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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意打开乌老头的房间门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跟昨天相比，几乎没发生变化。
乌老头的骨架依旧高高吊在挂钩上，而余霜和光头男人的尸体依旧躺在地板上，脸色僵白，只有一副面容，不是昨夜人皮里面塞着鬼怪的模样。
她关上房门，走到魏含虚的尸体旁蹲下，他手上的心动手环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落在了三楼，还是被谁给收起来了。
柯清意从面板中取出【复仇者之刃】，佯装查验在他尸体上轻轻划了一下。
面板没有刷新。
柯清意也不失望，收起【复仇者之刃】站起身来，往四周扫了一眼，看见王堂然和林瑚站在洗手间里面，用手机在交流着什么。
明显是在防备着她偷听。
而马大爷正贴在涂血木门上，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
柯清意转身朝他走去，边在心中思忖。
按照前两夜的考验来看，今夜的考验也应该是跟各自的队友有关，但林瑚的队友魏含虚已经死了，相当于她还没开始今夜的考验，就已经失败了。
但看她刚才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多焦急和害怕......
马大爷余光瞥见柯清意朝自己走来，心头一跳，正想转身离开，却被快步上来的柯清意抓住右肩头：“马大爷，去乌老头房间里聊聊？”
马大爷：“......”
他咽了一口唾液，开始装傻充愣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柯清意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在这里说，效果不是很好。”
马大爷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其他人，无一例外收获了一批“冷眼旁观”，外加余小豆的拱火：“我手机里有一部离线的恐怖片，马大爷您需要吗？”
马大爷：呵呵，不需要！
“走吧，马大爷。”
柯清意抓住他的肩头，强硬地带着他往乌老头的房间走去，边说：“他们的精神值都掉了10个数值以上，怎么会允许你一个人例外。”
副本里组成的临时团队，人心的排异性远胜于现实。
一旦有某个人显得“与众不同”，就会立刻遭到其他人的排斥。
而且，如果马大爷没被言语攻击降低10点精神值的话，那柯清意的人设就完成不了，其他人便会把马大爷当成跟柯清意一样的罪人——阻碍他们离开副本的罪人。
马大爷也清楚这点，半推半就地跟着柯清意进了乌老头的房间，站在三具尸体前面。
柯清意说：“面板刷新，我就开门让你离开房间。”
闻言，马大爷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柯清意拿出之前没用完的【破防香】，掰断顶端的香杆，用打火机点燃了剩下的半截香。
几丝轻飘飘的半透明白烟缓缓向上升腾，极其浅淡的香烟味飘散开来，掺杂进房间的血腥味和尸味里。
等了将近**分钟，【破防香】快燃到了尾巴的位置，柯清意的面板才刷新——
【毒舌辣嘴：攻击对象马柱康，精神值-11】
【恭喜主播柯清意达成毒舌辣嘴（12\13）】
【奖励金币20】
【明线任务进度：72%】
“好了。”
柯清意松开香杆，用鞋尖碾灭了【破防香】，拉着马大爷出了房间。
其他人看见他们出来，问道：“成功了？”
“嗯。”柯清意说。
——
吃完面条后，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众人不敢再耽误时间，扛着从乌老头房子里找到的三把锄头出了门。
乌老头房子旁边有一条进山的小路，看方向是通往坟地的。
众人便沿着小路进了山。
小路虽然狭窄，只够一个人行走，但比昨天柯清意几人走的山林好走多了，所以一行人只花了十几分钟就爬到了坟地。
柯清意凭借记忆把众人带到了无碑坟包前：“就是这七个，挖吧。”
扛着锄头的三个人是陈壮，肖平巍和梁雨秋。
其他人没有从乌老头家翻到锄头，但也不能干看着，便打开面板购物车准备花金币买锄头。
柯清意本想用意念点开购物车，但临时转去点开了饭碗，里面有103个观众打赏的礼物。
她粗粗扫视着这些礼物图标，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把黑色的铁锄头。
看来，有些直播间观众确实是会根据主播的需求来打赏礼物。
取出铁锄头后，柯清意挑了个边缘的坟包开始挖，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拿锄头挖地，更是第一次挖别人的坟，动作略显生疏。
“你左手握的位置不对。”
秦晓樾拎着一把同款黑锄头走过来，说：“得再往下握一点才好发力。”
说完，她双手分开握住了手中锄头的两个位置，给柯清意做示范：“像这样握，挖起来会更省力一点。”
柯清意照着秦晓樾的动作，把左手往下移了二十多厘米，拿着锄头比划了两下，发现确实比之前轻松省力多了。
“你之前挖过地？”柯清意边挖，边问道。
“嗯，小时候经常挖。”秦晓樾走到她斜对面，也开始挖起这个坟包来。
刚挖了一下，她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说：“这些坟包应该有些年头了，泥土被雨水冲刷凝结，变得很板硬，挖起来会很费时间。”
柯清意也发现了，一锄头下去，根本带不起多少泥土来：“没办法，尽力挖吧。”
确实如秦晓樾说的一样，挖这些坟包很费时间。
十一人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挖到深埋在坟包下面的七具尸骨。
七具尸骨全部都已经化成了森森白骨，没有棺材或草席包裹，深黑色的泥土像是血肉，填满了骨头框架。
众人把七具尸骨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放到一旁柯清意买的七块白布上，接着用树枝开始清理残留在骨架里的泥土。
柯清意和余小豆则负责查验清理好的尸骨。
这七具尸骨皆轻小而光滑，颅骨相对较小，骨盆外形宽而短，耻骨弓的角度在90度到100之间。
柯清意站起身，对众人说出一个结果：“七具尸骨都是女性。”
众人似乎早有预料，对这个结果也不吃惊，只是有些惋惜和同情。
“怎么把她们的尸骨搬回乌老头家？”马大爷问。
“用白布裹起来抬回去吧。”
回马大爷话的是王堂然，他说：“我们四个年轻的男人，组成两组，每组抬两具尸骨。女人两两一组，各抬一具尸骨。”
他的安排很合理，其余十人都没什么异议，把七具尸骨都用白布包裹起来后，两两一组抬着尸骨往山下走去。
一行人穿行在坟包之间，偶尔会左右瞥两眼石碑上的名字，几乎都是乌姓死者。
“死了的被拐卖女孩不止这七个吧？”扛着三把锄头的马大爷说道。
“不止。”柯清意单手抓着白布的结头，边走边说，“这七个应该是被乌老头卖给村民之前死的。”
抓着白布另一头的秦晓樾也搭话道：“那些被卖给村民了的，相当于拥有了乌山村给的身份，她们死后应该是被葬入这些有碑的坟包之间。只是名字......应该不是用的她们的本名。”
她在这些坟包之间来回经过了四次，没在石碑上看见一个寻人启事上的名字。
马大爷嘀嘀咕咕地骂了一句，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分不清这些坟包里，哪些埋着被拐卖女孩的尸骨。”
柯清意淡淡道：“只能找人问了。”
“问谁？”马大爷疑问道，“你不会是想问那些村民吧？”
柯清意摇了摇头，看向山下狭长的村房，说：“问还活着的被拐卖女孩。”
“她们？”
马大爷满脸怀疑：“昨夜张丽康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其他的被拐卖女孩跟张丽康不一样？”
柯清意偏头看了【问题男士】马大爷一眼，说：“不知道，今夜问问就知道了。”
马大爷问题×6：“要是问不出来怎么办？”
“......”
预想到马大爷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问题，柯清意耐心有些耗尽，不打算再跟他啰嗦了，便微低下头，专心看路。
见状，马大爷自觉没趣，扛着锄头加快脚步，找其他人搭话去了。
......
一行人避开村民回到乌老头家时，正值村民的午饭时间。
他们把七具尸骨并排放在堂屋墙边，然后准备按照昨天商量好的，继续出门打探被拐卖女孩。
陈壮却忽然开口说道：“要不然我们白天就把那些被拐卖女孩弄晕绑来乌老头家，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毕竟我们今晚上还有考验，不确定时间够不够......”肖平巍想了两秒后，点头附和。
马大爷却不赞同这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可是大白天的，她们要是失踪了，村民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那就把村民也弄晕绑起来。”
见说这句话的是柯清意，众人难免惊讶了一下，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柯清意是个谨慎行事的人。
众人直播间的观众也在惊讶：
【诶，是没见过的、全新的主播绑村民的剧情诶，有点期待住了。】
【不是，他们两个是哪来的自信说这话的？十一个人绑一整个村？】
【哈哈哈哈哈，就跟我的毕业论文一样——理论上可行，实际上不行。】
......
老方沉思片刻后，犹豫道：“可是乌山村有一百二十多户人家，少说也有三四百人，绑全村人......这工程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说不定我们刚绑了村尾的几户，就被其他的村民知道了，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我们怎么办？”
他们只有十一个人，势单力薄，即使有面板物品，也抵挡不住一两百个NPC同时发起的攻击。
“那就把村民先全部弄晕，再绑。”柯清意说。
“你的意思是......”老方讶然道，“在他们的水井里下药？”
柯清意：“......”
电视剧看多了吧。
“首先，我们买不起那么大剂量的迷药。”柯清意说，“其次，村民家里可能会有水缸之类的储水工具，晚饭不一定都会从井里打水，这个办法行不通。”
老方纳闷道：“那你说的‘全部弄晕’是指......？”
“用曼陀罗花制造一场大火，等村民去救火时，就会吸入曼陀罗花燃烧后的气体晕过去。”柯清意说。
“曼陀罗花？”
不止老方，其他人也很疑惑，纷纷开口问道——
“曼陀罗花长什么样子？”
“面板上有这种花吗？”
“燃烧曼陀罗能致人昏迷吗？”
柯清意：“......”
书看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