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燃烧的孤儿院废墟前,手腕上的机械表发出刺耳的倒计时。表盘里镶嵌的蓝宝石正在融化,液态的星光顺着表链滴落,在焦土上烫出冒着青烟的窟窿。
"这次来得倒是准时。"祁鸢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从身后传来。他白色实验服的下摆正在量子化,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痕迹般渐渐透明。
我握紧配枪转身,金属枪管却在触及他眉心的瞬间开始锈蚀。暗红色的铁屑簌簌落下,如同干涸的血泪。"为什么要篡改尸检报告?三年前那场爆炸..."
"嘘——"他冰凉的手指突然按住我的嘴唇,瞳孔深处浮现出齿轮转动的金光,"法医先生,你闻到紫藤花的味道了吗?"
记忆如利刃刺入太阳穴。燃烧的走廊突然开满淡紫色花穗,那些柔软的花瓣穿过坍塌的混凝土,缠绕上我们相握的手。十五岁的祁鸢在火场里对我微笑,他的白衬衫被血浸透,后背生长出机械脊椎。
"这是第127次轮回。"现在的祁鸢打了个响指,四周的火焰瞬间凝固成水晶雕塑,"每次你发现蓝血样本的异常,世界线就会重置。"他解开实验服纽扣,密密麻麻的π值刻痕在皮肤下游走,身旁有一块跳动的青铜罗盘。
我突然感到呼吸困难。那些刻痕的排列方式,竟与上周解剖的尸体胸腔内的纹路完全一致。冰凉的战栗顺着脊骨攀爬,耳边响起无数个时空里自己濒死的喘息。
"七月七日不是你的死期。"祁鸢的指甲突然变形成手术刀,划开自己左胸的皮肤。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我看到他心脏的位置跳动着半块蓝宝石,与我腕表上缺失的凹槽完美契合。
记忆的堤坝轰然崩塌。无数个时空的碎片汹涌而来:持枪对峙的天台、注满绿色溶液的培养舱、他用机械臂穿透我胸膛时眼角的泪痣...还有最初的最初,两个孩子在紫藤花架下勾手指,他掌心的温度像永不熄灭的恒星。
"这次换我来当恶人。"祁鸢突然将我推入燃烧的花海,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数字洪流,"记住,当π的纹路爬满你的虹膜时,去天文台拧碎月亮。"
量子风暴吞没视线的瞬间,我看到他最后的口型。那是十年前暴雨夜,躲在衣柜里的两个小男孩发明的唇语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