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李牧的帐篷处,传出了郭相雨痛彻心扉的声音。
此时,这个美丽的女子,神色凄婉无比,一身衣物十分单薄,又适逢夜晚,漆黑的夜里带着冷风让她的娇躯如筛糖一般颤抖。
被白驰废去本就不太高强的武功后,郭相雨越发,不仅像是实际上也是一个美丽的弱女子了。
站在李牧的门前,她却无法进入,心中想的是李牧那温柔的怀抱,那日他们初见时,李牧有力的臂膀与自信的面庞。
郭相雨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
帐篷内的李牧,脸上充满无奈,过了半晌,他只能将蜡烛吹灭。
“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我想要告诉你,只要让我做你的妾,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好吗?”这女子竟如此大胆,主动跑到李牧帐篷外向李牧求爱,孟浪的无边。不过她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心碎的声音,两天前,她身上虽然有伤,但却十分调皮的告诉李牧怀了他的孩子。
现在李牧有了孩子,却不是她怀的,她与李牧的那种微妙关系,随着乌拉拉娜的出现,也一去不复返了。
“你们男人,不都是要三妻四妾吗?为何我做你的妾身都如此艰难?就算你不临幸于我,我也丝毫无怨,为什么!难道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吗?”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怨,而且声音不弱。
这是长途行军,帐篷的安排必定不会十分考究,此时无论是赵都尉,还是吴都尉,抑或是白凡,都听到了这哀怨的声音。
赵都尉与吴都尉睡在一个帐篷中,他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容,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如此痴情奔放的女子。
就算是匈奴或东胡女子,跟郭相雨比起来,那也是自愧不如了。
而随同普通士兵一起就寝的白凡,此时都快睡着了,但郭相雨的声音让他没有了丝毫睡意,碾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个女人,竟去主动寻找李牧,并且做出这等孟浪之事,可恶啊!
白凡握紧了拳,脸上充满愤怒,此时,李牧彻底成为了他心中一生的阴影。
“你若是再不给我回应,我这便进去了!”郭相雨的声音多了一丝幽怨。
白凡拳头握的比之前更狠了,他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流血,自己看上的女子,竟然主动钻入别的男人的帐篷!
“好,那我进去了!”
“好不要脸,你还有一丝羞耻心吗?明明知道我这个正妻就在旁边,你却还跑过来勾搭李牧!”乌拉拉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李牧的帐篷外,李信抱着她的大腿,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乌拉拉娜……”郭相雨面容一阵惊慌,仿佛受惊的小鹿似的。
“说,你为何要勾搭我的相公!”乌拉拉娜之前还没有称呼李牧为相公,更是直呼李牧其名,现在一女子在李牧帐外卖弄风骚,她怒了,俏脸仿佛燃起了火似的。
这女人嫉妒之心一起,于是,就再也不管不顾,直接称李牧为相公了。
“你,你们若是夫妻,你们为何没有睡在一起,这说明你们并没有成亲!”郭相雨脑袋急转,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你要脸吗?你明知道我和李牧已经有了孩子,孩子都这么大了。既然你说我与他没有夫妻之实,那我这便进入他的帐篷,你滚,可以了吗?”乌拉拉娜神色鄙夷,仿佛一个斗胜的公鸡似的。
不得不说,郭相雨把乌拉拉娜的嫉妒火,成功挑拨到了最大。
“我,我要亲眼看到才会死心!”郭相雨的声音都在发抖。
“好,今天我便让你看看!”乌拉拉娜也是怒冲恼门,脸上十分恼火。
她本来只想把郭相雨喝退的,却没有想到这女人,不见黄河不死心。
这下她夸下的海口,看来是不得不实现了,这让她心中恼怒非常。
当下她掀开了布帘,将李信留在原地。
李信眨着大眼睛,黑夜中分外明亮,尖声叫道:“娘,你要和……爹干嘛呀,我能不能进去呀。”
郭相雨颤抖的身躯让他很是心疼,但这位小家伙心中很是明白:此时一定要帮助自己的亲娘,郭相雨,再好也是外人。于是,他称呼李牧的时候,改口成为了爹。小脸上竟带有暧昧之色。
“今天晚上,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风流老爹,你莫要进来,回去等着!”乌拉拉娜柳眉倒竖,这臭小子年龄不大,懂得倒多,不过那一声爹让她占尽上风,心情十分舒爽。
乌拉拉娜的身影消失不见,但帐篷内很快便传出她的惊声尖叫,大骂李牧混蛋与败类。
她进去之前扬言要教训李牧,声音何其霸道潇洒?进去之后却充满惊慌,尖叫连连,与她进去之前有了很大的反差!
“娘!”李信小脸大惊,不顾一切的向帐篷内冲去。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李信脸上露出疑惑的目光:“郭姐姐。”
郭相雨面露温柔,细声道:“你娘没事的,难道你没有听出来,你娘的叫声中,带着些欣喜和胜利者的感觉吗?”
李信脸上放松下来,但却是满脸疑惑:“可是,我感觉明明听起来很是痛苦。”
郭相雨俏脸上掉了一滴水花,李信疑惑的用手指拨到嘴边尝了尝,仿佛在尝盐水似的。仰头一看,郭相雨俏脸上布满了伤痛,一双明媚的大眼水花闪烁,无声无息的掉落在李信的脑袋上。
“姐姐不哭,我爹不陪你,今晚我陪你睡,不哭……”李信仿佛小大人似的,手掌轻轻拍在郭相雨的腰间。
帐篷内持续传出乌拉拉娜的惊恐又娇羞的大骂,帐篷外是郭相雨梨花带雨的哭泣,这在军营中显得异常怪异。
夜深了,天空上不知何时多了些乌云,将那些繁星遮挡。夜色下的郭相雨,如同一个失去所有力量的人,被李信的小身体搀扶着进入了原本属于乌拉拉娜的帐篷。
第二天的早晨,天空下了些雨,让眼前的小路充满泥宁,大雾也在此时到处弥漫开来。
李信醒来时,发现郭相雨已经不在身边,一摸床铺并没有残留这位大姐姐的余温,看来大姐姐早已经悄悄离开了。
原本娘亲其实进入李牧帐篷不久,就会回来寻他,但如今他一觉睡醒,都快日上三竿了,娘亲竟也没有出现。
这真是找到老公,忘记了儿子啊!
李信连忙跑出去,溜到李牧的帐篷前,悄悄掀开了帐篷,站得远远守门的兵丁,可不敢喝斥李牧家的大公子。
扑眼而来,草垫上正躺着两个人,面容安详喜悦,然后是不可言说的情形。可李信,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
“大懒猪!”看着眼前略显香艳的情景,李信只是大骂了一声,便跑开了。
这一夜,注定让所有人都心情复杂,但当郭相雨从自己帐中走出时,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神采飞扬,似乎昨日做出那种事的人不是她,而是乌拉拉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