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月 第32章 虎毒食子

苏落月自己抄了小路，章如冰的车被宋怀夕他们用警车拦住。

但章如冰从来不管这些，她反而加速，朝那些警车撞去。

警车上的人都已经下来，苏落月举枪，子弹打碎了车的侧窗，玻璃直接划破了章如冰的手臂。

章如冰依旧把着方向盘，警车已经被她撞烂，硬生生让出了一条道，但其他警员不断打向她车轮的子弹终究是让轮胎泄了气，车停在原地，不论她怎么采油门都不管用。

她鱼死网破，直接跳车，无差别地朝众人开枪。

流弹擦过苏落月的手臂，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喜的痕迹，但她没有丝毫在意，子弹精准地击中了章如冰的双腿。

章如冰吃力地往后退，手上的枪依旧没有放下来，腿上渗出大片大片的血。

绕到她身后的宋怀夕举枪，子弹狠狠嵌入她的手腕，枪也顺势落地。

苏落月是在她倒地后，第一个冲过去的人。

她不管章如冰的手，直接用冰凉的手铐拷上了她。

章如冰拼命挣扎，一脚踹中了她的小腹，但她只是闷哼一声，直接用擒拿的姿势把她摁在地上。

她的力气很大，手上的伤口崩开，血流不止。

“苏队！”宋怀夕赶紧上前把章如冰交给其他几人，上前查看她小臂上的伤。

血流如注，因为用力过猛，肉都往外翻了出来。

“完了，苏落星不会饶了我的。”宋怀夕往身后喊了一声：“救护车，让救护车进来。”

章如冰听到“苏队”这两个字，条件反射望向了那边，当看到苏落月的脸时，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苏留樱……”章如冰喃喃道。

她疯了般地挣扎，挣脱了警员地牵制，扑到了苏落月面前。

宋怀夕赶紧摁住了他，一边骂人：“你们他妈的是吃干饭的啊，人都按不住！”

苏落月静静的和章如冰对视着，再警员带走章如冰的前一秒，她说道：“章如冰，难为你还记得她。”

“你到底是谁？不可能，苏留樱当年死了，她不可能在这里！”她嘶吼道。

“不对，不对。”她恍然想起，“苏留樱有个女儿，你是他女儿，你是苏望舒！”

宋怀夕立即堵住了她的嘴。

“嫌疑人精神出现异常，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他说，“把他送到专人病房，给我看紧点。”

苏落月站在那里，看着章如冰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她释然地笑笑，一阵剧痛从小腹传来，她晕了过去。

他在迷糊中听到了宋怀夕大叫救护车的声音，好像又听到了苏落星的声音。

但她太困了。

最后的感觉被剥夺，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宋怀夕几乎要疯了。

自家女朋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护好苏落月，结果现在人直接昏过去了。

他赶紧把现场的善后工作交给了秦文远，随着苏落月上了救护车。

好不容易连上了心电监护仪，看到还算正常的心率，才腾出手给苏落星打了个电话。

“宋怀夕，我让你保护好她，你就是这么保护的？你们去那个医院，地址发我！”她在电话那头吼道，电话那头还夹杂着几声“苏队冷静。”

宋怀夕赶紧问了问旁边的医护人员，几秒后，他回道：“安城市第一人民医院，医生说她腹部的情况也不太好，有做手术的可能。”

“手术？宋怀夕你还是不是警察？我就这一个妹妹，她要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苏落星几乎要晕厥了。

“苏落星你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让周予清送你去医院。”宋怀夕说，“苏前辈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等等？”苏落星一边走一边问，“苏前辈？她和公安部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宋怀夕小声回答：“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点烂事，我估计她自己都不想提。”

“行行行，待会儿如果我们还没到的话那些东西你先签一下。”苏落星说。

“好，那先挂了。”

——医院

一通抢救之后，苏落月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了下来。

“伤者女，31岁，过往病史不明。”医生皱起了眉头，“她的过往病史为什么查不到？”

“是这样的医生，她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之前一直在顺州，所以……”宋怀夕讪讪道，“但我记得她之前腹部好像受过伤，血糖值好像有点乱。”

“行，我给她多开几个检查。嘶——”医生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的血压也很不好。”

一个护士匆匆推着B超机跑了过来：“陈主任，B超机来了。”

主任给探头图上耦合剂，熟练地做检查，他看着黑白屏幕上的图像，脸色一点比一点难看：“给她插队去做个CT，初步怀疑黄体破裂，腹腔的情况也不好。”

苏落月被几个医生护士推走，陈主任严肃道：“等下要做手术，她的家属呢？赶紧让他们过来签字。”

“她姐姐马上到，实在不行我也可以签字。”宋怀夕说。

当初公安部特勤小组的成员都签过文件，如果有人出现意外，在家属还没到场的紧急情况下，其他的人员可以在单子上签字。

这是最后一道保障，也是他们之间的信任。

陈主任听到了想听的话，点点头，立即朝护士站疾步走去：“把麻醉科，妇科还有普外那几个值二线的叫起来，快点，有紧急手术。”

苏落月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苏落星和周予清刚好跑到，宋怀夕把手术同意书，病危通知单和另外一大堆东西交给苏落星签，一边对她说：“现在在手术，我已经签过几张东西了，其他能拖的都交给你签。”

苏落星这辈子都没有一次性签过这么多东西，手还在微微哆嗦，尽管一脸镇静，但宋怀夕还是看出了她的紧张。

“放心，她肯定没事的。”他说。

周予清的手机上消息不断，他先选择性无视了几个来乱打听消息的，凑热闹的，给赵局，沈局等领导一一汇报情况，让秦文远他们把局里安顿好。

“喂，赵局，对，苏队现在在做手术，嗯，等下会让医生签保密协议的，放心。”

“啊，沈局，您有空的话盯一下预审吧，对，苏队昏迷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好的，应该没事的。”

“秦文远，沈局亲自盯，你先让江芷兮带人把几个小喽啰审了，对，刑侦支队的几个也拿去用……”

处理好一切事情，他才得以喝口水冷静一下。

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苏落月家属在吗？”

苏落星跳了起来：“在，我是她姐姐。怎么了？”

护士把手上的的纸递给了她：“病人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左手手臂上的伤口需要缝针，三根肋骨骨折，导致腹腔静脉出血，黄体破裂，子宫之前应该也受过伤，这次加重了，性命没有大碍，但之后的后遗症可能有点多。手术做好之后要在ICU待一阵，这里有几张单子需要签一下，顺便把费用去结一下。”

“拜托了，一定把损伤降到最低，钱不是问题。”苏落星的声音有些颤抖。

“放心。”护士接过那些文件，回到了手术室。

苏落星无力地跌坐到了椅子上，她的双眼布满血丝，眼泪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当初就不该让她当警察，我为什么要让她当警察！”她浑身发抖，双手发软，“后遗症……”

“医药方面我来解决。”周予清说。

“周予清？你打算……”宋怀夕问道。

周予清轻轻地弯了下唇角：“有时候，我挺庆幸我姓周的。”

“有劳了。”宋怀夕一边拍着苏落星的背，一边道谢。

周予清看了眼时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儿子吗？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周晴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周予清问道：“妈，你在第一医院有认识的人吗？我有个同事受伤了，现在在做手术，医生说后遗症可能有点麻烦。”

“严不严重？没事吧？哪个科室？”周晴立即放下了手里的口红，问。

“医生说性命没事，主要是腹腔本来就有伤，之后会比较麻烦，可能还要在ICU待一阵。”周予清说，“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过的，顾平教授的孙女。”

周晴瞄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好，现在还早，不到上班时间，我过来一趟看看情况。”

“谢谢妈。”

“那是你爸当年老师的亲人，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帮。”周晴说道，“好了，你把具体位置发我，我现在过来。”

周予清挂断了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认识我爷爷？”苏落星已经擦干了眼泪，疑惑地问道。

“顾平教授学生众多，我父亲有幸是其中之一。”周予清回她。

“谢谢。”苏落星的声音有些沙哑。

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除了护士出来送了一次单子，告知了伤情，另外没有一点消息。

“手术中”的灯灭了，主刀医生走了出来。

跑了个漫展，腰废了。

呜呜呜，我咋这么惨。

昨天低血糖，在家里想去拿个血糖仪，结果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一测饭后居然只有3.7，现在膝盖上淤青还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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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虎毒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