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餐厅内,钱火火捧着秦若的手看了又看,“这没事吧,怎么倒个水还烫伤了。”
“我没事。”秦若晃了晃手腕,“下午还疼呢,现在都没感觉了。”
“你还是小心点吧,这几天有什么活儿我都帮你弄啊。”
秦若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宋明明问大家,“实习申请你们都填好了吗?”
钱火火搭腔,“早就填了,我想去省队锻炼一下,不知道能不能申请成?”
宋明明撇撇嘴,“我也想去省队,但我平时成绩没你们优秀,我就保底选了去派出所,就是省队旁边那个,想着能近水楼台,瞻仰一下省刑警队的风采。”
秦若看宋明明对自己挑了挑眉,便说:“我申请了到省队实习,也选择了服从调剂。到时候,听天由命吧。”
三人刚刚讨论完实习单位的事情,下午就接到了单位通知。
钱火火拿着实习录用通知书跑回宿舍,他将自己和秦若的录用通知放在了一起,“秦若,我们都被省队录用为实习生了。”
秦若神情淡然,他其实有些不想去了。盯着录用通知书,他叹了口气,“我之前申请去省队实习,是因为吴成阁在那里……”
“对啊。”钱火火被惊喜冲昏了头,忘了秦若离婚的事,“那咋办?你这一去实习,差不多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要不……我放弃实习?”秦若想了想说。
“那可不行,不实习,你怎么毕业?”
“要不,我去申请一下,调到隔壁派出所去?”
“这个可以有。”钱火火点头,“刚好宋明明在那个派出所,你俩也能做个伴。”
“好。”秦若拿着通知书跑出了警校。他寻着位置找到了省局刑警队,在门口做了登记,他问了办公室的位置,给自己打了气后,跑到了办公室门口。
刚刚推门走入,他就撞见了不想见到的人。
那人平日里忙的紧,也就今天得空来办公室领文件,竟也遇到了秦若。
吴成阁见秦若来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心里奇怪,准备跟他打个招呼时,却被他像空气一样忽视掉了。
秦若咨询完想要转实习单位的问题,得到了实习期间不能申请调离岗位的结果。他叹了口气,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秦若。”吴成阁听到了他的申请,等他忙完拦下了他,“为什么不想来这里实习?”
“你知道的。”秦若淡淡说。
“如果是因为我,那大可不必。你知道来这里实习的机会多难得吗?”
“实习完,我也是打算回老家的,这次机会对我来说无所谓……”
吴成阁鼻息出气,“小孩子的话。”他抢下秦若手里的通知书,见他被分给了一队,吴成阁微微蹙眉,“陶勋的队?”他将通知书还给秦若,“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你跟陶勋,不是跟我。”
秦若眨眨眼,“陶教官?”
吴成阁疑惑,“你认识他?”
“他是我格斗课的教官,我这四年的选修课一直跟的他。”
“一直跟着?和他很熟吗?”
“还不错,他是个负责任的老师。”
吴成阁冷哼,“负责任?我怎么不觉得?”
秦若盯着说话莫名其妙的人,拿着通知书准备走。
“秦若。”吴成阁身后喊他,“手好些了吗?”
“不关你事。”秦若和他聊几句就能想他一整天。
所以,秦若决定斩钉截铁一些,让自己少受些罪。
回到宿舍,秦若将无法调单位的事情告知了钱火火,两人便开始收拾宿舍的用品。
钱火火拿出手机给秦若看,“就是这个房子,三室一厅,我二叔家的闲置房,在刑警队旁边。”
“好,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商量租赁的事情。”秦若盯着出租房的照片看了看,感觉很满意。
钱火火提醒他,“你可不许说漏嘴了。我给他说是警校的同学要租,没说我也要住过去。”
“我知道。”
“光知道不行,一定不能说漏嘴,否则被我二叔知道了,肯定不给我要钱。我不想沾他这个光。”
秦若笑了笑,“我记下了,不会说漏嘴的。”他指了指钱火火手里的东西,“赶紧收拾,我们明天去队里报完到就搬出宿舍。”
两人开始风风火火地收拾起来。
第二天,秦若赶到刑警一队报到,见了警校的代课教官陶勋。这人比吴成阁高一届,也是秦若的师哥。
陶勋在实习名单里看到了秦若的名字,所以秦若来时,陶勋特意在办公室等了他。
“秦若。”陶勋走向神色拘谨的人,“欢迎加入一队。”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人给了秦若鼓励的掌声。
“谢谢。”秦若向大家敬了个礼,做了自我介绍。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自己的办公桌,就见吴成阁领着钱火火走了过来。
“吴副队长。”陶勋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吴成阁扫了秦若一眼,将钱火火推给了陶勋,“陶队,这小子申请来你这里干活。”他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直接拉了秦若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陶勋盯着笑容尴尬的钱火火问:“什么情况?”
“形势所迫。”钱火火无奈地耸耸肩。
回二队的路上,秦若脑袋瓜子嗡嗡作响,他瞧着吴成阁抓紧自己的那只手,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等离一队远了些,他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吴成阁简单解释,“你那个宿友崇拜陶勋,我就给他个机会。”
“没听说啊。火火是表达过陶教官人不错,可是没听他说崇拜他啊。”
“那是你不了解你宿友。”
秦若蹙眉,“感觉……不对劲。”他看向吴成阁,“是不是你故意这么干的?”
吴成阁走到办公室外松开了秦若的胳膊。
他没着急让秦若进门,而是转身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干?”
秦若也想不出理由,所以他就认同了吴成阁的说法,是钱火火真的崇拜陶勋。
见吴成阁盯着自己等答案,秦若摇摇头。
吴成阁瞧他低下了头,揉了揉他刚刚长出的头发。感受到他发丝的坚硬,扎着手丝丝痒痒的,吴成阁突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你干什么?”秦若反应很大。
吴成阁一愣,好半晌才说:“我摸摸你的脸怎么了?”
“不许摸。”秦若心里很慌。
“你……”吴成阁心里有些堵,他握了握拳,“走吧,我领你见见同事。”
两人走入办公室,吴成阁将身边的人介绍给了大家。
等秦若和众人打过招呼,吴成阁领着他到了一张办公桌前。
他顺手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给秦若交代,“这是队长的桌子。老人家叫刘军,是警队的破案高手,这两天下调到其它地方协助办案了,回头他来了我带你见见。”
坐在秦若斜前方的小伙子扭过了头,“吴队,我来实习的时候,您可没这么热情的招待我啊。”
其他人抿笑看了看两人。
吴成阁推着秦若坐下,指了指刚才说话的人,“他叫王生宇,去年刚刚入职,平常话比较多,他说的大部分话都可以忽略。”
王生宇撇撇嘴,“说您一句偏心,您就这么报复我。”
王生宇盯着秦若看了看,起身走到他面前,问他:“要师父吗?特厉害,特靠谱那种。”
秦若不明所以,瞧向了吴成阁求助。
“你别理他。”吴成阁对准备‘拐走’新人的王生宇说:“你刚来就想收徒弟了?你们副队我还没徒弟呢,有这种想法的都排队去。”
他话音刚落,大家伙立刻举手,“我排队,我也想要徒弟。”
“行了,都很闲吗?”吴成阁瞧了瞧聒噪的人,见大家都老实之后,离开了秦若的位置。他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他离秦若不算远,两人左右扭头能看见对方。因此,秦若一直低着头不敢乱动。
第一天,秦若没有被分配活儿,就跟着王生宇打扫了办公室的卫生。
他关了办公室的门,和王生宇道了别便独自往住的地方走。
刚刚到了大队门口,他很巧地撞上了忙完案子的吴成阁。那人见他要走,就摸了摸衣兜,问他:“家里的钥匙带了吗?”
“啊?”秦若愣了愣,立刻瞧了眼打量他俩的门卫。
“把你钥匙给我,我忘带了。”吴成阁重复了一遍。
秦若推着他往一边挪了挪,见附近没人才说:“钥匙我还你了。”
“你包里不是都有备用的吗?你找找。”吴成阁记得秦若有这个习惯,见他拿了以前的那个双肩包,就记起了备用钥匙的事情。
秦若都忘了这事儿了,他立刻取下包摸了摸,还真掏出了一把家门钥匙,“给你,我忘了还了。”
秦若很不好意思,被这样将钥匙要走,弄得他跟故意不还钥匙一样。
吴成阁听出了他话里解释的意思,想他是误会了。
“我是真没带钥匙,不是故意要的。”
“我知道。”秦若重新背上包。
“要不这样,你跟我回家开了门,你再把钥匙拿走。”
秦若眨眨眼,“还是算了,钥匙我本来拿着就不合适。”
吴成阁盯着手里的钥匙,突然觉得很烫手。他将钥匙塞回秦若手里,“我去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备用的,你的钥匙,你自己收好。”
“不是。我拿着也没用了。”秦若盯着跑走的人想去喊他回来,却见门口出现了几个同事,他就闭上了嘴巴。
钱火火也从大门走出,他看秦若站在不远处,就跑到他面前。
“在等我吗?”钱火火问。
秦若摇头,“我准备走,结果遇见了吴成阁,他问我要家门钥匙。”
“你不是把钥匙给他了吗?”
“还有一把备用的,我忘了。”
钱火火看秦若捏着钥匙,就问:“那怎么不给他?”
“他不要。”
“不要?什么意思?”
秦若耸肩,“不知道,说是去办公室找找有没有备用的。”
“这人……”钱火火有些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若将钥匙收好,和钱火火一起往住的地方走。他心里纳闷,吴成阁为什么不要走钥匙?他心里也担心,吴成阁有没有备用钥匙?万一没有,怎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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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