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的凉亭远离晚宴的喧嚣,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更加宁静。
白昙月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单手扶额,侧头望着星空。身后传来一声清冷且熟悉的嗓音打扰了白昙月飘远的思绪。
“贵妃娘娘。”疏离的语气让白昙月的身体略微僵硬。
白昙月转过身,“王爷。”好在白昙月及时恢复过来。“你找我有什么事?”白昙月强忍着心里的丝丝难受,想让自己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点在意。
“五月初十是锦月的生辰,我希望你能带陛下出宫。”
“是吗五月初十?我的生辰。”声音带着一丝悲哀,眼神飘忽迷离。
容浔看着月色下的白昙月,一袭紫衣贵气逼人,与入宫前的气质大不相同。不知想到了什么,容浔面容一僵,眼中露出一丝冷冽,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的攒握着,拳头上的青筋显现了此时的不平静。
“月儿,你......”容浔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说了一句,“天色已晚,想来晚宴也快散了,臣先告辞了,娘娘保重身体。”
容浔语气平静的让人心痛。白昙月在他离开的一瞬,开口说:“请王爷放心。”
容浔的脚步一顿,随后点头离开。
白昙月白晰的脸庞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苍白。月光的映衬下一滴晶莹的水滴悬挂在白昙月的眼角处。
“娘娘。”秀芸的声音带着焦急,从远处而来。
白昙月拂去眼角的晶莹,回头看去,秀芸的小脸跑的红扑扑的,“秀芸,你怎么来了?”
“奴婢来接娘娘回宫。”秀芸语气停顿了一瞬,白昙月也没有发觉。“晚宴已经散席了,娘娘应该也累了,娘娘随奴婢回宫歇息吧。”
白昙月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该见的人也见了,该说的也说了。不得不说秀芸来的很是时候。
“嗯,我们走吧。”
白昙月隐去悲伤之色,淡笑着与秀芸走出凉亭。未曾发现在她离开之后,凉亭不远处的花树下走出一人。
时间回到宴会之时,其实容垣注意到了容浔与白昙月的交流,可他并未阻止。或许,在他心里也曾嫉妒过容浔与白昙月的过往,但是,他却不忍心拒绝白昙月请求。白昙月离开之后,秀芸独自一人回到了晚宴之中,即使秀芸站在角落里,容垣还是发现了她。
“小宋子,让秀芸过来。”
“是,陛下。”小宋子好奇怎么只有秀芸一个人,贵妃娘娘去哪了?
秀芸看到小宋子的身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惶恐不安的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容垣。
“月儿呢?”容垣忽略秀芸的害怕,开口询问。
“陛下,奴婢......”
“说。”
扑通一声,秀芸跪在地上。“娘娘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让奴婢先回来。”
“起来吧。”
“谢陛下。”
“等晚宴散去,你去接月儿回宫。”
“奴婢遵旨。”
秀芸等到容垣离去,呼出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还好陛下没有降罪。
沂清殿,小宋子一路跟随容垣来到殿中。他察觉到了容垣的烦躁,让宫人端上一杯清茶,容垣摆手未接。小宋子以为容垣累了,刚想找宫人服侍容垣更衣就寝,就被容垣开口制止。
“朕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离开。”
“是。”小宋子带着一干宫人退下。
一道红影翩然而至,花羽手持锦扇,风眼微挑。
“你怎么来了?”容垣面露不喜。花羽并未在意,随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庸庸散散的模样。
“你不想知道你的月儿见了谁吗?”
“不想。”
“是吗?”
容垣锋利的目光直逼花羽的脸庞,好像花羽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就杀了他。花羽不甚在意,毫不畏惧容垣的杀气,漫不经心的说:“她见了容浔,还......”
话未说完,容垣身旁的茶杯消失不见,那茶杯直线扑向花羽的俊脸。刷的一声,茶杯被锦扇打落。地面上留下茶杯的残渣。两人目光交接,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