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 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力度还不够哦。文文羞涩的隐藏起来了苏袂或许认不出大多食材它原本的样子,可好东西吃得多了,哪个季节吃什么最鲜还是知道的。
“张姐, 咱这山里长的有荠菜吗?”
“荠菜!”张宁愣了下, “你脚下踩的不就是吗?”
“啊, ”苏袂抬脚, 青嫩的叶片铺连成片,“这些都是?”
话一出口, 苏袂就知失言了,遂笑道:“跟我们那儿长的不一样, 好像更嫩了。黄土高原上缺水, 野菜都长得干巴巴的。”
张宁点点头:“要挖吗?这个吃起来费油, 油少了干涩塞牙。”
她记得帮苏梅可着油票买回来的豆油,昨天看只剩一两了。
“等会儿回来再挖吧, ”苏袂小心避过地上成片的荠菜,朝前走道, “烧汤时放上一点很鲜。”
“我娘喜欢吃荠菜馅的蒸饺, ”张宁边跟上苏袂的脚步, 边道, “就是肉不好买,鸡蛋馅的老太太嫌水汽大不好吃。”
“不一定要用肉和鸡蛋来配馅, ”苏袂迈过一棵枯树,笑道, “溪水里有鱼, 等会儿回去,我去捉上几条,咱们包鱼肉荠菜饺子吃。”
“咦, 这木耳长得真好!”张宁蹲在枯树前,伸手摘了朵,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苏梅,等会咱还走这条路吗?”
“走的,”苏袂回头:“新鲜的木耳能吃吗?”
“晒干吃呗,”张宁把摘的那朵木耳投进背后的竹筐,抬脚跨过枯树,跟上,“那么多,全摘了能晒个一斤。”
“嗯,那就等天晴了,咱们上山来摘,”苏袂望着远处起伏的山脉,道,“这么大的山,找找应该能采不少。”
晒干的木耳经得起放,多少苏袂都不嫌多。
“天晴了,先不忙着采木耳,”张宁笑道,“我带你摘菌子……”
说话间,两人绕过一片松林,抬头就瞅见了那高耸入云,连绵不绝、青翠繁茂的竹海。
“苏梅,你、你咋找到这的?”
“那天做晒架,我嫌山脚的竹子长得瘦小,就往这边走了走,”苏袂扫了眼脚下的小坡,朝还在愣神的张宁伸手道,“来,手给我。”
“这哪是什么竹林啊,分明是片竹海嘛!”张宁感叹着把手交给苏袂,另一只手拄着锄头,随她朝下滑了十几步,下了坡。
两人往前又走了数千米,淌过条小溪,站在了竹林边缘。
放下竹筐,张宁拖着锄头,兴奋地挨个瞅过竹下一个个冒头的尖包,“苏梅,好多啊!”
苏袂笑了笑:“挖吧!”
她们在这儿挖得高兴,却不知,农垦食堂那边,因为某连长打劫了路过的王红志两块土豆煎饼,掀起了股波澜。
“司务长,”抢了煎饼的某连长,趴在食堂窗口前,举着免强保住的一口煎饼朝里叫道,“瞅瞅!瞅瞅!这才是吃食嘛?你再看看,你们每天给我们做的那是什么,煮土豆,蒸土豆,顿顿是土豆,天天吃土豆。”
“库存的土豆多,又顶饿,这咱都知道,就是,咱能换换口味不?”
司务长瞟了眼他手里捏着的那一点油滋滋的土豆饼,冷笑道:“我也想给你们换个口味,咱也得有油啊!”
“没油吃个屁!”
“你这话说的,也忒不文明了,”某连长脸一黑,不乐意道,“咋了,不就给你提个意见吗,还不让人说话了。”
“你上下嘴皮子一吧嗒,说得轻巧。提个意见,你这是提意见吗?你这是为难人!”司务长头上的帽子一抹,甩在了椅子上,“你知道仓库堆了多少吨土豆吗?下午海岛垦荒队那边又要送多少过来吗?”
“缺油少酱的,那么多破皮缺角的烂土豆,除了煮着吃、蒸着吃,还能怎么吃?”司务长愤愤然道,“咱们不但要吃,还要连着吃上两个月呢。”
“啊,咱们这两个月的口粮全成土豆了?!!”大队儿听得心惊。
“末来两个月,七成粮食由土豆代替,”司务长抹了把脸,“海岛垦荒队也是没办法,这雨不停,破皮、挖断的土豆不等运出去就坏了。邻居一场,咱不得帮忙消化一部分。”
“最主要的是,”有人叫道,“土豆他们给咱们的便宜吧?”
“是啊,便宜!”司务长瞅着众人坦然道,“一斤糙米可买五斤土豆,烂土豆更是成堆送,便是为了你们这一个个无底洞似的肚子,这买卖咱也得做呀!”
“方才是谁说的,跟人家垦荒队邻居一场,帮帮忙……”
“对呀,司务长这话打脸哩……”
“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司务长瞪眼驱赶道,“还不去上工训练去。”
“哈……”众人纷纷冲他比了个手势,哄笑着跑了。
目送着一个个年轻的身影跑出食堂,消失在蒙蒙细雨之中,司务长转头瞅见屋角堆的那一麻袋一麻袋断茎破皮的土豆,头疼不已。
新鲜着还好,这要是再捂上两天,腐烂坏了,就更难吃了。
“师傅,”大胖端了碗蒸土豆和一碟腌萝卜条放在他面前,“我早前听林连长说,他们陕北那边一年有小半年吃土豆。”
“要不,我去问问苏梅,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做法?”
司务长拿了个土豆剥去外皮,捏了根萝卜条就着咬了口,含糊道:“没油、没调料、没酱的,怎么做也不会好吃。”
“试试呗!”大胖不死心道,“实在不行,我就带人进山采点野菜,用海盐腌上一天半天的,给战士们添个嚼头。”
司务长摆了摆手,“先去问问吧。”
靠山嘛,又是三月的初春,野菜是不少,可以说便地都是,可军部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得挖多少才够?
下着雨,山里还有野物、毒蛇,不是逼不得已,司务长不愿让他们冒这个险。
……
赵恪回到沪市已经两天了,捏着调查来的报告,冲进卧室打砸了一番,在书房静坐了一个小时,抽了两支烟,随之去医院,跟儿子赵瑾谈了会儿。
出来,就应了张馨云的离婚要求。
“两个孩子,”赵恪想到刚满一岁的幼子,迟疑道,“你……”
“孩子我不要,”张馨云打断赵恪,直接道,“房子,你折算成钱给我。”
“行!”赵恪点头,“你家人什么时候搬走,我把房子卖了,钱给你一半。”
他们结婚时买的房子,一晚没住,就让张馨云借给了娘家。
既然都已经断了,那这个被张家住了多年的房子,赵恪自然要拿回来处理掉,留在手里他嫌膈应的慌。
“什么搬走?我说的是小白楼。”
“呵!”赵恪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都准备不跟她计较了,见她竟然打起了小白楼的主意,气乐了,“我还没嫌你把我母亲的房子弄脏呢,你倒是真敢想啊!”
小白楼是他母亲的陪嫁。
老爷子、老太太在小白楼里相爱,在小白楼里结婚。
赵恪三兄弟在小白楼里出生,在小白楼里成长。
虽然几年前老爷子就带着老太太调离了沪市,老二一家也跟着两老走了,大哥退伍后工作被安排进了京市,可在他们一家人的心里,小白楼才是他们真正的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朝思慕想的地方。
“什、什么弄脏?”张馨云紧攥着拳,强自镇静道,“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不能因为我跟你感情不和想跟你离婚,你就污蔑人!”
“魏大壮!”赵恪面色冷凝道,“需要我把调查来的资料甩给你吗?”
“或者,”赵恪斜晲了眼脸白得跟个鬼一样的张馨云,嗤笑道,“你想要我拿着这些资料,将魏大壮送上军事法庭?”
“你不能——”张馨云失声叫道。
“就这点心里素质,也就跟小瑾斗斗心眼。”赵恪嗤了声,抽出随身带的纸笔,伏在医院的墙上,就把离婚报告和财产分割,以及两个儿子与她之间的赡养协议写了,“签字吧。”
张馨云捏着一叠纸的手抖了抖,半晌抿了抿唇,觑了眼赵恪平静的脸色,小声道:“市里的那套房子,你既然都要卖了,能不能直接划到我名下,钱……”
“可以!”赵恪只请了半月的假,一来一回光路上就要用去十来天,他现在只想赶紧把婚离了,看怎么安排两个孩子,无意于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跟她磨蹭,遂又拿出一张纸,重写了财产分割,“走吧,去民政局。”
“你、你不用打离婚报告吗?”她记得前世随军在部队,有一位营长跟妻子离婚,纠缠了好久离婚报告才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