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姐?
一位相当美丽的小姐?
栗子小小姐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抛向了在场的女士们。
首先排除栗子小小姐。段潇潇和宁清清两个外国宾客也没什么作案可能……
一时间,视线竟齐刷刷都投在了克蒂丝女士的脸上。
此时的她还穿着案发前那条红裙,盘起的长发让人更能看清她脖子上残留着的那道接触蜜石后残留的红疹——当然,已经做过解毒处理了。
此时的她眼睛红肿,可怜楚楚,是平日从不在人前展示的一种饱含脆弱的美丽。
这样的她……难道是她?!
跟着,栗子小小姐的视线也投射在了她的身上。
与那双红红的眼睛对视两秒,她的视线继续滑动,又落在了薰子小姐的身上。
啊?难道是她?
一下子给众人整不会了,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但栗子小小姐的关子还没有卖完。
她耐心地看了一眼手机。
“我想,算算时间,那位也快到了。”
那位?
谁啊?
无淮吗?
无淮不是在楼上吗?
接着,近了,近了,有个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他跑着,步履有些沉重,还能听见狼狈的喘气声音。
“咚!”接着,大厅门被撞开。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男子——准确来说是个男大学生。
他个子极高,是扶着膝盖喘气也掩盖不了的程度,不是掉线已久的管琦还能是哪个?
“我、我知道了,我已经,都知道了。”方才栗子小小姐出门打的电话里,有一通正是打给管琦的。
“管琦,你的衣服……”克蒂丝女士向前了一步。
这会儿他已经换了休闲的短打扮,显然女士非常着急自己的得意作品去哪里了。
“放心,它在很安全的地方。”栗子小小姐安慰她到。
“管琦,能请你说一下你的发现吗?”跟着,她问管琦道。
“当然可以。”这么几句话功夫,管琦也把气喘顺了,他自信地打不上前,指着,指着,呃,人呢?
左右环顾一眼,不管了,直接指。
指着众人道:“五年前的凶案,凶手就是三礼仁!!!”
……
啊?
啊??
啊???!!!!
管琦的话出乎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意料,短暂的冷场后,整个宴会厅氛围直接爆炸。
五年前的凶案!
五年前的今天!
五年前的七月十三!
香织夫人被毒杀案!
这个在场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案子——
凶手居然是三礼仁????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此时此刻,人群里最兴奋的当属泊朗了。
她尖锐的声音几乎划破了半个宴会厅。
“我当然有证据。”但管琦也丝毫不慌。
打开手机就给众人展示他的发现。
可以看到,那照片拍的是三礼家的别院。
也就是五年前,香织夫人举办豪华生日宴会又死去的地方。
“亲爱的,你还不打算为此而表态吗?”
时间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傍晚,宴会开始之前。
房间里,香织夫人正对着镜子打理自己长长的睫毛。
“恶魔。”不远处,三礼仁背对她面朝窗看着,玻璃上映出的是他半张冷冷的脸和香织夫人曼妙的背影。
“我吗?”
“你知道我在说谁。”
“被恶魔蛊惑的夫人,出生日是‘十三’的女人。”香织夫人知道他这几日对外的说辞,也发现了他在自己的相片背后恶狠狠写下的十三标识:“可你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太过于傲慢了么?”
“傲慢?是你先背叛我的!”三礼仁很是愤怒,一掌掀翻了窗台上才布置好的花瓶。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哒、哒、哒。”随后,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我爱你,亲爱的。”她美丽又妩媚的容颜倒映在玻璃上,一如当年。
“可也仅此而已了。”
她轻轻在三礼仁脸颊上一吻。
随后转身离开。
香风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起远去。
三礼仁全程都没有回头,只在门关上的声音后抬起头盯着玻璃里的自己——
那男人牙关紧闭,眼神里最后一丝不舍也散去了,面容冷的可怕。
“三礼夫人,哎呦,是不是很快就不能这么叫了啊,哈哈哈哈。”
“哪里的话,先生。”
宴会上绝对夺目的主角,香织夫人一如往常周全地招待着宾客。
三礼仁冷冷地坐在一旁看她来去,像一只红毯上慵懒华贵的白色猫咪。
它的脚步是那样的轻盈,无时无刻不在对接下来的自由感到期待,一点也不知道顾惜曾经的爱人。
无情愚蠢至极。
手指抚摸过冰冷的珍珠玫瑰胸针,聚光灯下的夫人轻点嘴唇。
“趁着今夜大家都在,我想宣布一件事情。”她咯咯笑着,笑得极其妩媚,说出的话却让全场一片哗然:“再过不久,香织夫人就要死了。”
“啦啦啦啦~”久违地像个小女孩那样唱着歌,香织夫人端着自己最爱的威士忌,仿佛一只翩翩的蝴蝶。
“夫人,怎么喝的这样多?”陪嫁女仆雾子扶着她,有些埋怨。
“我高兴~我高兴!”
“快别说了,少爷听了心里会不自在的。”
“谁管他啊~我不管~不管~他根本不懂我,不懂我,哈哈,呜呜,他根本不懂我~”
扶着喝多了的夫人走过长廊,雾子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间里——自从吵架,两夫妻便分开睡觉了。
“花儿,多么曼妙的景象,我将在花香中迎来崭新的明天。”嘴角带着笑容,香织躺在洁白的花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是呀,夫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雾子轻轻为她合上门,也守在隔间渐渐睡着了。