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 第5章 第四章

由于某个清冷帅哥亲手把支线任务主角关了起来，所以惩罚由他全权承担。

临走前，余金抱着他墨哥的胳膊一脸不舍“墨哥…没了你我们这副本怎么办啊…”

许墨“…凉拌…”

禁闭楼外

M000看着焦黑焦黑的“白色”大楼，完全忘了自己干过的好事…

“我日…我就几天没被关…这楼经历二战了？”M000看着那快散架的铁门，往后退了半步。

N001扶额苦笑“M，这你炸的，这你能忘？”

M000用手支着下巴努力回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N001看着眼前不以为然的长官，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M000一手插着口袋，一手蹭了蹭铁门上的灰。

N001又不能直接说，我不敢拦，只能心里暗暗地想，我要是拦了…你现在还能见着我吗…

许墨的白裤子蹭到了铁门旁的一个铁疙瘩，沾到了灰，格外明显。

许墨蹲下来用树枝扒拉了一下那铁疙瘩，白布兔子…成了废铁…

“嘀嘀…”熟悉的警报声从楼里传来，白布兔子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M000禁闭期间炸毁禁闭楼，罪加一等，禁闭时间加长”

许墨也算是摸清了，白布兔子有很多，多到数不清。

M000瞬间不高兴了，就差把‘你惹到我了’几个字糊到白布兔子脸上了。

“傻兔子…你故意的？”M000不怀好意地拎着白布兔子的两只耳朵，危险地笑着……。

“嘀嘀…M000不得擅自毁坏系统载体！”白布兔子疯狂挣扎着。

N001站在一边疯狂劝“M，赶紧放下，你都已经被加时长了。”

许墨站在一边疯狂吃瓜。

“好，老子送你回去！”M000又是一脚，白布兔子再次体验了一次飞翔的感觉。

“咳咳…那，禁闭楼都被炸成这样了…只能关裁判住处了。”N001摊开手示意他们把通讯设备交出来。

M000轻车熟路地把耳机摘了。就许墨还没反应。

“小同学？你没带手机啊？”M000嬉皮笑脸地凑近许墨。

“有终端”许墨一手推开他的脸，往后退了半步。

“没带就没带吧，我去把直升机开过来，在这儿等着就行”N001把耳机收进口袋，转身走了。

M000张了张嘴，也不生气，靠着墙细细端详眼前的天才，拿了支烟，刚放在嘴里，就注意到小同学刻意地远离他，默默把烟掐了。

N001把直升机开了过来，巨大的轰鸣声震天动地。

“这直升机有点眼熟啊…”M000仰头看去，愈发觉得这铁疙瘩眼熟。

“MZ给你新配的，完全按你喜好来的”N001把直升机停好，小跑过去“可以走了”

裁判住处

“长官这是又犯事了？”

“唉…上次不还炸了禁闭楼吗？”

“这谁受得了…系统就不怕他再把裁判住处也给炸了…”没事干的预备裁判们通常都在裁判住处瞎转，因为太闲。

M000住处外

许墨刚进去，就看到院子一脚的小花园，绿植长得很好，没有枯叶，花开的也好，很香。

M000用手肘怼了一下许墨，语气透露着得意“怎么样？我弄的是不是贼好？”

“嘀…欢迎M000回家”门口的智能管家在N001打开门后把摄像头对准了门口。

许墨皱了皱眉，M000倒挺淡定，走过去捏着智能管家的圆形摄像头对准了墙“啊…把摄像头转过去，别对着客人”

M000家里比较干净，而且很大，是所有裁判里住所最大的。

“房子不够，暂时只能俩人关一起。”N001没进，因为上次他没打招呼就进，长官直接拿两把MUZ对着他，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了。

“哦，记得关门”M000瘫在沙发上，风衣被他扔在沙发一脚。

许墨看了四周，单调…太单调了…也只有阳台边的猫窝比较显眼，刚进门就看到了。

“你养猫？”

“嗯，小兔崽子跑出去玩了，晚上自己会回来”

“这儿能养？”

“我有特权的，小同学”

许墨没再说话，看了眼自己的“白衣服”用脚碰了碰M000的腿“卫生间在哪？我要洗澡”

M000缓慢起身，去主卧拿了套他的常服，指着主卧对面的门“这儿，衣服放里，新的”

许墨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开了花洒，水哗啦啦流下来，浇在身上，许墨细细洗了一遍，看了眼那套常服，又想了想M000那身高“……”

穿还是要穿的，总不能光着身子吧。

“呃…太大了点…挺好看的”M000扭头审视了一遍。

不是一般的大，短袖能变成半截袖，长裤也是…哎…长得过分。

“没办法，委屈一下咯”M000走过去直接把人抱起放在沙发上，许墨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M000捂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表示不理解“干嘛呀…我给你挽裤腿啊…”因为他对猫儿子就是这样，习惯性抱起来。

“我可以自己弄”许墨自己把裤腿挽了上去，结果裤子坠了下去“腰有点大…”

M000捂着脸嘟嘟囔囔地去主卧拿了条腰带“就这个，将就将就”

许墨弄好了裤子，因为衣服太大太宽松，显得人有点“娇弱”…

M000盯了一会儿，慌忙挪开视线，跑去看电视了。

许墨坐在沙发另一边，打量着四周。

“看什么呢？我已经被MZ剥削的家徒四壁了”M000盘着腿坐，那副黑手套给摘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让人挪不开视线。

许墨“……”

许墨注意到门口那个智能管家“有没有监控？”

“呃…那玩意儿不算是，监控画面在我手机上，你想要？其他裁判屋里都有，你可以借。”

“又是特权？”

“嗯”

“你还有什么特权？”

“小同学，你问的有点多了吧？”

许墨没回答，表示理解。

晚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墨听见卫生间有水声，迷迷糊糊睁眼，又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警惕起来，悄悄走过去开门。

M000坐在阳台上，一手揉着猫儿子的下巴，猫脖子上的铃铛铃铃响着，M000耳边的红黑耳钉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M000抬头看着月亮，嘴里喃喃“零点了…又苟延残喘了一天…对吧，润润”白猫梳理着毛发，看起来很惬意。

强悍的审判长也会有心事的，具体是什么，又死要面子不愿意跟人说，只乐意把所有埋在心里的事说给一个不会讲话的朋友。

许墨默默关了门，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主卧的门关上的声音才回过神，许墨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居然想去抱抱那个疯子。不过很快平复下来，躺回床上。

次日清早

M000一大早就在那好久没用过的厨房里乒乒乓乓。

许墨被吵醒了，从表情就能看出来，吵着许墨睡觉是他的大忌。

许墨站在厨房门口，冷冰冰开口“你干嘛？”

“做饭啊，来了赶紧帮忙…小同学，你不能放任不管啊”M000一手拿着锅盖，一手用锅铲给煎蛋翻面，本来该夸一夸的，结果一翻，煎蛋就这么“失踪”…了…

“……”M000愣了两秒，被许墨请出了厨房“不会做别做”

M000看着紧闭的厨房门，默默坐到阳台跟他的猫儿子哭诉“润润，你看看，我的厨房还不让我进了…”白色布偶猫蹭了蹭他的手，满足地发出呼噜声。

很快，许墨端着做好的饭出来了，许墨会做的也很多，因为学的块。

“这么快？”M000迅速起身坐到桌前等着。

许墨“……”

“小同学手艺不错啊，好吃”

许是被香味吸引，白色小猫跳到了桌上，朝M000喵喵叫着，M000夹了块豆腐放在桌上。

“能摸吗？”

“摸吧，不咬人”

“没名字？”

“有，叫润润”

许墨摸着猫，突然想起昨晚看到M000撸猫的情景，不由得勾起嘴角。

饭后

润润不怕生，就一顿饭的功夫，熟悉了这个生人，甚至直接窝在人腿上打呼噜，像精致的玩偶。

许墨摸着润润柔顺的毛“你洗碗”

M000一脸不情愿“凭什么我去？我是裁判，你去洗”

“好，中午你做饭”

“算了算了，去就去…”M000为了中午不被饿死，只好妥协。

许墨一边摸着猫，一边回忆昨晚M000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

“好了”M000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看许墨发呆，悄悄溜到他身后，一个脑瓜崩就弹在许墨脑袋上“小同学想什么呢？”

许墨冷冷瞥了他一眼，M000弹的不狠，许墨也没多生气。

猫儿子伸了伸懒腰，从许墨腿上跳了下去，朝M000叫了一声，应该是请示。

M000点了点头，猫儿子从阳台半敞着的门跑了出去。

“它去哪？”

“出去玩咯，总不能跟我一起禁闭吧？”

“周围有别的猫？”

“没有”

“那它出去有用？”

“有人啊”

“……”

禁闭期间，俩人都比较闲，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要谁都得疯。

“禁闭还有多久？”M000还是闲不住，腿搭在桌上，枕着胳膊抖脚。

“还有半天”许墨坐在沙发上看书。

“你在看什么？”M000凑了过去。

“你架子上的”许墨指了指猫窝旁边的小架子。

M000反应了一会儿，把书拿了过来，看了眼封面“我看看”

许墨“……”

“嗯…你看吧”M000把书放回许墨手里，转身去了卧室。

许墨把书合上，看了看封面，应该是懂了“……”

书的封面是简单的儿童画，一个男孩儿，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男孩儿的手，男孩儿笑着走向朝阳，充满阳光。但是翻开了封面，背面，是一个男孩儿独自站着，面前有一根绳子和一把椅子，周围成了无尽黑暗。而书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润》。

“润”润渴望被阳光滋润，渴望命运可以放过他，封怜也渴望…

润，是猫儿子的名字，也是书里主角的名字，猫儿子可以得到M000放纵和爱，书里的润只能在被命运摧残之后，绝望地自我了断。

虽然MZ也在放纵他，但那是它的主人，它的创造者，封怜许是在以这种方式弥补儿时缺失的爱。

他放过了命运，命运却不舍得放过他。

想要一个普通人变成疯子，只需要给他一个不幸的童年，一个让他能铭记一辈子的事，磨灭他一直向往的阳光，让他把自己关进黑暗，自己折磨自己，直到背负痛苦彻底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