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长晴躺在手术台上,宽大的病号服遮住她瘦弱的身体,她脸色苍白,身边的仪器不时发出声音,匀速又尖锐。
滴——滴——
“瑞小姐,你真的要做吗?你现在已经是孕晚期,胎儿已经成型,打胎对母体的伤害不可估量,我们不建议冒这个险。”
医生最后确定了一遍。
“做!”
瑞长晴脸色苍白如同白纸,声音细微但坚毅。
说着,她微微抬手,将掌心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掌心冰凉,里面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爱抚,回应般的在里面动了动。
“瑞长晴,你找死?”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撕裂的怒吼。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手术室的门就被一股庞大的力量踢开。
一道欣长的黑影落入瑞长晴的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她面前。
男人死死揪住她的衣领,冰冷孤傲的脸朝她逼仄过来:“瑞长晴,你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每次发泄完都让助手盯着她吃下避孕药。
瑞长晴根本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他也不配。
高傲如他,也绝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太太与他人有染,至少瑞长晴是他名义上的太太。他恨不得杀了她。
瑞长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悲愤,如光弩的海潮,猛烈冲击着她的心脏。
为了怀上孩子,这几年,她积极锻炼,饮食规律。即使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受着他那张臭脸,也会极力摆正心态,就是为了避免情绪不好影响到排卵。
好不容易怀上了,他竟然质疑这个孩子的身份。
瑞长晴脸色苍白,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悲绝。
他不爱她,而她却爱到发疯。
她吸了一口气,抬起冰眸,对上他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们都要离婚了,顾先生那么在意干什么?反正不是你的。或许顾先生感念和他求不得的父子缘分,特意来送一程的吗?”
顾时初眼眸猩红,啪的一声打在她脸上。
“贱人,恬不知耻。”
医生急忙将他拉出去。
瑞长晴被打的头晕,愣愣的躺在手术台上,刺目的光直射进眼睛,晃了晃,两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去。
她爱到他发疯,可那么多年的陪伴抵不过她的白月光一句“我回来了。”
脸上的疼痛使得瑞长晴不断的去回想刚刚顾时初的力道,她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嘴角。
看来,他新换的肾和身体匹配度很高,他活下来了,真好。
“小姐,那个男人是你老公吧?你不是说自己丧偶了吗?”
她签的手术资料,是勾了丧偶那一栏。
“你就当他死了吧。”瑞长晴嘲讽般的勾了勾唇。
“瑞长晴,原来你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一记蛮力踢开。
门口站着的,除了顾时初,还有他的白月光沈梦琪。
瑞长晴心底葛地收紧。
“长晴姐姐,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呢,这是时初.哥哥的骨肉,你不替自己想,总要替时初.哥哥想一想吧?”
沈梦琪看向身边的男人,一双眼睛看起来清澈见底,肉肉弱弱的语气,惺惺作态。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主宫训诫小姨太。
“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瑞长晴看着那对狗男女,眸中一片寒冽,紧接着一股困意袭来,瑞长晴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
她抚着晕晕胀胀的脑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受到那股像波浪一样的蠕动,复杂的情绪袭涌上来。
她的孩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