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嫂子。”
南靖轩在外用扇子敲门,喊得喜庆。
“我去看看?”
“嗯。”林青禾端过了碗,自己舀着药喝。
“何事?”左容赢拉开了门,身形高大的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南靖轩往里瞅的眸光。
“沈县令还有他夫人来找嫂子了。”话音一转,哗的一声,他打开了折扇,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我把他们给晾在了外院里淋雪了!”
话音刚落下,那端响起了碗底放在桌面的清脆声。
左容赢扭头看去,林青禾哒哒哒地跑到了门前。
南靖轩看着林青禾,眸里深处不禁划过一抹痴。
她今日气色不错,人也精神,一双会说话的眸子**。
“南靖轩,你这里见客方便吗,若是方便,我想让他们过来。”
执着扇的手,扇风扇得很勤,嘴上带着侃笑,“害,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家便是你……”
目光不经意间转向左容赢那寒气压人的脸时,及时说全,“和大哥家!”
“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过来。”哧溜的,他跑得很快,
林青禾是真把南靖轩当弟弟了,她笑了笑,“小屁孩一个!”
抬起头,瞅见相公脸色极差。
“身子还没好利索,站在门口吹风?”啪的一声,他背手一关合上了门。
“相公……”
“我想早点回山上嘛,我不想继续在这里麻烦别人了……”
他们是有身份有钱的人,穿得厚狐裘做的暖衣,让他们在外院里淋一下雪能冻成什么样!
还不如早点处理了这一件事,回山上去调养身体,看宝儿们。
左容赢面色稍缓,“病没好之前,不准吹冷风。”
他把她搂到怀中,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去。
真该把她给罩住,不让任何人窥视!
……
“几位小药童留步一下,”辛怜拿出了几锭银子塞到他们手上,“林大夫,人没事吧,人还好吧?”
几个药童瞅着是个陌生的面孔,还是问着林大夫,他们把把银子塞了回去,“姑娘,我们还有事忙。”
他们绕过了辛怜,去往别处去了。
辛怜贿赂不成,转头对着站在外院里的黎晚恙摇摇头。
“辛怜,再去问问府上别的丫鬟侍从,多给点银子。”
辛怜看黎晚恙十分着急,马上跑着去找人去了。
黎晚恙叹了一口白气,迫切的想知道林青禾怎么样了。
“千万别伤着脑子手啊,一定要好好的!”
她双手合十拜着。
只有她好了,她儿子才能好起来。
一旁的沈县令低垂着头,眉头紧皱,心思重重,除了担心儿子以后的病,还在想着昨夜里监狱的怪事。
昨夜,那些宝奢指使过去抓林大夫的人,全都得逃狱,得了失心疯似的,攻击力极强,为了不让他们逃出去,狱卒们全都将他们就地正法。
至于逃出了的那个看守了林大夫的婆子,今早也在镇上的一条冰河当中找到了……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述安,雪太大了,我们去走廊里躲躲吧,我个妇人无所谓,你每次还得办理许多事呢!”
“一起等等吧,宅子也不大,通报通报会很快的。”
“快有一炷香了,我看他们是有意为难我们,你去躲躲,我继续在这里待着……”
“夫人,你说的是哪里的话祸是宝奢闯出来的,我作为他的姨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然而,这点雪就受不住了?”南靖轩从月洞出来走向他们。
“你们可知,林青禾在冰水里被泡了多久?”
他身后的两个小厮压着辛怜,待他们走进了,他们把辛怜给推向了黎晚恙沈述安的面前。
“县令县令夫人你们的人还是少为走动,要是我府上丢了什么东西,可说不清了!”
“夫人!”辛怜愧疚丧气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黎晚恙看她一眼就懂了。
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事我我们的不对,麻烦你去给林大夫通报一声,我和县令大人想亲自跟她道歉,这些都是我们带着的薄礼,有玉器、首饰、珍贵的补药药材、布匹、小儿用的玩具、书本……我想林大夫应该能用得到。”
黎晚恙抬起下巴望了望身后的那两个小厮个挑了的担子,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
沈述安在黎晚恙的话落后,两手并在一起,对南靖轩行了一礼。
南靖轩不领情,觉得他们惺惺作态。
“想的倒是挺周全,不过,罪魁祸首在何处?让你们给他擦屁股?害我嫂子的贾宝奢呢?”
“宝奢病得不轻,下不了榻,若是他能来,我们捆也要把他给捆来……”
“他病得不轻,林青禾就病得轻了,你们来找她,是不是想趁她病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来答应你们的要求……”
黎晚恙沈述安都极为尴尬的对视一眼,林大夫是有丈夫的,还有五个孩子,听说,她丈夫还在南靖轩的府上照顾她。
他出来吼什么吼,乱叫一嗓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娘子呢?
“林大夫若是醒了,还望二爷帮我们通报一声,我们想现在去见。
若是她没有醒,那我们改日在来访,如果南靖二爷想让宝奢来赔罪,等他稍好一点,我们会再次带他来想林大夫赔罪。”
“告辞了!”
黎晚恙沈述安想想也觉得对,船翻了,宝奢在河中泡了那么久,林大夫一个女流之辈说不定现在还没有清醒呢。
还是等她醒来在说吧。
南靖轩难免火大!
区区一个九品芝麻官在他的面前,端着个什么架子呢,说几句都不让说了!
看他们的背影,他隐隐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激动了。
左容赢还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泄恨呢,他倒是先记恨上了?
“等等,回来,我嫂子说让你们去将她!”
黎晚恙沈述安背一挺,转身上前问道:“那,林大夫可还好?”
“废话,她不好能让你们去见!”
“可有伤到头,手?”
“滚,爱见不见!”
南靖轩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