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 第2章 萌芽

“漙澍！”远处，风陌挥袖寻来，急忙拉住漙澍。“漙澍，我可算找到你了。快去人间降雨，走。”说着风陌便拉着漙澍要走。

“且慢，你留在这里等韶汧，务必把她平安送回。我这就去。”漙澍不舍地看了眼大门，却只得挥袖离去。

风陌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在原地等候韶汧。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韶汧从里面走了出来。“韶汧仙子。”风陌见韶汧出来，便迎了过去。

“小仙拜见风陌上神。”

韶汧环顾四周，“不知上神可知漙澍上神在何处？”

“仙子莫要担心，漙澍上神只是去人间降雨，这才让我来护送仙子回去。”风陌向韶汧解释道，“仙子请。”

“有劳了。”

风陌正和韶汧赶往天宫。

“韶汧！”韶汧循声看去，一席淡紫色纱裙随风拂起，正朝这边赶来。

风陌转头看去，突然眉头一蹙，眼神一紧，急忙埋头后退，意欲躲在韶汧身后。

“韶汧，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华鸢拉着韶汧的手，“没事的，多亏了漙澍上神和风陌上神护送我。”韶汧转身看向风陌。

“风陌！”华鸢看到风陌后，一对圆目瞬地睁大，高兴地凑了过去。

风陌见藏不住了，只好抬起头看向华鸢，假笑道：“真巧啊，华鸢仙子。我还要护送韶汧仙子回去，就先告辞了。韶汧仙子请。”

华鸢一听，眉头皱起，伸手挡在风陌前面，抬颔道：“韶汧可以走，你不可以走。”

“凭什么啊！你一个小仙敢拦上神的路，胆子不小啊！快让！”风陌伸手推开她，华鸢借势，跌倒在地。

“哎，我还没碰你！你为何就……”风陌满脸震惊，看了着自己的手。华鸢从衣袖里拿出手帕，捂着眼睛啜泣了起来。

“风陌上神，你……你为何要推小仙！”华鸢一手指着风陌，一手捂脸。

路过的仙人看到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风陌慌乱地看向华鸢，解释道：“我……我没推你。”

华鸢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风陌，委屈道：“您是上神，说的都对……”华鸢又提高了哭声。

风陌一时哑口无言，只好蹲下认错，“华鸢，我错了，你别哭了。”

“上神一向高高在上，小仙怎么敢让上神认错？上神若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可以不道歉，小仙会忍受的。”华鸢撇过头，手帕胡乱擦脸。

风陌一听急了眼，一把扯过华鸢的手帕。华鸢丢下手帕，便捂脸跑走了。

“你的手帕，华鸢！华鸢！站住。本上神让你站住！”风陌边指着华鸢的背影边喊道，见华鸢带着韶汧不见了踪影，气得深吸了口气。

风陌看向周围，见仙人们还在这里，只好作罢，将手帕塞进衣袖离开了。

百花宫。

华鸢看了看周围，拉起韶汧的衣袖，追问道：“韶汧，你快和我讲讲，方才你和风陌一路上都聊了些什么？”

韶汧莞尔一笑，“我与风陌上神并不相熟，所以一路上并未聊过几句。”

“啊，并不相熟，那他为何要送你回来？”华鸢蹙眉不解。

韶汧将事情的来由告诉了华鸢，华鸢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华鸢转念一想，又抬起头，“那这漙澍上神为何要护送你呢？”

韶汧摇了摇头，低眉漫步。

“依我之见呐，漙澍上神定是喜欢你，才护送你一路的！”华鸢笑着打趣道。韶汧一听，脸侧染桃花，急忙推开华鸢，“别乱说，岂可开上神的玩笑？”

“哎呀，我也只是猜测嘛。更何况我家韶汧有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任谁见了不喜欢呀？”华鸢搭上韶汧的肩膀。

韶汧忽又想起什么，拉住华鸢，“我们快去照看百花吧，不然一会儿周仙姑来了定会……”

“周仙姑到——”话至一半，周仙姑便到了。

华鸢一听，顿时慌了。其他仙子急忙迎上前，屈膝行礼：“恭迎周仙姑。”

“众仙子平身。”周仙姑扫了眼面前的仙子，严肃道：“天后有令，命本仙姑前来抽查几位仙子的花海。若有仙子偷懒，可莫怪本仙姑不讲情理了。”

犀利的目光扫过去，落在了华鸢身上，“华鸢仙子，兰泽仙子，承欢仙子，玫英仙子。四位仙子，领本仙姑去看你们的花海。”

“是。”

华鸢一听，面容凝滞，整个人瞬间颓了几分。一旁的韶汧握住华鸢的手，柔声安慰道：“不要担心，周仙姑不会为难你的。”

“华鸢仙子，只剩下你的花海了。”周仙姑走向华鸢，华鸢只好乖乖地领着周仙姑去了自己的花海。

周仙姑看了眼凌乱的鸢尾花海，气得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厉声道：“华鸢啊，本仙姑也不是故意难为你，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周仙姑振袖转身，“既如此，便罚你打扫整座百花宫，修理所有的枯枝败叶。明日一早，本仙姑来检查！”

华鸢一时满面愁容，无力跪下，“谢-仙-姑-”

“恭送仙姑。”

韶汧见周仙姑离开了，便扶起华鸢。其他仙子走过华鸢身旁，纷纷嘲笑着看向华鸢，“华鸢，你要再这么下去，真怕哪一天风陌上神亲自惩罚你啊。”

“好了华鸢，我陪你一起打扫。”韶汧拿着扫把扫起了地。

暮夜时分。

华鸢浑身瘫软，躺在花海里，“我不修剪了，太累了。”

华鸢挥袖呼唤旁边的韶汧，“韶汧，你快来。”韶汧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躺在华鸢身旁。

薄唇微张，韶汧痴醉地看着夜空。万千星辰拥月而眠，漫天灵蝶起舞，花粉弥漫在空中，闪着盈盈紫光。“这是我第一次仔细地看花田上的夜空，真美。”

远处。

漙澍带着风陌来到花海，“我说漙澍，我们都找了这么久，连韶汧仙子的影子都没见到，说不定人家早就走了。”

漙澍看着周围，嘴角微微上扬，明眸里泛起点点星辉，“风陌，你看这里的夜景多美，如果她在，一定会喜欢。”

“可是……”

“风陌!”一句熟悉的声音传入风陌的耳朵，风陌耳朵一动，嘴里咕哝：“为何这么像华鸢的声音？”

风陌转过身，一张可爱稚气的脸蛋突然出现眼前。风陌踉跄着倒进花海，衣袂扬起清风，“啊——”

华鸢重重倒在了风陌的怀里，“我的头……”华鸢摸着脑袋，眉眼紧皱。

风陌的手指动了动，低头看向华鸢，冷道：“你可以起来了吗？”

“哦哦好！”华鸢急忙起身，手肘压了下风陌的胸口，风陌顿时扑腾起，满面涨红。华鸢伸手欲扶，风陌挥袖推开了，勉力站了起来，拂袖掸去袍上的尘土。“你的手帕，还给你！”风陌拿出手帕，意欲塞到华鸢的手里，华鸢急忙将手背到身后。

“你！爱要不要。”说完，风陌扬袖，手帕扔到一边。“哎！”华鸢正欲抓住，手帕却滑过指尖，掉进了花海。

余光瞥去，韶汧急忙起身，屈膝行礼：“小仙拜见漙澍上神。”

“不必多礼。”漙澍伸手欲扶起韶汧，还是犹豫地收了回去。韶汧抬头看向漙澍，漙澍顿时心魂出窍，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直勾勾地盯着月色下的韶汧。

“不知上神前来所为何事？”韶汧有些害羞地避开了漙澍的眼神。

“我……就是偶然路过此处，见此处夜景甚美，才过来看看。”漙澍的目光飘向花海，掩饰道。

“上神也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韶汧抬头看向夜空，嘴角展开浅浅的笑意。漙澍看着韶汧的脸庞，应道：“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