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裴云峰质问,头顶忽然罩下一只手,五指掌住他的后脑往回一扣。
猝不及防间,裴云峰身体前倾,冷淡清幽的木香一瞬钻入鼻腔。
“不是说要灵修么?磨蹭什么。”
头顶传来谢妄之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微沙哑,似一阵热风打在耳廓,叫他不由自主颤栗,头皮与耳根都发麻。
他轻咽了口唾沫,而后顺从地仰头。
夜色渐深,晚风拂过竹林,摇曳的细影透过窗棂投落地面,起伏间枝叶颤抖,发出窸窣声响,与粘稠水声缠绵合奏。
按在后脑的手掌微微加大力道,五指嵌进柔软发间,攥得他发疼。
他却全然顺从,追逐着对方细微的愉悦反应,不知疲倦,喉头不住上下轻滚,涎水仍吞咽不及,溢出唇角。
直到抽离。他却又缠了上去,双臂紧圈在对方腰间。
“你不要?”谢妄之伸手将他推开些,微喘着气,嗓音沙哑,“我帮你。”
他缠着人亲吻,按住对方伸过来的手,同时埋头在人颈窝,软着嗓音撒娇:“谢妄之,不用这个好不好?”
“……”
谢妄之蹙眉,感觉到肩颈一片湿热,痒得指尖轻蜷。神思挣扎片刻后到底没把人推开,默了会儿后问:“你想怎么做?”
“我不会做令你讨厌的事,相信我。”
裴云峰并不明说,只试探着按他肩膀,直到将他推入由衣物堆叠出的软垫。
谢妄之顺从躺倒,面上不动声色,指尖却悄然聚起灵力,散出凛冽寒气。
若是裴云峰胆敢找死,谢妄之能立即送对方上路。
未想到,对方跪坐在他身边。
随即,头顶罩下一片阴影,视野变得昏暗的同时,热烫相贴。
他不由睁大眼,向上看去,正撞入一双被雨淋洗得透亮的眸。
“谢妄之……”
裴云峰低头看他,眼神微微迷离,双颊湿润红透,微张着嘴喘息,无意识地不断低声唤他,隐约可见蛰伏的舌还挂着乳白的丝线。
脑后墨发松散垂坠,两鬓微微湿润,柔软末梢随着晃动来回撩过他胸口。
细密的痒像是虫蚁爬动,源源不断向周身蔓延。他的视野也跟着晃动,变得朦胧,脊背压在衣物上来回蹭动。
太磨人。
他忍不住用手肘撑着地面往后退,却被人抱着往回拖。
分明不是那样,却莫名叫他更羞恼。而对方还一直盯着他,令他忍不住偏过头。
“不许看别处。”
下一刻,裴云峰不满地伸手扳过他的脸颊,又倾身攫住他嘴唇。
头顶幽窗投落竹影婆娑,枝叶随风颤动,交叠,不住作响。直到一阵热雨淋下。
“滚开。”谢妄之面色微沉,踩住对方肩膀把人踢开,“我要回去了。”
“谢妄之……”
裴云峰剧烈喘息着,还没缓过劲,却又倾下身索吻,不住撒娇,“不行,还不够。”
*
灵修之后,裴云峰又缠了谢妄之好久,甚至从静室出来,还要牵着他的手。
谢妄之轻甩了两下,没挣开,有些受不了对方这样黏糊,忍不住勾唇嘲弄:“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手牵着手,成何体统?”
被他取笑,裴云峰没应,耳廓红了红,仍是将他牵着。
此时天色微明,道旁照了一夜的灯自发熄了,清幽竹林中鸟鸣清脆,霞光一缕缕破开深浓雾霭,尽头处一道颀长白影缓缓现出。
谢妄之瞧见,下意识拉着裴云峰站住,又要甩手挣脱,“松手。”
“怎么?”裴云峰一直看着他,脚步随他顿住,却不愿意松开手。
但见谢妄之看着前方不远处,他很快意识到什么,转眸顺势看去,随即缓慢勾唇冷笑了声,“呵,这么急着甩开我,是怕他看见吗?”
“……”谢妄之沉默,虽然是有些心虚,但不至于怕,只是觉得没必要。
纠缠犹豫间,那道白影很快走近,自林雾中现身,神色淡淡,清冷如月,一双黑瞳紧盯着他们两人,眼神凉薄刺骨。
裴云峰紧攥着谢妄之的手腕,强拉着他不闪不避迎上去,若无其事微笑道:“白二公子这么刻苦啊,起真早。”
走近些,能发现白青崖眼下微青,神色微恹,浑身透着一股更深露重的潮气。他眉心紧拧,眼神锁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咬牙冷声道:“放开。”
“嗯?放开什么?”裴云峰轻轻挑眉,听不懂似的,而后恍然大悟“哦”一声,牵着谢妄之的手抬起示意,“你是说这个吗?”
谢妄之的手臂被牵着抬起,宽大衣袖顺势往下滑落,挂在臂弯。肌肉线条流畅,内侧肌肤点缀几点鲜红与青紫,格外扎眼。
见状,白青崖眼神更冷,似能在裴云峰身上剜下一片肉,压着怒气低斥道:“放开!”
“抱歉,办不到。”裴云峰微笑拒绝,而后当着人的面,五指强硬嵌入谢妄之的指缝,与人十指相扣,末了轻晃两下炫耀,“白二公子想必不会强人所难吧?”
“你!”
白青崖面色更沉,双目紧盯着裴云峰,而后又看向谢妄之,眼眶微红,睫羽颤抖,却抿着唇一语不发。
“……够了。”饶是谢妄之也有点受不住,猛地用力把手抽回,背到身后,微微撇开视线,“不是还要上课,都杵在这做什么?”
两人沉默没应,白青崖面色稍霁,裴云峰则沉下脸。他没再管,也管不了,径直出了竹林。
等谢妄之走远,裴云峰才抱臂冷笑了声,讥嘲道:“不是清高么,还缠着谢妄之做什么?烦不烦?”
白青崖没管他怎么嘲讽,只问:“你们做了什么?”
“哈,那当然是……”裴云峰笑容扩大,却充满恶意,说至一半微微停顿,故意压低嗓音,咬字极为清晰,“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
“……”白青崖呼吸微滞,面色发白。
而裴云峰还嫌不够,似是不经意地轻扯了下衣襟,脖颈靠近锁骨处露出一个牙印,痕迹浅淡,却分外刺眼。
“我这里还被他咬了一下,不过我是无所谓,他没受伤就好。”他状似苦恼又甜蜜地笑了一下,“他好像很喜欢,一直缠着我——”
白青崖眉心紧蹙,厉声打断:“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裴云峰神色不变,看人的眼神带了些怜悯,语气不咸不淡,“你以为你发现的时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吗?我和他相交多年,早就十分契合,不然……”
说到此处,他笑了一下,“你以为他为什么刚和你做完,转头就找我了?大概是觉得……和我更舒服吧。”
“……”白青崖面色更沉,呼吸粗重,眸光微微颤抖。
而裴云峰毫不留情继续嘲讽,“早就跟你说过,离他远点。他当初不就是随便喂了你一点东西,你就跟条狗一样巴巴凑上来,缠到现在。亏你是白家二公子,贱不贱啊?你当真以为他喜欢你吗?呵,他只是看你可怜。”
话音落下片刻,白青崖都再没有反应,只是面无表情低垂着头。裴云峰顿觉无趣,丢下一句“别再缠着他”,转身就走。
*
课都上一半了,身边的位置还空着。
谢妄之懒散撑着头,一面听课,一面无意识往廊外扫了眼,只看见三两燕雀飞落枝头,叽叽喳喳地活泼乱蹦,压弯了纤细枝条。
他看了会儿又垂下头,继续写写画画,继昨日那个随手画的人像之后,他又画了第二张,但与之风格迥异。
直到第四次无意识地往廊外看,白青崖终于出现。
对方与他撞上目光,随即毫不停留地又移开视线,神色冷淡地走至他身边的课桌坐下。
台上的教书先生扫了眼,没说什么,继续讲课。
“你去哪儿了?”谢妄之有些意外,眉峰微挑,忍不住凑近轻声问了句。
未想到,对方置若罔闻,摊开书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的课本,接着手指轻轻翻过一页书卷。
谢妄之微微蹙眉,又轻喊了声:“白青崖。”
对方无动于衷,提笔写了行字。内容正是先生方才说的重点,字迹端正优雅,行笔沉稳,不急不躁。
“……”谢妄之眉头蹙得更深,伸出手试图扯一下对方衣袖。
未想到,对方跟早有防备似的,很快躲开,接着霍然起身搬桌子,连人带桌都离他远些。
他们这动静大,早就吸引不少目光,教室里响起些窃窃私语。先生眉毛一蹙,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于是众人又把头转回去,却还是悄悄往这边看。
事不过三。
谢妄之沉下脸,没再管白青崖。并且托对方的福,他也难得听了课,虽然先生讲的很基础,但他竟当真有些收获。
整个修仙界发展至今,因世家割据垄断资源,有非常多仗着身份尊贵拿了好资源,实际天赋平平也不肯努力,最后修为只是平庸的人,突破至金丹就是极限。
而金丹以上是元婴、化神、渡劫、登仙。化神及以上的大能修士,整个修仙界寥寥无几。
谢妄之现在是元婴大圆满,离突破至化神只差一个契机。突破时,越是高阶的修者,越依赖玄而又玄的顿悟。
而在梦中,他停在元婴许久,甚至等不到突破便陨落了。
黄昏时终于放学,他收拾完课桌,布置好作业的裴云峰很快走过来邀他一同用饭。大概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对方肉眼可见的高兴,语气都雀跃。
谢妄之没什么所谓,应了声“行”。
“那之后顺便再去哪里转转?”对方紧接着又开口,说着凑到他耳边,微微压低嗓音,“或者再去我那里……好不好?”
“好。”谢妄之没有异议。
坐在边上的白青崖一字不漏全听进去,浅淡勾了下嘴角,掩在袖中的双手攥紧,掌心掐得快烂。
专栏下一本开《舔狗?装的而已》贵族abo美强万人迷修罗场[害羞]
文案如下:
走廊,来自下城区的纤弱少年被一群纨绔们推来搡去,身体在alpha信息素的压迫下不停发抖,怯懦低下头。
温疏抱臂冷眼旁观。
温疏:“你是说,这小子分化后是全人类绝无仅有的‘统帅’,信息素碾压所有性别,所有人疯狂迷恋追求他,而我是其中最舔的一个?”
一个黑色小球:“没错!”
温疏冷笑:“滚。”
球(宽面泪):“求你了,不然我就会被——你就会被世界意志抹杀哦!”
温疏:“我能得到什么?”
球(试图比划):“呃……一条狗?QAQ你没事可以逗狗玩。”
温疏眉峰一挑,旋即笑了。
好啊。逗狗,他最喜欢了。
*
温疏被一个自称系统的家伙找上,说他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必须掐人设走剧情,成为万人迷主角的入幕之宾。
但好在可以卡bug。
于是——
主角被欺负受伤,温疏亲自把人抱到医务室细心上药,出门就满脸嫌弃擦掉手背沾上的血。
主角被故意泼水浑身湿透,温疏脱下外套给人披上。对方洗得干干净净还回来,温疏接过反手就丢掉。
主角过生日邀请他去做客,温疏一边低声讲着电话说“等会,在忙”,一边掌着别人后脑按到身下。
主角分化时发高热哭着说想见他,温疏过去安慰陪伴,实际刚历过一场,身上还沾着别人的信息素。
……
主角……主角发疯地咬住他。
*
统帅之上,还有君王。
#当舔狗只是我的游戏,而你才是真的狗#
面热心冷贵公子X一群阴湿小疯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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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