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药箱。”骆念尽量言简意赅跟许承交代:“许哥你先把聂姐手指捏住,在这个位置,我马上帮她消毒止血。”
聂真真手指伤得不轻,汩汩往外流血,骆念的碘伏还没倒上去她就开始喊痛,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念念,怎么这么疼啊?”
“忍一忍,消完毒就好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还是我来洗。”
【我靠这个血看得我要痛死了,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好疼啊。】
【真真好勤快,还特地跑去洗锅,骆念自从来就没干过活,就算他不会做饭吧,那盛景延做完饭他总能洗碗吧,什么都不干?什么娇贵omega。】
【没看见是盛景延不让他去的?这也能怪在念念头上?】
【懒就是懒啊有什么好说的,骆念但凡如果要去洗碗了吗?】
许承揽着聂真真的肩膀安抚边看向骆念,漆黑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微垂,微抿着嘴唇无比认真细致。
骆念丝毫不介意地半跪在地上帮聂真真加压止血,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帮她吹了吹伤口,边哄道:“不痛不痛,包好了就不痛了。”
许承揶揄道:“骆念,你这个语气跟真真说话,是想让我吃醋还是让盛景延吃醋?”
骆念愣愣抬头,慢了半拍领会他的意思,“不是,我就是……”
盛景延靠在一边没说话,骆念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血很快止住,骆念拿出纱布清理干净手指将它包扎好,“这几天别碰水,及时换药不会留疤的。”
聂真真歉疚地看向盛景延:“对不起啊师兄,要不是我非要去洗碗也不会麻烦骆念。”
盛景延没接话,聂真真抿了下嘴角,又说:“谢谢念念。”
许承看着盛景延的模样知道他不大高兴,再待一会儿怕是要撵人了,便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刚才给你们添麻烦了念念不怪我们吧?”
骆念忙说:“不会。”
盛景延直起身,淡淡道:“知道麻烦就少来添堵,明天把盘子钱报销一下。”
许承:“……”
盛景延把人送出去,回来陪骆念一起把信写完了,送到门口的小信箱里,然后又把卡片填完了交给肖薇。
他有点好奇骆念会希望他做到什么,希望他改变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骆念很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什么也不要,自个儿跟他提要求也从来不拒绝。
他好像没有底线。
盛景延侧眸看了骆念一会,收回视线,“好了,洗漱一下睡觉了。”
骆念脊背瞬间挺直。
“怎么?不乐意?”
“没、没有。”骆念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卫生间,看着成套的洗漱用具有点喘不上气。
“喜欢哪个颜色?”
骆念指了指白色的,盛景延拿起来帮他挤好牙膏递过来。
两人并肩站在盥洗池边洗漱,骆念不自觉往旁边让了让,但洗漱完了发现毛巾在盛景延那边。
“学长。”
“怎么了?”
“毛巾在你那边,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盛景延拿过毛巾却没给他,说了声“抬头”,骆念不明所以地扬起来,毛巾轻柔地抹去水珠。
骆念脸颊彻底红了,结结巴巴说了句“您先洗澡”就跑了。
卧室里是没有摄像头的,骆念捂着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恢复冷静,忍住了擂鼓似的心跳声。
炕上并排放着两个枕头,还有两个代表他们俩的娃娃,并排靠在一起,骆念脸颊更红了几分。
盛景延回来时穿着睡衣,头发上还在滴水,顺着脖颈在锁骨里积成一小滩。
Alpha信息素被热气蒸腾过,像是被烈日烘烤过后的带着滚烫的热气让人莫名腿软,骆念张了张口,“你洗好了,那我……”
盛景延一把拦住他,手臂搁在他腰上把人带进怀里,低声问他:“脸怎么这么红?”
“太、太热了。”
骆念抱着衣服落荒而逃,到卫生间了反手锁上门才松了口气。
兵荒马乱的一天拍摄,晚上才是真正的独处,没有观众没有摄像头。
骆念搁在门上的手不自觉发抖,盛景延靠在炕上看剧本,长腿微曲,另一条腿平放,垂眸认真的样子无比迷人。
“过来。”
骆念收好心神勉强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走过去看到翻开的剧本,页角大概被翻多了有点皱,他扫了眼是前几年大热的小说,一个古装戏。
“想看看?”
骆念有点好奇他的剧本,于是点了点头,被拉着爬上炕坐在他旁边,伸手一翻就愣了,这么多词?
他说的占比70%的戏是不是这样,那得背到什么时候去?
盛景延一下笑了,“能比你的医书还难?”
骆念摇摇头:“那怎么一样。”
他会背医书,可在娱乐圈寸步难行,五年还是没法儿真正融入这个圈子。
“之前不是要教你声台行表么?还想不想学?”盛景延侧头问他,手指自然的搁在曲起来的膝盖上。
“想!”
“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老师很严苛,学不好要体罚的,求饶在我这里无效。”
骆念点点头,又问他:“什么体罚?”
盛景延靠在他耳边,秘密似的说了几个字,骆念立即瞪大眼将他推开,看他爽朗大笑才发觉自己又被耍了,微恼地别过了头。
“好了不逗你。”盛景延合上剧本跟他解释了一下声台行表,然后从声开始讲,“我让你练声练了吗?做给我看看。”
骆念按着公开课教的开嗓练声方式做给他看,忐忑地等他点评,结果盛景延侧身转过来,两根手指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骆念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合上了嘴。
“不许含着,张开!”盛景延严厉说着,骆念依言张口尽力张开,上下牙齿被两根手指顶着,骆念连喉管都觉得被迫张开了,艰难地喘着气调整呼吸。
房间内温度很高,加上紧张与羞赧很快就出汗了。
“出声,按照你平时连声的方式继续做,感受喉腔打开的感觉。”盛景延说着又将手指往上抵了抵,骆念几乎收不住唾液,求饶看向他。
盛景延拇指蹭着他嘴角的唾液,含着点儿危险的笑:“想偷懒?”
骆念有苦说不出,也说不出话只能眨眨眼说自己没有,盛景延又道:“认真练,到时候拍戏丢人就别说是我的学生。”
骆念聚精会神练习,慢慢感觉到空气从喉管里通过,声带震动都有了实体感,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感受让他一喜,立即看向盛景延。
“唔嗯……”骆念直接跌在盛景延怀里,牙齿磕在他的手指上,浑身上下的神经一瞬间断了,只剩一句话。
他的手在……
盛景延斥道:“干什么?”
“你、你怎么摸我……”骆念耳根子急剧升温,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艰难地喘着橙花味的气控诉,“摸我生殖腔那儿。”
盛景延君子般嗤了声:“满脑子想的什么东西,我帮你练声你觉得我占你骗你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难伺候?”
骆念:“可是……”
“不让碰了?那算了。”盛景延收回手,嘴角的嗤笑还没散,骆念后脊背全湿了,隐约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忙拉住他的手,一咬牙将它放回了生殖腔附近。
“让的。”
盛景延禁不住笑了,看骆念耳朵红得要滴血了,故意用手指在他生殖腔附近揉了揉,逗他:“这叫小腹,不叫生殖腔,小骆医生。”
骆念憋着一口气不开口,盛景延故意把自己沾了唾液的手给他看:“这个叫什么?小骆医生二十多了还会流口水呢?沾了老师一手。”
骆念扯过纸巾给他擦干净,被盛景延猛地一拽,露出了脚腕上那个隐约可见盛景延三个字的刺青。
骆念仓皇推开他,拽住裤脚遮住青色的字体,动了动嘴唇解释:“我……我有点怕疼所以没再……”
盛景延的手指覆盖而来,极轻地描摹了两遍,“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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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同事都很怕那个冷漠寡言的副所兰蓼,报告像上坟,所以纷纷把重担推给新来的闻炽。
从那以后办公室里三天两头传来微哑的清冷嗓音,纷纷为闻炽掬一把辛酸泪。
“你辛苦了。”
闻炽舔着犬牙笑得意味深长:“确实,跟饿死鬼似的也不知多久没人喂了。”
后来,同事忽然觉得兰蓼像变了个人,枯槁双眸变得如水潋滟,嘴唇饱满红润,皮肤细腻白皙。
就像是……被养精细了的水仙,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禁欲又撩人的气质。
一头银发柔软,皮肤细腻,连喘气都像带着香味儿。
美得不像凡人。
一向独来独往的兰蓼被那个整天挨他骂的闻炽扶住腰低声询问:“饿很久了?”
一向冷漠的兰蓼轻咬嘴唇,点头。
“那想吃吗?”
兰蓼瞪着人不说话,闻炽撩起他头发低笑:“说了才喂你。”
“……想、想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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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轸念殊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