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曲》
文/弥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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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钟声响,为旧年画上句号。
窗外五彩纷呈的烟花响彻云霄,瞬间将屋内的冷清驱散得一干二净。
黎舒正盖着薄毛毯坐在沙发上,挪回看烟花的目光,面色平静地看着电视机里的人庆祝着新年的到来。
父母常在国外,今年又是自己一个人过年。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一亮一灭,消息来自不同的人和群。
黎舒定睛看了几秒才起身拿起,接着又缩回沙发的角落里,逐条回复朋友发来的新年祝福,和给父母道了声新年快乐。
刚给人发完,阮音就打来电话。
黎舒接听,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对面的声音就先响起,还带着嘈杂的人群声。
“梨子新年快乐!出来玩儿啊!待会十二点半还有场烟花可以看!”
“新年快乐。”黎舒嗓音淡淡的,“我就不出去了,从我这过去,估计去到之后烟花都已经放完了。”
“没那么夸张,这场烟花持续十几分钟呢。再说了,从你那过来广场这,就算走路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哎呦,你快别犹豫了,而且这好多帅哥呢。”
“但我还穿着睡衣——”
“怕什么,你现在去换还来得及……”阮音说完停了两秒,语调提高,“不对啊黎舒,你今年怎么突然不用我陪你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黎舒笑了笑,“哪能啊,我一个从娘胎肚子里就开始SOLO的人去哪里找狗?”
“行,那你就出来,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广场等你啊,喂,信号怎么不好了——”
电话挂断,又是这招假装没信号的把戏。
黎舒盘腿坐着想了想,出去看看烟花好像也挺好的,不然这年过得确实太冷清了。
她干脆把手机扔沙发上,决定起身回房间换身衣服去赴约。
砰——
房间门合上的清脆声,同另一道关门声融为一体。
祁靳锁好门,把钥匙揣进裤兜里,往前走几步摁下电梯的摁扭,低头看着手机。
站在他身旁一块等电梯的许驰,期间还打量了下对面的那扇门,发现门两边竟然贴了对联。
有人住进去了?
许驰用手肘碰了碰祁靳,“诶,你对门儿住人了,不去拜个年打声招呼吗?”
祁靳抬眼看向对门,目光顿了数秒,重新低头看向手机,骨感清晰的双手在屏幕上敲着字,嗓音清冽,鼻音也有些重:“没兴趣,要去你去。”
“啧,就说你这人特没劲吧。”许驰对他这种不热情的做法表示非常不赞成,“大过年的给邻居拜个年怎么了?多喜庆啊,你不去的话我替你去。”
祁靳:“你去……”
话还没说完,行动派的脚上已经有动作了。
真是……牛的。
叮——
电梯到了,而许驰已经过去开始敲门了。
祁靳干脆收好手机,倚在电梯摁扭旁的墙边抱臂看他。
因为感冒,显得脸上气色不太好,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气神。
过了几秒门打开了,但打开的弧度不大。
从祁靳的角度看过去,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更何况现在外面的鞭炮和烟花都还在放着,噼里啪啦的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黎舒看着眼前这个长得还算板正的陌生男人,疑惑问了句:“有事儿吗?”
许驰看着眼前人总觉得哪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过算了算了,反正是个美女。
“新年快乐!那个,我是住在你对门邻居的朋友,这不是大过年的吗,见这边有人入住了,想着来拜个年。”
挺突然的,关系还有点绕。
黎舒才搬过来没几天,以她的性格也不会是主动上门打招呼的人,只有在处于被动的时候才会轻松很多。
烟花声此时对于她来说很合适宜地停下了。
楼道间恢复安静,她愣了几秒才莞尔道:“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尾音落下,干净沁柔的余音绕在耳畔,令处在视线盲区内的人呼吸倏然一滞。
可饶是声音再熟悉,一想到不可能这么巧合,只当是听错了。
祁靳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见离广场的烟花开始时间不远了,重新摁下电梯按钮。
门打开后进去,叫了声许驰,说话时凌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似是想将其看穿,“再不走,烟花该结束了。”
许驰回头看了眼,见祁靳这小子竟然进电梯待着了。
我真他妈服了!真是从不给人留点和美女相处的机会!自己单还拉着人一块单,甚至连名字都还没问到!太狗了!
没办法,许驰只好匆忙和黎舒道了声再见就进了电梯,进去后还抱怨着——
“你是不是存心的?存心不想我和人美女多聊是吧?”
“聊几句人家就能看上你?”
那不能够,心扎到漏气。
“不过刚刚那美女有点眼熟。”
“是个女的你都觉得眼熟。”
“……”
把人呛死。
电梯门合上,声音消失,楼道恢复寂静。
黎舒握着门把锁的手紧了几分力,但没多久又松了些,退步将门合上。
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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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江市虽从不落雪,但寒风瑟瑟刺入肌骨,尤其今年更甚。
每往前走一步脸颊都会被风刮得生疼,可明明一月份的时候有几天还能试着穿短袖。
这天气真让人头疼。
黎舒从小就特别怕冷。
大过年的也叫不到车,开车去的话,找停车位又得找半天,说不定烟花结束都找不到,最后只好选择步行。
此刻走在街道上,她边走边裹紧了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往围巾里缩了缩,无声地长呼了口热气。
很多人在春节前几天就已经赶回老家了,所以市里车流量现在很小,一路都很畅通。
祁靳开着车,观察着广场路边的停车位,见到有辆车从位置上离开,立刻开前抢占,动作迅速又熟练。
说到这,其实他以前开过赛车,那段时间不仅拿到了初级的赛车执照,还换上过那身耀眼夺目的赛车服上场比赛过——虽然只是小型比赛。
后来再没机会碰赛车,是因为一年前的一场比赛。
在还未上场前,他被眼红他成绩的人陷害。有人往他的赛车鞋里放了两颗钉子,且放的都是右脚的鞋子。
当时祁靳因为赶着换好后去找教练,所以没有检查直接踩了下去。
两颗钉子连带着袜子生生扎进脚内,钻心的疼,导致现在有时候太过用力还是会疼。
许驰双手抓着把手,一脸害怕又担心地看着他,“你……你他妈踩刹车油门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啊,为了我的安全,也为了你脚上的伤口愈合的更好啊。”
祁靳解开安全带睨许驰一眼,一脸你胆子敢不敢再小点的表情说:“再轻点就得撞了。”
随即打开车门下了车。
许驰紧跟上,让他赶紧呸呸呸,“这大过年的说的什么屁话啊?赶紧呸几下,快点的。”
“行。”祁靳锁好车,懒散笑着装模做样地呸了几下。
但其实他根本不信这种东西,毕竟该来的跑不掉。
广场上熙熙攘攘,即使天冷、快十二点半了也还是一样热闹——大家都在等五分钟后的那一场烟花。
阮音见时间快到了但黎舒人还没来,拿出手机给黎舒打了个电话,她面朝着另一边,根本不知道身后多了两个人。
“就站这了吧阿靳,这位置好像还挺好。”
“行——”
“喂梨子,你到哪了?还有五分钟不到烟花就开始了。”
梨子。
祁靳循声看着眼前的女生,目光微顿数秒,又看向许驰,“你不觉得,苹果比梨子更好吃吗?”
许驰不解,皱眉,“什么苹果香蕉不呐呐的?”
“……”
算了,祁靳回头,和白痴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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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其实早就到了广场,只不过走错了入口,去了被警戒线封住的那边,还得掉头原路返回换个方向进去,这样一来又耽误了几分钟。
不过好在烟花声响起的那一刻,黎舒所停下站着的地方,仰首正好能看见烟花绽放时最美的样子。
烟花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火树银花,所有的色彩映照在大家满面笑容的脸上,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轰隆的鞭炮声变成了乐曲,有节奏地将心情往兴奋上推,一点点推向最高处。
黎舒已有许久没这么近距离看过烟花,眸底浮出浅浅笑意。
她低头,给阮音发了条消息后决定再往前走些,能看得更加清晰。
一步,两步,三步……
在即将踏入广场地带时,黎舒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怎料因一个身影,令烟花变得索然无味。
瞬时间,除他之外,周遭都变得模糊。
两人毕业后快一年没再见,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变了吧,他拍毕业照那天的发型还是长碎盖,现在变成了短碎。
没变吧,还是那么爱穿黑色,不笑时英挺的五官依旧显得严肃。
他这会正仰头看着烟花,那双深邃的双眸里映着光,像是之前给过她无数次以为有机会的希望。
想念到底有没有声音?处在相同的磁场应该是有的。
就比如现在,祁靳看着烟花,突然不知为何就是想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后。
对突如其来的对视,两人都明显怔愣。
在这寒风肆虐的季节里,站在同一个地方,隔着五米不到的距离,头顶上是同一片烟花,耳边是同样的声音,恰巧的是,都穿着同样色系的毛呢大衣。
烟花短暂停了几秒,又重新发出轰隆的声音腾空而起。
这次的,好像比刚才更璀璨夺目。
黎舒错开视线翘首看着,可虽如此,余光里还是那人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两人再次见面的出场方式会如此特别,特别到见面日期竟然是在过年当天,还是在烟花下,真戏剧。
祁靳直直望着她。
倏然有位女生小跑到她面前,他一下认出了那个女生,是刚刚称对方为梨子的那个人,也是黎舒的朋友,叫阮音。
还不等烟花结束,她们就挽手转身离开了。
祁靳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对此没有过多的情绪。
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还算有趣——
黎舒,梨子。
而他刚刚还说,梨子没有苹果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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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垒好的高墙因你而逐渐坍塌,泥土融进血液里,使寸草不生之地一夜间枝繁叶茂。
此后的日子里,我将你奉若神明,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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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初从遇见驰楘那天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少认识驰楘的都跟她说他是条表里不一的疯狗,一副好皮囊下是狂恣的恶,提醒她别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可她偏爱跟他撕扯到底。
她敢跟他回家;弄乱他的发;还爱将他堵在一处问他今天她漂不漂亮,更敢玩他那宝贝的电吉他,一顿乱来的操作只为看他心躁时的样子。
他紧握她手腕问她凭什么,得到“因为你喜欢我”这个答案后他松手往后退,笑得肆意:
“倪初,你话说早了。”
“不早。”
“驰楘,除非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他不敢。
他为她摆平所有麻烦,身上为她落过伤,他要与她在狂热中高喊爱。
即使走在荆棘路,也无所谓双脚是否会被刺穿,两人都这么活着。
“倪初,我要让你这一路都走得漂亮。”
“很难。”
“不难,你大胆往前走,有我为你兜底,为你铺路。”
驰楘要做倪初的底气,要让倪初永远保持高傲,即使流泪,也是因为笑。
·半校园半都市/年龄差两岁/开篇已成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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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