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绽青云端(科举) 第45章 第 45 章

小胖子注意到玉凌霄的眼神，在虞宏怀里蹭了蹭后直起身，推开两步给玉凌霄和虞宏行完礼后，才接着说：“在下贺万霖，奉天贺氏，我是来和哥哥们来商量合作的。”

这胖胖的小男孩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小，矮胖胖的像是个坛子，也不知道能和他合作什么？

虞宏瞧着贺万霖一直盯着玉凌霄看，用筷子往他嘴里塞了一筷子辣条继续说：“你是在凌霄身上看到有利可图的东西了？”

“你最好实话实说，玉凌霄可是我的兄弟，你别在我眼前玩什么花花肠子，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回盛京。”

贺万霖的来历，虞宏门清，他父亲贺新琼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前朝没落的权贵之家养出的商贾之徒，竟然在新朝能娶到公主，生下贺万霖。

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虞宏虽是不介意这人在自己身上薅羊毛，但是却不想让贺万霖去占玉凌霄的便宜，他这兄弟聪明是聪明但家底太薄了。

怎么能受得住贺小胖这刮地皮似的占便宜。

“我这哪里敢，大哥，我只是想跟着玉大哥喝口汤。”贺万霖讨好地对虞宏一笑，脸上的眼睛笑弯了后，就显得更加的小了。

他们贺家能再度起来，也是因为他们会抓住时机投资，人、事、物，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标注价钱，抓准时机对着值得的事物下注，就能获得丰厚的回报，贺万霖他就准备在玉凌霄这人身上下注，他觉得玉凌霄这个人奇货可居，做出鹅毛笔的年纪就这么小，之后还有得赚呢。

贺万霖离家前就和父亲贺新琼说过自己的选择，父亲这一生中下注最成功的便是他的母亲当朝五公主周宓，使得贺家重回权贵阶级，但是贺万霖不想拿自己未来妻子的位置下注，选项就只剩下友人。

原本他打算选择虞宏，因为虞宏是贺万霖能接触的同一辈人中资质最好的，但谁成想今年突然冒出个玉凌霄来，投资文官比投资武官的回报要高得多，贺万霖便顺着关系爬，过来找到了玉凌霄。

贺万霖这心思还是太浅，自然瞒不过玉凌霄的眼睛，不过对于自己被看重投资，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坏处。

玉凌霄说道：“贺小兄弟你要留在这和我们合作，随你，看在虞兄的面子上。”

得到两个年纪大的哥哥肯定，贺万霖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他凑在虞宏身边坐下，问他：“大哥，你这吃的什么小食，味道怪新奇的，给我再来一口？”

虞宏摇头：“不行，这是凌霄给我的，刚才分你一嘴后已经是多的了。”

玉凌霄算着贺万霖的年纪后也说道：“你年纪小，这辣条吃多了容易伤脾胃，你别和虞兄学。”

“原来这东西的名字叫辣条，你们这果然新东西多。”贺万霖小小的眼睛里窜出两道精光，他问玉凌霄道：“玉大哥，你把辣条的方子卖给我呗！”

贺家的商路四通八达，什么没吃过，这辣条用料丰富，甜辣开胃，就是上他们家中的餐桌也没问题。

拿来卖？

玉凌霄将询问的视线投向虞宏，反倒惹来虞宏的疑惑：“嗯？凌霄你看我干嘛，这是你的东西啊。”

“。。。但它是我送你的礼物。”玉凌霄回答道。

这意思是卖之前先要得到他的允许，虞宏心里咕噜咕噜小喷泉一般涌出一阵愉悦的感受，他咳嗽两声压下胸中这飘飘然的感觉后，才说：“那你卖吧，我没关系。”

凌霄家底薄，他得替他攒攒。

玉凌霄看向贺万霖说：“我三，虞宏二，你五，就按照这个分吧，每卖出一份辣条，你就按照这样的熟练给我们三个分钱，要是你觉得可以，我现在就写下方子。”

“唉？还有我的份？”

“当做零用钱吧，虞兄。”

虞宏挑挑眉接下了玉凌霄的好意，两人等着贺万霖坐下决定，没等多久贺万霖就点头答应，还和玉凌霄商议起了鹅毛笔的合作，聊着聊着玉凌霄就发现这小胖子头脑灵活，就像天生该吃做生意这碗饭的人。

玉凌霄听着他自己想的鹅毛笔销售计划，暗自在心中点头，这捆绑销售和名人销售玩得很转，虽说在他的口中他的计划被其父亲润色过，但以贺万霖的年纪来说，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古代的小孩真不能小看，玉凌霄的视线暗中在虞宏和贺万霖身上遛了一圈，与贺万霖交谈过相关事宜后，看着时间不早就让下人摆饭，三人边吃边聊。

等吃过了饭，明日还要劳作上课，虞宏和玉凌霄两人挥别了依依不舍的贺万霖小胖子，趁着天亮踏着夕阳赶回了笙竹书院。

回到两人的房间，虞宏拿起关刀走去院中练武，玉凌霄刚拿起书没翻两页便有人上门拜访，玉凌霄请人进入后，正看到了熟人。

不就是自己先前想去道谢的蒋安平么，自己被自己手上的事情耽搁，便总是腾不出时间，现在倒是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说起来还挺让玉凌霄脸红的。

玉凌霄看向蒋安平和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个人，那人和蒋安平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头发颜色黄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玉凌霄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姚成？

是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读的人。

“蒋兄，姚兄，请。”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意，玉凌霄还是客气地请两人坐下，给他们端上热茶。

蒋安平注视着眼前行事老成的小少年，想起之前知县派人送到家中的谢礼，自己不过是出手帮助，不、他这忙都没帮上，就厚颜收下人家的谢礼，现在还要上门寻求帮助，这让蒋安平觉得自己脸红。

他没想到玉凌霄是完全不知道父亲玉嗣琏已经代自己道过谢，而玉嗣琏之所以没把这件事情告诉玉凌霄，也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让玉凌霄费神。

见蒋安平和姚成面露羞意和挣扎的神色，玉凌霄大概猜到他们是有事相求，又年纪轻还不好意思开口，他就先一步开口道：“之前我还在想找时间去结识蒋兄，顺便谢过蒋兄之前的帮助，没想到蒋兄却先来找我，这倒显得我有些失礼。”

“不、不，玉家已经谢过了我，今日登门反倒是我有求于玉兄。”蒋安平本就在想该如何开口求玉凌霄帮忙，却没成想玉凌霄说话这样礼貌客气。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还不知道玉家已经送礼谢过自己，他先前和虞宏多出去，怕是就不耐烦应酬，现下却因为一个小忙而耐下心和自己相谈。

蒋安平看了姚成一眼，想到来都来了，还是早开口为好，越拖越难为情。

他抿了一口茶水后才说：“玉兄，前些日子你对格物之法的探索被我们看在眼中，我的同乡姚成正好是其中好手，这些日子他正看得心中火热，却无法与你结交，听我与你有几分交情，便拜托我介绍你们二人认识。”

姚成顺着蒋安平的话说道：“正是，在下正巧会些格物手段，平日里也做些小玩意，这次上门自荐除了是想于玉兄结交，实是家中有难，厚颜想从玉兄这里借些名声。”

见姚成还想继续说下去，视线对上的玉凌霄和蒋安平都有几分无奈，这人完全不会谈话，涉及到家中的私事就这么大刺刺地说出来了。

玉凌霄先止住了姚成的话头，走到门边让虞宏练完武后在院中坐一会儿，关上了门又走去合上了窗，回到桌前才示意姚成继续往下说。

至于蒋安平的存在，玉凌霄认为不必避讳他，姚成找他帮忙，定是说了些内情的，不然就蒋安平刚才表现出的薄脸皮，他是绝不会趁着自己现在名声正热上门来的。

果然，玉凌霄关上门窗后，让房间变成一个密闭空间后，姚成和蒋安平肉眼可见地放松许多，姚成也将家中的情况一一说出。

原来姚成父亲早逝，留下母亲和妹妹与他相依为命，他唯一的妹妹生得一副好相貌，在他还没有考上童生时，村里就有些地痞无赖时时上门骚扰，等到他身上有了童生功名后，地痞流氓是没有了，地方上的富商乡绅却是扒上门来纠缠。

最近收到家里来信，说是妹妹被人纠缠得想搅了头发去当尼姑的消息，当即把姚成吓出了一声冷汗，又听到纠缠妹妹的人是他们那里有名的憨霸王，他更是愁得每日夜里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好眠。

见同窗的玉凌霄得了天家的赏赐，就想着和他一道研习格物之学，借些圣上的名声去喝退纠缠妹妹的无礼之徒。

玉凌霄听了姚成讲的内情，又发现他手上位置独特的茧子与伤痕，明白他是个经常动手做手工活的人，来给自己帮忙总有用得上的地方，再加上玉凌霄自己身为女性，能在这个封建时代看见这样一个为女性奔波的人，他很愿意帮助性别相同的人。

自己跳出来封建社会圈禁女人的笼子，就算无力帮助同为女性身份的同胞，但玉凌霄总是愿意尽力帮忙每一个自己遇到的需要帮助的姑娘。

姚成说完话看玉凌霄没有反应，还以为是他在心中思考着如何拒绝自己，急忙说道：“玉兄，你放心我给你帮忙，绝不贪图你的功劳，不过是借些名声，我。。。”

“我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玉凌霄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只是在想你想的太浅了，有了我这层名声，获得庇护的可能性要比激起人心的贪婪来得低，若是他们愿意为了一层浅浅的名声铤而走险呢？姚兄你想过这可能性吗？”

“这。。。”姚成愣住了。

他上门拜访玉凌霄也是急病乱投医，玉凌霄提出的这个可能，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后带来的新的危险，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僵在了当场。

一边默不作声的蒋安平看见姚成这个样子，出言开解道：“姚兄别担心，玉兄既然给你点出你忽视的问题，必定是用心相帮。”

闻言姚成眼中燃起希望的光，他看向玉凌霄，玉凌霄对他点点头，表示出自己愿意帮他的期望。

“家中手足有难，姚兄没有贪图金银，选择为其周旋，我很是佩服，都是同窗，帮一把对于我来说没什么。”

玉凌霄顿了顿提议道：“姚兄来书院读书未尝不是期翼着向上再走走，既能完成抱负又能庇护家人，但眼下的情况却等不及姚兄的以后，我的建议是姚兄把令慈和令妹接过来，从根本解决问题。”

听了这话，姚成苦笑道：“若是可以，我也这么想，无奈姚某囊中羞涩。”

玉凌霄轻笑着摇头说：“姚兄多虑，我既然要帮你便是帮到底，我平日里虽是住在书院，但在书院下的竹镇租赁了一间小院，住着小厮和丫鬟，腾两间屋子给令慈与令妹不是问题。”

“剩下的问题就是姚兄信不信得过我了。”

玉凌霄给出的办法已经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了，姚成站起身来向玉凌霄行礼致谢，道：“多谢玉兄的出手相助，姚某今生必不会忘却你的恩情。”

玉凌霄上前扶住姚成的行礼，并没有受全，说道：“多礼了姚兄，你既然接受了我的建议，那就快刀斩乱麻，明日向书院请假后，我将马车家丁借你，早去早回，让那些无耻之徒的算盘通通落空，岂不快哉！”

“是极是极。”姚成口中称是，心中更是感激玉凌霄的建议。

问题得到解决后，三人坐在一起又聊了好些时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玉凌霄送两人出去时，推开门正看见背对着坐在门前楼梯上的虞宏。

他回过头时，玉凌霄正巧看见一脸无聊的表情，这守门的模样看得人好笑。

而虞宏瞧着蒋安平和姚成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再加上学舍修建简陋，他隔着门户基本上把这两人和玉凌霄的对话听全了。

不过是赶热灶烧的人，欺负凌霄好脾性。

这蒋安平的帮忙算什么，他和玉凌霄结交的时候，虞三那家伙多事地去查玉凌霄，蒋安平这人就占了一行字的资料，这压根没帮上忙也好意思过来麻烦人。

至于姚成，虞宏就更看不上他了，男子汉大丈夫，年纪还比玉凌霄大这么多，做出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凭白看得让人恶心。

家里就剩母亲和妹妹怎么了，作为男人保护家里的女人不是理所应当，看他这副软弱德性，要不是虞宏顾及着在玉凌霄面前的形象，都想骂这人一句软蛋。

要是他态度足够强硬，身上又有功名，谁敢逼他，这世上所有解决麻烦的手段总结出来，不过是比比，谁比谁更能豁得出去。

不得不说虞宏的性子极端，他在性格中某些方面拧起来，足够愁得人头秃。

他这面对玉凌霄和外人时的究极变脸，也让玉凌霄和蒋安平姚成三人莫名其妙。

比起玉凌霄在心里好奇这人在犯什么毛病，另外两人却被虞宏看得心里发怵，虞宏课堂上无视规则随心所欲的瞌睡和劈柴练武时展现出的怪力，再配上他出众的家世，让众读书人都不由对他生出敬而远之的心理。

见他脸色不好，蒋安平和姚成都觉得是他们打扰了他休息的样子，急忙道歉后就快步离开，留下玉凌霄和虞宏面面相觑。

玉凌霄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虞宏说：“你这臭脸别摆了，人家麻烦的是我，又不是你，虞少爷你进来吧。”

少爷这种称呼就是家里混叫着，被玉凌霄这么正经地一叫，虞宏搓了搓胳臂，嘟囔道：“你这心也太软了，我再不凶点以后什么人都能上门找你帮忙了。”

玉凌霄侧身让虞宏先进门，自己转身关上门说：“不是我心软，是我有能力帮忙就不能对别人的苦难熟视无睹。”

他在心里补充着自己未说出的话，特别是女性，帮助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人，不需要理由。

虞宏听了玉凌霄话中这意思，止住了话头，这心软的小书生，算了，大不了以后他多费些心力替他挡去多余的人，“行吧，你这胸怀是我没法比的。”

“把自己落脚的地方让出去，你以后出去玩带着我坐大街啊？”

承认了玉凌霄性格中的好，但不妨碍虞宏心气不顺，要说出些怪怪的话。

玉凌霄向来不惯虞宏的臭脾气，他故意做出诧异的模样去盯了虞宏一眼说：“你喜欢坐大街，那我下次和你出去时，找家茶楼，避免你一个人坐大街时，我站着看太久了腿酸。”

“。。。”嘴皮子功夫自己是耍不过玉凌霄，虞宏把关刀放在兰錡上后，揉乱了玉凌霄的头发，才跑去看书。

盯着一头乱发的玉凌霄摇摇头，转身去向自己的床铺处整理明日在学堂上要用的东西。

第二日起床时，不等其余人凑过来和玉凌霄结交，他们就发现往日相互抱团的玉凌霄和虞宏的小团体里，加入了另外两个新面孔。

虞宏脾气倔强软硬不吃，再加上两个欠了玉凌霄人情的青年男子蒋安平和姚成，将玉凌霄护得好好的，让其他想过来套交情的同窗无缝可插。

这日下学后姚成便从夫子这里获得了探亲的假期，随着玉凌霄的小厮翠苔一道离开了笙竹书院，而蒋安平也和玉凌霄相处得不错，下学后凑在一起讨论课业时气氛融洽，除了某人在院中挥舞关刀时的破空声更加响亮之外，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而在姚成回去接母亲和妹妹的时候，玉凌霄的父亲玉嗣琏也因为收到儿子接到当今和太子赏赐的消息，而急匆匆赶往笙竹书院，想接着御赐之物回去供奉。

玉嗣琏赶到笙竹书院的速度比姚成返回书院的速度要早，于是玉凌霄在某天平平无奇的散学后，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父亲。

玉嗣琏看见离家求学有一段时日的独子，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招手让玉凌霄过来，“唉，你这孩子也是狠心，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也不多给几封书信，闷声不吭做出大事，父亲到现在才知道。”

“再看看你瘦成这个样子，年后回去你母亲姐姐见了不得心疼死。”

对于父亲的念叨，玉凌霄低头受了，听罢转而去关心玉嗣琏和家里人，就连两个并不亲近的外甥与外甥女都一一询问了一遍。

靠在门边的虞宏瞧着玉家父子会面，这绵绵不断的关切絮语，一向精神明亮的双眸神色略有暗淡，他有些想念家中兄嫂了，还有刚会走路软绵的小侄女。

还记得自己曾经对兄长有了女儿后，心生醋意，却被兄长敏锐地察觉，翻天就去寻摸了好些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叫声兄长给一件，告诉自己道，就算他有了儿女，他依旧会管自己，他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手足。

正兀自出神时，玉凌霄已经走到他身边，扯着他过去介绍，虞宏只好暂时收起心中难得生出的愁绪，过去行礼交谈。

玉嗣琏见到了虞宏，看这小少年身上的气韵，便知道他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对于儿子和这样的人交友，玉嗣琏是非常赞成的。

一人顾及儿子朋友的身份，一人顾及朋友父亲的身份，彼此倒是相谈甚欢，倒显得玉凌霄成了陪聊的对象，他干脆去箱子里把御赐之物翻出来打包好，等着玉嗣琏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而在闲聊中不可避免地聊到了虞宏和玉凌霄相识的过程，玉凌霄一直隐瞒家里的刺虎行为，就这么被虞宏坏笑着在父亲面前捅了出来。

一时间直面父爱如泰山压低的玉凌霄，瞬间觉得虞宏丰神俊朗的面容霎时变得面目可憎下来。

三人坐着聊了许久，玉嗣琏就带着两个小少年出去书院，外出去酒楼吃了一顿好的，玉嗣琏来这里待的时间也不长，不过短短两天就要急着回去当值。

离别时搂着玉凌霄好一阵搓揉，嘱咐他要记得按时用饭，天冷要记得添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竹镇。

玉凌霄瞧着远去的老父不断地从马车上探头挥手，心里的酸意也阵阵潮涌，忍不住用袖口擦拭水意泛滥的眼角。

借故躲开玉家父子离别场景的虞宏抱着一纸袋零嘴走回来时，正巧撞见玉凌霄用袖子在揉他这变成兔子眼的通红眼睛。

回忆起许久之前见过的贺小胖哇哇大哭，对比眼前玉凌霄的兔子眼，低声安慰用零嘴哄着人的虞宏，发现他这人其实特别庸俗，也逃不开以貌取人的缺点。

而玉凌霄也不是小脾气没完的读书人，他的情绪收敛得很快，正巧在虞宏受得住的范围内。

而在挥别父亲五日后的玉凌霄，也见到了回转书院的姚成。

补更补更，恢复更新，以后日更都是这样的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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