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夏澜笙不想去, 但又想知道答案,于是晚上就去了小花园,男人坐在花丛中浅浅笑, “阿笙。jiujiuzuowen”
蒋经年将衣服扑在水泥台上,“你坐。”
“我跟你促膝夜谈来了?”夏澜笙嫌弃道,“快说。”
“我可以告诉你, 你陪我坐会, 就一会。”男人用指尖拽了下夏澜笙的衣角,月光下清冷的面庞朦胧, 平添一份温柔,夏澜笙坐下, “快着点, 这里有蚊子。”
“你想听包装过的, 还是想听原装的。”蒋经年偏头望着,小姑娘垂眸盯着地面,红唇翕动,“随便。”
“鲸吞康园集团的执行报告确实有我的原因, 我除了工作, 还有一部分别的工作,但核心不是我, 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商场如战场,经营不善就是要倒闭的, 至于我对夏家……”
蒋经年顿了顿,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彼此,墨色双眸里藏着神秘的世界,
夏澜笙一直都不曾读懂, 以前没机会,后来她不想,如今男人主动坦白。
“我还是跟你说原装的真话吧。”蒋经年微微垂眸,淡声道:“我和夏家合作,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我把自己看做夏家的人,和蒋家站在对立面。”
“那包装过的话又是什么?”夏澜笙偏头看他,男人的睫毛在昏暗的光亮下低垂,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包装过的话就是夏家很有实力,我合作是看中他的潜力,所以我为了钱和蒋家站在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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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差别似乎不大。
“这个项目,你不接,就会砸在我爸手里了是不是?”夏澜笙也不傻,她虽然不懂商业上的操作,但人之常情她还是懂的。
蒋夏合作起初是两个家族的名义,后来他们离婚闹僵了,蒋开元及蒋经纬都有意施压,蒋家在国内势力颇大,暂停的项目没人敢接手。
蒋经年出面,与夏家联手,等于是蒋家对抗了,“你这样,也许会吃亏,万一赔本,你这么多年在娱乐圈赚的钱可能都要赔出去。”
夏澜笙见过蒋开元和蒋经纬,两人都不是善茬,蒋经年现在和父亲合作,他们必定会想办法阻挠。
“如果真有那天,能不能赏我口饭吃?”蒋经年偏头笑吟吟地问。
夏澜笙其实一直挺喜欢蒋经年笑的,他不笑时高冷,但笑起来很暖。
冰冷的氛围缓和后,夏澜笙也开起了玩笑,“你好好求求我,倒是有可能的。”
“呵。”男人轻笑,“好,我记得了。”
夜色微凉,清爽宜人,两人坐在小花园中间,被花海包裹住的氛围带着夜的芬芳,“阿笙。”
“恩?”夏澜笙答应完才意识到,她不知何时习惯了他这样叫自己。
“对不起。”蒋经年低头,认真地道歉,“过去我姐跟我说,男人心智成熟得比女人晚,我还不愿意承认,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是的。”
夏澜笙没做声,大多时候都是蒋经年在说,曾经寡言的男人,现在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甚至有话痨的倾向。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夏澜笙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丝笑,蒋经年直直地望着她,“好久没看见你这样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意,弥足珍贵。
“也不用道歉了,都过去了。”夏澜笙确实比以往看的开了,说是彻底放下这个人不太现实,毕竟真心喜欢过,身边还有个和男人相似的小崽子,她怎么可能忘记他。
“我尝过苦头了,不敢再轻易碰了。”夏澜笙声音很低,第一次主动跟蒋经年说其她的心里,“我不想说自己过去有多痛苦,但确实不好过,我现在不恨你了,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你。”
夏澜笙轻轻叹口气,“大概是心中的疙瘩还没解开,积压的情绪还没有释放,我也不愿再费心经营我们的关系,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蒋经年静静地听着夏澜笙说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淡粉色的小花,等小姑娘不再开口,等夜色被风声穿过,他轻声乞求:“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处理完手头这个项目,我会真的追求你,你不必在意什么,你做自己就好,只要你开心,怎么怼我都可以。”
夏澜笙无奈地笑了,“你当我喜欢怼你呢。”
“不,我是说,怼我,也是让你释放的方式。”蒋经年的指尖沿着粗糙的水泥台爬到夏澜笙的手边,指尖轻轻轻轻点了点她的指甲,“我说过的都是真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视同己出,他那天还喊我爸爸呢。”
“……”夏澜笙哭笑不得,没做声。
“关于公司你也不用担心。”蒋经年已经想好了,他正式追求的话,公司一定会注意到,“大不了我解约交违约金。”
“你可别折腾了。”夏澜笙拧眉道:“我的合约今年就到期了,我会好好待到结束,你不要太过分,给我惹麻烦。”
男人低头,有些委屈,“那我先偷偷追求,等你离开公司,我再光明正大地追求你。”
“随你吧。”夏澜笙起身准备回去了,蒋经年也跟着起身,“这期间,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你等我,我会追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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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没做声,转身走了。
夏澜笙的猜想很快验证了,开元酒店兴义分店隔三差五就会上新闻,内容都是不好的。
赫连野气得都想骂人了,“要不然爆出蒋经纬的料,让他忙起来,他就没心思找茬了。”
“暂时不用。”蒋经年倒是看得开,有人抹黑,他们澄清就是了,“这都是流量,不用白不用。”
夏澜笙作为旁观者,内心其实没办法做到完全旁观,毕竟蒋经年是因为和父亲合作才惹得蒋家不痛快。
至于所谓的兴义分店的卫生条件差,隔音效果不好,睡眠质量差等等差评,夏澜笙主动提出去试睡,苏夏陪着她一起。
两人直播形式进入到兴义分店,当晚,酒店爆满,赫连野胳膊肘撞撞蒋经年,“可以,蒋哥,嫂子心疼你了,我觉得你还可以再可怜一点。”
“恩?”直男不懂,赫连野凑近耳边低语,“我最近网上看了一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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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雨来得突然,蒋经年淋了几场雨,感冒了。
最后一次淋雨是户外拍摄,蒋经年和夏澜笙一起拍的公益广告,大雨滂沱,雨点砸在身上,夏澜笙感觉到了疼。
两人回到车上,蒋经年打了个喷嚏,彭春娇还说了一句,“可别感冒了。”
一语成谶,蒋经年感冒来得又凶又猛。
按理说,你感冒发烧就回家躺着得了,男人偏偏还去蒋夏两家合作的大楼去视察装修进展,夏锐泽陪着他一起去的,蒋经年直接倒在他面前了。
蒋经年晕倒入院的消息上了热搜,好巧不巧,那天夏澜笙带着儿子去妇幼保健院打疫苗。
“生病了不去别的医院,还来妇幼保健院。”温华芝表示无法理解,夏澜笙头也没抬,“可能离这里近吧。”
“你们两别出去了,现在外面都是粉丝,我刚去看了下,你家老夏也在呢。”翁白云刚从外面刺探军情回来,夏澜笙抱着蛋卷,临近到中午,快到蛋卷的午睡时间,小家伙打起瞌睡,“那得给他找个地方睡觉,要不然待会不能睡,他非得闹腾。”
习惯了固定时间午睡,不让睡蛋卷是不会同意的。
翁白云便把人领去值班室,温华芝陪在身边,蛋卷一口气睡到下午。
夏澜笙站在窗边,粉丝和媒体渐渐被驱散。
等孩子醒了,温华芝张罗回家,夏澜笙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6点,“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温华芝不乐意,“他跟你也没关系。”
“我们是同一家公司的,经纪人希望我去看看。”夏澜笙撒了谎,彭春娇并没有这样要求,但是她收到蒋欣桐的信息,男人好像烧得很厉害,谁也不让碰,一碰浑身疼得动不了。
温华芝哼了一声,抱起蛋卷悻悻然离开,临走前催促夏澜笙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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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澜笙带上口罩和帽子,和温天骄一起去楼上,她站在病房门口,单立果意外又惊喜,“澜笙,你可来了。”那是一种你来了就有救了的语气。
房里只有蒋欣桐,见夏澜笙来了,她起身道:“正好,你来了,看看能不能喂他吃药,我这怎么说都不肯,喂他也不喝。”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省心。”夏澜笙嘴上嫌弃,还是走过去了,蒋欣桐叹口气,“他有点烧迷糊了,你对他别太凶哈。”
蒋欣桐借口出去买饭离开了,夏澜笙坐在床头,抬手轻轻拍了下蒋经年的肩膀,他疼得皱起眉头,不耐烦地低声道:“我说了我不吃。”
“不吃也得吃。”夏澜笙可没那么客气,男人听见熟悉的声音,迷茫睁开眼呆愣愣地望了几分钟,不确定地叫了声:“阿笙?”
“吃药。”
“阿笙。”
“我说让你吃药啊。”
“阿笙……”男人突然伸手抓住她抱进怀里,浑身疼得他呼吸大乱,但还是紧紧地抱着夏澜笙,呢喃道:“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