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复苏后的斩神指北 第20章 图灵

位于二楼最内侧的房间里，窗帘拉紧，屋内昏暗一片，照不进一丝光亮。

“他来了，怎么办，他看见我了，怎么办，我被他看见了，看见我被他了！”

蜷缩成一团窝在墙角处的瘦小男人五官扭曲，藏在黑暗里的上半张脸双眼明亮，下半张脸的嘴角却时不时抽搐一下，神经质地低声嘟囔，语调起伏怪异。

下一刻他浑身气质一变，“安静，不要自己吓自己。”

“安静！？我安静都要快死了？等我死了想安静多久安静多久！”他呜呜痛哭起来，扭动脖子，张嘴却是清脆女音，“我要被抓住了，你个骗子，骗子，骗子！”

“够了，你清醒一点！白审被北边拖住了，一群废物行动者根本找不到你。”

“嘻嘻，嘻嘻，我突破三阶啦！三阶啦！”信了这句话，他放心地伸展身体，疯疯癫癫在杂乱房间里手舞足蹈，“仪式是什么来着？哦哦对，我要引起恐慌，全城皆我哈哈哈哈，一为众，众为一！我的材料不~花~钱~”

“登神！登神！”欢呼着打开电脑，“让我想想……先发个帖子，嘻嘻，来个预告预热一下更热闹，原先我怎么没想到。”

刚要敲击键盘，手却僵在上空。

“我说，够了！”他静下来，语调恢复正常，优雅到近似咏叹调，“网上有图灵，你想死就发。”

他不忿，“图灵是老几！？”

“有什么用？”

“图灵，是人类在网络上的最后一道防火墙。”

“是属于人类的奇迹。”

管理局空闲会议室里，复青对着众人如是道。

一行九人分列而坐，为将要开始的任务做最后的讨论与分工。

叶逢湫积极参与，“所以，网上从来没有真正关于超自然力量的内容，是不是就是因为有图灵的屏蔽？”

601宿舍甚至整个年级年纪最小的男生往后翘起椅子，垮着一张正太脸懒洋洋道：“大哥哥说对了，所有涉及相关信息的发言都会在上传网络的一瞬间，就会被图灵锁定且屏蔽。所以到现在人类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不知道正好，要不然肯定很烦。”

“要是知道了，我们以后行事会更方便吧。”

正太旁边的痞痞的青年跟赵明谦同时道。

两个意见完全相反的人皱着眉四目相对，几乎要擦出火花来。

赵明谦：没眼光的小混混！

痞气青年：哪儿来的二傻子。

源长屏闻见火药味，赶紧喊“cut”。

601剩余两人和叶逢湫排排坐吃瓜。虞没安静坐在位子上，没想到图灵居然能做到世界范围内的控制。

看着下面一台戏，复青闭上眼，试图扭回正路：“这是你们要的案件卷宗与档案。军训正式开始，请当我不存在，你们自己看着办。”

听到复青的话，几个人也知道轻重，立马正襟危坐，一一接过花了整整1积分才拿到的档案查看。

虞没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但也同样申请了一份第一起案件的资料。

虞没从头翻过，目标明确直奔完整的报案与后续调查时所有笔录。

12:00，文家三口吃午饭。

12:05，文思琪按文母要求上楼，神力因子异常增长。

12:10，管理局进入，文母文父死亡。

从开始到结束，间隔整整五分钟。

虞没垂眸将之前与文思琪相处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放，一股食物腐烂的气味若有若无从回忆里跳出。

除此之外，虞没从一开始就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选这起家？他们除了都有较高程度的社会地位，并没有额外的交集。

随机选择？有可能，但虞没的直觉却不断跟他说：不对。

揉揉眉心，虞没希望回去后金锦能给他一点确切的好消息。

另外几人陆续看完，复青学姐抱臂坐在窗边不说话，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

虞没难得先开口，平时高冷寡言的人，现在却体现出一种超出几人预料的强大掌控感：“我们的任务是抓住【剥皮者】。京都管理局已经记下了ta的神力因子，鉴于出城的特殊限制，目前可以确定ta仍在京都。”

华夏每一座城市的出入口都有一道类似于结界的笼罩，与华夏盘古柱相连，到目前为止穿过它进出的共鸣者，没有一个能隐藏自己的神力。

虞没伸出三根白皙手指，“ta还在京都，第一种可能，为了收敛神力而以本体四处躲藏。”

虞没屈起第一根手指，又弯下第二根。

“第二种，有七起案件之外的受害人，ta以画皮形式躲在皮下。”

赵明谦不爽虞没出风头，又因为是正经事不敢故意针对，听见虞没这句话后立刻挑刺：“不对，剥皮者都不敢放出神力，怎么躲进乌龟壳里？”

跟原先虞没一样缺乏常识的叶逢湫和601一直没说话的两个人同赵明谦一样，都有点疑惑。

源长屏便解释道：“能力不直接作用于自己的一类共鸣者们，比如制作画皮、召唤黄巾力士等等，在他们制作与召唤的那一刻才是使用神力的时候，后续使用并不会再额外花费神力。”

叶逢湫了然，“哦，就是说只要剥皮者提前弄好……皮，到用的时候直接披上就行？”

源长屏点头。

“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不由看向虞没，这怎么找？

虞没不为所动，屈起最后一根手指。

“第三种，灯下黑，ta还在前七起被害人周边。即在被监测到异常的那刻，把自己换成了周边的人。”

这也是虞没觉得最有可能得情况。

披皮不代表万能，虞没即是捋清自己思路，也是给同学们解释，“ta为什么要选被害人许久未见的人作皮囊，被害人还皆为独身？”

痞气青年顺着虞没思路思考，“对啊，就算过去感情再深，许久未见，不见得还能留多少旧情，要是见一面就不再见他，不就白费功夫了。”

虞没点点头，让一直充做壁花的复青也忍不住心中赞叹，“因为ta无法做到完美伪装。”

“你身边朝夕相处的人突然行为或习惯有变，就算不往坏的方向想，也一定会奇怪，甚至因此增加对ta的额外关注。”

正太听地兴奋，心里有了想法脱口而出：“并且ta只有一个人，为了不被制作人皮时被监测到，他的皮只能是提前制作好的。”

虞没最后总结，“基于此，第二种情况比较好排查，且可能性不高。第一与第三种都有可能，我个人更偏向于第三种。”

虞没一番话，所有人眼前豁然开朗。

叶逢湫忍不住想拍彩虹屁，又怕拍到马腿上惹大佬生气，便道：“咱们正好八个人，可以兵分两路，同时能一起排查第二种情况！”

全员通过。

分别前，今天说话量大大超额的虞没白皙手指点点桌子，“大家可以注意两点。第一，ta不敢动刀子或尖锐物品。七起案件里凶手没有碰过一次菜刀水果刀针线等尖锐物体，ta的皮囊里可是有一个厨师和一个针线很好的裁缝的。”

“第二，”虞没停顿一下，黑色马尾从脖颈落到胸前，“他身上很可能有檀香味，或其他浓烈味道遮掩。”

目光掠过窗台，虞没转身推门而出。

看着虞没离去的少年期单薄背影，最大已经25的几人只觉得伟岸无比，宽阔厚重。心里忍不住刷屏：妈妈，这就是首席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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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管理局会议室楼上，特别行动队一队。

都是二阶共鸣者，穿着黑色制服，肩别黑色水滴徽章的六人听完了下面小朋友们的全程讨论。

胳膊上三道杠的队长轻啧一声，“厉害！王队，你们维罗尼克又有出色新生了啊！你听听人家这推理，年纪轻轻能到这个程度，不愧是我们王队的学弟！”

“打住，别想给我灌**汤。”被称为王队的一队副队长抖肩弄掉队长搭上来的手，心知肚明的拒绝，“人家小孩刚上学，你现在就想拉进京局也太早了！”

队长悻悻摸鼻，“先下手为强，你懂不懂。”

王队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叫上坐在一边吃瓜的队员们。

“别看了，做好准备，时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