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伽这几日安份了不少,他不能再惹妈妈生气了,于是开始尽心尽力的准备自己的婚飞期。
目前他正在为自己的第一个王虫人选苦恼,他屈尊绛贵的亲自给那些递“□□申请书”的雄虫们传了简讯,表示自己愿意给他们这样的殊荣。
但是令他羞恼的是,这些前不久还对他大献殷勤的雄虫们现在全拒绝了他,理由是他们更愿意留在母巢辅佐继任的新虫母。
“你们就等着去吧!等个上百年爱因也没法继任新虫母的!”希尔伽憋着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破口大骂,妈妈可不像是急着要抛下虫巢和王虫们去度蜜月的样子。
想起虫母,他又垂下了眼睫。妈妈肚子里的这只小虫真坏,让妈妈生病了,肯定是一窝雄虫,如果是一只雌虫……
他抿住了唇。
如果是只雌虫,自己就不再是最年幼的雌虫了,妈妈会把爱分给那只小虫子。
他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胡思乱想,如果他尽快找到王虫,听妈妈的话,也许妈妈就会重新爱他了。
他仔细回想起虫母对他的要求,决定再免为其难的去拜访一次雄虫。
他还特的去换了自己最漂亮的小礼服,给自己的翅膀刷了层金花粉。这次他会亲自去,他都摆出这样重视的态度了,没有雄虫会拒绝他。
这样想着,他仰起下巴,一鼓作气的推开了门。
——
“我拒绝你的要求。”白金发的男人态度坚定的回绝了他,猩红色的复眼甚至没分给他一个余光。
希尔伽愣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见着雄虫振翅要走,他眼疾手快的一把薅住了虫子的尾翼。
“等等!莱因哈特!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我们拥有共同的血缘,你也不是王虫候选,留在这里你永远无法获得□□权!”
莱因哈特收起了双翅,像是被说动了,他低下头,微眯起眼,“什么共同的血脉?你身上流着人类的血?我记得……”他抬眼想了会,“你是希尔伽。”
希尔伽疯狂点头,他觉得自己快成功了,但是他还是开口强调道:“我已经接受过基因检测了,我可没有携带人类的基因。莱因,哥哥,帮帮我,如果没有你,我没有办法度过婚飞期。”他可怜兮兮的撇着嘴,扯住了雄虫的袖子。
虽然他依旧很不耻于这种稀薄的血脉关系,但必要时候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
莱因哈特退后几步,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这只矮个闪蝶雌虫,确实和妈妈长的很像,翅膀也很像,但是——
他摇摇头,“我还是要拒绝你。听着,”他沉下眼神,“我留在母巢是为了母亲,保护虫母是我的天职,本该如此,没有获得□□权也没关系。”
希尔伽后退半步,脸上的表情终于崩不住了,他怒冲冲的拿手指着雄虫:“就算是爱因成为了虫母,你也会保护他?!”
一脸正气的雄虫挑了挑眉,“当然,我的生命理应献给虫母。”
希尔伽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翅膀扑扇着,洒落了一地的鳞粉。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脾气:“你这个脑缺!和那个傻叉人类一模一样,脸长的那么像,看着就让我生气!好啊!你去服侍爱因吧!你看他会不会让你碰一个手指头!”
愤怒的雌虫骂骂咧咧了一大堆,几乎是跳着脚炸着翅膀跑了,临走前还狠狠扇了雄虫的尾翼一巴掌。
超大只的白金蛾子立在原地,好半天才舞着触角骂了出声:“虫脑失智了吧这只雌虫!”
——
爱因正在挑选自己的皇冠,他今天心情大好,看到希尔伽从走廊闪过去时,还友好的打了声招呼。
希尔伽看到他就来气,他这几天已经被“爱因”这个理由拒绝了几百次!现在始作俑者还在他面前炫耀王冠!
“我讨厌死你了!”他马上飞过去把人扑倒在了一堆珠宝里。
——
希尔伽又鼻青脸肿的跪在虫母脚边认错来了,他低着头,不敢抬头与虫母对视。
厄洛斯头疼的厉害,他已经没有什么余力再教导这个孩子了,沉默半晌,他还是匆匆下了口喻。
“希尔伽,你需要在冰川期结束前赶到歌鸟子巢。”
“妈妈…”希尔伽措愕的抬起头,虫母在赶他走,可是为什么,他这次只是犯了一个小错,之前他也经常找爱因打架啊。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王虫,妈妈,冰川太冷了,我飞不过去的。妈妈,为什么不能等到雪融期,其他雌虫都是雪融过后才出发的。”希尔伽可怜兮兮的央求,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段时间对他那么坏。
厄洛斯忍着耳鸣,抬手让自己的小雌虫出去:“回到你的寝宫,好好准备婚飞期,你的王虫我会想办法。”
几乎是幼虫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虫母就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亚尔什…天哪,亚尔什!我头好痛!我好难受!”
……
希尔伽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他呆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见到了虫母给他找来的王虫。
白金的半长发,腥红的复眼,笨拙的虫型……还有那张令他作呕的脸
希尔伽有的时候真的会怀疑一下虫生,为什么所有难过的事都会在同时发生?!
他烦躁的翻了个白眼,绕过雄虫径直飞走了。
莱因哈特看上去比他更暴躁,飞行途中甚至捏爆了几个柱子,“妈妈让我来的,祂不让我回这里了!都怪你,希尔伽!你得不到我,就去求妈妈!你怎么这样?!”
希尔伽拎着自己的箱子面无表情,算了,其实自己死冰川上变成一个标本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