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际 第21章 傲慢躯壳显罪身

自凯因废律一事告一段落，过了有大半个月。次日清晨，这几天迷迷糊糊的总是做一些胡乱的梦。更何况伤口发炎出脓，搞得凯因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今日倒是还好，头脑能清晰了点。这几日麦迪逊悉心照料，上药次数也在日渐减少，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回想起在火山口取焰形的途中，那些身着霍亨索伦堡军服的男人，凯因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原来跟踪要暗杀我的人是他。”

麦迪逊将手帕丢进水盆中：“我怀疑康莱德将军的死也和他有关。”

“……”凯因并不讲话。

麦迪逊双手抵在沙发上，手指戳向凯因的鼻梁转移了话题：“不对，既然王要处死暗狱的人，你哭死都是正常的，还是说？”

“他...从暗狱出来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救那些无辜的人。”凯因将潮湿的手帕搭在滚烫的脸上解闷。

“我们殿下真善良。”麦迪逊眯起眼睛。

凯因的手抵着麦迪逊的脸：“别这么说了。”他冷着脸，将头扭过沙发的另一边。

“你的成人礼延后了。”麦迪逊一脸不解的摊手，按理来说凯因现在已成年，这些没头绪的事还要问神殿堂的那些拿着十字架的神父为何将日期延后，另一种可能是贝德维尔特意向后推日期。

“无所谓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凯因闭上眼睛满心随便。

麦迪逊冷笑道：“别那么消极，神殿堂可是一个高贵而又神圣的地方，你的婚配者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择选出来。”

凯因无奈道：“这婚你替我结了吧。”

“这就不对了，既然他们喜欢算计我们便陪着他们演啊。”麦迪逊双眼眯起两条缝隙。

凯因的双眼紧闭，默默不语。

……

一双红色的眸子映在月光之下。

行俭坐在岩壁上望着远处的海，身旁的诺尔蹲下来递过来酒袋。诺尔无奈道：“他们最终还是把你请回来了。”

“请的方式真独特，就应该把上头那些人杀了。”行俭舔舐着发干的嘴唇。

诺尔两唇沾酒湿润：“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中世纪前的人，为的就是杀了贝德维尔。但我看他们一个个教士的阵势，貌似是要对霍亨索伦堡的神殿堂动手，邪不压正，他们那副模样岂能动的了神殿堂。”

行俭温言道：“我知道。”

诺尔询问：“那你打算动手吗？”

行俭笑着，摇了摇头并咽下口中的酒：“诺尔，我需要你帮我办件事情。”

诺尔疑惑：“什么？”

行俭莞尔道：“把我的血交给凯因。”

沉默了一会儿，诺尔还是同意了：“好吧。”

洁白的月光映在海平面上，行俭蜷着身子躺在岩壁上安详的睡去。诺尔褪去身上的长袍盖在行俭的身上，望向天边的飘渺月牙，冷风刺骨。

……

金黄的太阳照在整个艾尔亚曼，艾尔亚曼被刚出升的太阳烘烤的暖洋洋的，凯因懒散的伸开手臂慵懒的躺在床上。一楼殿内麦迪逊早早准备好早膳，温声道：“瑞丽，该去给王爵送早餐了”

“好的先生。”瑞丽是一个身高不算太高的小女仆，黑棕色的头发，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她端起餐盘向楼梯走去，有条不紊的走到房门前，轻轻敲着房门：“殿下，该用早餐了。”

“进进进，别磨磨唧唧的。”

“？”瑞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怀疑那房门里面的人是否是凯因。或者是她自己劳累过度失神幻听了？她使了劲的摇了摇头，敢确定那不是凯因的语气，或者来说，凯因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犹豫片刻，她还是推开了那扇镶嵌花纹的房门。瑞丽没有抬头，她将头埋得很低，自顾自轻声细语道：“今天是麦迪逊先生准备的清茶淡食...”

出于好奇那声音的来源，瑞丽还是抬高了头，她瞥着硕大的床铺。只瞧见那乌黑色的床褥散落在厚重的地毯上，一双眼睛死盯着她的眼睛。说实话，她其实只抬高了一点点头。凯因单手拄着睡意朦胧的脸颊，那双眼睛，死死的打量着瑞丽。手中的餐盘迟迟没有放下，应该说是，床上的凯因，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甚至不敢移动身子，生怕那床上凶猛犀利眼神的主人说一个“不”字。

察觉到停顿了太长时间，瑞丽慌忙放下餐盘，匆匆转过身去。突然，凯因一把将瑞丽拉倒在床上。

“！？”

凯因胳膊压在着瑞丽的身躯之上：“不是说进来吗？怎么还在门前磨磨蹭蹭的，嗯？”

瑞丽完全讲不出话来，她把凯因看的一干二净，那是一副完美的身躯，洁白无瑕，就像上帝播撒下来的种子，赋予高贵洁白的力量，将他供奉给人类做为崇高的神明。瑞丽害怕将双手抵在眼睛上，凯因继续逼问道：“你觉得这个感觉怎么样？”说完凯因单手抓起瑞丽的双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膛。

“啊啊啊啊！”瑞丽被吓了一跳：“殿下？！您这是疯了吗？！”

凯因见她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直言笑道：“的确是疯癫了些...”他直起身子，指着身后餐盘内的食物，嬉笑道：“若是明日准备早膳，还是这些无趣的食物，我会对你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知道了吗？”

“殿下，您在说什么...？”瑞丽真的被吓坏了，她颤抖着身子用出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凯因，但并不起什么作用。凯因直着身子，两手抵在上面，瑞丽的双手被压的死死的，她真的快哭出来了，眼前的凯因和以往那个文雅的王爵殿下根本不是一个人。

面前这个嬉笑阴险的人真的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氓畜生。霎时，凯因松开瑞丽的双手，嘴角勾起道：“你走吧，开玩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活音刚落，瑞丽像是找到了生路，迅速避开凯因，从房中逃了出来。临近门前，凯因时而不时的嬉笑着，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副不正常的模样。

瑞丽急匆匆的跑下楼连忙对着麦迪逊吞吐道：“先生！凯因殿下一大早就不正常了，疯疯癫癫！”

麦迪逊微微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凯因变得不正常了？”

瑞丽双腿瘫软，跪在地上道：“真的，凯因殿下，疯狂到了极点！”

麦迪逊望着瑞丽，淡淡得笑了起来。他深蹲下来，望着瑞丽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小声道：“或许凯因殿下只是想和你玩一个小游戏。”

她的神情忽然清晰了起来，吞吐道：“那...那确实是疯狂到了极点。”

一旁清扫餐桌的女仆跪在地上，眼球转了转，嘴角缓缓勾起。

……

那是早上在二度王爵殿打扫餐桌的女仆，她走在大街上，拉过来一个士兵女仆就是一个新发现。

“你们知道吗？今天早上我听见麦迪逊先生说凯因殿下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

“真的吗，呀！看来打击很大啊！”

“可不吗，换做谁都忍受不了这种打击，如今变成疯子也理所当然。”

消息传播迅速，很快在整个艾尔亚曼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