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夜成雾昌名人无奈卖日本爱车
三江省雾昌市新贵小区坝子,下午四点多,树荫下的椅子边聚集了不少人,都尖起耳朵,侧头目不转睛盯着中间一个人,里面一戴老光眼镜中年人拿着手机,低头,眼睛从镜框上缘看出来,左右扫了扫,清了清喉咙大声道:“安静,大家安静。我再读一遍。东方网讯,三江省雾昌市的女农场主蓝玛瓶,被假称有亲戚是省扶贫办官员的几个农民骗子,骗取了十多万元,这些钱都是卖掉两万多只鸡才筹集起来的……”
当中年人读完,取下老花镜。“哗”人群一片哗然。人们议论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蓝玛瓶?路老师,是不是你们楼上那个农场女老板?”
“不会吧!你把手机和老光眼镜拿我看看。哟,真是这几个字。开农场的?那真的可能是她。她看起来那么狡,那么不得了,被农民骗子骗了呀,看到可能是过恶事做多了吧!有次上面漏水,我找到她,她说她的屋不得了,装修和水暖材料选的是最贵的,请的都是雾昌市顶级施工师傅,绝对不是她的问题,说我诬陷她,坏了她的名声。把老子气惨了,我懒得跟她计较,还不是自己掏钱找师傅重新刷了涂料。”路老师有点幸灾乐祸。
“对头,这个女的有点霸道和不讲理,有点钱不得了,每次进个小区,不停按车喇叭,烦死人了。生怕小区的人不知道她有个日本高级车!”另一业主附和。
另一老头举起一张报纸说:“我订了份陪督晨报,你们来看,这篇报道跟你读的说的像是一个人哟?这篇没写事主名字。说的是雾昌的一个女企业家被几个农民骗了十多万元。说都是卖鸡筹的款,我给你们读嘛……”这老头又大声读了起来。“说的不是她还有别人!”
“那天晚上,吴大妈半夜来叫何大壮门,门都差点拍破了。把我们都吵醒了,我就感觉她家要出大事。果不其然,还都上网和报纸了,看来这新闻,传遍大江南北了。”
“也,新贵小区出名人了哟!我们也跟着沾光了!”众人大笑。
你一言,我一语,众人又十分热烈地议论开了……
看见围了一大堆人,金大妈拉着从幼儿园接回来的她孙子凑拢过来,拉出另一妇人:“喂,余大妈,你们围起在干什么?”
“在听他们说新闻,呃,你刚到吗?你没有听说呀!蓝玛瓶在陪督被几个农民骗子骗了?”
“蓝玛瓶?呃,这名字好熟悉!”
“你这都不晓得呀,我们小区的喽?我怎么讲呢?矮个,经常戴墨镜,开个黑壳壳车,什么牌呢?哦,日本吃仁杠维,看起来有点骚冲那个婆娘。”
“哦,你一说我想起了。那女的看起来有点傲兮拉蔑的。吴越晓的妈,我孙女和她女儿是同班同学,好得很!明明两个小孩一道去学校,她把她女儿一装上车就开走了,把我孙女就晾那了。开到小区门口,看到街道办那个当个什么官的堂客、娃二,一脚刹车,还不是把她们装走了,看起就恶心。”
“该别人傲,该别人冲,别人赚的钱比我们多,只不过有句话讲:骚冲崽儿先下课,这下安逸了。上当了吧!”
“骗了好多钱?十多万啦!吓死王二娘她屋妈哟!够我领十多年退休金了。怎么被骗的?”
“我刚才听他们读和吹的。她被才搬到我们小区2号楼的人骗了,说那个人还是雾昌啥镇的农民,真实名字叫秦七龙……”
“哪里是被骗哟,我看是她跟我们小区这个勾搭起,想去骗国家和省里面的扶贫专项资金才是真的。是不是没有骗成,钱也花了,起了歹意,把同伙出卖了哟。如果报道说的不假,我看也是她想骗国家和省里的扶贫款,才被那几个农民骗了的。这个事真的像那个什么成语,嗯,对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嘘,金大妈,莫讲了,莫讲了,蓝玛瓶的公婆来了!”两老太婆不发声了。
吴得西妈和蓝玛瓶的侄儿蓝胡标从小区外走了过来,她脸色铁青。看到人群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她脸上,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她一把拉起蓝胡标,低头绕开人群,快步向家里走去。
刚才吴得西妈远远看到门房前围一大堆人,在大声议论着什么。突然他听到有人提到蓝玛瓶几个字,就悄悄躲大花坛后听,听了个大概。知道了那天为何蓝玛瓶半夜给她打电话,就是了解是不是被何大壮给骗了。那看来蓝玛瓶被骗十多万绝对是真的了,还登了报呀!
前几天问她最近遇到什么事,她还嫌我人云亦云,她还一点消息都不透露,还保密,可能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这下可好,我这个当公婆的,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个小区呆!还怎么与经常一起聊天的姐妹们见面?这个傻子媳妇,开始不生娃二,一定是婚前乱来,娃二刮多了。好不容易怀了,也只生个赔钱货。说她生不出儿,她还不高兴,还跟我顶嘴,还说生不生儿与她无关,说主要是我儿子的问题。找了几个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头都抬上天了,做什么事都那么高调,说个话,办个事,还经常把我儿子压倒压倒的,大权独揽,口头禅都变成了:这个事情我说了算。妈拉个P的一个中专生,还觉得我儿子的学历不如她,跟她不配。经常跟别人吹是啥鸡扒大学生,老子的牙都差点笑掉了。
开个鸡扒日本车,画得花里胡哨的,到处招风惹草,骚喝喝的,穷得叮当响,在初中就勾引镇长的儿,看样子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热的天,在她家给她女儿、她的侄儿多洗了几次澡,开了空调,就说我把水电气用多了,还要我节约,我这把年纪,过过苦日子的老太婆还不知道节约,还要你教?煮饭给她几个吃,她还挑三拣四的,说这不好吃,那个没味,我都几十大岁了,带两个娃二,累得像条狗,她还经常不给我好脸色。
狗曰的,该背时!骗子不骗你那骗谁。这家里的钱,她说都是她找的,呸!简直是放屁!完全是我那个傻儿子一天在农场脸朝黄土背朝天,夏干三伏,冬干三九,一天一天干出来的,好不容易挣点钱,轻易就被她给几个农民骗子骗走了,看起来平时她天上晓得一半,地上全知,老子看她就是一猪脑子?骗一点也就算了,谁都有看不清人的时候。可她好,还被几个傻农民一次又一次地骗去十多万,居然还都是自己亲自送到陪督去的。我的妈呀!我真是家门不幸啦!怎么娶了个败家子、丧门星、扫帚星、倒霉蛋!吴老太越想越气,气得差点跺脚。
蓝玛瓶呢,瘫倒在床上不想动,想自己心事。
开始,是他何大壮主动,我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像她这种搭讪的,实在是老套了,自己见得也太多太多了,特别是自己开了日本车后。
听说她舅舅是省扶贫办主任,那是自己主动的。谁不想来点免费的午餐?谁不想天上掉馅饼?
几个骗子,何大壮演技不错,说老实话,真没有看出他是个农民!
那个毕主任演的也太好了,演得还太像当官的了。我好歹在水果办这个事业单位工作过。县/团/级、地/师/级的长官实际接触少,但是在会场、现场、酒店、餐厅中也见过他们的风采,听过他们的发言。
毕主任说起话来跟他们也没有什么两样,还是官腔十足。难道毕主任是退下来的官员?退下来的官员怎么会干这个营生?那天如果他给我点暗示,我肯定还和他滚床单了,跟一个五十多岁,才见过一面的男子办事,哎呀,真是羞死人了。还好,只被骗了财,还没有被骗色。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被几个农民骗了财,还被老的上了身的话,今后我还怎么做人喽。
又跳河呀!在初中时跳河都没有淹得死。那只有跳楼了,摔下去脑浆迸裂好吓人!喝农药,听说肚皮痛得很。安眠药要医生证明。我的幺儿还没有长大,我的侄儿还在我家里养起的。幺儿我还得培养她独立自主的精神。哎呀,算了,莫想这些了,老子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老子还不想死。
对了,老公回来我怎么办呢?可能还得一脸的哭相,一脸的无辜,一脸的求理解、求安慰、求同情、求帮助。真的不是我无能,而是骗子太狡猾。
这些公安警察也太不像话了。我一个弱女子,全力配合,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们引诱出来,他们把人抓住,就算完事儿。但是他们好些案情,还对我保密,都不跟我通报。现在我的钱一分都追不回来,他们还说自己有功,已经把骗子抓住了,审讯说钱都用光了,要追钱只能找法院了。还说公安调查清楚之后,还要移交到检察院,然后再到法院,时间要拖到猴年马月。问他们几个骗子的详细情况。他们居然还说有些是嫌疑人的**,不跟我说。现在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这几个关键的骗子,说起来他们就是雾昌的农民和在陪督请的同行,难怪那么像官员,我真是丢死人了。我现在看起来,他们一点都不像是农民,说他们都是农民,但是毕主任、白处长、钱秘书,哪像是骗子,好像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从面相,气质,办事,说话都没有一点像!现在的骗子真的不得了,演技也太高超了点。他们演得那么像,狗曰的怎么不去当专业演员,怎么不去拿金鸡奖、百花奖,怎么不去为国争光,拿金熊奖、奥斯卡大奖?影视明星的收入好高嘛,何苦来骗我们那点钱。何大壮的娃二王毛毛还有何太太,他们也是骗子?问了警察,警察说他们也是被骗的。何太太原来是个寡妇,那个秦七龙也就是何大庄,骗她要和她结婚,所以说,现在把他们遣送回原籍就完事儿了。老子看,孔寡妇也是帮凶,就这样就算了?这些公安是不是在乱作为?我最想知道的是,这几个骗子是怎么盯上我的?我家的事情,外人怎么知道?肯定是公婆,看我现在农场好过,按揭了辆日本车,就跟那些老太婆乱摆、吹牛皮,骗子把我们家的所有情况应该全面掌握了。我那天偷听几个老太婆吹牛。就听见他们在说我们家的事儿,好像什么都知道。
明明我是一家之主,这个老不死的,到处吹什么都是他儿子有能耐,房子、车子都是他儿子挣的,媳妇给她儿子当司机、当秘书,听她儿子指挥。我都差点笑死了,讨厌得很。说她几句,有些事要注意点,不要出去乱说,要节约点,她还给我对嘴,还给我脸色,还摔盆打碗的。做给谁看?看我没有给她吴家生儿,一天都说是我的问题。没文化!明明是他儿子XY的问题,还赖在我身上,我懒得和她计较。万一死老太婆,知道了我被骗的事,那不跳起八丈高!肯定说我把他家的钱拿去送人了,还不知道她要乱说些什么。这老不死的,真的是我的死对头,老子得想办法把她赶走!
算了,不去想他们了,越想越烦。刚想到这个时候,她公婆回来了。
吴得西妈回家后,把购的东西和蓝胡标的书包猛地往地上一扔。大叫道:“蓝玛瓶,蓝玛瓶。”
没有听到动静,她气哼哼走到她房前,一把推开房门,一看蓝玛瓶仍躺着,眼睛大睁着,盯着天花板。
“怎么不答应我?你还好意思睡哇?你怎么还睡得着,你还不赶快起来去把我们家的钱追回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不是那么精灵的嘛,怎么会被骗呢?”吴得西妈看到儿媳妇不理他,有点发火。
蓝玛瓶坐起身:“妈,我都这样了,这就想静静地躺一下,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后怎么办?我想躺一会有什么错?那么多警察背起棒棒枪都追不回来的东西,我一个女的还追得回来?什么我们家的钱,还不都我赚的。那几个骗子实在是太狡猾了,编得太像了,真的是防不用防,我还不是为了我家好,还不是想多筹集点款来发展农场,妈!我受了伤,你不但不安慰我,还往我伤口上撒盐。我太寒心了。”
“你还寒心,我才寒心。问你点事,把我当外人,还保密。这下保不住了吧!你到外面去听听,都在议论你。你现在更不得了了,都上报和上网了。你都成雾昌的名人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我路过,都在戳我的背脊骨,都在说那是蓝玛瓶的公婆。什么都是你赚的?没我儿子,你赚个屁。你还求安慰,谁来安慰我?俗话说:行走千里路,金银不外露。我看啦,就是你一天到处显摆惹的祸。你说你一个开农场女人,跟农民有什么两样?一天穿金戴银,珍珠玛瑙,衣服一天不重样,嘴唇像涂了鸡血,走不远点路,都要开你那个日本车,生怕没有人知道你有几个钱,有个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下好了,招来骗子了吧!”
蓝玛瓶"忽”地一下子站起来:“妈,你这样说就没有道理了!我显摆,我还不是为了撑门面,方便卖货。你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你一天到坝子里去跟人瞎吹你儿子怎么怎么有钱,那个车就是你家的。何大壮,不,秦七龙,在我们小区租房,跟我套近乎,就是你把他招来的。”
“是你招来的!”
“是你招来的!”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吵了起来。
听到激烈的争吵声,楼下聚集的人都抬起头把目光投向蓝玛瓶家,侧耳倾听。
正在这时,吴得西走进了小区,坝子里的人都看着他。围这么多的人盯着他看,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他们盯的窗户,应该是自己家。听到声音,才知道媳妇跟老妈吵起来了。
一个好心人说:“兄弟,快点回去,看样子你们家婆媳两人又整起来了。”
吴得西一听,头又大了。他连忙三步并成两步,跑上了楼。
吴得西回到家,两人停止了争吵。
吴得西皱着眉头,婆媳吵架,自己最难受。问:“你们到底为什么又在吵嘛?”
吴得西妈见儿子回来了,感觉救兵来了,向蓝玛瓶一甩头:“你问她!”
蓝玛瓶看了一眼老公,流眼泪,低下头,不答话。
吴得西妈见媳妇不说话,一着急,马上抢过来说:“她不好意思说,我来说。我们家的钱,十多万啦,被她送给几个农民骗子了。”
蓝玛瓶马上急了,说:“你又打胡乱说,我是送吗?我是被骗了!”
吴得西大怒,气急败坏地嘶吼:“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两婆媳又才休战。
听到老妈讲的情况后,吴得西心里也非常难过。自己也看到过何大壮,和他一起巡察农场近两小时,也埋怨自己眼拙,没有看透他是骗子。先前蓝玛瓶对扶贫专项资金志在必得,不断卖鸡,不断送钱时,吴得西提醒过,说你为了这个扶贫专项资金,送了这么多钱了,最后到底能得多少,心里没有底;还担心万一当官的屁*眼一黑,把钱吞了不办事,我们怎么办?人家是当官,你打官司也打不赢啦。蓝玛瓶很不高兴,说我们不懂,山猪儿吃不得细糠,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说她接触的那些人,我们这点钱,你送人家,人家都看不上。还不断跟我说,快了,快了,五百万啦。我也想这钱,不用还。谁不想呢?他觉得这种情况下,可能谁都有可能被骗,他有点原谅她。看到妈气哼哼的样子,还是给妈个台阶下。
吴得西最后叹了口气,对蓝玛瓶:“玛瓶,已经被骗了,你就不要讲了嘛,跟妈道个歉吧!”
谁知蓝玛瓶也在气头上,用手一指公婆:“她乱说,我道什么歉?”
吴得西一看这边不让,可能妈这边好说些:“妈,既然事都出了,你想玛瓶心里也很难过,妈,你能不能不说了嘛。”
“你还说起我来了。你看她那态度!你媳妇根本不把你、我放眼里,她听你一句话没有?你身上有一分钱没有?你个窝囊废,什么都听媳妇的,你还是男人不?这不,她终于把钱全送骗子了吧。”
“妈,谁送骗子了?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嘛!”吴得西准备给她妈脆下了。
“你个P傻子,给我起来。好哇,你两口子好坏不分,还一唱一和的,算我倒霉,生了个这样傻儿子,还找了个像傻子一样的农村媳妇,莫看读了几天书,完全读到牛屁*眼里去了,啥道理都不懂。妈拉个P的,红苕屎都没有屙干净,就以为自己是老板了,是个人物了。找俩钱,不得了啦,要上天了,说不得啦。老子不说了,两个娃二你们自己管,老子这就走!”“砰”的一声,吴得西妈二话不说,她气愤地摔门而去。
“妈、妈”吴得西叫了两声,也没有追出去,呆在原地。
……
“吴越晓,幺儿,你过来。你婆婆说什么网络上有我的报道,你去网吧查一下。她还说陪督晨报上也有我的报道,你快去买一张报纸给我。这是零钱。”
“妈,老师不准我们进网吧,说我们年龄小,进去是违法的。”
“哦,我忘记了。乖,那你快去做作业。吴得西,我来做饭。你快点上网查一下,查到的话,抄一份回来。顺便在新车站报刊亭去买张陪督晨报来。等等,如果有的话,你把今天晨报全买了,免得别人看见。”
“你怎么这么傻哟,报纸你买得完吗?这里没有了,其他地方照样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为。嗨!”吴得西解下围腰,关门出去了。
“妈,婆婆走了,我今后上学怎么办?”吴越晓想到主要是无人做饭了。
“她走了也好,我有的是办法。幺儿,你就放心吧。”看到吴越晓已经不小了,她准备让她自己去上学,简单的饭菜准备要她自己做了。
看着蓝胡标有点哭兮兮的。吴越晓说:“那弟弟怎么办呢?他上学还要人接送。”
蓝玛瓶考虑了一下,边拨电话,边说:“那我只有找你外婆了。”
“妈、妈。我被骗子骗了,呜、呜、呜。”电话一通,蓝玛瓶带哭腔开始哭诉。
“女儿啦,我也听说了。你怎么搞的嘛?我想也是一时间短路了。我正准备来呢。家里干仗了吧!女儿啦,这个时候你更要冷静些。听我的话。他们说什么我们都听着。你婆婆走了呀?那我马上动身。我们见面了再说。”彭山花想到初中女儿曾经跳过江,连忙补充道:“你们被骗这点钱不至于过不下去了吧?你脑子要清醒,你答应我,不要有什么想不开!”
“嗯,妈,我知道了。来时注意安全!”听到妈要来。蓝玛瓶止住了哭声,收了电话。
“幺儿,不用担心了,你外婆要来。”她对吴越晓说,她又把蓝胡标抱起来:“小幺儿,莫哭了,你婆婆要来了。快把眼睛水擦了。”
吴得西立即出去把报刊亭剩下的陪督晨报买下。到了网吧,交了两元钱。问了网吧工作人员怎么搜索,还好拼音还有点印象,一输入蓝玛瓶三个字,立即跳出来好多报道,看起来都差不多。一看都是转载的。抄了东方网的报道回来,看了两篇角度不同的报道,蓝玛瓶气得发抖,把手抄纸撕个粉碎。把报纸拿到厕所,全烧掉了。
报道让蓝玛瓶又想到那几个骗子,一想她就气得发抖。
虽然自己有贪心,想得到天上掉下的馅饼,也想如果能骗到政府的钱,那不是不骗白不骗吗?但明明我是受害者,想到报道的这些媒体,一篇报道说我是女企业家,被两个农民所骗。呃,这个还比较中听,我都成女企业家了。另一个媒体,不光贬义地直接说我是农场主,还把我的名字和骗子的名字都登出来了,这不是让我在全国人民的面前出丑吗?今后我在我同学、同事、邻居、采购圈、销售圈还怎么混?我明明是给公安局幺幺零、派出所报案,报社怎么知道的?怎么派出所、报社不经我同意就直接见报、上网?一个媒体还提我的全名。说好的**权呢?
蓝玛瓶突然想起算命的瞎子大师了。
雾昌市明清古城墙边,这天来了三个人,冲向一个坐在凳子上的一个瞎子。
“这里,这里!就是这个瞎子。就是他欺骗我,说到西边能发财,陪督就在雾昌市的西边,我还信以为真,结果是大蚀财。这个瞎子肯定也是骗子。走,把他抓到派出所去。”蓝玛瓶愤怒地指向瞎子。
吴得西冲上去,一脚把瞎子的牌子和他前面算命物品踢飞,一把就抓住了瞎子胸前衣服:“好哇,你个狗曰的瞎子,居然冒充算命先生,欺骗我们。跟我走,我们到派出所。”
瞎子一听这个女人的声音,一下子想起来了。完了,那几个要我按他们做,看样子出事了。镇静!镇静!瞎子提高嗓音:“哥子,你干什么?欺负残疾人要遭天谴的!你冷静点。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听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我算过命的女老板嘛。到派出所,到北京,到联合国我都不怕。我瞎子在雾昌这个明清古城墙算命一坐就二十多年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都是男人,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做什么都要讲理嘛。”
“按你算的,说我今年到西方才能发财。我按你的做了,结果反而蚀财了。”蓝玛瓶拉了拉吴得西。
瞎子想起了,当时把话是说得比较活的,他大声吼“好生说,你把手松开。哎,这就对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那你到东方去没有呢?你白天去东方的时间有多长?你晚上去的时间又有多长?”
“我去了的,你说,可以去的。只是时间少一点就可以了。那个骗子去农场时,我在那呆了一个小时。”蓝玛瓶说话有点不利落。
“一天中的什么时间去的?”瞎子追问道。瞎子一听找他做局的人真是骗子,看来说话要谨慎了,不然是黄泥巴擦腚,不是屎都是屎了。
“我知道,下午三四点左右吧!”吴得西想起插话道。
听到去过东方,好!这就有文章做了。瞎子感觉到女的话中有话,追问道:“我算命几十年了,还有错?我说是怎么回事呢。一小时,加上你来去农场花的时间,加起来可能有两个多或者三个小时了吧。我是跟你说过,晚上不要去吧,你那个时间也靠近晚上了,难怪要出事。那我还得问你,你一定要说老实话,我叫你晚上不要去,你晚上到底去还是没有去呢?”
蓝玛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因为他想到蓝严仙给她电话的事。她在那边还住了两个晚上。
吴得西在旁边看到蓝玛瓶不答话,很吃惊。难道她晚上去过农场?她住哪?去干什么?也着急问:“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蓝玛瓶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吴得西,支支吾吾道:“嗯、嗯、嗯,我在蓝严仙的家里住过两个晚上。”
瞎子大叫道:“这就对了,果不其然吧。不听我的劝,现报要实现。你蚀财怪不得我了吧。我瞎子从来不会错的!有人吗,都来看,看我算得好准!”
吴得西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住嘴?我问你,蓝玛瓶,你晚上到她那里去住?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两个在搞同*性*恋?”
“嗯、嗯,她来电话说,听到你和肖金妹有联系,我怕你短路,怕你两个趁我不在时把那事办了。她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
“叭”的一个耳光扇在蓝玛瓶的脸上,脸上立即显出五个红红的指印:“你个败家的娘们,瞎大师的话你都敢不听!妈拉个P的蓝严仙。看老子回去不杀了你!”。吴得西一是恨堂客钱被骗,就是不听瞎子的良言造成的;二是蓝严仙坏了自己与肖金妹的好事。所以他是特别的气愤才没有控制住。
蓝玛瓶没有想到吴得西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扇自己耳光,捂着脸,心想是你先准备出轨的,居然为那堂客对我动手了,真是反了你了:“你居然敢打老子!要不是你准备和肖金妹偷人,老子怎么会破例,怎么会违背瞎大师的教诲!”她立即冲上前去,伸出利爪,向吴得西脸上挠去。一时间,发丝乱舞,衣破鞋掉,拳脚相向,唾沫横飞,两人在城墙边就打了起来。女儿吴越晓一见,边叫边上来阻挡,也被正打得火热的两口子撞翻在地,吴越晓在地上趴着,抬头大哭,声嘶力竭:“爸!妈!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她突然头一歪,不动了。
瞎子看不见,听到拳脚的风声和叫骂声,也大喊:“快来人了,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有看热闹的突然叫道:“莫打了,你娃二昏过去了!”两人才止住搏击,抱起娃二就往医院跑。
还未到十字医院,吴越晓醒过来了,脸色苍白,看到爸妈都在身边,微微地一笑:“爸、妈,你们没有打了,刚才把我吓死了。”
三人抱在一起都哭了:“幺儿,醒了哇!吓死人了!爸妈今后再也不打了!”
医院医生检查,吴越晓只有心脏一些指标有轻微异常,说没有什么大碍,叫回去多观察,有症状立即就医,最后有点儿生气地扫了打斗后的两人一眼,说你们大人还是省点心,不要让孩子太激动,如果多次昏倒,病情要加重。
蓝玛瓶回到家,一睡不起,饭也不想吃,口中不停念叨“狗曰的骗子。”
听到蓝玛瓶不停的念叨,吴得西害怕她得了精神病,看女儿恢复不错,忙叫女儿跟着她妈,上厕所也要一道。听到蓝玛瓶趴在床上哭,吴越晓在边上劝,吴得西也怕得很,怕女人心眼小,如果跳楼,出了人命自己脱不了爪爪。叫吴越晓把窗子关得严严的,他除了做饭,也在室外寸步不离左右。
彭山花到了,丢下行李,立即跑到屋内,拉着她的手:“女儿,我来了。你莫哭,你莫哭。”
吴得西一看彭山花来了,放心了。叫了一声妈后,侧脸就出去了。他怕脸上的抓痕被她妈看见。
彭山花把吴越晓叫到一边,悄悄问了情况,对吴得西非常不满意,但这时候不好发作,就叫吴得西自己去把农场看住,她自己顶替吴得西妈的工作。
彭山花:“女儿,你被骗那么多钱了,农场还搞得下去不?招的那些人放了不?”
蓝玛瓶:“妈,肯定要收缩了。我车子也准备卖了。不然拿什么去还原来借的钱,拿什么买东西。我想可能要减少两三个人吧。”
彭山花:“那把你哥嫂叫来吧。蓝胡标都那么大了,我带不动了。”
蓝玛瓶:“我原来好多次叫他们来,他们好像都找理由不愿意来。”
彭山花:“我听他们说有两次是你不愿意招他们,不管这些了。那你暂时不要管了,我空了打电话试一试。”
最近一段时间,建筑市场不太景气,蓝胡标也要上小学了。蓝目尔两口子正在想换个工作做,听彭山花和蓝玛瓶的邀请,也觉得这时可以互相帮助,就决定到农场干活了。在看花寺弄一间屋住,蓝胡标就到看花村小学上学。这样一家人终于能团聚在一起,蓝目尔一家一时间感觉非常幸福。
来了两人,加上被骗,生产收缩,需要减人了。关于蓝严仙的去留,吴得西说应该坚决解聘,蓝玛瓶坚决不干,最后吴得西也只有干瞪眼。几个狡的堂客,想解聘,但怕几个闹事,出去乱说,说不定要闹出更大的事。只有开了几个无背景的堂客。农场尽管被骗,除了听到这事,害怕货物安全,有些来要债的外,农场波动并不太大。只有两老板知道,现在的经营完全是处于破产的边缘,不注意就要资不抵债了。
蓝玛瓶偶尔进城、上街、回家,都感觉身边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都在说,这个就是被农民骗了十多万的蓝玛瓶老板,好没面子。算了,少上街,一天就呆在农场了。女儿很聪明,经过调教,现在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外婆在家,只给她做点晚饭,中午饭都在学校吃了。
蓝目尔三口白天晚上都在农场,吴得西不自由了。最近反常了,动不动就无事生非,开始发脾气了。蓝玛瓶呢不理他,暂时只有忍气吞声,不和他争吵。现在把她心爱的日本车也降点价卖了,换取些流动资金。前面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获得的一点盈利,都打了水漂。没办法啦,只有老老实实做事,只能掘撅起屁股努力干,加倍辛苦挣钱还债、脱困了。现在没有汽车,一时间两口子都感觉非常不方便,票子短了,没有办法,也不管什么面子了,咬紧牙关用几千块钱买了辆二手白色国产微车来应急。
尽管遇到如此大变故,一切终于要归于平静了。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狡:不得了,很牛B的样子。
骚喝喝:风骚
傲兮兮:傲慢
冲兮兮(音同冲床的冲):显摆,显富显示有权利、有背景、有实力、有气力等
骚冲(音同冲床的冲):实力不济的显摆。如卖肾换手机、倾其所有买个包。
崽儿:小伙子。
傲兮拉蔑:傲慢加蔑视。
搭飞白:搭讪,无话找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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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夜成雾昌名人, 无奈卖日本爱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