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杂院对照组 第5章 搞事情

曾老娘气势汹汹的冲出屋子，扯着儿子的耳朵回屋了，至于还在原地眼巴巴看着曾红星饭盒的秦寡妇，她也没忘鄙夷的瞪了一眼，凶巴巴警告，“秦寡妇，离我们家红星远点儿！”

屋里立马传出一声哀嚎，“嗷！！”

“你这死兔崽子，又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扒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还没个寡妇享福！”

“娘，你也是寡妇，也该懂得香莲姐的不容易……熬！！！”

接着又‘砰砰’两声，棍子敲在皮肉上的声音，听得出来曾老娘是气的很了，下了死手，“你这个鳖孙，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大院儿里谁不知道，你竟然敢拿老娘跟她比，你、你真是要气死老娘！”

曾红星嗷嗷叫唤，抱着头满屋子乱窜，“娘！我错了、我错了，可你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打死了谁给你养老送终啊！”

不用说，肯定是曾老娘在挥着鸡毛掸子揍曾红星。曾老娘也不在乎家丑外不外扬什么的，大门就这么敞开着，最好能让那个小寡妇看清楚，他们曾家还轮不到曾红星这个小兔崽子做主，只要有她朱大花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进曾家的门！

秦寡妇红着眼眶，柔弱劝道，“大娘，你别打红星，红星他就是心善，心疼我过的不容易才……啊！大娘你轻点儿！”

秦寡妇自然明白曾老娘的用意，但她可没把这个老婆子放在心上，她觉着只要自己抓住了男人的心，老婆子再反对都没用，她也就是装摸做样的劝劝，眼见曾老娘下手更狠了，她嘴角微翘，又继续轻声劝架。

屋子里鸡飞狗跳的，外面还站着一个楚楚可怜，眼眶红红的像是被欺负狠了的秦寡妇，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里面有门道。

这会儿正值中午，院儿里在厂里上班的人回家吃午饭，见着这场景也不忙着回去了，反而津津有味的围观起来。这可是他们大院儿的一景，没几天就要上演一遍，郎情妾意的小鸳鸯惨遭恶毒老大娘棒打，可比电影院儿那些样板戏好看多了。甚至有人还端着饭碗过来看，津津有味儿着呢。还别说，就着八卦下饭格外的香，没一会儿就扒完一碗饭了，还意犹未尽的站在那儿不愿意离开。

祖孙俩听了半天墙角，眼见大院儿门口进来一人，正往他们这边走，李佳佳眼微微一笑，出去问，“秦嫂子，我家的医药费准备好了吗？你打算啥时候给我呢？”音量不大不小，大家正好能听见。

正在做西子捧心状秦寡妇：“……”

刚刚苦情的氛围顿时没有了。

秦寡妇一噎，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眼珠子一转，“……妹子啊，嫂子家实在是过的不容易，你再容嫂子缓缓……”虽然答应了李佳佳要赔她医药费，可秦寡妇一想到要拿出十块钱来，心里跟割肉似的疼，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拖到李佳佳这个小蹄子忘了这回事最好，这样就不用赔钱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秦寡妇不信李佳佳这个新嫁进来的年轻小媳妇好意思逼着这么柔弱可怜的自己还钱。

没想到李佳佳听了一笑，转身就冲门口喊，“秋萍！你来的正好，昨天我听你的跟秦嫂子提了医药费的事，可秦嫂子说她家里困难。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下个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快帮我跟秦嫂子说说，让她尽快把医药费了了。”

孙秋萍想躲在后面暗戳戳的搞事情，挑拨自己和秦寡妇闹起来，想的倒美，哼！她偏要把孙秋萍的算计摆到明面上来！至于秦寡妇记不记恨孙秋萍，就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了。

刚去给男人送饭回来就被扣上一口锅的孙秋萍：“……”

孙秋萍心里恨得要死。

她就不懂了，李佳佳这个蠢货什么时候心眼子这么多了。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偏自己还碍于之前的约定不得不帮着她跟秦寡妇要钱，这就更加坐实了李佳佳所说的是自己给她出主意向秦寡妇要医药费。那秦寡妇心眼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自己让她出了一次血，还不得记恨上自己，在自己身上咬下来一块儿肉来。

果然，就见秦寡妇阴沉沉的盯着自己的方向。好啊，原来是这个小蹄子在后面支的招儿，让李佳佳用铁蛋威胁自己，秦寡妇暗恨自己看走眼，原还以为王家的新媳妇是个傻的，没想到竟是个内里藏奸的货，竟敢挑唆李佳佳和自己闹。

孙秋萍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什么呢？说不是我给李佳佳出的主意？我不会帮着李佳佳要医药费？可想到和李佳佳的约定，孙秋萍心里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她张了张嘴，神色为难，“秦嫂子，你看这……”

这话一落，秦寡妇就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孙秋萍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正犹豫着要不这回算了再找别的机会带李佳佳出去。

就见李佳佳一脸感动，“秋萍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这事儿交给你办我放心，你和秦嫂子慢慢商量吧，我和外婆还有事先回去了。”正好堵住了孙秋萍想要推脱的嘴，她可不会给孙秋萍反悔的机会。

李佳佳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带着外婆去前院儿了。这两人指定会闹起来，再站在这儿可就会殃及池鱼了，还是趁早溜了的好。反正她只要结果，至于钱是孙秋萍怎么要来的，那两人还要闹什么幺蛾子她可不管。不过秦寡妇的钱可不是好要的，嘻嘻。

这不，两人才走到家门口，前院儿那边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啊！秦寡妇你个不要脸的竟然敢打我！”

“要你个小蹄子多管闲事，你吃饱了撑的是吧！？”

“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个坏到根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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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佳没搪塞孙秋萍，她是真的有事。

今天是医生嘱咐来复查的时间，李佳佳和纪外婆吃完午饭收拾了下家里拿了些钱就去医院了。

其实机械厂有自己的医务室，但医务室里就两个医生，医疗设备也简陋。那天李佳佳昏迷，大家不敢送医务室，就给直接送附近的医院去了。

李佳佳后脑勺上的伤口虽然虽然不算大，但毕竟伤在头上，还昏迷了，医生还是很慎重的，出院的时候叮嘱了外婆一定要过来复查，看看瘀血有没有散。

毕竟是脑子上的事，纪外婆半点不敢马虎，李佳佳醒了的第二天就赶紧带着她来医院了。

这次李佳佳除了复查，心里还记挂着一件事，就是想给外婆做个检查。在书里外婆是因为接连听到原主卷款私奔和纪正冬下放的消息，一时气急攻心，没缓上来走的。院儿里的人一直说老人身体不康健，李佳佳怕纪外婆身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就想带她去做个体检，万一有什么问题也能尽早发现尽早治疗。

到了医院后李佳佳给上回那个医生看了后脑勺，医生说恢复的很不错，没什么问题，给她换了付药又叮嘱了几句。

刚开始外婆还不愿意做检查，年纪大的人多少都有些讳疾忌医。李佳佳好说歹说，又是撒娇卖乖，又是威胁吓唬才让老人答应去做检查。索性结果是好的，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大夫给开了几副滋补的药就没说别的。

李佳佳去药房捡了中药就和纪外婆回去了。

一回到家，李佳佳就捅开堂屋的煤炉子，拿着水壶放到上面烧水。安省位于北方，初冬的天也冷的慌，下午和纪外婆出去了转了一圈，手脚就冻得不行。祖孙俩围着炉子烤火去寒气，等水烧开，李佳佳给外婆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两人喝下去身体才彻底暖和下来。

外婆年纪大，身体累的快，没做一会儿就困了，跟李佳佳说了一声就进屋歇午觉去了。

李佳佳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烤着火，吃着炉边烤的香喷喷的花生，别提多惬意了。

只可惜没一会儿这种好心情就被人给搅和了。

孙秋萍顶着一头散了的麻花辫，和半张红肿的脸颊气呼呼的冲进来，把几张一块的票子扔进李佳佳怀里，“佳佳，你怎么能跟秦寡妇那么说？怎么能说是我让你去找她去闹的？你看我脸上这些伤，都是她弄得，我为了你这点医药费遭了大罪了……”

李佳佳看着孙秋萍狼狈的模样挑了挑眉，脖子上带着几道抓痕呢，心道看来战况很激烈，同时又有点可惜，自己没看到这一场热闹。

李佳佳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疑惑问道，“秋萍，你昨天不就是让我去找秦寡妇闹吗？”

怒气上头的孙秋萍一噎，她是这个意思吗？她明明是让李佳佳去车间闹，不是这么在院儿里把自己架在火上和秦寡妇杠！

却见李佳佳一脸委屈，“我哪儿说错了？这不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现在你被秦寡妇打了倒是怪上我了，秋萍你怎么这样啊？以前真是我看错你了！”

孙秋萍：“……”

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她才是真的觉得自己委屈好不好！这破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咋李佳佳就非要自己去跟秦寡妇要钱？咋秦寡妇就逮着她一个的头发薅？她也不想想，这钱也不是落到她孙秋萍的口袋里啊！

“还有，秋萍，是你想让我陪你去国营饭店才答应给我办事的，我不陪你去不就没这一遭了吗？所以归根究底你不是为了我的医药费遭了罪，是为了自己的嘴馋遭的罪！”

孙秋萍动了动嘴想反驳，可半天没找到理由，内心深处竟然还诡异的觉得李佳佳说的没错，的确是自己为了骗李佳佳出去才答应了这么一个屈辱的条件，才会遭受现在的一切。

现在事情还没办成反倒被秦寡妇恨上了，孙秋萍可以预想到自己以后在院儿里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她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了。

明明李佳佳已经嫁给了这么一个欠一屁股债的破落户，以后日子能好到哪儿里去，自己还做多余的事情做什么？

可这一个月来每当自己在家里干活儿累的直不起腰，看到李佳佳那张娇俏的脸蛋时，孙秋萍心里不平衡极了。

同样是从农村嫁进大杂院，凭什么自己从早到晚家务活儿忙个不停，伺候一家老老小小，她李佳佳就能只顾着自己和那个老婆子，每天照样和个大姑娘似的活的娇娇俏俏的？要是有人说李佳佳一句不好，纪外婆都会怼回去，而自己呢？在王家就是一个外人，被继子女打骂，小姑子讥讽，婆婆只会冷眼旁观。凭什么自己每天要讨好婆婆，继子女和小姑子，李佳佳却被纪老婆子护着？

就像小时候，同样是女娃，凭啥李佳佳就能被父母宠着，她就只能被父母骂赔钱货？同样是女娃，凭啥李佳佳就有新衣服穿，自己就只能穿姐姐的旧衣裳？凭啥都有弟弟，李佳佳每天一个鸡蛋吃，她只能在饭桌上看着金宝吃鸡蛋？所以她从小就讨厌李佳佳，可为了从李佳佳手里抠点吃的用的，又不得不装作和她关系很好的样子。

孙秋萍嫉妒死了，所以才不想看到李佳佳过的舒心，她都嫁给纪正冬这样背着一屁股债的破落户了，怎么还能过的那么自在呢？

不、不对，都是李佳佳害的，孙秋萍的眼里渐渐出浮现嫉恨，她坚定了先前的想法，定定看了李佳佳一眼，忽然说，“好，佳佳，是我错了，咱两是好姐妹，钱我给要来了，你啥时候跟我去国营饭店打牙祭？我最近实在馋得慌。”

李佳佳被这一眼看的毛毛的，之前眼见着孙秋萍的面色变得狰狞，她心道不好，正准备往后撤开就听见这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佳佳一愣，上下打量了孙秋萍几眼，忽然笑了，“过几天吧，家里口粮没了，这两天我要去粮店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