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小伙伴们背刺的真田还能说什么呢,面对着一张张丝毫不觉愧疚的笑脸,他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只在心里狠狠给这群没良心的记上一笔,等着以后再慢慢讨回来。
兴冲冲的几人才不管自家副部长在琢磨什么,只乐乐呵呵的簇拥着和歌山树一起往学校里面走去,笑笑闹闹好不开心。
和歌山树经历了刚刚的那场堪称疯狂的见面礼,此时仍旧心有余悸,磨磨蹭蹭的只想往外躲,奈何四面八方全都是人,连个缝隙都没给他留下。
对此他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你们这样也太夸张了,我好怕啊——”
仁王特别亲热的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的一挥手,“有什么可害怕的,你是我们网球部的大恩人,拿出你的气势来。”
丸井文太也不甘示弱,从另一边包夹而上,“没错,千万别跟我们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知道不?”
和歌山树眼皮狂跳,简直无力吐槽,于是借用他哥的一句话,“你们清醒一点吧,现在是在拍什么三流报恩狗血剧吗?”
柳生比吕士老神在在的解释,“虽然话说的是有点浮夸,但是你总得让我们做点什么来表示一下诚意,不然——”
桑原默契开口说出下半句,“不然我们这些没用的前辈可真的就要憋死了。”
切原也不甘示弱的探头过来强调,“就是,这几天你请假,我们几乎天天早上都在校门口守着,就怕不小心把你漏过去了。”
和歌山树没想到他在东京养病的这几天学长们也一直惦记着他,不由得弯了弯眉眼,“嗨呀,这么客气的吗?”
切原死命点头,一双碧色的狗狗眼尽显真诚,“对啊,而且要不是柳前辈死活不同意,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们还能给你唱……唔唔唔??”
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小海带没有说完的话,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深色皮肤的混血儿呲着一口白牙笑的异常爽朗,“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赤也激动地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哈哈哈。”
其他正选见状也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他们是真的服了自家单纯的后辈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当时商量的时候丸井开玩笑提了一句要不要直接唱首《圣母颂》,但是直接就被柳给按回去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说笑也没往心上放,打趣几句就过了,结果谁知道这傻孩子竟然记得这么牢,还干脆的给捅到和歌山跟前去了。
要知道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清晨把和歌山拦在校门外面面对面的唱赞歌这种事,如果真的做出来,那就不是报恩而是结仇了啊!
他们会被和歌山记恨到死的,绝对!
和歌山树倒是不知道众人心中戚戚,神色僵硬的指着桑原的手掌说道:“学长,你快把他捂死了……”
桑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慌乱之下力气确实用的有点大,卷毛后辈一张白皙的小脸被憋得通红,眼看着叫背过气去了,便赶紧放手给他抚胸口,嘴里不停道歉,“抱歉啊赤也,你没事吧?”
重获自由的切原赤也急急地大口喘气,缓过那阵憋闷才眼泪汪汪的控诉,“前辈你要谋杀啊!”
桑原尴尬地挠挠光秃秃的后脑勺,眼神游移,“sorry啊赤也,是我不对。”
吵吵闹闹间,几人已经走进了教学楼,因为两个年级的楼层不同,所以在分开之前和歌山树赶紧说道:“学长们的心意我已经完全接收到了,盛情难却我就不跟大家客气,期末考我有两门课一直没把握,所以等到周末补习的时候就请学长们帮帮忙,可以吗?”
二年级的四个人齐齐点头,这件事情早在几天前他们就知道了,所以此时也不觉得惊讶,“放心吧,有我们在保准你高分通过。”
和歌山树粲然一笑,伸手拽住切原一起告别,“那我们就先走啦,学长们再见。”
切原乖巧的挥挥手,“拜拜。”
看着两个小学弟远去的背影,丸井无奈的耸耸肩,“我就说这么做不太好吧,看把人吓得。”
仁王跟着摊手,“可是真的很可爱啊。”
柳生柳生没搭理这两个坏心眼的同伴,自顾自转身上楼,只在心里默默赞同,‘确实很可爱,小小一只像是炸毛的猫。’
桑原笑着招呼了一声,“快走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其实也不是非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表达感谢之情,不过跟和歌山想出了这么久他们也把少年的性格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他是最不会回应那种温情脉脉真情流露场面的人,所以干脆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搞笑又不失热情的方式,好让学弟更加自在一点。
为此几人还专门瞒着真田,谁让他家副部长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要是告诉他一准而早早露馅。
事实上他们的做法是再正确不过的了,经过了刚刚的热闹,和歌山树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网球部大家的谢意,也没有了那种不自在的局促感。
跟切原一路到了班上之后还兴高采烈的迎接了同学们的惊喜问候以及小伙伴北原亮介佯装生气的关心。
“真的不是故意请假的,东京那边事情一结束我就回来了,北原大人你就原谅我吧。”和歌山树拉着冷着脸的北原亮介,笑眯眯的撒娇道。
还不等北原说些什么,切原先不干了,之前柳前辈耳提面命的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对待和歌山,所以他不能让人受一点委屈,便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严肃的说:“他都这么诚恳的解释了,你不许怪他。”
北原亮介双眼瞪的圆溜溜的,不可思议道:“有没有搞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小海带眼神认真,半步不退,“反正就是这样,你要骂他先过我这一关!”
无话可说的北原亮介:“???”
切原你是吃错药了吗?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和歌山树:“……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得喊一声,你们不要为了我打架?”
三人面面相觑半晌,作为争端起源的和歌山树才无语的说,“淡定点啊少年们,你们这样我很慌好吗。”
北原指着满脸写着我绝不会后退的切原面无表情的张嘴,“跟他说。”
和歌山树哭笑不得的拉住小海带的胳膊,“切原你冷静一点,北原不是那个意思。”
切原赤也这才收回护着少年的手臂,很有大侠风范的一抬下巴,“那好吧,我听你的。”
北原匪夷所思的看着忽然像是转了性一样的刺头小卷毛,疑惑地问:“话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是不是背着我干啥了?为什么这家伙变化这么大?”
和歌山树心里清楚,但是事情有点复杂他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所以干脆一摆手,“你就当他自己见鬼了吧。”
北原亮介:“……”
行叭!
经过这么一打岔,他也顾不上继续谴责小伙伴的不告而别了,只关心的问:“那你考试没问题了吧?”
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和歌山树竖起大拇指坚定的说:“必须的。”
然而此时的他有多么的乐观,两天后直面补习的他就有多么的绝望。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末,和歌山树早早就收拾好自己背着书包到了对面的真田大宅,在裕美姐姐的热情招待下等了不到十分钟,便迎来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补习。
刚开始的时候和歌山树还能笑得出来,但在负责他的柳学长将厚厚一沓复习资料拍在他的面前时,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现在只想一巴掌拍死当初跃跃欲试想要参加网球部内部补习的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正襟危坐在他对面的柳莲二对学弟的崩溃视而不见,只不急不缓的解释:“这些资料都是我整理出来的历年考点,国语这门课重在日常的积累和应用,想要一朝一夕学成基本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另辟蹊径,选择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和歌山树含着眼泪抬头,声音近似于哽咽,“柳学长,不要告诉我这个办法是背诵全文……求你。”
然而他的哀戚却换不来对面人的一点怜惜,褐发少年残忍点头,认同了他的猜测,“就是背,对于这样纯文科的科目而言,你现在背的越多,能答上的题也就越多,也就更有可能及格。”
顿了顿感觉学弟有点可怜,柳莲二便试图安慰一下,“放心吧,我已经把最可能考到的知识点都列出来了,希望还是很大的。”
和歌山树此时已经数清楚了这本资料的页数,木着脸道:“208张?全是重点吗?”
“嗯。”斩钉截铁的点头,竟是一丝犹豫也无。
和歌山树这下是真的死心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直接掀桌子跑人,想着就在两天后的国语考试,他只能选择认命,翻开第一页开始默读。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柳学长竟然也拿出了一本跟他一模一样的资料,看样子是准备要讲些什么了。
“不是说只要背下来就好了吗?”
柳莲二颔首,“是要背,但是得在理解的基础上背,你接下来要集中注意力,跟着我的讲解走,哪里有没听明白的就直接在纸上标注出来,等休息的时候再作进一步解释。”
和歌山树懵懵懂懂的点头,伸手抓过笔,努力的排除杂念,专注的看着纸上的内容。
“第一课,是日本平假名和片假名的起源以及区别……”
少年的声音沉稳安定,不疾不徐的将资料上的知识点更深层的含义以及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慢慢解释清楚,内容丰富又不死板,三言两语便让人明白了其中深意。
而这也让和歌山树心中的慌乱和急躁也逐渐消失,跟着学长的声音开始在知识的汪洋大海中遨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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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