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傍东风扬马鞭 第3章 朝中失意，商场得利

梁中明穿一袭鲜色加棉袍，绣祥云纹路，脚下踩一双武靴，他站在门楼正中央迎接往来的宾客，模样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魁魁梧梧，要高那些宾客们一个头儿。

“今日是我子婚成之日，劳烦众位同僚贵足踏贱地，屋外大雪飘飘寒冷凛冽，屋里有现成的火炉，炉子上还有炙烤的兔肉，稚肉。”

“旁边有温好的醇酒，我是个武夫没有许多繁文缛节，要是众位肚子饿了，先去吃一殇酒，都是自家反复酿的美醇，酒性烈，不过味道甚美，甚美啊。”

梁中明中气十足，高兴的与众人说到。

“梁将军啊，你是武将吃的是烈酒，杀的是敌人，可是如今国泰民安，东主爱文熄武，这里除了你的零星几位下属，可都是笔尖上做文章之人，哪里能喝你那烈酒来哉？”

“到了你这一代，从前的从武的将军元帅都改成了做文章的，如今都是书香之家，你就做了一根筋的人了，始终要贤侄思宽从武，如今怎么的了？”

“还不是要讨一个叫做“不栉进士”的女子做这个文章名头，你以前的傲气哪里去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下连东主也得罪了。”

“不过是东主仁慈，不与你做计较，否则哪有你梁中明今日？”

“众位同僚大家说我说的对错与否？”

众人看是如今正受恩宠的王家，如今是～卿上夫～，也就是采英的情郎王慎的父亲。

也不管皮肉骨髓愿不愿意，都一窝蜂的拥护起来～卿上夫～王博锐，说：

“卿上夫见教的对极，我们实在不能喝此烈酒，武夫是武夫，做文章是与圣人立命，圣人饮食要节制，适可而止才是重要的，梁将军把这烈酒撤下去罢，我们可是无福消受的。”

朝中同僚的你一言我一句，将梁中明原本雀跃的心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

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将王上卿与一众人留在原地。

“武夫就是武夫，对于礼节他是一些也不懂的，枉我在朝堂之上如此照拂于他，我王家好歹也是与梁家交好了数十年，老夫也不嫌弃他的落寞，他倒是甩起脸子与我们看。”

“不过是粗略说了他几句罢，这样拂袖而去简直是无法无天，毫无礼数可言。”

一行人才从大门外进去，坐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屋里，做官的都将披在外面的狐裘皮袄脱去，叫随从放好，搓了手双手，把手放在碳炉上烘烤，吃些炙肉。

王上卿坐在最上面，其余的依次坐落。

“确实不错，这大屋子快要比上王上卿的首府了，你看门上守卫森严，一派雕墙碧楼，刚才我们进门时，还有一个四方的青铜大鼎。”

“我还没有仔细看那鼎，怕是又是比王上卿家里的大鼎还气派的紧，真真是个钟鸣鼎沸之家啊，你别看梁中明在朝堂上不受东主重用，在商场上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的哩。”

“倒是便宜了梁将军这一股了啊，他家里这个光景可是称得上雄霸一方。”

“吃着这一大堆肉，还堵不住你的嘴，难怪东主将你呼做“费蝉聒”你的话怎的在哪里都是多的？”

“我们的身份是他能相提并论的？你费中士与他梁将军换一换愿意否啊？我们是做文章善思虑的朝堂重臣，钱财怎么能衡量我们的价值呢？他这赚的都是亏心钱，哪有商人不奸诈的？老夫还从没听说过。”

“你说的话出来一股迂腐的铜臭味，东主是没有给我们穿还是没有给我们吃啊？食君禄，分君忧，今后万万不可再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了。”

“王上卿教训的即是，我费周铭记在心。费中士谄媚的说着，将头埋的低低的，不去看王上卿的眼睛。”

临近晌午，就要开席，莫采英与梁思宽立在中堂之上，最上面的高堂左边坐的是梁将军梁中明，右边是梁思宽的亲生母亲周氏，高堂的对这的下面坐的是莫采英的父亲莫在行，与她的母亲扬氏。

高堂之上并列的是一个满脸胡须，戴着高帽，身穿明黄色寿袍的礼成嘉宾，约摸有六十来岁左右，颧骨高耸，是个教书先生。

他口内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梁思宽与莫采英行了礼过后，礼成嘉宾又叫夫妻两个分别与高堂之上的梁将军，之下的采英父母分别喝了新婚的礼茶。

梁母周氏，听说儿媳妇子是个会读书的小姐，又在上阳城小有名气，心里高兴的整夜整夜睡不得觉，与莫采英封了整整一百两的银子，叫小厮端了出来。

采英的父亲莫在行看了银子，本来就往外鼓出的眼睛更加的鼓涨涨的，恐怕此时一双眼睛早就落在装钱的托盘里面了，他家虽是不愁吃穿，生意也红火。

上阳城是南明国的国都，那些主子家的妇人，小姐爱时新的衣裳，他家绣娘“花蕊”又有好的手艺，开了几家丝绸铺，每天的客人络绎不绝，莫在行又爱财，不过好的日子进账也就十几俩，比不得做大生意的人。

这梁家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可把莫在行高兴坏了，他心里盘算着要将这一百两弄到手里才好，他就是不用，看看也是高兴惹眼的。

礼成，采英入了洞房，撒帐的西宾拿了花生，桂圆，莲子，东西南北，上中下撒了一个遍就退出去了。

临近晚上，梁思宽喝的东倒西歪的进来了，他再外面叫门，葵心把门给他开开，就知趣的出去了。

屋里新换的重裀软塌，打磨的透亮的青石板铺的地，雕花的窗户，一间宽敞的明屋，两间隔断的内屋，古玩珍画，砚台墨宝无一不备。

梁思宽一只手解衣带，一只手将莫采英的盖头掀开，一句话也没有说，抱住莫采英就啃。

“一家子都是毫无文气之人，空有蛮力一身，采英推开了梁思宽，满脸不情愿的说。”

梁思宽此时酒醉颠倒，玉山趔趄中心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采英的怀中，将采英压在自己虎躯之下，呼呼的睡着了，莫采英用力将他推开，自己饿了一天，叫葵心找了些食物与她吃下了。

洗漱过后，采英睡在了内屋的禅塌之上，她知道今日王慎一定同他父亲王上卿来到了这里的，她已经将身体交给了王慎，自己的一颗心也全在他身上。

采英想到这里无心睡眠，他听着梁思宽震耳的鼾声，再想着王慎均匀的呼吸，俊秀的面容，才子气息与梁思宽这种莽夫有天壤之别，心里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