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离墨上心 第2章 第二章 遇见

云九璃躺在床上闭目深睡，嘴角微微上扬，小桃在门口弯着身子贴着门轻憋呼吸听屋里的动静，再三确认没有什么反应后，慢慢走到院中大树下的石桌上坐着，小嘴巴一撇自言自语道：“这都快午时了以往主人也没有起来这么晚啊，怎么回事。”然后抬起头：“看到了树干上睡得像死猪似的黑猫，好似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仓库的储物地窖，大黄紧随其后。小桃左找右找都没看到族长拿过来的酒，接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大黄说：“完了，那死猪猫肯定是偷拿了族长的酒给主人，这可怎么办呢这酒喝了能让神仙都大睡三天。”小桃一脸担忧的说：大黄，你好好看家，我得去琉璃殿找解酒药。”说完摸摸大黄的狗头，化作粉色的光晕飞出了岛。

云九璃在梦中似是回到了她初到人间的日子，在人间的小院建在了湖边，背倚高山树林，与现在在仙族住的院子无异，梦中的她慢慢走进院中，院子右侧有一棵硕大的桃树正开满粉色的花，地上散落着桃树洒下的桃花瓣，阳光洒满整个院子，风一吹，树上的花瓣随风飘到地面，一只奶牛猫在粗壮的树干上侧躺舔毛，看到九璃，轻眯双眼，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喵，似是在打招呼，然后继续给自己舔毛，一只刚满月的小灰狗在树下玩花朵；院子两边阳光下摆放着晾晒药材的竹架与药材筐，这时从屋里出来一名男子，身着蓝色布衣，挽着袖子拿着刚炮制好的药材筐，摆放到了竹架上晾晒，九璃看着这个男子侧脸微微扬起嘴角，男子一头黑发束起干净利落，突然转过头看向九璃的方向，一张墨尘的脸微微一笑看着九璃说：“姑娘你是来买药材的吗？”九璃痴痴的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墨尘，一下慌了神，不知身后有人穿过了自己的虚影，小惊了一下才让九璃清醒，自己是在梦里，定睛一看穿过自己身体的正是初到人间历劫的自己，身着棕色布衣，用布条侧绑麻花辫，衣上打了很多补丁灰灰脏脏的。此时面黄肌瘦的招弟（初入人间历劫九璃的名字）畏畏缩缩的上前，脸上还有被打后的青紫及血痕未退，她小声的问：“这位大哥，我看您门外写招工，您看我行吗！”招弟不敢抬眼看眼前的男子，她紧捏着衣角很紧张的站在男子面前，双手还有因为干农活被稻草割的血痕，青松（凡间的墨尘名字）看着眼前的姑娘有点心疼但又不好意思的说：“姑娘，很抱歉我们只招男工，你可以去别家看一看。”招弟听到对方拒绝了自己有些着急的说“大哥，我什么都会做洗衣做饭干农活，我都可以我还能搬东西，您看能不能收我做工。”招弟很激动的说着，生怕对方不用自己，她甚至给青松跪了下来，青松赶忙弯腰去扶，招弟依然很激动的抓着青松的胳膊，一不小心露出了自己胳膊上的大片青紫还有血痕，一看就是被打的，青松有些不忍说道：“姑娘，真的对不住，我师傅要求只能招男工。您在这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去别家看看。”招弟眼看被拒绝，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一脸备受打击失魂落魄的爬起来，对着青松，弯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打扰您了。”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青松一把拉住招弟，将她拉到台阶处坐下，从胸兜里拿出一瓶药膏，“姑娘你身上的伤得上药，否则会变严重的。”说着拿了个小竹签给招弟的手上脸上和胳膊上的血痕擦上了药，招弟看着眼前的男子，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她，眼含泪水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青松目送招弟离开，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开始收拾药材。而九璃就站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他，画面一转九璃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在集市上，然后就看到从药店送药出来的青松，青松拿着从药店结清的钱袋，小心收好放到自己胸脯处，接着在街上闲逛着往自己的住所方向走，前方他看到有一群人围着什么叽叽喳喳，好奇的他也凑上看是什么热闹。结果看到昨天见过的姑娘浑身被打的血淋淋，衣服破烂的跪在地上她把脸埋进膝盖里蜷缩着瑟瑟发抖，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一脸狰狞正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吾家有女初长成，年方十三，现卖身契五两银子。”周围一群人有的在说风凉话，有人在对着大汉破口大骂，有人在打趣让姑娘抬起头看看长什么样，大汉听着周围叽里呱啦就是没问价的有点恼火的拿着鞭子狠狠抽了几鞭子在女孩身上，一边抽一边恶狠狠的吼到：“让你给老子抬起头来，抬起头来，你个赔钱货。”女孩只是继续蜷缩着身子坚决不抬头，旁边开始有人起哄：“我说这位大哥，你家这丫头怕是快被你打死了才卖的吧，一个快死的丫头你卖五两银子你怕不去抢银子呢。哈哈哈哈”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哈哈大笑，只有青松眼神很担忧的看着地上的女孩，大汉眼见周围都在起哄，气的又抽了女孩几鞭子，这时青松有点忍不住了他知道再抽下去这女孩必死无疑，抬手挡住了又要打下来的鞭子，故作硬气的说：“这位大哥，再这么打，人怕是要断气了，你看人都没反应了，这您自己拉回去无非也就是具尸体，救她呢那肯定要花不少银子，你看我出二两银子你卖不卖。”大汉上下打量一番青松想了一下：“二两太少了，三两你可以拉走。”青松故作轻松的说：“爱卖不卖快死的人了还在这拉价，老子走人。”说罢摆出就要走架势，大汉赶忙说：“二两就二两，说完伸手要钱。”青松从口袋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看着大汉也伸手说：“身契。”大汉骂骂咧咧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身契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青松拿到身契仔细查验了一下是真的，给了大汉二两银子。“我不管送货，你自己买的你自己负责。”拿到钱大汉说着转身就走。青松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说：“散了吧，散了吧。”待人群散后，他将自己的外衣披到女孩身上，从身契上他才知道女孩叫招弟，他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轻声说道“姑娘，你别怕，人都走了，你还好吗？”招弟从绻缩的身体里抬起头，浑身疼的她瑟瑟发抖，但她看到眼前的男孩是昨天给自己上药的男孩时，犹如人间鬼魂遇到天上的神明被救赎般，眼神从冰冷麻木好似遇到阳光化开一般，散发着光芒的眼眸，微微一笑直直的望着青松，青松看到女孩这样看着自己，也被女孩的眼睛笑容感染呆住了，看着满脸伤痕但依然对自己微笑的女孩，青松好似自己心脏被抓住一般漏了一拍，九璃静静的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理五味杂陈；画面又一转，男孩青松因为带女孩回来，还用了药材结账的银子，被师傅狠狠的责罚，女孩招弟就在门外院子里静静的跪着，不一会，青松的师傅出来看到院里跪着的招弟，走到她旁边看着被打的伤痕累累的女孩的样子，一脸不忍说到：“你起来吧，以后你就在这里做工还债吧。”说完拂袖而去。过了一会青松出来，一瘸一拐的捂着屁股，招弟看到青松这个样子立马爬起来颤颤悠悠的打算去扶青松，结果没站稳反被青松抱住了。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呆了片刻，直到两个人意识到不对才赶紧松开，双方都红了脸。九璃看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画面又是一转，院里的桃树开始落叶，天气开始变冷，院里的小灰狗长成了大黄狗，青松和招弟都穿了喜服，在师傅的见证下成了亲。画面如过眼云烟般飞快地从九璃眼前飘过，最后定格在了冬季，夜晚大雪纷飞，树枝上都是积雪，大黄与黑猫都已不见踪影，年老的招弟趴在床边紧紧握着躺在床上青松的手，泪眼婆娑的说：“老头子，你走吧不用担心我，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很圆满，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好不好！”此时虚弱的青松，颤抖的回握着招弟的手，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但依然用力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招弟，永远闭上了眼睛。看到此情景，此时沉浸在睡眠里的九璃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小桃出了岛以后，赶忙赶到琉璃殿前厅去找九璃的二哥云九生，湖心岛里任何有灵识的生灵无特殊情况都不能出岛，小桃因为是九璃的侍从可以出岛，但要提前报备，所以小桃第一步先要找云九生报备才能自由行动，小桃刚走到琉璃殿门口，就被两个守门侍卫拿武器阻挡住其中一个侍卫喊道：“哪里来的小妖，敢擅闯琉璃殿。”小桃赶紧做礼道：“二位仙君，我是湖心岛云九璃门下侍女桃夭，有要事求见少主。”另一个侍卫听到是湖心岛来的，用眼睛扫射了一番小桃，确认没有什么杀伤力说道：“少主不在，有何事可以找文总管，湖心岛侍从出岛可不用通报直接进殿，你随我来。”此时站在前厅中央的文总管正背着手闭着眼睛等约好的云九璃，她已经站着等了两个时辰了，没有一丝浮躁，守门侍从进来先是低头做礼道：“文总管，湖心岛来人有要事来报。”文思伊缓缓睁开眼睛转过身：“进来吧。”小桃进来看见紫衣的文思伊，好似被气质拿捏了一般，两眼发光般的说道；“文总管，你。。你好美哦。”然后害羞的低下头，文总管看着眼前的小妖看到自己害羞的摸样有点好笑道：“湖心岛有何事。”“奥，文总管我家主人是云九璃，昨天误喝了族长给的藏酒，结果睡得不省人事，特来跟少主汇报，拿些解酒药。”小桃赶忙一本正经的说正事。“少主有事不在族内，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说，解酒药要看什么酒才能对应相配，你可知你家主子喝的藏酒是什么，还有印象吗？”文总管一脸严肃的问；小桃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是两个红色的坛子装的酒，盖子上有个红绳。”文总管听完嘴角微微提起颇有点玩味的看着小桃道：“哦，是吗，那我带你去酒窖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说着拉着小桃一个闪送来到仙族的酿酒洞，小桃一开始还挺兴奋，以为马上就能找到了，结果看着满洞的红色的坛酒罐还有酒盖上的红绳，嘴角微扯一脸尴尬的说：“呃，怎么这满洞的酒都跟主人喝的一样啊。”然后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奥，忘了告诉你，仙族的酒都是用统一的酒坛和酒盖来装取的，要不你来找找是哪一个？”文总管一脸坏笑的看着小桃，而小桃看着满洞的酒，感觉浑身都在呼呼冒冷汗，正不知所措之间又听文总管说：“或者你再想想酒香有什么特色，我来帮你找一找。”小桃经过文总管提醒，仔细回想了一下族长喝酒时的片段，这才想起，当时族长在喝酒的时候她有闻到淡淡的桃花香，因为小桃本身就是桃树精，所以对桃花的香味特别敏感。“是桃花香，还是千年的桃花香气。”小桃很肯定地说。文总管听后一副了然的摸样，带着小桃来到酿酒洞最下层通道，找到一个封闭的洞口，接着文总管左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往外一拉，洞口的门轰隆隆的就开了，文总管带着小桃慢慢往里走：“说道这是咱门仙族的藏酒洞，你说的那个酒应该是前几任族长自酿的藏酒，一般人还不知道，你也是找对人了。”说着从墙壁里拿出一瓶打开盖子，递到小桃面前，“看看是这瓶吗？”小桃一闻立马兴奋的点点头。“那就是了，找到对应的酒就配对应的解酒药，跟我来。”说着带小桃又到了仙族的医草馆，医草馆内储药柜有七七四十九层楼高分布四面八方，存有世间所有药材，很多妖族魔族的子民都会来拿药，小桃一脸崇拜的看着文思伊一会闪到前，一会闪到后，一会爬高取药，一会又将药放在一起熬煮，时不时又离开拿回些绿色植物加入进熬煮的药里面，待到文总管将炼好的药丸放入瓷瓶中递给小桃时，小桃的两只眼睛已经变成心形，文总管看着被自己迷住的小桃，骄傲的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本来今天与七小主约的巳时会面，看来小主是来不了了，烦请桃侍从告知七小主，宴会的事情请不要担心，我会安排好上报给各位主子。”然后文总管带着小桃来到前厅，又嘱咐了一番：“桃侍从，这解酒药，小主服下以后会立刻苏醒，但酒醉的头晕恶心还是会有的，如果严重休憩一日，症状自会缓解，无需担心。我就不亲自过去送药了。”小桃一听赶忙说：“文总管真是客气了，今天真是辛苦文总管，小桃在此谢过，我这就回湖心岛告知我家主人。”小桃开心的做了礼就化作一团粉色光晕飞出琉璃殿前往湖心岛方向。文总管看着她飞走的方向，嘴角竞不自觉的笑了笑。

小桃回到院落之中，第一时间将解酒药塞到了小咪嘴里，只见睡梦中的小咪还咀嚼了两下，正要苏醒之际，被小桃用水浇了个底透，小咪化作人形，突然惊醒般：“发水啦？”然后看着小桃竟然拿着个大水盆对着自己，很生气的跳上石桌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桃喊道：“老树精，你泼我干嘛。”小桃也怒气冲冲地回怼到：“你个死猪猫，我不仅要拿水泼你我还要揍你呢。”说着一只手抽出自己的木藤鞭，一只手变成可以灵活变动的树藤捆住小咪的双腿倒拎起来，一只手挥动鞭子狠狠给了小咪两鞭子，被打的吃痛的小咪瞬间求饶:“啊，别打了别打了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有什么恩怨你先放我下来，咱好好说”小咪求饶一般双手合十，小桃看着小咪害怕的样子知道这家伙是真的知道害怕了说了句“这还差不多。”手一扬将藤蔓和鞭子收回，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看着小咪，小咪一自由瞬间跪地磕头委屈的说道：“我的好姐姐，我是犯了什么错了，让你生这么大气。”小桃看着他说：“是不是你偷了族长放这的酒拿给主人喝的。”“哎呀，我的好姐姐呀，族长放这的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吗？正好昨晚上风景优美星光闪烁，主人又有饮酒之意，我不得满足一下吗？”小咪讨好的说。“你还有理了，我看是你想喝吧，库里那么多酒你不拿，你偏拿族长带来的酒，你知不知道族长带来的酒，神仙喝了都要醉三天，主人要是有个什么不舒服的我扒了你的皮。”说着拿手吓唬一下小咪，小咪见状害怕的闪了一下赶忙说：“不敢了不敢了，我是真不知道这个酒威力这么大，那主人没事吧。”小咪可怜巴巴的瞪着那眼珠子看着小桃，整的小桃都有点不忍心凶他了，问道：“你醒之前我给你服了解酒药，你现在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小咪感觉了一下自己身体，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摇了摇头。小桃点点头说道：“那我这就去给主人服用解酒药。”然后起身往云九璃的屋子方向走，小咪赶紧跟上一脸担心。

小桃给云九璃服用了解酒药之后就跟小咪一直守在床旁，但是并没有小咪服用之后醒来的那么快，两个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从白天看到了黑夜。九璃一直在梦里徘徊，重复着她初到人间历劫的那些年美好的画面，九璃在梦里看着这些记忆很是幸福，她知道这是梦是虚幻的泡影，她也该醒来了，但还是贪恋墨尘在人间陪她的第一世，那是他们最完美结局的一世；之后九璃在人间历劫的108次皆被墨尘所杀所背叛所伤害，她清楚的知道墨尘是为了帮她渡劫，才会在人间一次次伤害她，但在人间的每次背叛每次被杀都在九璃的心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她清楚的知道不是在人间对墨尘有了感情，而是对墨尘有了感情才会每次去到人间历劫的时候只有墨尘才能做那个劫。这让她很是痛苦。她明明能感受到墨尘对自己超脱于诺言之外的情感，但每次都会被墨尘掩饰掉，她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直是自苦的状态所以九璃的元神状态从三百年前修到了地神格就一直未有突破。九璃看着重复的一幕幕美好的画面，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她挥了挥手将眼前的一幕幕画面全部烧掉，随着最后一幕的画面被烧成灰烬，九璃的周围也陷入了黑暗。九璃缓缓闭上眼睛，突然感受到周遭围绕一圈金色的暖光进入到身体的每一条经络，伴随着一阵阵心跳的声音，她只觉身体好似被暖光托起，她想看看眼前的光到底是什么，但是眼睛就是睁不开，渐渐她像沉入水中一般意识渐渐模糊，待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看着守在床边打盹的小桃，还有趴在床边猫形状酣睡的小咪，九璃悄悄起身坐了起来，她感觉到身体好像有异样，看了看双手还是一如往常，但又不知道自己哪有不同，这时小桃刚好醒来，看到九璃开心的说道：“主人，你终于醒了。”突然小桃愣住了她看到九璃额间出现了一抹金色云彩纹，惊喜的张开双臂一把将小咪甩到床下，欣喜的晃着九璃说道：“主人，你升神了你升神了。”小桃的反应把九璃整的也是一脸懵，小咪化成人形摸着被磕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九璃的脸也是愣了一下激动的指着九璃：“啊。。。啊。。。”还没说出话就赶紧爬起来拿镜子给九璃，九璃看着他们这样子也是疑惑的看了看镜子，这才发现自己在睡梦中竟然升到了上神格。九璃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自苦云游了三百年一直没办法突破晋升的虚幻之境，做了个梦反倒就突破了。看着小桃和小咪拍着手开心的蹦蹦跳跳，自己却并未有任何喜悦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平静。

九璃起床换好衣服喝着小桃做的甜羹，听着小桃一脸兴奋的讲遇见文总管的事，九璃也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一边听着小桃说话，一边吃着甜羹，一只手还顺带摸摸坐在脚边的大黄。小桃讲完文总管要转告给九璃的话后，说道：“主人，我觉得文总管长得好美也好厉害，我可以没事了找她去学东西吗？”九璃一脸坏笑道：“当然可以，我明天就带你出岛，你也是该多学点管家之术了，正好让文总管带带你。”“真的吗真的吗？谢谢主人，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既然学东西，那肯定要先送礼才行，我这就去库房看看送文总管什么好。”小桃一脸开心。九璃看着小桃这么开心也被感染到，摸摸小桃的头说“去吧，帮我也挑两个贵重点的礼物，昨天与文总管失约，总是不好意思的，得补偿一下才行。”“主人，你放心交给小桃，我挑礼物是最拿手了，嘻嘻我这就去。”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现在正值夕阳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桃树上金灿灿的，此时院中只有九璃自己，她在树下摇椅上看着被染成金色的桃树，又看了看趴在树下没有精神的大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她轻声唤了声大黄，然后大黄颤颤巍巍的走到九璃脚下，与前几天看到的大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此时的大黄已垂垂老矣，九璃轻抚着大黄小声说：“你陪我的时间太久了，一直舍不得才不断循环你的往生，是我不好，也是该结束了。”九璃眼神哀伤的摸了摸趴在地上的大黄，缓缓躺在摇椅上，闭上眼一丝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地上，大黄的形体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