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都是熟人,但苏落月的事,周予清也不好多插手,他再三思量,还是没有向宋怀夕打听消息。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苏落月和刑侦支队融合地很好,在射击训练里,她甚至手把手教马初凡如何提高精准度。
从训练基地出来时,周予清接到了陈渊打来的电话。
苏落月看着他眉头渐渐皱紧,脸色也不太好看,便知道又出事了。
“小江村的山中发现一具尸体。”周予清对他们说,“我们现在得过去一趟。”
“犯罪分子又开始作妖了。”方叶舒展了下筋骨。
苏落月把车钥匙扔给了周予清:“走吧。”
四人坐上车,朝小江村驶去。
车上,方叶问马初凡:“我亲爱的凡凡,你猜这次的受害者是男是女?”
马初凡小声说:“不知道。”
“我猜是男的。”方叶慢悠悠地说,“上一个案件受害者是女的,那这次估计就是男的了。”
周予清握着方向盘,冷飕飕地说:“要真是男的,你就是嫌疑人了。”
“不是,”方叶辩驳,“周队,50%的概率,这很容易猜到的好不好。”
“那我不管,”周予清说,“苏队,到了之后受害者真的是男性的话,你赶紧把他拷上。”
苏落月:“……我想先把你的嘴缝上。”
他们跟着导航,扭到了一个小山村。
小江村山清水秀,但位置偏僻,村中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他们刚开到村门口,当地的派出所警员就拦下了车。
“无关人员暂时不要进村。”
周予清出示了证件,警员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原来是市局的领导啊,这样,您要不先去停下车,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
周予清转头转头对他们说:“我先去停车,你们先下车。”
“快去快回。”苏落月说完,拉开副驾驶车门。
方叶和马初凡紧跟着下了车。
等周予清的时间,苏落月想问一下派出所警员关于现场的情况,但那个警员也只知道尸体发现的具体位置,其他一概不知。
“尸体在山里面,车根本开不进去,徒步的话至少要半小时。”
“半小时。”方叶倒吸了一口冷气,“等下还没看见尸体,我先累死了。”
苏落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觉得周队对你们还是太好了,等这个案子弄完,我要去跟他说给你们弄个体能考核。”
“什么体能考核?”周予清小跑过来。
“没什么,先去看尸体吧。”苏落月轻描淡写地说。
那个警员并没有夸大其词,上山的路很难走,而且又在深山里,别说汽车了,就是自行车都骑不进去。
与其说这是山林,倒不如说是竹海,就连警戒线都是挂在竹子上的。
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尸体的腐臭味。
“这种味道,有点熟悉啊。”苏落月说。
周予清接话:“这让我想起了某种尸体情况……”
“巨人观。”方叶欲哭无泪道。
飞蝇围着**不堪的尸体打转,整个尸体都浮肿起来,呈现污绿色。
林江霜和刘筱晓全副武装,头戴防毒面具,身上穿着防护服,手上的手套肯定是双层的。
周予清向一旁的人要了口罩,苏落月直接要了一副防毒面具。
“身体不太好,如果细菌感染了很麻烦。”她解释道。
旁边有几个年轻的警员已经忍受不住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小马没事吧?”苏落月看了看马初凡的脸色,问道。
“没,没事。”马初凡的声音有些颤抖,“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不太适应。”
苏落月点了点头:“实在忍不住就去吐吧。”
马初凡试探着朝尸体看了一眼,实在没忍住,跑到了一旁呕吐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啊。”方叶摇摇头。
周予清已经走到了尸体旁边,他问蹲在尸体身边的林江霜:“林胖胖,尸体情况怎么样?”
“别叫我胖胖。”林江霜的声音闷闷的,“筱晓,你跟他说。”
“死者为男性,尸体左胸有一道创口,应该直接刺中了心脏,脖颈上也有创口,但不知道哪个才是致命伤,具体的要回局里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刘筱晓说,“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左右。”
周予清看了看尸体,又看看周围,问:“那请问两位,我们该怎么把尸体搬下山呢?”
林江霜小心地把一只虫子放进了物证袋里,说道:“我也不知道,人力搬下去吧。祈祷一下,他不会半路炸掉。”
“你装虫子回去化验?”周予清问。
林江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可以啊,连法医昆虫学都知道。”
“你那本《刑事科学技术》里明明确确写了,我能不知道吗?”周予清怼他。
林江霜艰难地站了起来,摘掉手套,揉了下肿胀的双腿,又缓了好一阵。
“痕检估计检不出什么来,这都过去多久了,前几天的大雨就够破坏了。”他捶着腰,说道。
“周队,那边发现了灰烬,疑似被焚烧的衣物”方叶匆匆地跑过来。
周予清欠兮兮地问道:“脸疼吗?”
林江霜选择闭嘴。
周予清走过去,看见苏落月正和痕检小心地把那些黑不溜秋的东西装到袋子里。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
苏落月用镊子夹起了一块蓝色的布片:“这里有没完全焚烧尽的衣物碎片。”
她把手中的镊子递给了痕检,抬眼向林江霜那边望去:“他们怎么说?”
“脖子上一刀,心脏上一刀,具体的要回局里解剖。”周予清耸耸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把尸体运回去。”
“要是半路上一不小心炸了……”苏落月想了想那个画面,有点恶心。
她把思绪扯回来:“尸体上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周予清说,“得我们自己查。”
“又是一场硬仗。”她望向天空,却不见太阳。
“原来即便不是黑夜,天可能也不会亮。”她轻声说。
“方叶,你去把近三个月内失踪的男性的资料调来,再筛一下,看看有没有和受害者对上的。”
“工作量太大了?那你让李姐和你一起去。”
“监控估计没什么用了,本来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没多少监控,一个月了,监控还不替换掉。”
“知道受害者的身份我们才能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周予清在走廊尽头打着电话,交代工作。
“对,把筛出来的人再和尸体比对一下,这具尸体面部情况还好,相似度高的叫家属来做DNA。”
他挂了电话,见马初凡匆匆向他走来。
“周队,苏队让我和你说一声,她有点事情,请两个小时的假。”
“请假?”周予清问道。
马初凡点头:“好像是顺州那边有人找她,现在在楼下的会客室呢。”
她已经调到安城了,顺州的人为什么还来?顺州,缉毒,夹竹……
周予清嘱咐他:“我下去看看情况。”
马初凡为难地说:“可是……”
“什么可是?”
“苏队说让你别管,说这是赵局的原话。”马初凡小声道。
周予清二话不说,跑到楼上去找赵建新了。
与此同时,安城市公安局会客室——
苏落月皱了皱眉:“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苏队,是这样的,我们技术人员发现,前段时间,一个疑似夹竹的人给你发了短信,但你这边却没有上报。”顺州那边的人说。
苏落月的眼睛几乎要将他杀了:“你们还在监视我手机?”
那人说:“苏队,我们这边一直找不到夹竹的踪影,是迫不得已才……”
“你们就是不信任我,觉得他把我策反了。”苏落月摊手,“不要找借口。”
那人尴尬地笑笑:“苏队,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而且也是怕他报复你啊。”
“钱翰,”苏落月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你们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调来安城了,手续什么的早八百年前就办完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侵犯了我的**权?”
“我们这是为了你好,苏队。你卧底了五年,夹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这是在保护你。”钱翰说。
“是你们没用,抓不住夹竹,关我什么事?”苏落月嘲讽道,“我过了五年提心吊胆的生活,回来还要被你们监视,问话,做各种心理测评,你们还有没有把我当人?”
钱翰尽量使自己忘掉苏落月的嘲讽:“苏队,我们一直不否认你的功勋,但那次行动失败,导致夹竹逃脱,你有很大的嫌疑,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他那个时候已经在怀疑我了,之后他差点把我弄死,我在ICU里躺了整整一个月才把命抢回来,结果我刚醒没几天你们就来审我,这就是‘为我好’?”苏落月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钱翰理不直气也壮:“苏队,你母亲也是公安人员,你应该会理解我们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你还好意思提她?”苏落月冷笑,“她死的时候还没你大,死状有多惨不用我说了吧?她死在毒贩手下,结果你们怀疑我和毒贩勾搭上了。”
“这……您母亲的事,我很抱歉……”钱翰话没说完,就被苏落月打断了。
“你抱歉个头,你自己去内网上查,看看她死的时候我几岁,再去看看我还没出生就死了的爹,要不要顺道去平城看看我姐?”苏落月讥讽道,“这里没别人,也没人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你不用只提我妈。”
“你去看看我爸妈死的时候几岁?要不要把我爸当年被毒贩折磨的视频给你循环播放一下?还是你更想看看我妈是怎么隐藏我和我姐的身份的?或者说你去平城翻一下我姐桌上那些跟山一样的报表,你不吐算你赢。”
“我们家四个人,四个警察,两个已经死了,一个随时会被毒贩收人头,一个随时会猝死,你们还想怎么样?想培养一家的烈士去上感动中国吗?”
我,傻猫布丁,回来啦!
瘫倒。
这个案子比较恶心,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作者写的时候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还有就是逼逼两句:主角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大好人,周予清的家庭就不会允许他是个傻白甜,那种人情世故勾心斗角他不可能一无所知,他甚至很了解,只是不用而已。苏落月相当于完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这么年轻一路拼到了正科级,她完全懂如何把自己手上现有的人脉资源利益最大化,她现在是懒,是没力气弄这些,不代表她是那种单纯善良,以为世界很美好的那种人。
苏落月的信任是因为那个人是周予清,她也知道周予清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纨绔,他们狠起来是连自己的命都可以当作筹码的,而且都是有底牌的。
还有,苏落月和苏落星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苏落星更偏向光的那一边,苏落月更偏向暗处。因为星星一般为恒星,是会自己发光的,月亮不会发光,只能反射太阳的光。
苏落月爱自己的父母,也爱姐姐,如果她是苏留樱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但她还是有一点怨念的。她的性格在别人眼里像父亲,其实只有光明的那部分像,另外一面不怎么露出来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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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虎毒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