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蛊没解的时候,金芊君也可以像葬阎和金芊蕈一样召集毒虫,也能利用虫蛊驱使毒蛇来攻击,但现在她体内已经没有虫蛊,已然做不到这点,但身体的耐毒性应该还在。
一味地躲闪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葬阎手中的毒物不足为惧,若是被他跑掉,再想找到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而且这个家伙还威胁到子午莲的性命,说什么金芊君也不能让他得逞。
眼看着毒物们就要碰到自己的身体,金芊君不避不闪,抓住一根树枝朝葬阎的手臂挥去,同时另一只手握成拳状朝他的头部打去。
葬阎稍稍一歪头想避开她的拳头,但因为距离太近,金芊君挥拳速度又很快,葬阎没能彻底避开,被金芊君击中了脸侧,那张梼杌面具登时多了几道裂纹。
紧接着,已经被蟒蛇缠住身体的金芊君扔掉手中的树枝,另一只手也迎面攻去,正中葬阎面具中央。面具碎裂的同一时刻,缠在金芊君身上的蛇也对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毒液迅速注入,金芊君咬牙皱眉,不得不收回手去对付身边这些毒物。
失去面具的葬阎用手捂着流血的额头,冷笑着盯着面前的金芊君。
“还以为你能有多大能耐,不过如此。”
金芊君呆呆地看着葬阎那张跟记忆中不大相同的脸。
葬阎常年带着面具,很少露出原本的面容,金芊君和金芊蕈也就见过几次,不过仅仅几次就已经在她们的记忆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因为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会有的样子。
此时他那原本应该狰狞如恶鬼的脸此刻却变得非常英俊,相貌精致若冠玉,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曾经的模样。
“你、你是谁……”
葬阎嘴角一勾,手中的粹灵珠闪着耀眼的光芒,他脸上的伤转瞬消失。
“吓到了?这就是粹灵珠的力量,甚至能够治好我上千年前被毁掉的容貌。”葬阎很是激动地说着。“知道为什么这颗珠子会拥有这样的力量吗?”
葬阎捧着粹灵珠,悠然地看着金芊君在蟒蛇中挣扎。
金芊君徒手去抓缠在身上的蟒蛇,扭断七寸处一条一条解决它们,但葬阎那边却还会源源不断地放出新的蛇,好不容易脱离却又被新的蛇缠住,不过才一会儿,金芊君身上就已经被咬了许多伤口,吸收了很多毒液。
金芊君根本不关心那颗珠子到底有什么力量,她只关心被困在里面的子午莲的灵神,既然不能立刻解决葬阎,那就先把粹灵珠从他手中夺过来。
金芊君咬紧牙关,存了一股劲猛地将缠在身上的蛇都挣开,然后扑向葬阎手中的粹灵珠,想要将其夺走。
葬阎已经预料到她的企图,将珠子转手后,唤来更多蛇虫挡在身前,几乎要将金芊君活活埋进潭水里。
“把她还给我!”
金芊君拼命去拨开当着自己的毒物们,朝葬阎的方向奋力挣扎着,但却怎么也无法继续接近。
只要从他手里夺走粹灵珠,他就没办法继续在天山待下去了,只要夺回那个……只要……
该死!
金芊君咬牙切齿地咒骂。
虽然那些毒液不会危害她的性命,但却会让她的动作变得迟钝,就算此时葬阎没有立刻杀掉她的意思,但拖得越久越危险,必须尽快想办法。
“还给你?什么还给你?”
葬阎俯视着被蟒蛇缠住跪倒在自己招来的树木枝干上的金芊君,皮笑肉不笑地凑近,语气格外冰冷。
“什么是你的?粹灵珠?还是……子午莲?”
从葬阎口中听到子午莲的名字令金芊君胸腔怒火沸腾,她猛地一冲,几乎要将缠着她的蟒蛇挣开,然而却换来更加用力的禁锢。
就算感觉身体几乎要被挤碎,咳了许多血的金芊君仍是一声未吭,拼尽全身力气伸出手想要去抢粹灵珠。
葬阎含笑瞧着,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然后慢慢将腰间像是摆设一样的佩剑抽出来,对准被禁锢着的金芊君的胸口,缓缓向前送去。
金芊君不是没看到眼前的危险,而是她根本不想顾及那把剑的存在,她只想着要将粹灵珠抢回来,她要救子午莲。
只要能救子午莲,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芊芊!”
就在那剑即将刺入胸膛的一刻,紧随其后而来的蝶逝徒手抓住剑刃,硬生生将其掰断。落下仁趁此机会掷出银针,攻击缠着金芊君的蟒蛇。
“你就是葬阎?”
站在树干上的蝶逝将夺下来的断剑随后一扔,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葬阎朝她微微一挑眉,略带疑惑地开口。
“正是。你又是哪位呢?”
明明心中非常愤怒,但蝶逝依旧努力保持着冷静。
“你记不记得差不多一千年前在丹凌山被你杀掉的牡丹仙子。”
“嗯?有这么一回事吗?”葬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死在我手中人太多了,我不记得有杀过什么仙子,仙子怎么会出现在凡间呢,他们不都在天上么。”
蝶逝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脸颊的肉微微抽动。
“我就是当年那个侥幸从你放出的毒蛇口中存活下来的孩子。”
葬阎抬起手鼓了几下掌,看了眼被蝶逝挡在身后的落下仁和金芊君。
“不愧是妖怪的后代,生命力这么顽强,你们三个凑到一起还挺合适。”
跟葬阎没有任何恩怨关系的落下仁忽然被提及显得有些诧异,她以为葬阎会直接无视自己。
“你也是来找我报仇的吗?世上最后一个的长生果,留你一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居然被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捡去了。”
落下仁惊疑不定地看着葬阎,脑子里很是慌乱。他这话什么意思?多管闲事的家伙说的是师傅?
但杀死落下仁一家的不是金芊蕈吗……
“在我那个出色的徒弟决定杀我之前,我好像让她去灭掉长生果一族来着。”
刚从禁锢中解脱的金芊君听到这话,愤怒地抬起满是血痕的手将旁边的树枝折断,欲再次冲过去,被蝶逝和落下仁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