘子。

他总算看见了青年的正脸，也从记忆里扒拉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不就是那个五条悟让他开导的朋友吗？！

青年弯着眉眼，修长的手指穿梭在瓷白的盘子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高级餐厅的甜点师傅，在他面前的材料却是之前的那几个黑球球。

野间纯：……

啊这，他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原来真的就是字面上的吃啊。］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系统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失望。

自从那个粉色的任务发布之后，系统就一直在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电子书，出一些不正常的声音，野间纯觉得为了保证系统正常的绿色小清新代码，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青年摆盘完毕落座，微笑地拨弄盘子里的黑色小球球，笑意却不及眼底，像是日光无法落入的深海，冰冷晦涩。

野间纯开始觉得难怪五条悟要找人开导他，正常人天天吃这玩意儿可不得抑郁吗？

正想着，见青年突然移开了身前的餐盘，伸手过来，直接捏住了……他？！

夏油杰笑意盈盈地望着小纸片人，他就像是在污秽沼泽地中开出满是艳丽的花，将人蛊惑过去后一点一点拖进泥沼里，让人心甘情愿地永远沉睡。

野间纯听见他轻轻地：“我能，舔你一下么？”

［啊啊啊啊啊啊——！他说了！他说了！］小系统也不知道在他脑子里喊个什么东西。

夏油杰缓缓掀起嘴角：“就一口。”然后攒着每天饭前嘬一下，假装所有咒灵都是草莓大福的味道，他噗叽噗叽捏了捏小纸片人……今天好像鲷鱼烧的味道更重一点？

总之闻起来都是香香的甜甜的。

野间纯：……

这还是别说话就抑郁着吧，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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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六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