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第二天就买好了房子,准备带她一起搬走。
迟音不想再寄人篱下,她第一次在迟聿面前硬气起来:“我不,我要自己租房子!”
她跟着中介跑了一天一间也没租到,中介一脸尴尬:“对不住,这房源本来都好好的,谁知道怎么突然都不租了。”
迟聿恰好打来电话,表示可以把房间租给她,迟音被优于市价的价格打动,决定租下他的一间卧室。
付了钱就能硬气,不算寄人篱下。
东西太多,迟音决定周末再搬,迟聿跟风。
“小音,我送你回家!”林准从车上下来,红色的跑车配合他张扬的性格,很拉风。
迟音说:“不用,司机送我回去。”
林准表示无所谓:“正好很久没去老宅了,我回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林家在迟家下面一点,迟音让司机先回去,跟林准去了林家。
虽然请了保洁按时清理,但是房子空置太久很冷清,林准一脸嫌弃地看着花园:“没想到荒成这样,没事儿,我明天找人打理打理,再给你弄一个秋千玩儿。”
养父母非常支持她和林准来往,所以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
迟音笑着说:“那你得架高点,我现在长高了。”
林准忽然走过来,比了比她的脑袋:“确实长高了,到我下巴了。”
他量完也不离开,好像故意挨着她。
迟音笑着往外跑:“你初中之前可还没我高呢,林小矮子。”
林准追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跑到迟家大门口。
迟音求饶:“准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她的手撑在自己前襟,林准低头看了一会,笑着说:“那就放过你了。”
“养父母去世了,现在是......”她想了想,“养父的弟弟住在这里,不方便请你进去玩,你有事直接去学校找我,我请你吃饭!”
林准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听说了迟家的事,他揉揉迟音的脑袋:“知道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盒红枣递给她,特酷地边走边说:“你准哥自己做的!”
迟音笑眯眯接过,“谢谢我准哥!”
迟音一转身就看到迟聿站在花园尽头的台阶上,一脸郁蹙地看着她。
她跑过来,怀抱橘色黄昏,像一只欢快的鸟儿。
迟聿合上手中的书,书签落下来,上面写着——
占有欲是一种心理现象,它使你喜爱并珍视对方,同时产生强烈的领地意识,把对方据为己有,只允许自己触碰,别人就算靠近一点都会不爽。①
她太美好,太多人想要靠近她。
他突然领悟到一种叫危机感的情绪。
“我回来了。”
迟聿没看她,转身走进餐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凉薄感。
迟音这种时候就会有点怕他。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吃饭。
迟聿忽然问:“他是谁?”
迟音解释:“邻居,以前就住在隔壁。”
迟聿睨她一眼,面色不善。
什么邻居,你刚才叫哥哥我都听到了。
她抓着红枣盒,小小的指甲粉白可爱,那原本应该扣在他手心袖口才对。
迟聿盯着它,那盒红枣不再是红枣,而是敌人冲锋前的警示,是即将被夺走一切的危机。
他漫不经心地问:“他来干什么?”
“他刚回国,我陪他去看看老宅。”迟音嘴里包了一口肉,嚼地欢快,“我小时候还在他家住过呢,他还说要给我扎个新秋千......”
忽然听到“吧嗒”一声,迟聿的筷子掉到地上。
迟音起身:“我刚好要倒水,给你拿新的。”
迟聿轻轻“嗯”了一声,视线紧紧盯着那盒红枣,趁迟音不注意,飞快伸手一扫,红枣滚到了角落里,做完一切面色如常地坐着。
迟音把筷子递给他:“诶?我的红枣呢?”她沿着桌子仔细寻找。
迟聿眼尾垂下来,脸上是一反常态的气愤:“不知道!”
迟音坐下来:“那是准哥亲手做的,我等会再找。”
她的声音脆甜,带着欣喜的坚持。
就这么喜欢别人送的礼物。
迟聿脸色又黑了几度。
迟音想着明天搬家,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他是不是明天就搬回来,我还得准备乔迁礼,对了,请问房东想要什么乔迁礼呀?”
他的礼物排在别人之后。
迟聿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要。”说完放下筷子转身上楼。
又生气了,阴晴不定的大佬真难搞。
不过她怎么感觉自己看到了紧迫感。
迟聿做什么都胸有成竹,怎么会紧迫呢,一定是她看错了。
迟音洗完澡下楼喝水,余光看见迟聿从客厅里走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头,他就靠了过来,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郁馥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又厚重的乌木沉香,迟音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他手里捏着半杯酒,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肩头,迟音有点站不稳,强撑着把他扶好,他又无赖地靠过来。
酒量这么差为什么还要喝酒哇!
他很高,沉地要命,迟音架着他的胳膊扶他上楼,被他压地摇摇晃晃。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迟音打开门推他进去,他脚步虚浮踉跄着往前栽。
“别——”迟音飞快地钻进他怀里,用背抵着他的胸口往后撑,艰难稳住他。
她小心翼翼转身,带着他往后退,抵到床边时松手,迟聿躺下去,胳膊还勾着她,迟音也被迫躺在他身上。
她慌乱中撑着他结实的腿根爬起来。
迟音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呆呆地看过来,视线从她的眼睛鼻梁滑到她的唇,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点红,嘴唇微张着呼吸,喉咙急促地滚动了一下。
“渴吗?我去给你倒水。”迟音往下爬,迟聿突然跟着她坐起来,迟音被他撞了一下往后仰,手抓到他的衣襟才站稳。
扣子啪嗒啪嗒开了好几颗,从胸膛一直往下袒露,禁欲的佛子,被困在道袍下的浪子,被她从世俗布帛中剥了出来。
迟音的手指撑在他胸前,手心下的心口剧烈地跳动,炙热有力。
他离得很近,唇就在她唇边,呼吸交缠在一起,鼻翼下萦绕着若有似乎的酒气。
太近了......
迟音心跳的很快,皮肤上是密密麻麻的战栗,她有点怕,食指尖尖戳着迟聿的肩膀,把他推开了点。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忘记呼吸了。
迟聿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醉意还在,眼睛迷迷糊糊,意识回归之前,渴得厉害。
他盯着迟音的唇,鲜红的唇瓣里面是粉白的软肉,像刚剥了壳的荔枝,咬下去一口/爆汁。
“好渴。”
空气中的酒气,引诱他蠢蠢欲动。
他凑上去,想咬一口解渴。
他突然靠过来,嘴唇从她脸颊擦过,呼吸跟着扫过去,又痒又麻,迟音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慌忙收回手爬下去:“我去给你倒水。”
迟聿呆坐片刻,酒劲退去。
门被推开,他下意识抬头,小姑娘穿着一身浅粉色睡裙,脚下是一双小鹿耳朵拖鞋,手里端着一杯水,行走间纤腰毕现,清凌凌的小模样,看着特别扎眼。
“给你蜂蜜水。”
迟聿感觉心跳快得有点不正常,他慌乱地接过一饮而尽,起身对迟音说:“现在搬家。”
迟音一脸茫然:“可是东西都还没收拾呢。”
“明天让佣人收拾。”迟聿异常坚定,他要在那什么邻居搬来之前就搬走。
迟音被迫大半夜换衣服搬家,新家是一梯一户大平层,折腾到现在累得不行,迟音奔向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凌晨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久违地又见到迟聿,他又梦游到她门口不走了。
这是迟音第三次见到他梦游,她接受良好,犹自上完厕所回来像上次一样喊他起来,可惜这次迟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卧室门,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迟音束手无措,想了想打开中央空调,回房间拿毛毯。
一张盖在他身上,一张放在门口给他铺了个狗窝。
①来源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