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看着小姑娘感恩戴德得快出来的样子,尽力压抑不断上扬的嘴角。
顾尘调整调整呼吸,“我休息了。”随即闭目养神。
“嗯”
苏念便也不再说话,细细看着地图。
顾尘半晌没听见苏念说话,又觉得少了些什么,睁看向苏念,却见苏念握着地图,靠着树睡过去。
顾尘看着苏念睡得香甜,无奈摇摇头。
真是心大,也不怕遇到坏人。
顾尘感觉身体不再剧烈疼痛,试着运调动灵气,发现受损的灵络已经结好,还是多亏苏念为他输了灵气。
顾尘拿起剑,扶着树起身,看着烧得火快要灭下来,又添些树枝。
顾尘看着熟睡的苏念,笑了笑。
“谢谢。”
苏念一睁眼便已天明,而顾尘已无踪影。
苏念在原地等等,却依旧不见顾尘身影,既然如此,那便有缘再见 ,苏念起身离开。
苏念按地图上的捷径到达南方边城,唤做遥城。
或许是因为炼灵年的缘故,即使是早晨,街上的行人也不少,大都是佩戴灵器的灵人,各路铺子也早早开门做着生意,想在这一两天多赚些钱。
苏念看过地图,除了御剑,要从遥城去往东方,就只有坐船。
原本灵人都可以御剑飞行,可是在空中的路是受中都管辖,若是无通行令飞上天,则会被抓进狱中。
苏念可不想吃牢饭 。
苏念找到坐船处,好不容易排队等到苏念,船夫却告知苏念去东方的船没有了,得等明天。
苏念只好找家客栈住下,苏念找到客栈是已是傍晚,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苏念趴在窗边,从窗外看着街上,苏念被耍杂戏的吸引住目光。
苏念想近距离地看杂戏,蹦蹦跳跳地下了楼,苏念原本想着她说不定被选中上去互动,结果挤都挤不进去,苏念失落着走开,目光却落在旁边得告示栏上。
贴着有东山修灵讲习开始的宣传报,还贴着其他杂七杂八的宣传报,苏念不都太注意,吸引苏念目光的是角落里皮质的一张。
五大凶恶不赦之人通缉令。
苏念正要往下看,却被旁边的乞丐叫住。
“姑娘!对这通缉令感兴趣啊!我知道得可多了!要不我给姑娘讲讲?”
乞丐抱着个破碗,蹲在告示栏旁边,衣不蔽体,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泥和污垢。
“谢谢啊!那麻烦你给我讲讲!”苏念不嫌弃地坐在乞丐旁边。
乞丐见苏念坐下,颠颠手里的碗,笑得殷切,乞丐清清嗓子,讲道:“是这样啊,那通缉令是去年贴的,那上面的五人个个杀人如麻,可怕得很,尤其是那榜首枫林白衣鬼,叶听花。”
“枫林白衣,鬼?他是鬼?”苏念震惊道。
乞丐瞪大眼睛,故作神秘,“不是,不是鬼,是人!”
乞丐摸摸鼻子,接着说道:“他是个暗杀组织的头领,那时候不知怎的,常常有人被暗杀,北方方主有次知道了他的行程,让北山派一百个灵人在林子里设袭,结果迟迟没有音讯,北山灵主亲自带人去援救,结果去那林子里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
苏念听得聚精会神。
“派去的灵人全都被杀死了,死状极惨啊!!”
乞丐咽了一口唾沫,继续抑扬顿挫道:“那林子全被血染成了红色,如同枫林一般,灵人全都是流血干枯致死,赶到时有一人还留有一口气,但已经疯了,嘴里不停念叨着鬼,鬼,鬼,白衣鬼,好像说是杀了那么多人的一身白衣却不染,这才有了枫林白衣鬼的称号。”
“这么凶残?!那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苏念担忧问道。
乞丐叹口气道:“那人不常现身,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叫做叶听花,随身带着把诡扇。”
“那剩下的四个人呢?”
苏念更加好奇,继续问。
乞丐咂咂嘴,“第二位不仅不知道长什么样,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带着一把剑锋划过之处会覆盖一层薄霜的剑。”
“他做了什么啊?”
“屠城,还杀害了南方灵山的三位长老。”
“屠城?!还杀了长老?!”苏念目瞪口呆。
“唉……屠的城,也是北方一座城,好像叫做柳城,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全城没一个人活下来,好像那里面还有他的师父,也被他给杀了……唉……”
乞丐边说边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苏念也叹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他如此……”
乞丐气愤地说道:“那就是杀人上瘾,哪里有什么原因!!”
“剩下的三个呢?”
“唉……第三位是个女子,这位到是知道长相和名字,叫做醉欢,长得漂亮是漂亮,只不过心狠手辣。“
乞丐挠挠脸,表现出十分遗憾,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男子一见她,就会像醉酒一般,任其摆布,若是有不从,就会被掏出心脏,丢弃在荒山野岭,但也不时常现身。”
“第四位是一位毒师,去年曾在东方一城里的镇中的井里下毒,毒死了好多人呢!”
“那现在知不知道下毒的人叫什么啊?”苏念问道。
“叫圣手,真名不知道,幸好知道长得什么样。”
“圣手?”
“如此心恨之人,竟叫作圣手。“
乞丐看了一眼苏念,“那是他自己把自己称作圣手。”
“那最后一位呢?”
“最后一位或许已经死了吧……”
“死了?”苏念疑惑。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是因为他十年前干出那件大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榜上的其他人还偶尔有消息,这位是直接销声匿迹。”
“大事?”
苏念对这人极其想要了解。
“这第五位叫做白英,他掌握着一种秘术,可以用自己的灵识化作线,操控自己想操控的,让其为自己做事,所以有些人把这种秘术,叫做傀儡术。”
乞丐停顿了一下,“在十年前,他利用这种秘术挑起了南方和西方的战争,最终还是中都的王上派东方方主和东山灵主平息战争,那次两方可是动真格,打得叫一个惨。可这白英挑起战争后就消失了,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哎……”
苏念还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秘术,只听师父之前提过用灵识修灵会损耗寿命,没想到还真有人修习。
乞丐讲完,在苏念面前敲了敲碗。
苏念回过神,朝乞丐笑了笑,“谢谢啊!”
苏念压根就不懂乞丐什么意思。
乞丐见苏念无动于衷,直说道:“小姐,这是付费内容。”
“啊?我可以不付费吗?”
苏念不曾想过这都是要钱的,师父果然说得对,天下没有白给的午餐。
乞丐的笑僵硬几分,“小姐,不可以。”
苏念有些不舍地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乞丐碗里,乞丐笑的合不拢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乞丐心满意足地捧着碗离开。
苏念觉得肉疼,但想着既然都给了,就不要再想,等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问清楚。
苏念继续走到通缉令前看着,上面只有圣手,醉欢,白英附带着画像,剩下的两个就只有姓名和灵器模样,不过屠城的那位连姓名都没有,只说着剑锋划过之处覆盖白霜,虽说每个灵人的灵器都是独一无二,但只有这一点线索就抓住这也太困难了吧。
苏念看着画像,圣手面目看起来是位挺慈祥的的大叔,却在井里下毒,醉欢光在画像中就看起来明艳动人,难怪男子一见就如醉酒,不过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最后一位,那位叫做白英的,在画像上他眉目带笑,甚是温情,不看他做了什么,只看画像,也应该是迷到众生的偏偏公子。
苏念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通缉令,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在苏念背上袭来,苏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快给我们公子让道!”一男子将苏念一推,趾高气昂地说道。
那人刚把苏念推过,身后又拥来五人,将告示栏围住之后让出一条道,走来一年纪跟顾尘差不多大的少年,可气质面容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人虽然没有气质也没有面容,但神情却是和顾尘一样的拽,好似这条街是他家的。
好大的排场!
那公子哥也看着通缉令,一副他马上会抓住榜上之人的模样,下巴差点抬到天上去,高傲到不行。
苏念被无缘无故推开,十分不服气,上前问道:“这告示栏是你家的?”
公子哥不屑地转过头,不等公子哥开口,他的小跟班都围上苏念。
公子哥对苏念的态度很不满,语气不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不快滚开!”
苏念不惧道:“那意思这告示栏不是你家的咯?那凭什么把我推开?又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
师父教导苏念不主动惹事,但除了对方欺负自己且无理取闹。
“你算什么东西!”公子哥怒道,示意让小跟班们动手。
小跟班们不太将苏念放在眼里,只站出一个来收拾苏念。
师父教导苏念要将每次动手或者打架都看做一次比试,可苏念犹豫一番,犹豫的是她不想下山第一次的比试是这样,可对方已经站出来了,说明比试就开始,师父还教导她要尊重每一次比试,无论对手如何。
小跟班不用心地率先出手。
苏念拔剑,眼神变得坚定异常。
“在下苏念,请多指教!”
小跟班被苏念突变的气场震慑住,不禁也认真起来。
小跟班提剑刺来,苏念迅速闪过,乘机横劈过去,小跟班速度根本跟不上苏念,躲闪不及,划伤手臂。
公子哥见小跟班败下阵来,深觉面上挂不住,上去一脚踢开那位小跟班,吼道:“不中用的东西!你们都给我上!”
其他的小跟班全都拔剑而上。
苏念没在怕的,苏念似是知道他们要刺哪里,一一闪过,可小跟班们却不知道,苏念要刺哪里,全都没有闪过,统统带伤。
苏念左右前后招架着,没有丝毫吃力,反而小跟班们全都招架不住,渐渐败下阵,可又害怕自家的公子责罚,卯足劲往前冲,苏念不想与他厮斗下去,在剑上输入灵力,上前一劈,那些小跟班还没冲到跟前就又飞出两丈远。
公子哥气得脸红,直跺脚,毫无风度,“废物!连个臭丫头都打不过!你给我等着!别再让我遇见你!”说着一溜烟跑了。
苏念见状,行礼道:“承让!”
刚才的打斗引来不少吃瓜群众,见苏念打赢纷纷鼓掌,还有叫好声,抱拳也向围观者行礼。
苏念回到客栈睡下,第二日起个大早就去坐船,苏念以为自己起得够早,结果去了一看,坐船处人满为患,不过幸好苏念还是坐上了船,只需一日,就会到达东方中城。
苏念是第一次坐船,眼里冒着星光,好奇地四处看着。
船内没有设独立房间,船内如歌舞厅般,设有一台子,只不过上面没有舞女摇曳的舞姿,而是一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是位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