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为什么人都不见了?”怀旸左看看右看看,有些茫然。
寸凝带着怀旸,她也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
此刻他们已经行走了两个时辰。
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证明了不简单,寸凝的警惕心从来没有降低过。
此刻的寸凝还没有注意到,被她拿在手中的笛子此刻周身闪过一道流光。
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此刻,就在东方的山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浮现。
他目光遥望远方,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
“还活着啊,”随后,他笑笑,“活着也挺好。”
东方的山看着近,实则遥远无比。
燕见衡一直陪着谢微今警惕四周,可是,没什么动静。
谢微今走走停停,终于,在某一刻,他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凝重。
燕见衡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道:“谢兄?”
“结界。”谢微今说。
怪不得。
随后,他有伸出手来,在刚刚有波动的地方点了点。
结界如同水波扩散,却又很快恢复。
“这个结界的范围,很大。”谢微今扫了一眼,确定地说。
随后,谢微今忍不住沉思。这个结界到底有什么作用。
说是阻拦人,却也没这个作用,直接放任他进来。
谢微今笑了笑。
那这个结界究竟是什么?
谢微今正打算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旁边似乎有动静。
他停在这里,一直狂奔的野兔从他面前飞过。
“诶,兔子怎么就跑了!好不容易见的其他的东西!”声音刚刚落下,谢微今的笑容就愈发温和。
他知道这声音主人是谁。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人一定也会在。
谢微今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那边,也不躲避。
燕见衡眼眸轻垂,和谢微今相处久了,他其实能够察觉到谢微今不太容易外漏的情绪。
这会儿似乎不太好。
“展师妹,你小心些,怕有什么危险。”江舶关切地说。
“江师兄,我知道的,不会乱来。”展溪蓝笑盈盈的。
“江师兄,有人。”祝岑看着前方。
谢微今手中的扇子开始晃动,如同曾经表现得那般。
“在下商节,还不知道修为道友是何门何派?”谢微今问。
展溪蓝眨眨眼睛,带着几分激动:“有人诶!人!”
在场的人都流露出几分笑意,就连比较冷冰冰的祝岑都是笑着的。
江舶按耐住展溪蓝的激动,对着谢微今说:“我们都是朝仙宗的弟子,我叫江舶。”
“展溪蓝。”
“祝岑。”
其余两个人也自报姓名。
谢微今微微一笑:“原来是朝仙宗的几位,在下也是有所听闻的。”
江舶在宗门结交不少好友,展溪蓝和祝岑正是关系比较好的那一类。
谢微今也曾在朝仙宗见过他们,不过展溪蓝和祝岑估计对谢微今没什么印象。
但是估计听说过,不过因为和江舶关系比较好,对于谢微今曾经的天才名头有些不满意。
他们认为江舶更适合这个名头。
谢微今天才光环陨落后,他一直在静岳峰,随后就是一直在外游历。
估计朝仙宗真真正正认得出来谢微今的,也就是他父母,江舶,亓颂烟和顾游,还要再加上宗门的掌门和几个长老。
哦,对,还有上次跟着亓颂烟的几位宗门弟子。
这足以证明谢微今在朝仙宗过得多么低调。
江舶邀请谢微今:“商道友,先前我们行走一直不曾碰见其他人。如今碰到就是缘分,不如商道友和我们一起走如何?”
谢微今缓缓点头:“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展溪蓝和祝岑都对谢微今还算友好地点了点头。
江舶见状,目光又打量了一下谢微今。
不知为什么,他因为这个叫做商节的人,心里有了奇怪的感觉,竟然带着莫名的不喜。
“谢兄可是不喜欢他们?”燕见衡传音入耳。
谢微今一愣,随后轻笑:“见衡你倒是问得直白。”
他饶有兴致地问:“见衡如何认为我不喜欢他们?这么能肯定?”
燕见衡眼睫微动:“你在不高兴,我能感觉得到。”
“怎么感觉?”谢微今不依不饶地问。
谢微今认为自己的表情管理应当完美无瑕,不会有人看出来的。
这燕见衡到底是怎么看不出来的。
谢微今倒是真的有几分好奇。
“谢兄,”燕见衡低声,“你高兴的时候会笑,不高兴的时候也会笑。”
“我见过你高兴的笑。”燕见衡说。
所以,和高兴的笑容比起来,不高兴的笑那就很明确了。
谢微今闻言,最后喃喃:“骗子。”
明明都是一样的笑。
燕见衡颇为认真的说:“面对令自己不高兴之人,可无情。”
从某种角度而言,燕见衡也属于冷情之人。
但是他和谢微今之间,早就被两地镜牵连在了一起。
从第一眼。
谢微今的心情似乎好像莫名奇妙的变好了,因为江舶三人的到来的浅淡的心绪波动也恢复了。
只是一点点的情绪而已,如今已经被燕见衡哄好了,也就不必再浪费情绪了。
“对了,商道友,你是不是来这里之前,也没有碰见任何一个人啊。”展溪蓝问。
谢微今点点头:“对,没有。”
江舶闻言有些恍然:“原来商道友你也是如此。”
谢微今却只是笑笑,想着燕见衡说的话,也觉得有理。
不过他暂时还是会选择和江舶他们在一起,为了获得更多的线索。
和江舶他们汇合之后,谢微今又听见了一些人声。
又有一群人加入队伍之中。
江舶对于实力只有练气期的人不太在意,反而和后面说来的人颇有话题。
谢微今不太在意,他又不是没有人陪。
和燕见衡平平淡淡说些话也挺好的。
终于,两个时辰过去了,江舶他们那群人增加到了十个人。
他们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扫过谢微今,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练气期就敢来这里。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问询。
“嗯?”谢微今突然停了下来,江舶他们仍旧走着。
“好像走着不对了。”谢微今低声喃喃。
就在谢微今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一声震怒的吼声散发开来。
就是这么一声吼,竟然都把树上的叶子给震动了。
“不好!”一群人面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