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木叶重建第十日
雾之峰礼还没有接受自己可能即将变成“怪物”的现实,她白天远离人群,夜晚也不敢回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睡觉,生怕一个不小心变异了,就像生化危机那部电影里的丧尸一样,对身边的人张开血盆大口,然后可能下一秒被突然出现的忍者拧断脑袋。
想到那个画面,她就禁不住打颤。
但是,如果去自首的话……她也不敢细想,会被就地斩杀吗?还是会当做实验品一样,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人宰割?
哪一种情况都令人崩溃就是了。
与其害人害己,还不如自我了断算了。
雾之峰礼捏紧肩上的布袋,继续往木叶村的郊外走去,她带走的食物至少可以坚持一个星期,还有一些生活基本用品,其余的身外之物,都留在了木叶救助站,剩下的事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呆着,至于后面,就看情况吧。
去哪里好呢?
不过这种荒郊野岭都差不多吧,如果能找到一个地势高点的地方就好了,这样死之前还能体验一把飞翔的感觉,雾之峰礼抬头望了眼湛蓝如晴海的天空,那么高,那么远,那么干净美丽。
雾之峰礼希望自己死的时候,也是干净美丽的。
她鼻子酸了酸,假装平静地压下喉咙里火烧火燎,还有胃里绞痛的感觉,她不想表现的太过在意这种痛苦,只有保持接受的心态,才不至于情绪失控,若是歇斯底里地哭喊吼叫的话,不是显得太凄惨了吗?
雾之峰礼深深吸了口气,她挑着树荫遮挡的地方,继续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
其实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她并没有像其他感染者那样,被咬后立刻被同化,成为嗜血的怪物,她仍然可以保持清醒,但对人类鲜血的渴望,对光的畏惧,容易狂躁的情绪以及快速愈合的能力,都是变成怪物的显著前兆。
雾之峰礼有两种猜测,其一是病毒变异了,可能它的潜伏期变长了,也许造成的后果会更加恶劣;其二是,她身体的抗体还有一定用处,正在努力与病毒做斗争,斗争的结果可能失败,也可能是战胜。
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最终结果,更何况,六代目纲手大人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听说新继任的火影志村团藏是一个铁面无情,手腕冷酷的男人,她不敢向他寻求医疗上的帮助。
如果这时候,卡卡西……
不,他还是不在的比较好。
02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拜托……谁都好……救命……”
山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地嘶哑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
雾之峰礼停住了脚步,她看了看远处笼罩在雾气中的山顶,看了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空气中飘来淡淡血腥味,若隐若现地,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雾之峰礼窝在胸口的那股烈焰一下就被点燃了,她的呼吸声加重,瞳孔逐渐染上血色,全身心地都在渴望着那个地方,只要稍稍挪动一下脚步,这里四下无人,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真的好渴啊……喉咙好痛啊……好像要!
“救命……”
雾之峰礼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那冰冷之下,又仿佛压抑着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
终于,她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离得越近,那股甜美的芳香就越烈,几乎让雾之峰礼感到一种皮肤崩裂的痛楚,她像是行走在悬崖间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你,需要帮忙吗?”她小心地站在陷阱边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个不慎掉入土洞里的老妇人。
“是、是的!请救救我!”似乎是来山里采摘草药的村民,背着竹筐的老妇人见到人,大喜过望,她颤着声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我还以为自己会命丧此地……”
雾之峰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妇人的膝盖,啊,原来甜美的气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连那红艳艳的颜色都看起来美极了,她多想——
雾之峰礼猛地移开目光,胸口微微起伏,她低着头,从衣襟里抽出一块白色手帕扔进陷阱里,轻声道:“老人家,请把伤口包扎一下吧,我想办法拉您上来。”
老妇人连忙捡起手帕,露出感激的神情,哑声道:“谢谢你呀,小姑娘,我还以为这荒山野岭的,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人来……”
“请抓住我的手。”雾之峰礼的语气变得有些烦躁,她必须快点解决这件事,等把这位老婆婆拉上来,她必须马上离开。
此时日落西山,天光暗昧,黄昏的影子层层蔓延,驱赶吞噬着最后的光亮,边界模糊。
雾之峰礼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烧干了,她需要——她的喉咙忍不住吞咽了一下,牙齿有些痒,尖尖地,抵在柔软滚烫的嘴唇上。
她快要忍不住了,只要撕开这个人的喉咙,就能被热血甘霖浇灌,滋润枯竭的身体与灵魂,她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极刑,就此解脱。
老妇人握住了她的手,雾之峰礼竟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拉了上来。
“哎呀呀,小姑娘,你力气好大,”老妇人惊讶地说道,浑然不觉危险,一个劲地道:“实在太感谢你了,请务必让我报答你,我家就在山脚下……”
报答?
雾之峰礼的手越握越紧,她抬起猩红的眼眸,嘴唇微张,“你——”
她声音的气息尚未完全吐出,耳边骤然响起几道凛冽风声,而眼前虚弱的老妇人,目光矍铄,手中执一柄黑色利器,哪里还有半分虚弱老实的模样。
黑色利刃对准了她的眼睛。
雾之峰礼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到“啪”地一声重响,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以绝对压制的武力死死捏住了老妇人的手臂。
雾之峰礼呆呆地望着那整齐卷起的袖口,还有露出的一小部分手腕,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习惯。
“喀啦”
她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地底下突然刺出了两个带着动物面具,背着刀的神秘忍者,一前一后夹击袭来。
雾之峰礼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带着腾空了起来,白发忍者迅如疾风,飞起一脚踹开前者,悬身一拧,劲如雷电,一手掣住后者肩膀,顺力摔飞,这两个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然后他用食指勾住一枚苦无末端的环,灵巧的在手里打了个转,“锵”地一声挡住了长刀的斩击。
“旗木卡卡西。”
老妇人,不,伪装成老妇人的那名忍者,用阴冷地语调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黄昏将逝,黑夜即临,落叶萧萧,肃杀逼人。
“不许碰她。”
旗木卡卡西简短而冷酷的说道。
雾之峰礼虽然不明白造成此种局面的前因,但卡卡西的出现,着实拉回了她理智,就连身体的焦灼感都平息了不少,她一动不动地靠在他怀里,咬牙忍耐。
卡卡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忍者又是怎么回事?是来杀她的吗?还是来活捉她的?他们是奉了谁的命令?卡卡西与之对抗的言行,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旗木卡卡西,你竟敢违背火影大人的命令!”
戴着蝴蝶面具的忍者冰冷道。
气氛僵凝了片刻,可能只有几秒钟,雾之峰礼却像被掐住了咽喉,无法呼吸,胸口剧痛。
“阿拉,这可是相当严厉的指控了。”
熟悉地,那种带着游刃有余地轻漫语调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吐息稍微抚平了她内心的焦急疼痛。
“你最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面具人好不客气的说道,他收回武器,向后退了一步距离。
“严格说来,我并没有违背火影大人的命令哦,这位小姐可是纲手大人十分重视的病人,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照顾呢~”
“卡卡西,你似乎忘记了,现在的火影是团藏大人。”老妇忍者阴森森地看了雾之峰礼一眼,“六代目大人命令我们将‘怪物’活捉回去。”
怪物?
是说我吗?
雾之峰礼遍体生凉,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中是何等模样,下意识地看向卡卡西的眼睛,还未看清他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样子,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纲手大人,目前还在昏迷中吧,说起来,六代目的就任仪式也还没有正式举办,果然最尴尬的就是这种时候了,毕竟五代目,依然还是五代目,”卡卡西温和地叹了口气,似是有些苦恼,“本来新旧交替之际,很多工作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差池,嘛~为了避免麻烦,团藏大人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至于这位身份特殊的小姐,就暂时先交给我吧!”
03
黑夜寂寥,远方的木叶村零星亮起温暖轻柔的光,充满了人间烟火的味道。
雾之峰礼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听着白发忍者胸口规律平稳的心跳声,虽疲惫,却安心。
这段日子以来的挣扎和煎熬,尽数融化在他温柔低哑的声音里——
“我们回家吧,礼。”
下章预告:
1、【因为那时我喜欢卡卡西】
2、【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3、【我是一个,擅长忍耐的人】
接下来大家应该猜到,回家了,要做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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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