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临界值增加0.3%】
【世界临界值增加0.2%】
【世界临界值增加0.1%】
【世界临界值增加0.1%】
…
老实说。
自发觉【世界临界值】秘密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真情实感地动过怒了。
“…嗯……”
“其实你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吧。”
呵呵。
少自说自话了。
【只要世界临界值还在50%以下,这幅身体怎样都无所谓吧。】
所以打不过对方的我,果断直接伸手扭断了自己的脖子。
这样的话,可以离开这里吗。
…
不过数十秒后。
耳边再度传来恶劣的揶揄声音:“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啊。”
颈部被完全治好了。
…这里果然很bug啊。
我眯眼看向撑着身体位于上方的男人,也模仿他讽刺的语气说道:“看来你不喜欢和尸体做。”
面对这种挑衅,他却只是扯了扯唇角。
“那样太无聊了。加把劲,发出更多的好听声音吧。”
双膝被肆意顶进一条修长的腿,四周充斥着难以理解的愉悦与神经质般的兴奋。
“……”
真是…让人格外不爽。
没办法了。
虽然我一直在追求刺激的游戏剧情没错,但我们是全年龄向乙女游戏公司,这样的爱情动作片根本毫无意义。
“我可以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无论是占据虎杖悠仁的身体还是如何,全部都可以帮你做到。”
“你真的很敢说啊。”暗哑的嘲讽声亲密地紧贴在耳廓边缘,男人温热的气息一寸寸毫不留情地钻进来,“明明已经自顾不暇,还想着帮其他人获得自由?真是可笑。”
“可笑吗。”
我克制住想打架的野望,平静地看向对方,“既然在这里可以感知到我的心情,那么我说得究竟是不是「谎言」,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
他终于停下手上过分的动作,目光也由玩味变成居高临下的审视。
这是一个很好的讯息。
说明现在至少应该可以正常地进行交涉了。
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没有掌握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准确说是现在不能、根本做不到,你的出现也有一定限制,但是这里的时间却是静止不动的,没错吧。”
这是可以轻易推断出的真相。
他这种存在,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寄生于一个弱小的人类身体里。
而且……
如果不是因为有某种限制,我猜他会更早出来见我。
“所以——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还会被困在这里,甚至马上就要被我「使用」?”
男人的手指穿过长发,微微用力,纠缠于手中,“好好思考再回答啊,否则你会更惨的。”
不过很可惜。
这种程度的威胁并不会使我动摇。
“不需要回答。”
“嗯?”对方抬了下眼皮。
“用说得果然很无力啊。”我认真看向他,发出潘多拉魔盒般的邀请:“来定下「契约」吧,以「灵魂」为契约媒介,我会在限定时间完成和你的「契约」,如果做不到的话「魂飞魄散」什么的都可以。”
通过之前和虎杖悠仁的谈话,我认为这种「契约」应当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
而作为被动的一方当然不会是契约的发起人,就让眼前这个男人定下他喜欢的契约吧。
“灵魂「束缚」么。”
束缚?
我默默记下了这两个字。
“没错,灵魂。就算躯体死亡,灵魂这种东西依然会存在。这是最有诚意的约定,就算是你也无法否认吧。”
因为刚刚毫不犹豫掐断了自己的脖子……此刻若是再用「躯体死亡」作为契约的条件与限制,对方显然不能完全信服。
灵魂交易无疑是最可靠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男人沉吟片刻,笑了,并直接提出质疑:“直接出卖灵魂——代价有些过于夸张了吧。”
提出疑问是应该的。
不提出才会很奇怪。
我轻挑唇角,娓娓解释道:“谁说我真的要出卖灵魂?如果完成束缚、约定便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了不是吗。就算是你,也不能确定「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吧?看起来完全是人类没错——拥有着少女的外表、器官、气息,但事实上却不是哦。”
“啊。所以你究竟是什么呢。”他再度伸出手摩挲我的颈部,尖锐指甲微微凹陷,掀起皮肤表层一阵阵微微的刺痛感与酥麻感,“不如说,如果你真的是人类就太无趣了。况且…咒灵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对人类露出那么恶心的神情的。”
恶心?
他的恶心显然很主观任性呢。
我微笑道:“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并不能被直接说出来,这同样是一种限制,是完全无法办到的事情。”
这的确是事实。
在『游戏世界』里是无法说出这里是『游戏世界』。
同样的,任何与原本『现实世界』有关的关键词也不允许被说出,任何方式都不可以。
除非……
【世界临界值】达到百分之50以上,或许可以打破这个规则。
我伸出手再度制止他做恶在我颈部的指尖,淡声问道:“你不是咒灵吗。”
这次他没有再施加压力反击,而是眉眼扬起肆意的弧度,“愚蠢的人类称呼我为宿傩。”
宿傩,两面宿傩?
那似乎是日本鬼.神.的.名.讳?
真是敢啊。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似乎也很喜欢?”
“不讨厌而已。”
“不过你搞错了一点,我并不需要「束缚」的制约是魂飞魄散,那对我毫无意义。”
我挑眉,“那你想要什么?”
宿傩赤色的血瞳微眯,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能在多久完成「约定」。”
他很冷静。
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产生过多的情绪动摇。
「所以…很有可能他已经找到了复活的方法,现在只是在蛰伏,我的提议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系统:「那你准备将这个『不可能成立的契约』拖延到什么时候?」
「太久他不会答应,太快的话…则有被戳破谎言的风险。总之,先试探一下吧。」
“给我三年时间。”
“太久。”对方想也不想立刻回绝。
“两年。”
“呵。你以为你在和谁讲价?”
淦。
这个男人真的好烦。
我眨眨眼,无比诚恳道:“一年半,这确实是我的极限了。”
各种各样的极限。
“可以。”
这次竟意外的干脆。
这家伙……
有点东西。
他的手指不易察觉地微微动了一下,接着脸上再度浮现出轻佻的神情,“如果「你个人」在限定时间内做不到,就要成为我的「奴隶」。以灵魂与身体作为束缚媒介。”
“…奴隶?”
“啊。没错。”仿佛想到什么快乐的事情般,男人愉悦地继续补充:“或者也可以说是狗,每天不穿衣服跪在地上对主人摇尾乞怜的那种。很令人开心的,不是吗。”
“………”
「…冷静,这里的确非常奇怪。面部表情你已经控制的很好,但是内里也要尽量遏制,别在这里让他感知到你暗藏的汹涌杀意。」系统显然深知我的真实脾性,火速上线灭火。
「………」
吗·的。
这个游戏世界就是来矫正我扭曲性格的吧?表面工夫就算了,还要人打从心底里的放平心态,神经病吧。
什么「人淡如菊」「佛系」「得过且过」「原谅他吧他还不懂事」……这种人设根本就不在我的选择范围里啊。
深—呼—吸。
平—常—心。
很好。
不过0.1秒我又重新获得了新生,并发动秘技·皮笑肉不笑回敬对方:“是吗。如果我有这样的狗,同样也会很开心呢。”
不如把你变成这种狗如何哦?
我决定开始对这个变态下套:“刚才你说得那些都是在完不成约定的前提下,对此我并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在「契约」、「约定」、「束缚」进行期间,在这一年半里,我需要「绝对」的尊重与适当的帮助。当然,这并不是私情,而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可能」需要到的一些小小帮助,我保证「尽量」不会超出你的限度。”
变态听完后似笑非笑,“看我心情。”
我立刻面无表情地接道:“你现在心情看起来很好,我就当你「答应」了。”
宿傩挑眉:“你在自说自话上倒是很有天赋。”
在奇怪的地方被夸奖了。
可是却一点也不开心。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续道:“看来你已经知晓,现在所说的所有言辞都会成为日后的制约。”
当然。
玩战术的心都脏。
这个人无疑相当狡猾,他不向你提出正式的缔结仪式,甚至并未纠正告知我用词上的不准确,他们这里应当不叫做「契约」,而是「束缚」与「约定」,从始至终他都在以谈话的方式伺机布置语言的陷阱。
恐怕…刚才说要让我当摇尾乞怜的狗,也是在故意激怒我。
这场对弈如果不谨慎点,很有可能会被吃的骨头一点都不剩。
…
又互相试探几句后,宿傩终于随意地摆了摆手,“既然这样,我可以「尽量」尊重、满足你的需求,在「契约」期间,仅此而已。”
“是在「束缚」「约定」期间。”我认真强调,耐心陪他玩这个文字游戏。
“啊。真烦,是这样。”
威压扑面而来,烦躁不耐也是伪装的。
他明明十分冷静,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冷酷。
但是这个时候如果因为害怕而将自己陷入进一个不明不白的危险地带,那就太愚蠢了。
所以我笑眯眯道:“那么请再重复一次,要完整版哦。”
“不愉快。”他不悦地蹙起眉,但还是沉声说道:“我可以「尽量」尊重、满足你对于「约定有帮助」的需求,在「约定」期间,仅此而已。”
“「约定」、「束缚」结束后,你会对我怎样?”我点点头,试图为自己谋取更多的福利。
结果对方又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大爷态度,“别太贪心。答应你约定期间的请求已经是恩赐。”
“我想也是。”没什么可遗憾的,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坦然道:“那么,成交。”
暗藏玄机、针锋相对、互相挖坑的束缚约定终于于此时圆满完成。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不光游戏时间突然被压制在「一年半」这个紧张节点,还要防止两面宿傩在束缚期间「亲自提前」达成目的。
之前的所有对话显然都是双方深思熟虑后的言辞,两面宿傩之所以没有察觉到一些陷阱,则是因为那些话有变成「真实」的可能性。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直接说出任何可能会被判定为欺瞒的词句。
但值得注意的是,两面宿傩刚才也曾刻意强调——
「如果『你个人』在限定时间内做不到,就要当我的奴隶。以灵魂与身体作为束缚媒介。」
「你个人」这三个字同样值得深思。
如果在一年半内他利用自己的计划完成复活,那么也不算我完成了约定内容。
所以,现在的我有几条路可以走。
1.在他发现约定有问题前,找机会杀了他或者让他无法再出现
2.在他发现约定有问题前,迅速完成游戏结局,彻底离开这个坑爹的游戏世界
3.彻底攻略他。这样他即使发现约定并不能对我生效,也不会对我做出不好的举动
4.真正的达成约定条件,帮助他完全复活
系统:「所以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我没有任何犹豫:「首先先把第四个选项pass掉,他复活后对于我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吧。」
系统:「没办法,诅咒这种东西与你的相性实在是……不过鉴于我们是家乙女恋爱游戏公司,以及他身上有对你来说非常好闻的气息,所以第三个路线……」
「不。算了。大可不必。」我迅速拒绝三连,「我又不是抖m为什么要打这种神经病的个人线啊?我可不想解锁出什么奇怪的剧情与cg,如此看来果然还是实行第一个方案比较符合我的抖s气质。」
如果实在太麻烦性价比不高,就退而求其次实行第二个方案。
于是。
自暗杀五条悟失败后我又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目标——
在这一年半内阻止两面宿傩「亲自」复活,并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将他彻底干碎。
针不戳。
…
…
交换完必要情报即将离开时,我抬头看向重新落座于尸骨之上的诅咒之王,轻声问道:“我们以前有见过吗。”
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很难让人看出什么端倪,“为什么这样问。”
但手中却依然捧着那颗我并不在意的心脏,细细观赏。
“只是觉得……”
我弯了弯眉眼,语气重新变得愉悦,并且有些意味深长——
“人类,很少会想要自己从未见过的事物。”
“只会想要自己见过的,听闻过的。”
“别急着反驳,也别生气。约定也好、束缚也罢,已经成立了哦~。”
提前将路堵死,我笑着最后说道:
“——就算是你,千年前也只是个人类呢。”
本话这两个人都在玩文字游戏与防止对方玩文字游戏。比如举个例子,宿傩在最后时都在给女主挖坑,故意在承诺时用女主比较熟悉的「契约」二字,而非「约定束缚」,还有一些细节也是,总之这一话的两人心都很脏。
ps:因为深夏的真实身份,想要复活宿傩的确可以做到,只不过会非常非常麻烦,她有其他更加想做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优先级不高,压根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pps:别怀疑,最后一句话就是利用束缚约定在「挑衅」宿傩,她很喜欢踩在别人的底线大鹏展翅,是个「愉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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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系的股东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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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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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